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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讨价还价，好，说说看吧，你有什么不情之请，用得着这样子？”
云出九抬起眸子：“很简单，臣女恳求太上皇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臣女治疗太上皇牙疼的事情，出去之后见到皇上跟轩辕公公，就说我没有能力治疗太上皇的牙疼，仅此而已。”
“哦？”
云出九这番话倒是让太上皇感了兴趣：“我原以为你想让我在治好牙疼之后好好赏赐一番，结果你却让我不要告诉给任何人？你这是什么用意？”
“树大招风。”
只要四个字就能让太上皇懂云出九的意思，太上皇眉头轻挑：“你是怕走上云晴岚的后尘？”
云出九解释道：“不止如此，治疗牙疼虽是一件小事，看起来不起眼，可毕竟是要用到药的，这也是为了防止某些有心人想利用此事做什么文章，只要太上皇跟我守口如瓶，谁都不可能知道，也不会有人做什么文章了。”
只要他们不主动说出去，哪个人会想到区区一个相府庶女竟然能比太医还要懂行，有办法治好太上皇的牙疼呢？利用这个思维盲区云出九做起事来就省事多了，还不会受到太多的关注打乱计划。
这女娃……心思倒是细腻。
太上皇知道云出九此举不只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云出九自身，若宣扬出去，治疗过程中太上皇出了什么事那云出九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清白的，不过……
“哼，你就那么小看我？以为我老眼昏花，糊涂了，这么简单就会被人害死吗？要真这么简单我就活不到现在了。”
太上皇表示被云出九这么个小小女娃小看十分不爽。
“太上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不成您都这样深居简出，不想牵扯进西夏的麻烦事了，到头来还是要被这些无关紧要，本来可以避免的小事硬生生拉出来吗？”
云出九一语戳中了太上皇心中隐藏最深的念头，太上皇内心的不爽这才消散了点，道：“只要你能治好我，我无所谓，反正得到赏赐的人又不是我，所以呢？药方拿来。”
“不需要药方，刚好我身上就带有药。”
云出九立马从医药空间拿出了匹配治疗调节太上皇身体跟牙疼的药丸，解释道：“红色药丸一天三次，一次两粒，白色药丸一天两次，一次三粒……这些都要饭后服用，大概服用七天就能有明显好转了。”
太上皇看着在云出九掌心捧着的花花绿绿的药丸，脸色有些诡异：“你……随身都带着这些东西？”
云出九微微一笑：“怎么？太上皇刚才都不怕我下毒，现在就怕了？”
“哼，谁怕谁？你也少拿这些激将法来刺激我，要你真敢下毒死之前我肯定要杀了你，反正我一个老头子活得够久了，拖你这么个小女娃垫背也不错，下去之后也能早点见到那个啰嗦的老太婆了。”
太上皇骂骂咧咧的，一手就将云出九给的药丸悉数收下。
云出九闻言有些微怔，老太婆……是指已经去世的富察太后吗？
当年太上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娶了富察太后做正妻，这些年来风风雨雨经历了许许多多，直至五年前富察太后寿终安寝，自那以后太上皇就一直深居简出，鲜少理会朝政之事了。
传闻年轻时太上皇跟富察太后的感情很不好，差点闹到和离，这在皇族之中可是大忌，若不是性格刚烈走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是不可能闹到这样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地两人就相互扶持走到了现在。
据说，是太上皇在参与夺嫡之争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危在旦夕的暗杀，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是富察太后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太上皇，到处求药，硬生生将太上皇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患难之中的吊桥效应最能引起一对男女情感的共鸣，不管两人因为什么原因结合到了一起，终归是走过了那么多年，生死与共的夫妻。
争吵是人间的油烟，相伴是天上的烟花，想必在太上皇心中，对富察太后的爱深归深，更多是因为那份习惯的陪伴跟超越爱情的亲情，所以在富察太后死后才想着脱离一切变回自我，像个老顽固，而不是西夏的太上皇。
这幅模样才是本来的太上皇，脱去了西夏皇帝的枷锁，做回自由自在，真正的自己，而不是终日戴着一张假面具周旋朝臣跟敌国之间。
思及这云出九眸光不由柔和了几分：“是是是，如果太上皇出了什么事我就拿命赔给您，这样足够了吧？”
怎料太上皇又给了云出九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的命值几斤几两啊，比得上我的命重要吗？真是的，会不会说话？”
……这太上皇本质就是一只毒舌精吧？毒舌属性满满的糟老头子，不过看起来人倒是不坏。
云出九顺着太上皇的话乖巧地说道：“是是是，我的命比不上太上皇尊贵，不过呢要真有机会陪着太上皇一起死那我就是祖上积德，脸上贴金了。”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怎么老是说死不死的，这么不吉利，你就那么想死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啊？”
……
夜天跟轩辕公公在偏殿等了好一阵子，夜天都喝了一壶茶了，总算将云出九跟太上皇等出来了，夜天见状连忙上前：“怎么样了？”
云出九露出一副愧疚之色摇了摇头，太上皇冷哼一声：“就这么个小女娃能做什么呢？真是，害我白报期待。”
“那也没事，出九，你别往心里去，太上皇这是老毛病了。”
夜天也没将此事往心里去，本质他就认为云出九是做不到的，哪怕是夜九辰看上的女人，可谋略有了沉稳有了再多一个医术岂不是逆天了。
太上皇突然间眯了眯眸子，透着股危险的气息：“看起来你对她很不错啊，怎么？是想让人家做你的妃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