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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满脸青春痘的癞蛤蟆男看出了林一夏的意图,向身边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那三人会意,两人上前抓住尹虹,另外一个人和癞蛤蟆男一左一右抓住林一夏的胳膊将她往路边上拖,林一夏拼命的挣扎,嘴里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我不认识这几个人,帮帮我,去找老师救我,唔……”
后面林一夏没说完,因为她的嘴巴被那个癞蛤蟆男捂住了。
因为林一夏和尹虹挣扎着厉害,癞蛤蟆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指挥另外两个长的稍微壮一些的男生一人驮着林一夏,一人驮着尹虹,飞快的往胜利镇的西边跑去,那边里新修了一条绕山公路,再往外就是一条大河,河对岸是农田了。
河边上没有路灯,只有从不远处的公路上照过来的灯光。
两个男生虽然看着长的挺壮,可其实就是空架子,驮着*十斤的女生跑了十几分钟,体力消耗太多,放下林一夏和尹虹的时候,两人都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癞蛤蟆男和另外一个染着黄毛的家伙因为没有驮人,没怎么消耗体力,这会儿倒还能站着。
林一夏和尹虹两个人是被倒着驮着的,血液倒流了十几分钟,这会儿脑袋晕晕的,浑身酸疼,被放在地上好半天都动弹不了。
癞蛤蟆男一直色眯眯的盯着林一夏看,他走近林一夏,问:“小美女,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一夏往后退了退,戒备的看着癞蛤蟆男:“我不认识你!”
癞蛤蟆男又往林一夏跟前凑,笑的脸上的青春痘都跟着颤抖,他说:“我叫章文胜,章文芳是我姐,这下你记住了吧。”
林一夏紧紧的抓住身后尹虹的手,说:“不认识,你找错人了,快放了我们。”
癞蛤蟆男说:“怎么能不认识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爸是我姐老公,你是你爸女儿,你见了我得叫我一声舅舅啊,哈哈……”
此话一出,身后其他三个男生都跟着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癞蛤蟆男说:“不过,我现在决定了,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这样我们就亲上加亲了,哈哈哈……”
身后的三个男生笑的更大声了。
这个笑声在林一夏听来尤其的刺耳,她觉得眼前这群人简直就是神经病,莫名其妙的拦住她们,莫名其妙的把她们带到这种地方,还莫名其妙的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癞蛤蟆男色眯眯的看着林一夏,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被林一夏一脸嫌弃的拍开,癞蛤蟆男脸上有些挂不住,觉得自己在兄弟面前丢脸了,他板着脸道:“别给脸不要脸啊,我看上你是你的造化。”指了指一旁的尹虹,说:“就她这样的我还看不上呢。”
林一夏身后的尹虹不干了,她气道:“姑奶奶我还看不上你呢,你这个垃圾,烂货,连江痕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臭娘们你说什么?找打是吧。”后面有人抬手指着尹虹。
癞蛤蟆男却还算冷静,没有急着动手,他问尹虹:“你认识江痕?他在哪?”
尹虹和林一夏对视一眼,林一夏问:“你找他干嘛?”
“看来是认识了。”癞蛤蟆男捏了捏拳头,“这臭小子溜的倒挺快,哪天给我逮到了,我弄死他。”
林一夏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护短着呢,骂她可以,骂江痕绝对不行。
“江痕招你惹你了啊,你嘴巴放干净点!”
癞蛤蟆男说:“他是没招惹我,可是他招惹我姐了,竟然敢威胁我姐,不想活了他!”
“放你妈的屁!你才不想活了!”林一夏狠狠的瞪着癞蛤蟆男,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此时癞蛤蟆男的身上肯定都破了几个大窟窿了。
“哟!性格倒挺辣,不过,我喜欢。”癞蛤蟆男说着又要伸手去摸林一夏的脸。
“呸!”癞蛤蟆男手还没到跟前呢,林一夏竟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骂道,“你这个丑人,看一眼就嫌恶心,少他妈动手动脚!”
癞蛤蟆男被林一夏一口唾沫吐在脸上,又被林一夏骂长的恶心,他哪里还忍得下去,挥起拳头就朝着林一夏脸上砸下去。
林一夏头一缩避开了,抬起脚就往癞蛤蟆男的下身胡乱踢去,正好有一脚踢中了癞蛤蟆男的要害,癞蛤蟆男叫的非常凄惨,捂着下身后退两步。
剩下三人见癞蛤蟆别打,于是于是纷纷动起手来,也不管林一夏和尹虹是女生,拳头一下接一下的往她们两人身上招呼。
林一夏死死的抱住脑袋,蜷着身子,身上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疼得她直掉眼泪,但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有哭出来。一旁的尹虹哭着叫着喊救命,被其中一个人捂住嘴巴,林一夏的耳边只听得到尹虹疼的闷哼声。
林一夏好害怕,这一刻她在心底不停的叫着江痕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想,如果江痕在就好了。
癞蛤蟆男被林一夏那一下踢的狠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想着自己差点被林一夏踢废了,他气的上前揪住林一夏,将她整个人按倒在了地上,同时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妈的,臭娘们,给脸不要脸!”
这一巴掌扇的林一夏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半天都没回过身,等她回过神来,她想起来把这一巴掌还回去却被另外一个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嘴巴都啃到地上的泥巴了。
见林一夏被打,一旁的尹虹哭的更大声了,边哭边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这群流氓,不得好死!”
“妈的,臭娘们,你说谁不得好死呢,老子打烂你的嘴你信不信!”癞蛤蟆男走到尹虹旁边,正准备伸手去扇尹虹,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警车鸣笛声,还有人喊道:“在那里,他们在那里!”
癞蛤蟆男顿时吓的脸色都变了,和旁边几个男生说:“我们走!”
尹虹看着癞蛤蟆男几个人跑了,忙跑到林一夏旁边去看林一夏,林一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一夏不是不想动,是根本动不了,她全身都在疼,整个人好像随时都要疼晕过去。
尹虹伸手扶起林一夏,看到林一夏又红又肿的脸,嘴角还破了血,又哭了,边哭边骂:“不得好死他们,干他娘的!”
警车终于在她们旁边停下,下来三位不认识的民警,还有林一夏的班主任齐磊以及她们学校的主任。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林一夏和尹虹被癞蛤蟆男几个人劫走之前,林一夏那声呼救被不远处的几个学生听到了,其中有个学生是林一夏和尹虹的同班同学,她立马跑到齐磊的办公室和齐磊说明了情况,齐磊一听又立马找到学校主任,两人立马报了警,警察开车载着他们,沿路问了不少人,才找到她们。
一看到林一夏和尹虹被打成这个样子,一行人全都吓住了,就连三位民警,也都愣住了,显然他们没想到有人会对女生下这么狠的毒手。
几个人不敢耽搁,忙把林一夏和尹虹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一番检查下来,花了好几个小时,好在没有伤及内脏。
在检查的时候,林妈妈、林奶奶还有尹虹的爸爸妈妈都已经被通知到了医院了,林妈妈和林奶奶还有尹虹的妈妈双眼都是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了,而且几个人情绪都很激动,一个劲的拉着民警问到底是谁打了自己的女儿。尹虹的爸爸是男人,虽然没哭,可是也很愤怒,他生气的质问学校主任和齐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在学校门口被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劫走?
