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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痕夹了几片藕片放到林一夏的碗里,说:“吃过一次亏了,自然就长记性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上一世失去过林一夏,所以这一世,他再也不要、也不能失去她!
林一夏夹起江痕夹给她的藕片,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不太喜欢吃的藕片的味道其实挺不错的,居然还有丝丝甜味。
搞的她都舍不得吃了。
江痕又夹了芹菜和香干放到林一夏的碗里,他说:“多吃点,这些对身体都有好处。”
林一夏抬起眼看着江痕,而后咧开嘴巴冲江痕一笑,那灿烂的笑容看的江痕也忍不住心情大好。
七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子里光线很亮,有一种时光静止不动的错觉,一股美好而舒心的感觉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小白吃饱了,张嘴打了个哈欠,它将头枕在林一夏的脚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中还不忘伸出舌头来舔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顿美味至极的肉骨头。
林一夏吃完中饭,也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江痕给她盖了条毛毯子,而后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坐在她旁边看书,时不时的帮林一夏捡起被她踹到地上的毯子。
江痕一直没叫醒林一夏,他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林奶奶生病,林一夏也没睡过几次好觉,所以这会儿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
不知不觉中,太阳渐渐下山了,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天边的晚霞了,林一夏睡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悠悠转醒了,小白也睡饱了,它爬起来走到林一夏的旁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冲她嗷呜的撒着娇。
江痕拿起桌子上的温开水递给林一夏,这杯水是他在半个小时前倒的,为的就是林一夏醒来能喝到不烫的水,他知道林一夏睡醒了肯定会口渴。
江痕说:“喝吧,待会我们带小白出去遛弯。”
林一夏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这会儿她脑子还有些晕,她抓了抓头发,问:“江婆婆还没回来?”
江痕说:“没有,估计还在和你奶奶聊天。”
林一夏“哦!”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而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冲小白说:“走咯,带你出去玩去!”
小白似乎听懂了林一夏的话,知道自己要出门了,高兴的欢蹦乱跳的。
江痕拿起钥匙,想了想,又往口袋里塞了点钱。他想着待会看到什么好吃的,林一夏想吃,他就给她买。
胜利镇不大,不过环境却不错,没有重工业的污染,空气很清新,尤其傍晚的时候,火红的晚霞染红了大半边天,这种景色在许多年以后,都让林一夏回味不已。
两人带着小白往南边的街上溜达着,那里的街道不宽,行人和车辆也相对少一些,很适合散步。
小白一出门便跑得无比欢畅,身上半长的毛发都随风飘起来,相当的飘逸帅气。
林一夏怕小白跑不见了,忙跟在后面追,边追边喊,“小白,你跑慢点!”
这样的天气,虽然到了傍晚,也依旧是很热的,动一动就要流汗。果然,不出十分钟,林一夏的后背就开始冒汗。
江痕小跑着跟上来,说:“别跑了,不用管它,丢不了。”
林一夏一边抹汗一边认真的说:“那怎么行?万一被专门捕狗的人捉走了那就完蛋了,那些捕狗的人很坏的,他们吃狗肉!”
江痕:“……”
小白全然不理解后头两个人的心情,很多时候它都被关在家里,很少出门,江外婆有时候出去买菜会带着它出来溜溜弯,可是一天也就只有一次,所以每次出门小白就像放风一样,撒着欢儿可劲儿跑,直到累了才肯罢休。
林一夏在后头喊:“小白,你慢点,你再跑,下次我不带你出来了。”
小白果然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来看看后面的两人,这是小白极度幸福的时刻,能出门,还有最喜欢的江哥哥和林姐姐陪着一起出来。
林一夏看小白不跑了,终于松了口气。
突然小白走到一棵树边,就停下来不走了,对着树根处使劲儿嗅,末了一抬后腿,撒些尿在树根处。
林一夏觉得好玩,被小白伸着短腿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她说:“原来狗是这么撒尿的。”
还有一句被她咽下去了,她本来准备想说狗和人撒尿真不一样,男人是站着撒,女人是蹲着撒,狗是站着抬起腿对着树撒。这个造型,真是挺别致啊!
