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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阳一听外面的叫喊,惊的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
姚满屯和王元荣也都惊愣了。
姚若阳放下汤碗,十分惊疑的指着自己,“负心汉!?”他根本没有和哪个女子过多接触过,啥时候成了负心汉了!?
芍药眸光一动,看向姚若溪。
姚若溪也愣了一瞬。
外面江明拦不住,那叫喊的女子已经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冲进来了。
姚满屯看着娇俏美丽的女子,忙询问的看向姚若阳。难道真的是儿子啥时候负了这女子?不然人家咋会点名道姓的找到了家里来!?
姚若阳自己还搞不清到底是啥情况,“这位姑娘,在下根本不认识姑娘,姑娘何出此言啊?”
潘令茹却只扫了眼他和姚满屯,王元荣几个,直直朝姚若溪冲过来,震惊的指着姚若溪,“你…你…你……”
“潘小姐。”姚若溪点头跟她打招呼,她买的木雕还是潘令茹付的钱,却还一直欠着没还呢。
“你你你…你怎么是女的!?”潘令茹惊的瞪大眼着,不敢置信。
“我是姚若溪,姚若阳是我哥。”姚若溪没想到她竟然还记着自己,竟然还这个时候找过来。
“我等了你一年多,你…你竟然是女的!?哇……”潘令茹哇的一下哭起来,泪花直飞,“你果然是个大骗子!让我等了你一年多,你自己却是个女的!”潘令茹觉得伤心的受不了了。
姚满屯和姚若阳,王元荣都错愕不已。面前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姚若阳拍拍脑袋,三妹这是顶着他的名头在外面干了啥天理不容的事儿啊!?
外面潘令茹的丫鬟和二哥潘令尘都追了过来。
“小妹!”潘令尘知道自己妹妹是不满自己的亲事,可没想到她只不过见了姚若溪一面,就念念不忘上了,还到处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姚文昌是她小叔,更是闹着要让姚文昌到六部做官,期待这样姚若溪也会来京都定居。
潘令尘自己都不记得姚若溪的样子了,只记得她的一双眼睛,看潘令茹对着女装的姚若溪哭,看看王元荣几个,又看看姚若溪的眼,顿时愣了愣。
“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又是骗我的!”潘令茹甩开潘令尘,伸手就朝姚若溪胸上袭来。
姚若溪没想到她那么当真,还这么委屈伤心的大哭,心里正有些歉意想要跟她解释,一时没防备,被她摸了个正着。愣了下,看着胸口的小手,小脸猛地一红,沉了脸急忙拨开潘令茹的手,躲闪开来。
王元荣惊愕过后回神,晚了一步。
满院子的人,姚满屯和姚若阳,潘令尘也都惊愕的瞪大了眼。
姚若溪今年十三,过了年十四,虽然身体发育的晚,不过胸部也微微起来了的。潘令茹本想着姚若溪的样子比她小,反正女大三抱金砖,她可以多等两年,左右家里的也都说她没长大。凭借安国公府的权势,她想嫁给姚若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姚若溪竟然是女儿身,是真的女儿身,顿时哭的更伤心绝望了。那个又蠢又丑的胖子哪里配得上她嘛!
潘令尘回神,看姚若溪面色发红的皱着眉,尴尬的上前拱手道歉,“姚姑娘!小妹不懂事儿,无意冒犯,还请你莫要怪罪!”
姚若溪看潘令茹眼泪突突的冒,摇了摇头,“是我骗了人,又欠钱不还在先。”
“小妹!快给姚姑娘道歉!”潘令尘拉了拉还在哭的潘令茹。
潘令茹吸着鼻子,抹着眼泪,上下打量了下姚若溪,不甘心的又问,“你真的是女的?是姚若溪,不是姚若阳!?”
姚若溪微笑着点头,“那才是我哥。”
潘令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就是姚若阳?”
姚若阳忙拱手,“在下就是姚若阳。”
“长得也太丑了!”潘令茹抹着眼泪哭的更大声了。
姚若阳脸色一僵,嘴角狠狠的抽了又抽。他……长得太丑!?