学校主任和齐磊一个劲的道歉,毕竟这事学校的确是有责任的,学校的安全措施做得不到位,学生的安全才会受到威胁,如果这事处理不好,传出去了学校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到时候哪个家长敢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胜利中学上学啊。
民警例行对林一夏和尹虹录了笔供,录完笔供,民警说这件事影响恶劣,会尽快给家长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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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坚持要回家,林妈妈和林奶奶在得到医生的同意之后,便拦了辆车将林一夏接回了家,两人一夜都没敢合眼,一直守着林一夏。
看着林一夏身上一块一块的红肿瘀伤,林妈妈双眼又红了,她按了按林一夏的胸口和小腹,问道:“夏夏,还疼吗?”
林妈妈很担心很担心,又担心又害怕,她不明白女儿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是谁对女儿下这么狠的手……还好没有伤到内脏,要是万一被打断了肋骨戳进肺里又或者是腹部脏器破裂,那可怎么办啊。
林一夏挤出一丝笑,却不小心扯到了嘴角边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林奶奶心疼的声音都在颤抖:“别说话夏夏,快别说话,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啊,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啊,要遭报应啊。”
林奶奶说着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她的孙女多好看好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啊,现在却被人打的都破了相了。右边脸肿的老高,颧骨处和嘴角都破了,额头也肿了。身上各处的伤更是多的数不清,还好,还好没被那几个流氓糟蹋,要不然,林奶奶真的不想活了。
林一夏小声的说:“奶奶,我没事,不疼的。”
怕又扯到伤口,林一夏开始撅着嘴巴说话。
林妈妈被林一夏撅着嘴巴的样子逗笑了,她摸摸林一夏的头,嘱咐道:“如果觉得哪里疼得厉害,一定要和妈妈说,知道吗?”
林一夏点头,“知道了,妈。”
林妈妈想了想,问:“那几个人你一个都没见过?”
林一夏摇了摇头,“没。”想了一会儿,她说:“那个人脑子有毛病,长了一脸青春痘,他自己说他叫章文胜,说章文芳是他姐姐,还说什么让我叫他舅舅……”
一听章文芳三个字,林妈妈脸色陡然变白,林奶奶也瞪大双眼,“什么?夏夏,你再说一遍,那人叫什么?”
林一夏也被林奶奶的过激反应吓到了,她说:“叫章文胜,好像是这个,他自己说的。”
林奶奶哆嗦着嘴唇问:“他说他姐姐是章文芳?”
林一夏点头,“对,好像是这个,怎么了?奶奶,你认识?”
林奶奶却是重重锤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大骂道:“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敢欺负我孙女!太不要脸了!”
林妈妈紧紧抿着嘴唇,红着双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一夏看着奶奶和妈妈的反应,有些不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奶奶和妈妈都是认识今天打她的人的。
听奶奶骂那个女人不要脸,可是今天打她的都是男人,难道是那个癞蛤蟆男的姐姐?可是,她确定以及肯定她是第一次听到章文芳的名字,而且压根没见过这个人啊。
想到这,林一夏问:“奶奶,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打我?”
她实在太疑惑了,为今天突然冒出来打她和尹虹的那几个人,也为奶奶和妈妈的态度。
林奶奶却仍是满腔愤怒,“不行,不可以就这么算了!那种女人,竟然敢找人打我孙女,实在太过分了,想进我林家的门,她妄想!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我孙女讨回公道。”
林妈妈抬手捂住脸,抽噎起来。
林奶奶说着就站起身去拨打电话,边拨边骂道:“我这个儿子真是白养了,窝囊废一个,找的什么狐狸精,竟然敢打我孙女,哪一天是不是也要找人来打我这个老太婆啊!”
林一夏一头雾水的看着奶奶,又一头雾水的看着妈妈,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林奶奶因为太生气,手直哆嗦,电话拨了好几遍才终于将林峻的呼机拨通。
这个时候用得起手机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用呼机,林峻用的也是呼机,如果家里人找他有什么事,就呼他的呼机,他看到了便去找电话亭给家里回电话。
一般情况下,林奶奶林妈妈她们很少主动传呼林峻,怕他忙,都是林峻打电话回家的多,但只要林奶奶林妈妈传呼林峻,林峻就会很快回电话,这次也不例外,五分钟之后,林峻就回了电话,林妈妈对着电话一个劲的骂,骂林峻,骂章文芳,最后骂自己,骂自己对不起林一夏的爷爷,生出个这样的儿子,说自己死了也没脸去地底下见林一夏的爷爷。
骂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林妈妈看林奶奶情绪激动,怕她气坏了身子,不得不劝她挂了电话,让她不要难过。
林妈妈扶着林奶奶,红着双眼开口劝道:“妈,很晚了,去休息吧!”
林奶奶又骂了好些时候,反复说着林峻是个不孝子,说不会同意林峻和那个章文芳在一起,最后喘着气拍着胸口,才被林妈妈扶回了房间。
等林妈妈从林奶奶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她坐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某一处,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林妈妈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握住女儿放在被子外的手,这才发现这只手病的不像话,她赶紧将女儿的手握在手心,极力给予女儿温暖。
半响,林妈妈开口:“夏夏,妈对不起你。”
说着,林妈妈的眼泪又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林一夏不是第一次见妈妈哭,但是哭的这么伤心的还是第一次,“妈,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奶奶说的都是真的吗?”
林妈妈点点头,哽咽的说:“是真的,你爸在外有别的女人了。”
尽管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林一夏一下子还是懵了:“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哭。”她一着急,便抓着林妈妈的手臂摇了一下,急于知道更多的信息。
林妈妈抹了一把眼泪:“你爸爸不跟我回家,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说他不想跟我过了,要跟我离婚。”
林一夏气红了脸:“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爸呢?我要去找他。”说着林一夏就要起身。被林妈妈拉住,她说:“夏夏,你别乱动,你还受着伤呢,万一再有个好歹,你让妈怎么活啊?”