江痕点点头,说:“它这是在占地盘。”
“占地盘?”林一夏没听过这种说法,觉得很是新奇。
江痕说:“是的,它觉得沾了它尿液的地方就是它的了,它来我家没多久的时候,便到处撒尿,角角落落都撒上了,连我的床都没放过。”
林一夏听得哈哈大笑:“它有没有在你身上撒过?”
江痕难得的一副苦大仇恨的样子,“虽然没有撒在我身上,但是我的鞋子非常不幸的被它挑选上了。有天早上出门,脚刚伸进去,就发现是湿的,拿起来一看,没把我给熏死。”
“哈哈哈哈……”林一夏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林一夏笑完了,她擦着眼角问:“后来它是怎么改过来的?”
“我不理它,它可能知道自己错了,慢慢的也就改过来了。”江痕想起这事也忍不住发笑,那一次他确实生气了,好些天都没理小白,可是小白不知道和谁学的,特别会撒娇卖萌,每天自己从学校一回来就在自己跟前可劲的蹦跶,甚至有一次还叼着自己的鞋子放在自己的脚边,嗷呜的叫着让自己穿。
这样的小白,江痕当然不舍得真的和它动气。
林一夏啧啧了两声,“你还真的不理小白啊?”
江痕挑了挑眉,“不然呢?”
林一夏不知道想起什么,面带紧张的问:“如果我做错事了,你会不会也不理我?”
江痕勾起唇角,握住林一夏的手,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会!”
对于江痕来说,林一夏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人,不管她做什么,哪怕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他也不会不理她,因为最终忍不住的人绝对会是他自己。
林一夏心里甜滋滋的,还是不太放心的问:“真的?”
江痕点头,“真的!”
林一夏说:“也对,我又不会在你的鞋里撒尿!”
江痕:“……”
经过一个小商店,林一夏看到摆在商店门口的彩虹棒棒糖就走不动了,她拉了拉江痕的手,问:“你说,那个是真棒棒糖还是假棒棒糖?”
江痕看着林一夏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拉着林一夏的手向店里走去,说:“尝尝不就知道了。”
林一夏没想到江痕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给她买了,高兴的蹦了起来,生怕江痕下一刻就反悔似的,她快步的走进店里,一手拿了一根棒棒糖,钱也没付,直接跑出了店里。
那个小商店的老板以为遇到了抢劫的,脸都气绿了,正准备嚷嚷的时候,江痕把钱递给了他,成功的堵住了他的嘴。
看着林一夏迫不及待的撕开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咬着糖一脸满足的样子,江痕不禁莞尔,还好他带了钱。不然哪里能看到他的夏夏这么开心这么满足的一面呢!
江痕知道林一夏属于那种一旦碰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可着劲儿吃,有多少她就能吃多少的那种,上次抽奖赢的那盒巧克力林一夏一上午就给吃完了,江痕不敢让她多吃甜食,怕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于是他朝她伸出手,说:“那一根给我!”
林一夏却误会江痕也要吃棒棒糖,她赶紧捂住口袋,说:“你要想吃再去买去啊。”
江痕有些好笑,他说:“我觉得你口袋里的那一根比较好吃。”
林一夏双眼里流露出强烈的不舍,她可怜兮兮的说:“就剩最后一根了……能不给你吗?我还想再吃一根。”
江痕:“……能。”
为什么他的夏夏每次都这么萌,萌得他都快不能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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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外婆来到林奶奶家,喂了林奶奶喝了碗排骨汤,而后林奶奶从枕头底下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存折,一个金戒指,一对金耳钉,还有一对银镯子。
林奶奶说:“这个金戒指和金耳钉是我结婚的时候,我娘家给我的嫁妆,这对银镯子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这存折里有两千块钱,我知道太少了,可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江外婆不解的看着林奶奶。
林奶奶接着道:“我也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死了没什么,可是我放心不下夏夏,夏夏这个孩子命苦。眼看着她就要念高中了,我却得了这种孬病。”
江外婆安慰道:“你别这么说,当下好好养身子最要紧。”
林奶奶摇摇头,她对江外婆说:“我对不起夏夏,对不起死去的夏夏的妈,我没能阻止夏夏爸做出这种事,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江外婆说:“这事怪不得你,你别多想,好好养身体才是!”