“小妹不得无礼!”潘令尘无奈的轻喝了潘令茹一声,又拱手跟姚若阳致歉。
姚若阳摇摇头,对方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和小姐,只一句话而已,他自然不会揪着这个不放。
潘令尘拉潘令茹走,她就不走,两眼红红的还噙着泪就盯着姚若溪。
姚若溪嘴角抽了下,让芍药去打水来给她梳洗一下。
潘令茹又看了眼姚若溪,这才去梳洗了过来,看桌子上摆的饭菜,又委屈的抿了嘴,“我为了找你,都没有吃饭。”
姚若溪看桌上的菜色吃了大半,让她稍等,到厨房去又麻利的做了几个菜出来。
“是你做的?”潘令茹还吸着鼻子,情绪未定的问。
“都是普通家常小菜,潘小姐尝尝合不合胃口。”姚若溪点头。
“不要叫我潘小姐!”潘令茹嘴一扁又要哭了。
“令…令茹。”姚若溪默了下,改了称呼。
潘令茹拿起筷子尝了下,倒是跟家里那些各地聘来的名厨做的菜完全不一样,滋味还怪好,就吃了起来。
知道是一场误会,对方又是安国公府的人,姚满屯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在屋里待,让姚若阳和王元荣也请了潘令尘进去一块吃些。
潘令尘看小妹吃的那么香,也的确饿了,就客气了两句也坐下吃了饭。
潘令茹吃着吃着,小脸就沉了下来,眼神不善的盯上姚若阳。害她天天若阳,阳阳的叫了一年多,原来叫的都是这个人!
姚若阳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怎么突然针对起自己来。
潘令茹吃完饭,还有些无法接受念叨了一年多要嫁的人竟然是个女的这件事实。
姚若溪接过芍药递过来的钱袋子递给潘令茹,“上次还让你帮着付账买的小木雕,欠了这么久,也该还上了。”
“我又不差这点钱。”潘令茹别过头不要。
姚若溪想了下,又让芍药回屋拿了两把双面绣执扇和两方帕子,把银子掏出来,连同荷包一并送她。
潘令茹兴致不高的看了看,也觉得有些尴尬,被潘令尘拉着走了。
等这兄妹俩一走,姚若阳直感觉松了口气,“三妹!你以后…还是别顶着你哥我的名头走动了。你这在外面不惹事儿,可事儿惹你啊!平白无故给你哥弄来些桃花债可咋办啊!”
姚若溪看他一眼,无语的没接话。
王元荣也有些幽怨的看着姚若溪,认识潘令茹肯定是她那次跟于晋然出去庙会的时候。
不过天色不早,王元荣今儿个沐休,明儿个却还得去翰林院,就不舍的告辞回去了。
当晚天都黑了,潘令茹又在外面叫门,过来了。
姚若溪正要歇下,见她又来,不禁疑惑。
“你的腿是好的?”潘令茹见她拄着拐杖,悄悄的凑过来问她。去年春上逛庙会见她,健步如飞,两条腿可好的很呢!现在却拄着拐杖了,又是骗人的!
姚若溪眸光闪了下,点了头。她那次换了男装,想着京都没有人认识她,就没有像师兄一样易容的。
潘令茹撅着嘴不满道,“你就是个大骗子!那王元荣是你未婚夫,他知道你腿好了吗?”
姚若溪摇摇头。
不等她说,潘令茹就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哥他们也不会乱说的!”看她灯火照耀下,那双眸子依旧晶莹剔透,如清澈透亮溪水在灯火下幽然流转,仿佛一个不慎就让人跌进去再也出不来。不满的扯了扯嘴角。长这样的眼睛,真是祸害!怪不得三皇子会追她了!
想到她吃东西腮帮子鼓鼓的模样,人看着小,却吃那么多,不满的伸手捏上姚若溪的小脸,“叫你个大骗自己敢骗我!”
姚若溪无语的被她捏了一把,看着她又一阵风一样的离开,默默的回屋继续睡。
次一天于晋然过来,“这边可还住得惯?”
姚若溪知道院子是他准备的,笑着点点头,“多谢师兄了。”
于晋然看了眼戒备在一旁的姚若阳,笑容依旧,“师父找你呢!”
“我陪着三妹一块去拜见一下前辈。”姚若阳也笑着跟上。
姚满屯自己留下也没有事儿,也就跟着一块了。
于晋然也不在意,带着姚若溪几人进了神医馆。
严如卿高兴的拉着姚若溪,“今儿个做的点心都是没加太多糖的,快来尝尝。”
毕温良喝着茶,看她吃过了点心,就招呼她过去看她的眼睛,“能看见一点点,还不跟看不见一样!”
