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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白气的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娇躯,让她浑身舒爽。
可心里,却满是惆怅。
回宫,她该如何应对雪家那两人?雪月絮,雪行夜…
还有花轻狂,他究竟参没参与这件事?
要说他清清白白,她可不信,明明知道她心里有了旁人,还让雪行夜他带着一大堆人马来赴约,可也真是一个好心的‘哥哥’!
要如何和花庆伟说,才能在不被顺水推舟指婚的情况下惩治他呢?
换上桃粉色的衣衫,楚莹雪坐在桌前梳理着凌乱的发,她今日脸上的伤痕和心上的惧怕,早晚都要让雪行夜偿还。
若非琼若出现,她怕是已经被雪行夜那个混蛋给欺负了。
五国盛会即将到来,她选驸马也即将开始,在这之前她出了事,那便会凝聚所有的焦点,甚至于身败名裂。
目光落到光洁白皙的藕臂上,楚莹雪冷冷一笑,当初她是因为讨厌那东西所以才没有点,现在她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门外一片嘈杂,随手将面纱带着脸上,楚莹雪推门走了出去。
琼若站在院中,而她的对面,是赫连翊。
更为可气的是,赫连翊手中拿着的宝剑直指着琼若,就只有三寸远。
楚莹雪想也没想,瞬间抽过一旁流云琼若随从身侧的宝剑,打落了那剑。
“微臣赫连翊叩见公主。”不是所有带了面纱的女人都看不清脸,最起码,赫连翊认识那双眼睛,那双永远都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
可今日,那眼睛却有气愤,有慌乱。
“你既然知道本公主在这屋子里休息,如此大动干戈,你意欲为何?”
“回禀公主,太子殿下今早派微臣保护公主,微臣赶去云雾山,发现雪将军被不明人士袭击,公主您又不知所踪,所以微臣连忙上奏了皇上封锁城门,前来寻找您。”
“太子哥哥派你去保护我?”楚莹雪面纱下的冷笑一声。
雪行夜欺负她,然后赫连翊去了。
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吗?花轻狂,别怪妹妹我阴谋论,怪只怪你是雪月絮的儿子,你做的一切一切都让人心生疑虑。
“是的,公主。”
“雪行夜现在在哪里?”
“雪将军在太子殿下的东宫。”
“东宫?哼…”转头面向流云琼若,楚莹雪问道:“事实如此水碧国的清若皇子最了解不过了,不知可否同本公主一并进宫。”
“公主有命,清若自然遵从。”向一旁的随从伸出手来,雪色的斗篷递了过来,流云琼若当着众人的面将斗篷轻轻的披在了楚莹雪的身上。
“公主刚刚受了惊,身子正虚弱,要小心风寒入体。”隔着面纱,楚莹雪瞬间脸如火烧。
琼若从来都是那么温柔,那么的温暖。
“多谢清若皇子。”楚莹雪眼中一闪而过依恋,而后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发上无一装饰,可那凛然的气质却让人望而生畏。
赫连翊对流云琼若的存在保有怀疑的态度:“公主,这…”
“莫非赫连将军不相信本公主?难道本公主会带危险的人物进宫吗?今日一切的后果都由我花盈雪一力承担!”其实楚莹雪知道,赫连翊心里一定巴不得有个刺客杀死花庆伟呢。
可他面上却还是表现出忠心耿耿,一心为君的模样。
他报仇楚莹雪并不会阻拦,花庆伟欠下的债太多了,只要他复仇不危害到她利用她,她随便他折腾。
“微臣遵命。”赫连翊连忙命令手下找了一顶轿子。
“请公主上轿。”楚莹雪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进去,琼若在她的身边,她怕什么呢?
刚进宫门,就有太监引导她往龙翔宫去。
龙翔宫中,花庆伟,雪月絮,花轻狂,淳于媗,伊雪,冰雪…
关心她的人,利用她的人,和她交好的人,她所珍视的人,都在了。
除却他们,没有旁人了。
很好,原本也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出现。
“盈雪公主到…”走进室内,楚莹雪最先看向的便是一旁头上缠绕着白布的雪行夜。
见到她的瞬间,雪行夜眼里闪过慌乱,而后按照花轻狂的剧本指着流云琼若开口诉说道:“姑父,就是这个歹人掳走了盈雪。”
雪行夜在赌,赌楚莹雪想要嫁给赫连翊或者欧阳翎定然不会说出差点被他得逞的事实。
毕竟,没有一个女子愿意让自己的名节扫地。
若是她真的气急了把那事说出口,那他也可以顺势向姑父求娶了她,毕竟她已经不干净了,谁得了她的身子已经无从考证了。
娶了她,他会让她知道,辜负了他的代价!
可他却偏偏忽略了楚莹雪的不同寻常。
楚莹雪冷笑着,轻轻揭开脸上的面纱,原本娇艳动人的脸上现在遍布伤痕:“表哥可真是会说谎,当着父皇的面你竟然也敢犯如此欺君大罪,是向天借了胆吗?”