林奶奶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怎么养都没用了,我今天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江外婆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辞。”
林奶奶说:“我知道我提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是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我就是担心夏夏。我要走了,她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帮忙看着她一点行不行?”说到最后,林奶奶的眼睛都红了。
江外婆这才终于明白了林奶奶的意思,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说道:“这些钱你留着,你这生病还要花钱呢。你放心,我早就把夏夏当成我的亲孙女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的。”
林奶奶感激的流下了眼泪,她紧紧的握住江外婆的手,嘴唇哆嗦着开口:“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照顾夏夏,你的人情我这辈子还不了了,下辈子我当牛做马一定还。”
江外婆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说:“说这种话做什么呢!你好好养着身子,夏夏她需要你!”
以前,江外婆所熟悉的林奶奶这个人,向来不是个大方的人,不舍得拿钱给儿女,总说钱要攒着以防自己有个病痛的。她现在突然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了,江外婆感觉心里很难过,她理解那种感受,江痕的外公去世之前也是这样,千交代万交代的,事无巨细,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还没一个星期江痕的外公就去世了,江外婆想,林奶奶真的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林奶奶非要把盒子往江外婆的手里塞,在她看来,江外婆答应帮她照顾夏夏,她已经欠了江外婆很大很大的人情了,如果再不给江外婆钱,林奶奶的良心上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江外婆坚辞不受,她说:“这些你还是留着吧,我真的不能收。”
林奶奶说:“你要不收,我死都不会闭眼的。”
江外婆眼睛红红的,沉默了半响,最终她还是收下了那个盒子。
江外婆想:这些她就暂时先替林奶奶保管着,等林一夏以后长大了,她就把这些东西交还给林一夏,告诉她,这是她奶奶留给她的东西。
林奶奶看江外婆收下盒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朝江外婆说:“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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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林一夏自然都是不知道的,她心里还抱着希望,希望奶奶的身体能慢慢的好起来。
过了两天,江痕和林一夏去学校把志愿填报了,当时班主任齐磊也在,看到林一夏填东至县城三中,有些惊讶,他说:“怎么不去东至县城二中?你的分数达到二中的分数线了。”
今年东至县城的录取分数线是六百六十二分,林一夏考了五百六十五分,完全可以上东至县城二中,东至县城二中是全东至县最好的高中,对所有的学生来说,进了县城二中,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大学的门了,所以只要达上东至县城二中分数线的学生,很少会再去选择其他学校,齐磊没想到林一夏竟然选择了三中,三中虽然也不错,可是和二中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林一夏当然不会和齐磊说她不想去二中的真正原因,只得硬着头皮说:“我觉得三中的环境比较好一些。”
齐磊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他劝道:“你要考虑清楚了,选学校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二中的教学质量可是最好的。”
林一夏小声的说:“环境好也很重要啊,这样我才能安下心来读书。”
齐磊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林一夏这个选择未免太过任性了。
当看到江痕填的也是东至县城三中的时候,齐磊更惊讶了,他问江痕,“你要去读三中?”
江痕抬起头来,“嗯!”一声。
齐磊沉默了没说话,过一会儿又转到江痕旁边,说道:“你想好了吗?以你的成绩就算去县城二中学杂费也是可以免的。”
齐磊以为东至县城三中给江痕开了更好的条件,所以江痕才会舍弃二中,选择三中。
江痕放下笔,说道:“这是我的选择!”