林一夏看着妈妈伤心欲绝的脸,眼泪终于没忍住,掉落了下来,她低着头,哭的肩膀不停的颤抖。
难怪,难怪那个癞蛤蟆男会让自己叫他舅舅,难怪那个癞蛤蟆会打自己,难怪爸爸这段时间回家回的这么少,原来,原来爸爸不准备要自己了。
林妈妈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这会儿见女儿哭,一个没忍住又哭了,她觉得自己好没用,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她抱住女儿,拍着女儿的后背,哽咽道:“夏夏别哭,妈妈不会放过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妈妈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林一夏摇头,她还是不肯相信爸爸会在外找别的女人,她想打电话给爸爸,想听爸爸说这不是真的,可是,她怕,她怕听到那个她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母女俩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的稳定下来,林妈妈一直陪着女儿睡着才起身回到自己的那张床上,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林一夏又在被子里痛哭了一场,一整晚都没睡。
林峻被林奶奶骂了半个多小时,挂完电话,他怒气冲冲的去找章文芳。
章文芳本来都准备脱衣睡觉了,见到林峻过来,她高兴的扑到林峻的怀里,撒娇道:“我一个人睡不着,好想你啊,没想到你就来了。”说着一只手解开林峻的皮带,另外一只手往林峻的裤裆里摸。
这也是林峻迷恋章文芳的原因之一,章文芳的床上功夫着实了得,很开放,什么动作都敢来,林峻很多次都觉得自己要死在章文芳的床上。
可是章文芳没想到这次林峻竟然推开了她,怒视着她,骂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你伤害我的女儿,你听到没有?”
章文芳以为那次她去学校找江痕,碰到林一夏的事被林峻知道了,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林峻,而后故作委屈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我知道你喜欢夏夏,我也很喜欢她,我只是想看看她,我没有别的意思。”
林峻阴沉着脸,“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好弟弟竟然去学校打我女儿,这事你敢说你不知道?”
章文芳吓了一跳,“什,什么?这怎么可能?”看着林峻愈发阴沉的脸色,章文芳说:“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文胜都没见过夏夏。”
其实章文胜来找林一夏的麻烦,打林一夏,并不是出自章文芳的意思,章文芳知道林峻喜欢林一夏这个女儿,她虽然心里妒忌、怨恨,但她却不敢去找林一夏的麻烦,她了解林峻,林峻虽然喜欢她,但在有些事情上林峻却固执的要命,并不是她撒个娇做几次爱林峻就能松口的,所以,章文芳想着等她和林俊结婚之后,生了孩子,林俊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就不会那么喜欢、看重林一夏这个女儿了。
想通这一点,章文芳就不会那么笨的去找林一夏的麻烦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章文芳那天被江痕那么说了几句,确实被吓的不轻,她当即找到她的弟弟章文胜,把这事和弟弟说了。
章文芳比章文胜大十几岁,可以说,章文胜自小就是章文芳这个姐姐带大的,姐弟俩的感情那是相当的不错,不同的是,章文芳从小学习成绩好,是她们村子里难得的大学生。可章文胜打小就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就去外面混了,章文芳多少次说他不务正业,可到了现在,却觉着找到了个替自己撑腰的人。
她也没有叫章文芳胜来找江痕的麻烦,只是把江痕威胁她的事情告诉了章文胜,末了还说自己看到了林峻的女儿林一夏,说林一夏假清高,不搭理自己。其实,章文芳也就是说说,发泄下心中的不满,却不想,章文胜却自作主张出面来找江痕和林一夏的麻烦了。
因为江痕去外省参加全国性的化学竞赛了,章文胜便退而求其次找到了林一夏。
可是这些,林峻并不知道,他潜意识里就觉得是章文芳的授意,章文胜才会去打林一夏。
他的宝贝女儿他一直放在手心里疼着爱着,怎么会允许别人伤害她?!而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章文芳,不许动他女儿,可是章文芳却背着他忤逆他,这让一向大男子主义严重的林峻很动怒。
想到这,林峻冷声道:“误会?我女儿被打的进医院了你还说是误会?”
章文芳哭的我见犹怜,她抽抽搭搭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事,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我平日里在大街上看到流浪猫我都会去喂食,我怎么可能让文胜去打夏夏。我那么爱你啊,夏夏是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对自己的女儿我真是疼都来不及呢!”
章文芳边哭边故意将睡衣的领子往下拉。
林峻看着章文芳,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自从上次林妈妈带着江痕来章文芳宿舍大闹了一场之后,林峻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回家,也不敢来找章文芳,在单位里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江痕将照片寄到他们单位来。这么一算,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碰女人了,林峻才三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被章文芳哭的心里直舍不得,他上前搂住章文芳,亲了亲章文芳的嘴,说:“我的宝贝儿,别哭了,哭的我心疼死了。”说着伸出手摸向章文芳的睡衣里。
章文芳被摸的呻吟一声,她咬着嘴唇,白了林峻一眼,“你不相信我,我好难过,别碰我。”
那一眼在林峻看来根本就是勾引,他忍不住了,低声笑道:“不碰怎么行呢,我现在就让你爽的哇哇叫。”
章文芳被林峻抱到床上的时候,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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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因为受了伤,没办法去学校上课,齐磊便让她在家安心休息,等伤好了再去学校。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几乎哭了一整夜,天色发白的时候林一夏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睡眠,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听到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林一夏忙起身,慢慢的走到门边。
原来今天上午,林奶奶和林妈妈一起去章文芳的学校昭潭中学闹了一通,当时章文芳躲在办公室不敢开门,林奶奶就砸着门骂,连学校的校长都惊动了,更不要说引起了多少学生和老师的围观。
章文芳到最后也没有开门,后来学校的校长和领导将林奶奶和林妈妈好言好语劝走了,不过引起的后果就是章文芳再次被学校停了课,并且校长对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再处理不好自己的私事,就不要来学校上课了。
章文芳自然找林峻哭诉这件事,林峻一听林妈妈这次竟然带着林奶奶去学校闹,于是怒气冲冲回来找林妈妈问罪。
林一夏走到门边的时候,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
这个时候,林奶奶不在家,客厅里就剩林峻和林妈妈,林峻正指着林妈妈的鼻子骂:“汪桃,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不要脸就算了,竟然还带着我妈去闹?你知不知道我妈多大年纪了?你是不是想气死她?”
林妈妈拼命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但就算如此,声音里还是带着哭腔,她说:“是你要气死你妈,不是我!”
林峻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非要去闹?你看看闹成了什么样子?你就一定要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才开心是不是?不可理喻!无知!”
林妈妈叫道:“林峻,你鬼迷了心窍是吧?那个女人找人打你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夏夏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林峻沉默着抿了抿嘴唇,显然这件事情也使得他很生气,不过当着林妈妈的面,他选择了替章文芳说话,“文芳跟我说过了,这件事是误会!她并不知情!”
“误会?”林妈妈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林峻,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是不是她要杀了我们全家你也要替她说只是误会?”
林峻说:“你少无理取闹,文芳她不是这种人,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蛇蝎心肠,你以为……”话还没说完就被“砰!”的一声响截断了。
只见林一夏打开房门,从房间里慢腾腾的走了出来,此刻,她正满脸怒气的看着林峻。
刚才那“砰!”的一声,是因为她太过生气,一脚踹在门上的缘故。
林峻看着满脸是伤的女儿,心里感觉五味杂平,有心疼,也有愧疚,昨晚原本是打算质问完章文芳之后连夜赶回胜利镇看女儿的,结果和章文芳*一番之后就彻底将这事忘记在脑后了。他还想着这几天抽个时间回来看看女儿的,却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这一面。
女儿满脸的怒意是那么的陌生,记忆里,女儿见到自己总是喜欢冲上来抱着自己撒娇,哪里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林峻酝酿了好久,才开口道:“夏夏,爸爸回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一夏吼了回去,她大声叫道:“你不是我爸爸,滚出去!”