“盈雪,你的脸…”花庆伟惊呼了一声,他疼惜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被人给打了?
“表哥敢不敢以冰神起誓,你没有打过盈雪。若是你打了盈雪,那就让你动粗的那双手被人活活砍断。”她口里说着狠辣的誓言逼迫着雪行夜,眼睛看向雪行夜之时,也犹如看垃圾一般。
这样的眼光让雪行夜犹如被凌迟一般。
雪月絮听此厉声训斥道:“盈雪,你怎么可以如此说你的表哥,行夜他是一名将军,为了花影国出生入死,现如今你竟然如此说…”
楚莹雪想也没想便打断了雪月絮的话,她已经忍耐她够久的了:“难道作为一个母亲,不该最先关注一下自己的女儿为何受伤吗?母后您当真铁石心肠…”
“盈雪,母后不是那个意思!”花轻狂皱着眉头解释。
“哥哥能不能和妹妹解释一下,为何毁约不来,反倒是让雪行夜这个无耻之徒有了可乘之机?”
“我…”
“父皇,女儿今日并非是遇袭,而是差点栽在了我最亲的亲人手中,若非水碧的皇子出现,怕是女儿已经被雪行夜玷污了。”陈述着事实,楚莹雪没有丝毫的犹豫。
仿佛她只是个陈述案件发展的官员一般。
“什么?雪行夜,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这么做!”花庆伟万万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是如此不堪。
更何况是在他下达了为盈雪五国选婿的命令之后。
“臣流云清若叩见花皇,前日我同哥哥一并来到花影,等待花皇召见,听闻云雾山上风景奇特,于是便前往一观。却不料,遇见此人拿着缠仙线意图不轨,打晕他后,公主殿下受惊昏了过去,她醒来后臣才知道她的身份。”流云琼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条精巧的金色细线。
“把它呈上来,给朕看看。”金线看起来很是寻常,只有普通的平安结那么粗,可既然有这种名字,定然不是寻常之物。
“缠仙线又名缚仙索,乃是忆冰国中人研制的,是用冰莲之藕丝加以金鳞蛇之皮炼制而成,刀剑斧凿皆难以砍断,越是挣扎那线就会缠的越紧,难以挣脱。”
雪月絮眼见雪行夜跪在地上,大事不妙,心中不忿,抱着能拖一个人下水就拖一个人的想法道:“既然是忆冰国之物,你一个水碧皇子怎么会知晓的如此详尽?皇上,此人居心叵测,定不是良善之辈。”
“臣的老师姓凤,乃是女娲后人一族,这个解释不知道能否让皇后娘娘明白?”仰头看向雪月絮,她的敌人。
九年了,她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雪月絮,你的死期到了!
“皇上,臣已经和盈雪公主有了夫妻之实,恳请皇上赐婚。”雪行夜一开口,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盈雪,他…”他说的是否是真的?
“女子长成为了证明贞洁都是要点守宫砂的,可盈雪却不屑于与寻常女子为伍,可看来今日是要破例了。父皇大可随意叫一名女官来,为女儿点上守宫砂。”缓步走到雪行夜面前,楚莹雪厉声开口:“雪行夜,我花盈雪此生就算嫁给一个穷酸乞丐,也绝对不会嫁与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无耻之徒,若违此誓,便叫冰神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生生世世受烈火焚烧之苦。”
话毕,雪行夜彻底瘫软在地。
他输了,输的如此的彻底!
“盈雪,对不起。”对不起,一意强迫,对不起,打了你,可我真的爱你啊。
“对不起有用,要捕快和官府做什么?将军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知法犯法,那更加是该罪加一等。可念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以后见了我你只需要远远的躲开十丈远,如此我才能安枕无忧。”雪行夜木然的躺在地上,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一样。
可他真的不想放弃:“若是我在你选婿之时脱颖而出,你是否会…”
“若是倒时你侥幸胜出,那我就将头发剪了,随便找一家尼姑庵青灯古佛,也好比每日看见你,徒增郁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似乎雪行夜是第一个对她表白的人,可今时今日不是她残忍,而是他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以爱之名去侵占,给她的只有无限的伤害。
他得偿所愿了,可她却万劫不复了。
而他又是否知晓当他得拥佳人在怀时,赫连翊带着兵马赶过来又会造成什么局面呢?
若是她真的爱赫连翊,那经历了这不堪的一切,那她怕是唯有一死了。
花轻狂,雪月絮,雪行夜,无论你们有意还是无意,可你们的所作所为真的已经伤害我了。
我不会姑息任何能够伤害我的人,不论是谁!
当我被那绳索绑住,苦苦挣扎的时候,若非是琼若,我已经毁了。
嫁给雪行夜,那还不如让我死了来的好…
目光与流云琼若的目光在一瞬间交织在一起,楚莹雪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琼若,我已经长大了,虽然还是容易被人欺负,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直到我离开。
你等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