齐磊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江痕的,他知道江痕一旦选择了什么,无论旁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做任何改变的,所以齐磊没有再说什么。
而且在齐磊看来,江痕这样优秀的学生无论去哪念书,他都会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结果志愿表交上去,过了一天胜利中学的校长竟然亲自去江痕家找到江外婆,劝说江外婆让江痕去东至县城二中读书。
胜利中学的校长今天早上一听齐磊说江痕填了东至县城三中,气的就将齐磊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胜利中学的第一名,全东至县城的第一名,全省的第一名,哪有不去二中念书的道理?要知道,每年国家教育局对学生的录取率很关注,对校长来说,多一个学生去东至县城二中念书,他们胜利中学的名声就更响亮一些,对外可以说,你看,我们今年有多少多少学生考上了东至县城二中,这个数字越多,对他们学校的招生就越有利。
所以校长坐不住了,立马来找江外婆。
江外婆挺惊讶的,听校长口若悬河说了半天,说东至县城二中教学质量怎么怎么好,去年有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有多少,要去了县城二中,考上的概率会更高。
江外婆不好直接拒绝,只说再和江痕商量一下。
校长临走之前,对江外婆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学校提,我会出面去和二中交涉的。”
听来除了可以免学杂费,要想要额外的补贴也不是不可以。
江外婆当时没说什么,等江痕回来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江痕。
江痕听外婆说完,最后还是坚持说道:“我想去三中。”
江外婆笑了,伸手摸了摸江痕的头,“去吧,无论如何,外婆都会支持你的。”
江痕也忍不住抱了下江外婆,对于外婆,他真的是打心眼里感激,一直以来外婆都非常的理解他,支持他。
他说:“外婆,谢谢你。”
江外婆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江痕的后背,说:“傻孩子,和外婆还那么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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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岫和崔泽隔两天都会过来一次,带着林奶奶去医院做检查。
林奶奶的症状似乎减轻了,至少,这段时间再也没咳出血,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林奶奶现在的症状只是暂时被药物压制下去了,体内癌变没有消除,身体总是会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的。
监狱里的林峻也知道了林奶奶得了肺癌的消息,他在监狱里痛哭流涕,经过他的再三请求,林岫和崔泽包了一辆车带着林奶奶去监狱里探望林峻,林一夏不想看到林峻,可是她又不放心奶奶,最后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林峻比上次林一夏来的时候,看起来还要邋遢,而且瘦的不得了,眼窝深深的,两颊都凹进去了,鬓角白了的头发似乎也黑不回来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
他隔着玻璃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林奶奶,拿着电话一直在哭,嘴里反复的念着:“妈,对不起,儿子不孝顺,儿子该死!”
林奶奶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林峻不管做错了什么,却终究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尤其林峻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的消瘦,林奶奶心里舍不得的紧。
她一脸疼惜的说:“峻啊,你怎么这么瘦啊?在里面吃的不好吗?你别担心妈,妈没事,你在里面要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知道吗?”
林峻哭的更厉害了,他后悔啊,真是后悔啊,他一时糊涂犯下的错毁了整个家,现在就连林奶奶生病他都没法在跟前照顾,想着这也许是他和林奶奶这辈子的最后一次见面,林峻恨不得拿脑袋往墙上撞。
崔泽在一旁安抚了半天,林峻和林奶奶的情绪才慢慢的稳定下来,林峻和林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和林岫说了几句,无非让她好好的照顾林奶奶。
林岫性子直,心里藏不住话,本来林奶奶生病的钱全都是她出的多,她心里就非常不高兴了,这会儿看到落魄的林峻还一副以大哥的姿态嘱咐自己的样子,她的气更是不打一处自来。
要说以前她还巴结着林峻这个工作好又能挣钱的大哥,可是现在就完全不需要了,林峻是一个犯人,就算以后出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了!
林岫没好气道:“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要照顾妈,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别假惺惺的操心!”
林岫话一说出,玻璃对面的林峻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崔泽忙拉了拉林岫,说:“你别和大哥这么说话!”说着崔泽拿过林岫手上的电话和林岫说了几句,他说:“林岫就是这个性子,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太担心妈了,大哥别往心里去。”
林峻苦笑了下,他说:“林岫说的对,我现在确实没资格说这话。”
林峻和崔泽说了几句之后,他坚持要和林一夏说话。
林一夏不想和他说话,可是看着奶奶殷切的眼神,她又不忍心说出不字,只能上前去接了电话。
玻璃对面的林峻说:“你奶奶说你要去三中读高中?”