林峻被吼的愣在当地,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竟然会对他吼,竟然说他不是她爸爸,竟然让他滚。
林峻接受不了,非常非常的接受不了,他不会对女儿发火,只把胸腔里的一股怒气全都发在一旁的林妈妈身上,他瞪着林妈妈,开口怒斥道:“都是你,都是你挑拨的,你到底和夏夏说了什么?”
林妈妈气的正欲回话,林一夏却先她一步,只见林一夏抓起手边的烟灰缸朝林峻砸去,“你少骂我妈,你没资格骂我妈,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滚!”
林峻避开了烟灰缸,虽然没砸到他,但成功挑起了他内心的怒火,他指着林妈妈,说:“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到底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都是我妈!”林一夏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吼:“你根本不是我爸,我没你这个爸爸,你是混蛋,是乌龟王八蛋,是找小三的臭流氓!”
林一夏的一通骂,把林峻骂的面色青白,站在原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林一夏又骂骂咧咧的骂了很多话,边骂边拿东西砸林峻,就连椅子都被她搬起来砸林峻,林峻好几次被砸了个正着,不得已,他只得转身灰溜溜的走掉了。
林峻走了之后,林妈妈还在哭,林一夏却没有哭了,她伸手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说:“妈,跟他离婚,这样的男人要来干嘛?离了干净!看着就恶心!”
林妈妈仍然在哭。
林一夏伸出手拉住林妈妈的手,赌气的说:“妈,别哭了,你别难过,以后就当家里没这个人,我养你,我会养你一辈子,只养你不养他!等他死了臭在大街上我也不管。”
林妈妈紧紧的攥着女儿的手,哭得更大声了,她一方面是觉得委屈,一方面是觉得欣慰,女儿大了,能给自己撑腰了。
半响,林妈妈抹了抹眼泪,说:“夏夏,你放心,妈妈会好好想一想的。”
可是,离婚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林奶奶就第一个反对。
林奶奶去找了章文芳一趟麻烦,回家之后,特别的心烦气躁,和几个老太太出去遛弯了,等她回来才发现儿子已经回过家了,而家里又已经经历了一场争吵。
林奶奶愈发的生气,坚决不许林峻和林妈妈离婚。在林奶奶看来,章文芳既伤了她的孙女,又不尊重她,还怂恿她儿子回来问罪,这样的女人想进林家的门简直是做梦!
林奶奶拉着林妈妈的手,一再劝她不要离婚,林妈妈听了却不吭声,一旁的林一夏不干了,她叫道:“奶奶,不行!我妈必须和他离婚!”
林奶奶有些生气,她说:“夏夏,你这怎么说话呢,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爸呀!”
林一夏扭过头,“他不是我爸!我没他这样的爸爸!”
林奶奶也知道这事是她儿子做错了,错的离谱,她叹了口气,说:“你们就折腾吧,等家散了你们就高兴了。”说完这句话林奶奶便直接回了房间。连中饭都没出来吃,林妈妈怕给林奶奶饿出个好歹来,把饭送到林奶奶房间里,劝着林奶奶吃,可无论她怎么劝,林奶奶就是不吃饭,到了晚上,林奶奶还是没有吃饭。
林妈妈和林一夏其实也没吃多少,都没胃口。
这一天,乌龙笼罩着林一夏的一家。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江痕从外省回来。
江痕听江外婆说了林一夏被打的事,二话不说立马跑去林一夏的家。
林一夏起身倒水喝,听到敲门声,走到开边去开门,看到门口的江痕的时候,林一夏张着嘴巴,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江痕看着眼前的林一夏,右脸红肿,嘴角有青紫,脖子那也有几道明显的抓痕,他心里疼的快要窒息,上前一步,伸出手抱住林一夏。
紧紧的抱着她!
此时,江痕真想扇自己一耳光,说好这一世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的,可是自己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参加那毫无意义的化学竞赛?自己应该寸步不离她身边的。
该死!真是该死!
上一世的教训还不够么!为什么自己这么蠢还会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
这个时候,林妈妈去上班了,林奶奶也不在家,否则这一幕真的要被人看到了。
不过江痕也不在乎被不被人看到了,他紧紧的搂着林一夏,用脸紧贴着林一夏的脸颊。他要用自己的温度用感受林一夏的温度,感受她是真实存在的,没有离开自己。
林一夏呆愣了一瞬后,立马张开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江痕,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你再不回来我都想去找你了,呜呜呜……”
江痕将林一夏打横抱起,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抽出纸巾替她擦眼泪,动作异常轻柔,生怕碰到了她脸上的伤。
他的夏夏,他最爱的夏夏,他捧在手心里爱着疼着还来不及,竟然有人敢动手。
江痕心下想定:这个人,胆敢对夏夏动手的人,他必定不会放过!他一定让那个人后悔生在这个地球上。
“还疼不疼?”江痕问。
林一夏双眼红红的,闻言靠在江痕的肩膀上,说:“本来还有点疼的,看到你就不疼了。”
听了这话,江痕勾起嘴角,伸出手将林一夏的后背环住。
林一夏直到这一刻,才觉得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就这样靠着,感觉着江痕在她身边,就觉得异常舒服,忍不住想一直靠下去。
江痕低下头,可以看到林一夏的额头,虽然脸上都是伤,却并不妨碍林一夏的漂亮,她的皮肤很好,晒不黑,额头往下是双眼,他能看到林一夏的睫毛微微颤动。
那一下一下的颤动,使得江痕的心也跟着颤起来了,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魔怔了一般看了很久,觉得自己要走火入魔了,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往林一夏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林一夏感受到江痕的嘴唇印在自己额头上的温度,心里轻轻一颤,她抬起眼看着江痕。
江痕被那双仿佛清晨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般的眸子看的心里一动,忍不住凑到林一夏的唇上狠狠的吻住。
林一夏愣了愣,而后没什么犹豫,双手勾上江痕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她也好想和江痕接吻呢!
江痕勾着林一夏的舌头用力吮吸,将她抵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吻,舌交缠,相濡以沫。
江痕觉得不够,他死死的抱着林一夏,一遍一遍的亲着她,沿着她的脖颈啃咬,用他的吻痕盖住那些受伤的痕迹。
过度的激吻,让两人分开时都急速的喘着气,而江痕拂过林一夏耳边的气息都灼热的要把她烫伤了。
江痕维持着环抱的姿势不放手,林一夏的脸悄悄的红到了耳根子那。
两人都没敢再继续亲热,因为林妈妈和林奶奶有可能随时会回来。
林一夏吸了吸鼻子,半响,开口:“江痕,我家里出事了。我爸在外有别的女人了。”
江痕能感觉到林一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轻颤了一下。
他忍不住加紧搂住她的手,说:“夏夏,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林一夏的眼皮眨了几眨,许久才答道:“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爸爸,我爸爸特别疼我,以前小时候他总喜欢让我坐在他脖子上骑大马,我想玩秋千,他就花大半天时间给我做一个秋千,我想吃麦芽糖,他坐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去县城里给我买,有一次夜里我发高烧,他背着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夜路去找医生……我想要什么,他都无条件的满足我,每次回家都会给我带礼物,他说我是他的小公主,你说这么好的爸爸,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呢?是不是因为,我太贪心了?要求的太多了?”