“这是生来的病根儿,你想一下子就好哪那么容易。”只要能转好,严如卿就很是高兴了。这说明再调养个几年就该好起来了。有些病症是需要长久时间治疗的!
“已经转好了,师父不用介怀。”姚若溪应声。
毕温良还是想把她眼弄瞎了再重新治,他毕温良的徒弟夜里是个睁眼瞎,现在窝在乡下山村里还有人随意欺辱,那以后出来还不更是谁想算计谁算计!?
察觉到他的意图,姚若溪悄悄退到严如卿身旁,眯着眼冲毕温良笑了笑。她可以忍受夜盲,真要是白天也是睁眼瞎,那就成瞎子了。
于晋然看着不禁哂笑,“师妹晚走几天,留在京都陪师父师娘过十五吧!”
姚若溪已经问过姚满屯和姚若阳的意思,忙点了头,“十六再回!”
严如卿听她留下过十五,顿时高兴了,让她住在神医馆里,“也省的外面那些人打扰!左右就说你来治腿的,也不妨事儿!”
姚若阳眸光闪了下,住在神医馆,可就方便了于晋然了!元荣要见三妹一面,怕是就不容易了!
“小院离神医馆近,我天天过来陪师父师娘吧!”姚若溪没有应承,住在神医馆太引人瞩目了。
严如卿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了。拉着她到内院说话,把给她做的衣裳拿出来。
从墨菊和绿梅,石竹几个学了双面绣,严如卿没事儿也绣上了,热衷上了给姚若溪做衣裳。就像一直没希望能有个孩子,突然有了个女儿。严如卿关注起京都姑娘家的穿着打扮,看到好看的,就修改一下做上一套。
姚若溪试穿了几套,看严如卿高兴,让她继续折腾。
一直待到晚上,于晋然随行送了几人回小院。
王元荣没等到人已经回去了,只好次一天下了衙,又过来,“想不想出去逛逛?快中秋节,街上很热闹的。”
姚若溪看他渴望希冀的目光,又听他昨天等了一下午,不忍拒绝,先去跟神医馆问了安,出来跟他到街上来。
王元荣拿了条面纱给她系上,“戴上这个出去吧!”
燕国风俗虽然相对开明,不过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也多是戴着帷帽,面纱。
姚若溪想了下,还是由他给自己系上了。其实她顶多就是清秀,即使出去也没啥。
等面纱系好,王元荣脸上没有满意,反而皱起了眉头。
姚若阳一看,“摘了吧!”三妹相貌不是绝色,最出彩的就是那一双大大的凤眸。这样把脸遮住,只余下一双眼睛更加出彩了。不戴好歹还能分散些。
王元荣也觉得还是摘了好,又把面纱给她解开了。想她女装招男子,男装招女子,就恨不得立马把她娶回家,只藏在自己怀里的好。
走在街上逛着,虽然是白天,芍药还是跟紧了姚若溪。有上次的事儿,这次姚若阳和王元荣也都暗暗警惕着。
即将中秋节,京都的街上异常的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的商贩吆喝着招呼。
姚若溪目光落在张灯结彩挂着活动公示的美容院上。
“那是赵艳萍开的铺子,听是专为夫人小姐美容设计衣裳的美容院。”王元荣低声跟她解释着。
姚若溪点点头,门口站着的两个穿着旗装的礼仪小姐,她就看出是谁的手笔了。赵艳萍这一年的动静不小,救出了赵书豪,她没有再管赵书健,而是赔偿了那张姑娘家些银两,由着赵书健蹲了大牢。
为了把赵书豪送上官位,没有要到自来水的图纸,赵艳萍把拼音注音给整了出来,又加上赵书豪之前传出的‘才名’,倒是不少人觉得拼音注音有大用。赵书豪又不是犯了罪,只是他弟弟逼死了人家姑娘,也赔偿了银子坐了牢,就又举荐赵书豪留任翰林院翰林。
保住赵书豪的官位,赵艳萍就开始大肆笼络人脉,开铺子搂钱。一边宣扬自己的才女名号,一边有意无意结交名门贵公子。她如今也十五了,按这古代人来说,该成亲的年纪了。
不过对于上门提亲的那些,赵艳萍一个看不上。她会穿衣裳打扮,会化妆修脸,如今年龄渐长,脸也张开了。家里银子挣多了,赵艳萍也很舍得往自己身上花钱。只要不违制,不逾越,吃穿用度都挑最好的。她本身就出自中医世家,很多女人的小毛病,也都是会治的,很快跟各家夫人小姐打好了关系。
看了眼美容院门口旁的几两华盖马车,姚若溪收回目光。赵艳萍要的是如鱼得水,大放光彩,她只想安稳宁静的过日子。