林一夏面无表情的回道:“是的。”
林峻有很多话要和女儿聊,可是看着女儿这个冷冰冰的样子,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最后只能说了一句:“好好学习吧。”
林一夏没有做声,当没听见似的,把电话又递给了林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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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六,一直在学校补课的崔萍君也回来看林奶奶,崔萍君和林奶奶聊了一会儿之后,见林奶奶睡着了,便拉着林一夏坐在沙发上聊天。
两表姐妹因为上一次之后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崔萍君真的开始拿林一夏当妹妹看了。
她拍了拍林一夏的后背,说:“别太难过,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林一夏点了点头,“谢谢表姐。”
崔萍君问:“我听我妈说你准备去念三中?”
林一夏说:“是的。”
崔萍君不乐意道:“为什么啊?干嘛不去二中啊?去了就和我一个学校了啊。”
林一夏揶揄道:“你就这么想让我看表姐夫啊?”
崔萍君的脸立马红了,她说:“他有什么好看的?”
林一夏说:“啧啧,现在就开始护着不舍得给人看了?”
崔萍君笑骂道:“我才不怕给人看,你要想看,你就去改志愿,来二中念书。”
两人闹了一会儿,崔萍君就回家了,她明天早上得早起回学校,暑假之后就是高三了,最最关键的时期,她不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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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的天气虽然很热,可是胜利镇属于南方,南方夏季雨水很多,一下雨就会降温,林一夏晚上睡相不好,踹了被子,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鼻子不通气了。
林一夏在家里擦鼻涕的时候,江痕来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林一夏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他拉着林一夏说:“去胡医生那开点药。”
林一夏是属于那种没人盯着绝不吃药的性格,她感冒不容易好,还不知道得难受多久。
林一夏一听要吃药,立马摇头,她苦着脸说:“我都快好了,不用吃药。”
江痕想了想,说:“那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倒点白开水,你喝了好好的睡一觉。”
林一夏忙不迭的点头,只要不让她吃药,让她做什么都行。
于是,林一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大夏天的捂得浑身都是汗,不过感冒了就得出汗,这样才容易好。
林一夏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踹被子,可是江痕一直在一旁盯着,所以被子一直稳稳的盖在林一夏的身上,林一夏瓮声瓮气的说:“好热呀,真的好热!”
江痕说:“那就去胡医生那……”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一夏打断,她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江痕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说着说着林一夏的声音就慢慢的变小,江痕抬眼便看到林一夏眼睑睁不开,嘴唇只开一条小缝往外吐字的样子,不一会儿他就听见床上的林一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熟了过去。
醒来之后,林一夏的感冒果然好了些,不过还没有完全好,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江痕说他外婆在家炸丸子,林一夏一听双眼一亮,她好想吃炸丸子,以前妈妈在世的也会经常炸丸子,又脆又香,百吃不厌,想到这,林一夏的双眼不禁暗了暗。
这辈子,她也再也吃不到妈妈炸的丸子了!
江痕看林一夏脸色变了,知道她肯定想起不开心的事了,他心里一阵心疼,开始转移林一夏的注意力,他说:“我外婆让我拿些炸丸子给林奶奶尝尝,夏夏,和我一起过去拿。”
一旁的林奶奶笑呵呵的说:“我也想尝尝你外婆的手艺呢!”
于是,林一夏便跟着江痕去了他家。
一进门,小白立马扑了上来,冲着林一夏欢快的摇着尾巴,嘴里嗷呜嗷呜的叫着。
林一夏伸手摸了摸小白的头,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阵阵的丸子的香味,她也没心思和小白玩了,腿脚不受控制的朝厨房走去。
身后的小白仿佛知道厨房里有好吃的似的,连忙黏着林一夏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厨房里,江外婆正系着围裙在炸丸子,旁边的桌子上的铁盆里已经有一大半炸好的丸子了。
林一夏看着那一堆炸的黄黄的诱人的丸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