最后一句话落寞的让江痕心脏抽疼,他又紧了紧搂着林一夏的手。
林一夏苦笑:“昨天我忽然就觉得这世界好大,可我自己像一片没有根的树叶。”
江痕握住林一夏的手,说:“夏夏,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一夏弯起嘴角笑了。
是啊,就算爸爸不要她了,可是还有江痕呢,还有妈妈,还有奶奶,还有很多疼她的人呢,这么一想,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江痕看着林一夏,认真道:“夏夏,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我,我会陪着你,去看世上很多你没见过的风景,我们一起去感受新鲜的生活。”
林一夏抬眼看着江痕,微笑道:“好,我记住了。”
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压在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消散了,林一夏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她看着身边的江痕,心头不断的往外冒着甜蜜和快乐,江痕真是太好了!好的她都舍不得撒手了,只想一直这么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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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痕当天就去了趟县城找吴唯,问吴唯认不认识一个叫章文胜的人,恰巧,吴唯还真认识,他不知道章文胜是章文芳的弟弟,却知道章文胜是东至县城街上出了名的混混,以前还来吴唯爸爸的菜摊子上收过保护费呢,不过自从郑景博的爸爸出面之后,那些大大小小的混混再也没有来过。
江痕说:“那好,等天晚一点,我们去找他。”
吴唯一脸诧异的问:“找他干嘛?”
江痕吐出四个字,“打他一顿!”
吴唯的嘴巴惊得半天都没合上。
江痕虽然觉得把人打一顿这事挺不成熟的,可是他就是想打,为了林一夏,他根本不需要成熟,再说了,这只是第一步,打章文胜一顿热热身,先收点利息。
江痕看吴唯一脸惊诧、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的挑了挑眉,“怎么?怕惹事?”
“兄弟,瞧你说的,把我当什么人了!”吴唯捋起衣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奶奶的,我早就看章文胜那个瘪三不顺眼了,今儿个总算可以如愿了。”
江痕问:“早看他不顺眼怎么不教训他?”
吴唯讨好的笑了笑,“这不是有你这个打架能手在吗?我一个人不顶事,你在我放一百个心。”顿了顿,吴唯“嘿嘿!”一笑,说:“你这身手在哪学的?能不能教教我?我想拜你为师。”
江痕脑海里浮现出林一夏双颊微红的说:“我就觉得你给我一个人当老师挺好的。”的场景,不由弯起嘴角笑了笑。
吴唯看着江痕笑,嘴巴张的更大了,他一副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神情,“你竟然笑了,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江痕淡淡德瞥了眼吴唯,没有说话。
吴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又接着问:“兄弟,能教我打架吗?”
江痕吐出两个字,“不能!”
“为什么?”
江痕说:“因为我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老师。”
吴唯:“……”
好几秒钟之后,吴唯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啊?”
不过,江痕显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章文胜平常都去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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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唯先以找人的名义去了一趟章文胜经常去的那家KTV,确定章文胜确实在那之后,便屁颠屁颠的把消息汇报给江痕,江痕坐在那家KTV对面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很好,可以看到KTV的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江痕问:“他平时什么时间离开?”
吴唯一脸得意的说:“这个我知道,我和里面的保安都混熟了,男人嘛,一根烟的交情,章文胜那个瘪三都是十点多离开,因为他那个当小三的姐姐对他管的很严,不准他夜不归宿。我呸,真不愧是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江痕看不出神色的脸,吴唯小心翼翼的问:“昨天又有人来我们学校大闹了一场,是你妈妈和你奶奶吧?”
江痕抬眼看了眼吴唯。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吴唯说:“昨天我也跑去看了,看到你妈妈了,你妈妈长的挺漂亮的啊,就是不怎么会打扮,要是打扮起来肯定比章文芳强,你爸爸到底怎么想的啊?竟然为了章文芳那个烂货不要你妈,也忒没眼光了!”
吴唯接着道:“你奶奶好彪悍啊,连吼带骂的,把章文芳吓的和龟孙子似的,躲在办公室不敢出来。章文芳这次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听说校长发了好大的火,劈头盖脸一顿骂,把章文芳给骂哭了,而且章文芳的课全都给停了。”说到这,吴唯一脸的解气,不知想起什么,他又一脸愤愤然,“要我说这样道德败坏的人就应该被开除,还教书?也不怕教出一堆小三来。”
江痕心下了然,看来昨天林妈妈和林奶奶来学校找章文芳闹了,在自己离开的这三天里,发生了很多事,而林家的矛盾也在迅速的激化。
江痕问:“这件事昨天很多人都看到了?”
“可不是嘛!”吴唯说:“全校的学生都围在那看,要不是教导主任把我们哄走,我还舍不得走呢!”
江痕垂着眼想了想,而后在吴唯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吴唯听了连连点头,拍了一下大腿道:“这个主意真好啊,只要家长组团去闹,章文芳在我们学校肯定待不住。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校长最喜欢把我们学校和县城二中、县城三比了,每年招生可着劲儿吹我们学校有多么多么好,师资力量有多么多么强,要是家长一生气,把学生都转到县城二中、县城三中去,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江痕冷着脸没有说话。
既然昨天那么多学生看到了,就算学校的领导明令告诫不许传,但并不是每个学生都那么听话,肯定会有学生把学校里发生的见闻拿回家去说。
吴唯的爸爸在菜市场卖菜,菜市场最容易聚集八卦的地方之一,吴唯只要‘一不小心’把章文芳的事散播出去,相信很多去菜市场买菜的家长都会知道这事,一传十,十传百,相信很快整个东至县城就会知道章文芳的丑事。
而且他相信,这些家长,尤其是女性家长,最憎恨的估计就是小三了,让一个小三教自己的孩子,怕是哪个做家长的都无法忍受的吧!
既然昭潭中学的校长一直犹豫不决,那他就推一把,他相信昭潭中学的校长不至于那么蠢,他应该会明白是学生重要还是一个师德败坏根本不配为人师的人重要。
毕竟,这可关乎着昭潭以后的招生和命运。
没有学生来上学的学校,只是一座空学校!
