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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难治？”许侧妃目光倏睁，脸色却是唰地一下苍白起来。
她的手哆嗦着、死死拧着手中帕子，却仍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她的心已仿若被一只黑手捏着，紧紧地无处可逃。
“她说了，要治也要先治个三年再看效果，以你的年纪……”想要孩子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但机会真的不大。
当初林小福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后面的话，赵王爷却有些不忍心说了。
许氏既然渴望求医治好自己，他也不能说没机会就别试了，更无法劝她放弃。
曾经他有多渴望一个活下来的孩子，现在就有多理解许氏的痛。
他曾被郎中断诊不能生养了，那时的绝望至少仍心有余悸。
“三年不多。”许侧妃一听还有机会，暗淡的目光倏地又亮了几分，她急切地抓着赵王爷的手。
“王爷你可认得十几年前那位吏部主事袁大人？”许侧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说起来。
“当年我在一次宴上听几位夫人说起，袁大人的母亲已逾五旬却产了一子，听闻那孩子很会读书，如今也在考科举呢。”
“吏部主事？”赵王爷拧眉思索着。
如今的吏部是太子管的，但当年的吏部，却是他管的，当年他只管吏部和工部。
后来吏部由太子管，他接了户部。
因此，说起当年的主事或许不熟，但说到那位袁大人，确实是有些印象的，而这印象也确实是因为三十多岁的大人，突然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弟。
那位袁大人的儿子都十来岁了，却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叔。
这事儿在当时吏部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或许……许氏还有机会？
“你别急，先养着身子，等过了年我找她问问，若是能治就先治着，至于能不能生孩子，就是命了，你也别给自己压力，心里添堵。”
赵王爷松口了，觉得也应该问问世子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差点就说出真相了，但看许氏这般殷切，他突然有些不敢说，怕许氏去纠缠世子妃，到时世子妃肯定会埋怨自己。
一个半年给他赚来三千万两银子的儿媳妇，他可要当宝珠一样供着。
安抚了许侧妃，赵王爷又回到偏殿，却是向外走去，悄悄叫来沈管家，让他立刻去一趟滴水阁。
在回滴水阁的路上，林小福就小声将许侧妃找她的事情告诉赵子诚了。
赵子诚也赞成让颜先生来治，当然也就是装装样子。
因为林小福早就两次探过许侧妃的脉，对她的身体情况其实是清楚的，只是没有进一步问诊罢了。
这些日子她太忙，原本答应过赵王爷要给许侧妃医治的事也没有完成，现在也算是一个契机，可以开始了。
刚回到滴水阁，林小福就在矮案前坐下，开始研墨准备先写个治疗方案，等过几天去给颜先生拜年时，再来谈谈这件事情。
赵子诚抱着孩子也在一旁地毯上坐下，让孩子一遍遍爬向他，又爬向林小福，再爬回他，如此反复练习，也当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