他不仅让章文芳在昭潭中学待不下去,他还要她背负着小三的罪名在全国任何一所学校都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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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五十分的时候,江痕站在KTV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这里没有路灯,黑漆漆的,可是这条巷子,却是章文胜回家的必经路。
这个时候的江痕,像个初坠情网的毛头小子,为了意中人,扫除一切牛鬼蛇神。
吴唯蹲在KTV门口,明面上是陪着门口的保安聊天,实则在关注着章文胜什么时候出来。
十点二十分的时候,章文胜和另外几个同样喝的醉醺醺的小混混从KTV出来,章文胜喝的有些多,走路东倒西歪的。
偏偏他还自诩为情圣,嘴巴里大声唱着,“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吴唯一看到章文胜,便起身拍拍屁股和那个保安道别。而后跑到江痕所在的巷子里,朝江痕做了个手势。
江痕看到站在几米外的角落里,背靠墙,闻言点了点头。
章文胜和另外几个小混混从前面的岔路口分开了,正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朝巷子里走来,因为巷子里太暗,不小心踩到了一堆狗屎,章文胜“操!”了一声,大着舌头骂骂咧咧,“哪条不长眼的臭狗,哪天被老子逮到了,老子捅死你,捅了炖肉吃,妈的,狗肉香啊,香……”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一脚踹翻在地,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用麻袋套住脑袋,紧接着又挨了几脚踹,章文胜本来就是个花架子,平日里只会仗势欺人,这会儿又喝多了酒,只有被打的份。
章文胜被打的“哎哟哎哟!”的叫唤,吴唯怕把人引来了,赶紧找到章文胜的嘴巴,“啪啪!”使劲的扇,边扇边故意粗着嗓子说:“我让你狗仗人势,你不是要炖狗肉么,我今儿个就把你给炖了!”
这是江痕事先和他打好招呼的,要掩饰自己的声音,要不然被人听出来会有麻烦。
这话吓的章文胜连连告饶,可是嘴巴都被扇肿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江痕也不动手,打这种人他怕脏了自己的手,直接拿脚踹,专挑腰腹怕疼的地方踹。
有好几下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章文胜疼得晕了过去,江痕眉头都不皱一下,接着踹。
结结实实揍了章文胜一顿,吴唯看着像挺尸般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的章文胜,有些后怕的问:“会不会死人啊?”
毕竟才十几岁的男孩子,没经历过什么事,打人的时候打的挺痛快,可还是怕出人命,在他的概念里,出人命可是要坐牢的。
江痕说:“不会。”
不会死人,顶多残费,下半辈子别想站起来了。
江痕只是说了两个字,可就只是两个字,也让吴唯安心了不少。
在吴唯的心里,江痕就是有这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江痕让吴唯站在巷子口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救命啊!”在成功引来不远处的人的注意的时候,两人迅速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要是让章文胜就这么着在巷子里躺上一夜,保不齐真会出事,为了不让吴唯背上心里阴影,江痕只能引来人发现章文胜。
而且在江痕看来,生不如死远比让他死了更能起到惩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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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吃完晚饭,林妈妈到房间陪林一夏说话,看女儿情绪平复了不少,她也稍稍放下心来。
她希望女儿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长大,不希望女儿为这事钻牛角尖。
可是林妈妈不知道的是,林一夏之所以情绪恢复的那么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江痕回来了。
林妈妈先帮女儿擦了擦药,问她疼不疼,林一夏摇了摇头,“不疼了,妈,你别担心。”
林妈妈欣慰的一笑,她将药膏收拾起来,说:“夏夏,妈妈有话和你说。”
林一夏愣了愣,她心里知道妈妈要和她说什么,其实说心里话,她到现在都接受不了爸爸出轨的这个事实,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爸爸不再爱她了,爸爸不要这个家了。
自己受伤这几天,爸爸没回来看过自己,也没关心过自己一句,反而为了那个女人和妈妈吵架,这样的爸爸,要了干嘛呢?
想到这,林一夏吸了吸鼻子,她说:“好,妈,你说吧,我听着。”
林妈妈坐在床边上,拉着女儿的手,然后缓缓说道:“夏夏,你想好了,你是不是赞成我和你爸离婚?”
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婚姻都并不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整个家庭的事。他们有孩子,他们的决定要为了孩子的将来负责,生长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的孩子,对孩子的身心都有很大的影响。
电视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有的孩子因为父母离婚,思想偏激,做违法犯罪的事,走上一条不归路。
所以不少夫妻虽然没了感情,但为了孩子,却依然选择要维系这个家庭。
林妈妈顾虑很多,首先顾虑的就是女儿,她怕女儿受到影响。所以之前,她很努力的想要维系这个家庭。
可是女儿被打这件事,让她明白了,一味的妥协忍让只会伤害女儿。
她低声下气的求过林峻,可是林峻并不顾十几年的情分,也根本不顾女儿,不会因为她的妥协而回到这个家里,甚至变本加厉地来伤害她们母女,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她问女儿一句,只要她女儿支持她离婚,那么她就不再坚持了。
到了这个地步,林妈妈反而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了,林峻对她的态度,对女儿的态度,实在让她太寒心了。
林一夏也没想到妈妈会这么快就决定离婚,她愣了一下,才说道:“我赞成你和他离婚。”
只是他,不是爸爸。
那个人不是她的爸爸。
她的爸爸一直很爱很疼她,这个只会欺负她和妈妈的人不是爸爸。
女儿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林妈妈竟觉得心里很平静,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段时间她背负的太多,终于能喘一口气了。
她点了点头,伸手把女儿头顶上翘起的头发按下去,“其他倒没什么,妈妈只是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妈妈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开心快乐,你明白吗?”
林一夏一听这话,鼻子一酸,差点落泪,爸爸虽然不爱她了,可是还有这么爱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妈。
林一夏伸出手抱住林妈妈,将脑袋搁在林妈妈的肩膀上,说:“妈,我知道,我不会不开心的,你选择离婚是对的,那样的人没必要委屈自己,我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努力学习,考上大学,以后我挣很多的钱给你花,让你住别墅,带你坐飞机环游世界。”
林妈妈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又低声哭了起来。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好好的一个家怎么说散就散了呢!
这是为什么?
林一夏抱着妈妈轻声安慰着,最后林一夏索性让林妈妈睡在她的床上,母女俩又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后来一直等到林妈妈睡着了,林一夏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虽然安慰妈妈说,支持她离婚,可是林一夏高兴不起来,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以后就真的没有爸爸了!
一想到这,林一夏又忍不住想哭,这两天她掉的眼泪真的比她之前的十四年掉的还要多。
还好,还有妈妈,还好,还有奶奶,还好,还有江痕。
还好这些爱自己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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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虽同意离婚,可离婚不是一两句的事儿,离婚所涉及的财产分割,以及子女抚养,带来一系列繁琐的问题。
再者,除了这些问题,还有人为的阻碍,林峻自从上次回家闹了一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林妈妈打他的呼机,也一概没有等到林峻回电话,林妈妈想去一趟县城找林峻,可是最近单位有些忙,脱不了身,不得已,只能等闲下来抽时间过去。
除了林峻的躲避,林奶奶也是坚决不同意林妈妈和林峻离婚,她甚至为了这事不吃饭,而不吃饭的后果就是林奶奶生病了,到医院打了好几瓶吊水才稍稍好些,林妈妈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林奶奶,所以和林峻离婚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之后,林一夏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在她强烈要求下,终于开始去学校上学了。
现在是初三,最关键的时期,林一夏不允许自己落那么多课程。
这个时候,林一夏又再次认识到有江痕的好处,又当老师又当司机的,不但给自己补习那些落下的课程,还每天骑着自行车载着自己上学放学。
当然,不管是老师还是司机,江痕都是自己专属的。
想到这么好这么帅的江痕属于自己,林一夏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看到脸上同样带着伤的尹虹,林一夏感觉特别的愧疚,她知道,尹虹是受了自己的牵连,因为自己才会被那些人打。
尹虹却大大咧咧的一副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她伸出手搂住林一夏的脖子,凑到她耳边说:“一夏,我和你说啊,打我们的那个脸上长了一脸青春嘎巴豆的人找到了,他不知道被谁揍的进医院了。听说身上骨头断了好多根,上半身几乎瘫痪了,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啧啧,真是恶人有恶报啊!”
林一夏一脸惊诧,“真的假的?”
尹虹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真的啦,民警局的人打电话和我爸说的,千真万确!”
林一夏愣了愣,而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了几声之后,她捂住嘴巴,前后左右看了看,“人都残废了我这太幸灾乐祸不太好吧?”
尹虹翻了翻眼皮子,“有什么不好的?这就是报应啊!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哈哈哈……”
林一夏一想也是,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就是,我就笑,那人活该!谁让他打我们。”
于是,林一夏和尹虹两个人像两个神经病似的对着笑了半天,停顿了几秒又接着笑,笑笑停停,停停笑笑,笑的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频频侧目。
心想:这两人不是被打傻了吧!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笑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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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是人生的第一道坎,所以苦逼的莘莘学子们就像杀人游戏的参赛者,闯过一关还有一关,而只有努力活着才能看得见最后艰难的胜利。
林一夏觉得这段时间自己都已经在题海里徜徉到麻木了,而唯一的乐趣,就是能和江痕时常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了。
想到这,林一夏瞬间又斗志满满了。
为了能和江痕考同一个学校,她必须得拼啊。
课间时候,江痕被班主任齐磊叫到了办公室,尹虹走到林一夏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一夏,上厕所去不?”
林一夏放下手中的笔,说:“走,刚好我憋的慌。”
于是,两人便手拉着手一起去卫生间。
两人走过公告栏,眼尖的尹虹看那围了一大圈人,她叫道:“走,看看去,有大红榜!”
胜利中学白榜一般都是用来张贴处分和检讨之类的,相对的,红榜自然就是喜事了,林一夏和尹虹忍不住都挤了过去看热闹。
“全国初中化学竞赛,这不是前段时间,你男……不是,那个江痕参加的那个吗?”尹虹转过头问林一夏,舌头打了好几个转,终于没将你男朋友几个字说出来。
林一夏却没注意这些,她昂着脖子朝得奖人名单看去,一看到最上面江痕的名字,她开心的跳了起来。
“是江痕啊,他得了一等奖啊,哇,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是最厉害的!啊啊啊!我好开心呀!”
尹虹看林一夏乐的那个傻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江痕之间的关系似的,她赶紧用力咳嗽,暗示她注意点形象,别搞得好像得了一等奖是她似的。
林一夏住了嘴。
旁边的同学这才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
有几个女生看着红榜讨论,“一等奖啊,又是江痕,他真的很厉害呢!”
“是啊,全国那么多中学呢,金奖不过一个。”
“我们老师都说江痕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别说清华北大了,将来就是出国也没问题呢!”
“这么牛逼啊!”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他不仅学习成绩好,长的也很好啊。”
“嘻嘻,你看上江痕了吗?”
“是又怎么样,我就不相信你对江痕不动心!”
“动心又能怎么样?他看不上我们啊!”
“……”
林一夏和尹虹听着一边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大部分都在说江痕这样优秀,根本不给其他人活路,什么好处都被他占去了,大家趁早洗洗睡吧。
还有人疑惑的说江痕和他们班一个叫什么夏的女生走的很近,经常给那女生补课不说,每天上学放学都骑自行车载着她,不知道这个女生什么来历,什么长相,怎么就突然的吸引住了江痕?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尹虹一见情况不对,赶紧拉着林一夏走了,走出好远,林一夏靠在墙壁上,一脸激动道:“江痕真的好棒啊,我好开心呀,我觉得我今晚肯定开心的要睡不着觉了。”
尹虹:“……”
林一夏喜道:“不行,我一定要替他庆祝庆祝。”
尹虹无语的看了眼林一夏。
林一夏还在那里兴奋不已,道:“你说我请他吃饭怎么样?我看到前进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店,现在正做活动呢,买五毛送五毛,仅限今天一天,今天要不去就过期了。”
尹虹:“……”
林一夏不知道想起什么,一脸愤愤然道:“这些人好八卦啊,竟然在背后讨论我和江痕,这是在侵犯我们的*!”
尹虹问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和江痕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林一夏的脸红到了耳根子那,偏偏她故作一脸正气道:“这是我的*,拜托你别学那些人这么八卦好吗。”
尹虹叹了口气:“唉!”
林一夏问:“你叹个什么气啊?”
尹虹说:“我也好想有男朋友,我也好想尝尝接吻到底什么味道!”
林一夏:“……”
尹虹凑到林一夏耳边问:“能和我说说,接吻到底什么味道吗?”
林一夏红着脸背过身去,“其实,也没什么味道啦!”
尹虹拉着林一夏的手直摇晃,“一夏,说说,说说啊!”
林一夏被尹虹缠的有些受不了,只得小声道:“我形容不出来,就是感觉很好,说不出的那种好。”
尹虹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尴尬的朝林一夏笑了笑,“饿了。”
林一夏暴怒道:“我说江痕嘴唇味道好,你肚子叫个什么劲?叫也没用,他是我的!”
尹虹忙道:“我是真饿了,谁让你刚才说要吃麻辣烫的。”
林一夏一听麻辣杨,双眼里充满期待,道:“我都好久没吃过麻辣烫了,毛肚豆皮海带头,香菇鱼丸血豆腐,啊,好开心呀!晚上就和江痕一起去吃。不行了,不能想了,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尹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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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痕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林一夏正趴在桌子前做习题,听到他回来了立马抬起眼开心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一瞬间,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涌上江痕的心头,无限柔情都在胸口激荡,他不过才离开了十几分钟,他的夏夏就这么想他了。
江痕看着林一夏,轻声道:“嗯,你……”
林一夏满脸兴奋道:“我今天看到公告栏了,我看到你的名字了,是一等奖!”
江痕看着林一夏那双犹如夏天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般的双眼,勾起唇角,“嗯!”了一声,林一夏眼中的高兴和近乎崇拜的表情让他觉得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自豪,觉得自己没有白去参加这次化学竞赛。
林一夏捧着脸说:“江痕,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一等奖啊,有一千块钱啊,我想想都觉得兴奋。”
江痕的脸色有些古怪。
林一夏却没注意到,接着道:“一千块钱可以买好多东西啊,可以吃好多顿麻辣烫了,为了庆祝你得了一等奖,咱们下自习去吃麻辣烫吧。”
江痕挑了挑眉,“你请我吃麻辣烫?”
林一夏讪讪道:“我请客是没问题的,关键是我没钱,你先垫着,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还你。”
江痕:“……想吃什么都行,不用还。”
江痕想说的是,我不要你还钱,你把整个人给我就行了。
要不说顾忌着这是在教室,林一夏真想冲过去抱江痕,江痕怎么就那么好呢。
林一夏抿着嘴巴笑了一会儿,又说:“你那一千块钱什么时候拿到手啊?”
江痕说:“估计半个月左右吧。”
以往每次大大小小的竞赛都是这样,先出来成绩,奖品奖金都是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后才下来。
林一夏说:“你拿到手了先别急着存,给我摸摸。”
江痕:“……”
林一夏问道:“一千块钱好摸吗?应该特别软吧?”
江痕:“……”
林一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嘿嘿,我就是好奇,我没摸过一千块钱,我觉得一千块钱叠在一起应该会很厚,摸起来应该会很爽。”
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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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江痕还是照例在林一夏家给林一夏补课。
昨天和吴唯通了电话,章文胜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鉴定的结果就是章文胜终生残疾,恐怕要在床上度过下半辈子,章文芳哭的差点断了气儿,章家是在离东至县城还有五十多里地的一个小农村里,章文胜是家里唯一的独子,也是老来子,自然是宝贝的紧,可是现在这根独苗却残废了,章家在这一代等于说就绝后了,章文芳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从老家赶到了县城的医院里,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都不能的儿子,章文芳的母亲哭的三里外都能听得到,边哭边骂章文芳,怪章文芳这个当姐姐的没有照顾好弟弟,章文芳的父亲也一脸怨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她是扫把星,章文芳有苦无处说,便又跑到林峻那哭诉。
章文胜在医院里住着,每天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章文芳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根本拿不出什么钱,全靠章文芳以前的积蓄支撑着,章文芳现在又被学校停了课,原本校长说好过一段时间让她回去上课的,可没想到学生的家长突然来学校里闹,让校长必须开除章文芳这个道德败坏的小三,要不然就让自己的孩子转学。校长无法,只得和章文芳说,让她另谋高就。
章文芳在短短时间内,受了双重打击,工作没了,弟弟又残废了,眼看着身上的积蓄越来越少了,不得已,她只有找林峻拿钱,林峻工作这么些年,每个月会将工资的一半寄回家里,剩下一半留在身上,所以他身上还是有些钱的,他也知道章文芳的情况,虽然对章文芳的弟弟章文胜并无好感,也对章文胜打自己女儿一事耿耿于怀,但是架不住章文芳的哭哭啼啼外加床上献媚,所以倒也心甘情愿的拿钱给章文芳。
林峻和章文芳是彼此的初恋,他们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章文芳是他们村为数不多的考上东至县城高中的学生之一,因为她家离东至县城太远,不得不借宿在她县城的小姨家,林峻那个时候也考入了县城的东流高中,两人分在同一个班级,很巧的是,两人坐在前后桌。
那个时候,林峻家里穷,林爷爷林奶奶那个时候又偏爱小儿子林屹,所以林峻的日子过得相当的苦,几乎每餐都是咸菜馒头,正在长身体的林峻面黄肌瘦的,却仍掩饰不了他外表的俊俏,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向林峻明里暗里的示好,林峻都视而不见,他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章文芳家里也穷,不过她小姨对她不错,每天都做好了饭让她带着去学校吃,她第一眼看到林峻就喜欢上林峻了,觉得林峻不仅比自己村里的那些男孩子长的好,成绩还那么好。看到林峻每顿吃咸菜馒头很是心疼,便偷偷的把自己的饭菜分了一半放进林峻的课桌里,她知道林峻骨子里很傲,要是直接给他他肯定不要,林峻第一次发现课桌里的饭菜以及章文芳羞红的脸时,那一刻,他不止感动,也心动了。
自此之后,林峻和章文芳便偷偷的恋爱了,两人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章文芳把自己的饭菜拨给林峻吃,自己却吃林峻碗里已经发硬的馒头,边咽她边笑着说:“吃馒头管饱。”
那一刻,林峻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非章文芳不娶,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是,现实却并让他如愿,虽然林峻念书极其刻苦,但最终却以两分之差名落孙山,章文芳却考上了外省的一家师范学院。
林家条件不好,林爷爷林奶奶也不愿意给林峻复读,便让林峻出去打工,好挣钱贴补家用。
章文芳开始的时候还给林峻写信鼓励他复读,说她在大学等着他,可是在知道林峻根本没有去复读的时候,章文芳非常失望,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联系林峻了,自己是大学生,林峻只是个高中生,说白了就是个穷打工的,能有什么出息和作为?根本配不上自己。再者,上了大学,看到宿舍里其他女孩子找了有钱的男朋友,每天都能穿好看的衣服,出入都是汽车接送,章文芳自认为自己比同宿舍的其他女孩子都要长的好看,虚荣心作祟,她也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很快就将林峻抛之脑后。
林峻每天在工地里搬砖头,那段时间,章文芳的来信是他心灵唯一的慰藉,在知道章文芳在大学里找了其他的男朋友的时候,他倍受打击,甚至一度产生了厌世的心理。
这个时候,林妈妈汪桃出现了。
汪桃的父亲也就是林一夏的外公也在工地上做工,汪桃有一次去给她父亲送饭的时候看到了晕倒在太阳底下的林峻,当即她二话不说,将林峻架在身上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还用自己的钱给林峻付了医药费。
林峻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汪桃在他床边忙前忙后。
年轻时候的汪桃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儿,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不认识多少字,可是她性格开朗,心灵手巧,所以尽管才十八岁,可上门提亲的人却络绎不绝,汪桃一个也没看上眼。
可是看到林峻,汪桃不知怎么的,就被林峻吸引了,她觉得林峻身上有一种非常独特的读书人的气质,看着文质彬彬的,非常的舒服养眼。
汪桃听自己父亲说了林峻高考以两分之差名落孙山的事,心里非常的难受、心疼,所以照顾生病的林峻越发的用心起来。
两人一来二去,见面次数一多,便也开始暧昧起来。
林峻虽然家底不好,但是为人上进,人帅又温柔,汪桃芳心暗许。
汪桃人长的漂亮,又会照顾人,接触时间一长,林峻觉得汪桃比章文芳好太多,章文芳出去念大学了,人就变了,变的很现实,看不上自己了,可是汪桃在自己这么落魄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林峻知道他和章文芳没有结果了,便也开始对汪桃动了心思。
汪桃和林峻便开始交往了起来,两人感情很好,几乎就没吵过架,林妈妈知道林峻有抱负有理想,她不想林峻被埋没,一辈子只能在工地上搬砖头,便求了自己一个做设计师的舅舅,让林峻跟在他后头学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