王元荣知道她的才能不在此,又一向低调,真比较起来赵艳萍根本没法比,领着她和姚若阳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小玩具等物。
“逛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去茶楼歇歇脚吧!”王元荣看她额头浸出一层薄汗,指了指对面不远的茶楼。
姚若阳看买的东西也够多了,就到了茶楼歇脚,让江远把买的东西先送回去。
秦翱一身慵懒的靠坐在茶楼二楼的窗前,看着街上拄着拐杖一脸淡笑的姚若溪,兴味的勾起嘴角,慢悠悠的品着茶。明明是一双好腿,那天跑的堪比小兔子一样,却还拄着个拐杖示人。撇了眼一旁陪着的王元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起来。
姚若溪三人进了茶楼,直接上了二楼大厅,挑了张靠边的桌子坐。
一楼的琴师正在弹琴,很是舒缓的曲子。
王元荣叫了一壶龙井,两样干果,吩咐小二上几盘不加糖的点心。
小二愣了下,让她们多等会。
“这个时辰说书的很快就要过来了。”王元荣看她拿了帕子擦汗,把自己的帕子又装好,剥了杏仁示意她吃。
不大会,楼下的曲子弹完,一个短胡子老头上来说书,讲的竟然是《西游记》正是三打白骨精的一段。
王元荣一边剥着杏仁,一边解说,“这《西游记》也是赵艳萍弄出来的。她还建了一个戏剧院,把《西游记》排成了表演。还有别的啥话剧的。”
姚若溪点头,赵艳萍要当传奇,这像是她会做的事儿。她医术不精,古代又少有女子出来坐诊治病的,师父没有收她。赵艳萍本身又是平面模特,想来对娱乐圈也颇为了解。建个戏剧院,看来是想打造一个古代的娱乐圈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要有多少文学著作被涉毒了。
茶楼的雅间的人也都开了门,坐在门口珠帘后听这说书的。
一楼更是坐满了人,都是来听说书的。
那说书先生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讲着孙悟空和唐僧,白骨精如何如何。
姚若溪小时候只听过下乡唱大鼓戏的,说相声演小品的,古代说书的倒还是头一次,讲的又是熟悉的故事,倒也认真听了一回。
之前让多等会的小二很快端来了几样点心,却不是她们点的,而是样样精致的别的点心。
王元荣之前来过几次这家茶楼,看到端上来的点心疑惑道,“小二!这不是我们要的点心,是不是送错了?”
“是雅间的客人送给几位客官品尝的,没有加很多糖。”小二笑着解释一句,把点心放下就走了。
王元荣和姚若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警戒。
“你要喜欢听,我下次带你再来。”王元荣立马决定离开。他在京都并不认识啥权贵,会莫名其妙的送几盘点心。这点心又说是没加多少糖,明显是送给若溪的。对方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姚若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怀疑是不是萧恒墨。她们一进京,萧恒墨就直接离开了。
姚若阳掏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示意姚若溪快离开。
三人打前走,芍药紧紧跟着姚若溪。
秦翱见三人直接走了,挑了挑眉,也不在意。
王元荣回头朝楼上窗户靠外街的雅间方向看了眼,目光幽沉。
小二很是奇怪三人刚听了个开头就要走了,而且雅间的那位贵人还送点心给他们,却是尝也没尝一下。笑着送几人出门,见又有客人来,急忙笑脸迎上去,“常小姐!您来了!快里面请,楼上请!您定的雅间一直给您留着呢!”
姚若溪见是个飒爽利落的小姐,又见小二这么热情的招呼,京都姓常的权贵之家也只有威虎将军府的了。就挪开几步让到一旁。
常小姐带着另外两个小姐一块进来,见姚若溪几人让开,撇了眼,笑着上了二楼。
等几人出了茶楼,王元荣抬头看二楼的窗户。
秦翱依旧坐在窗前,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见王元荣看过来,扫了他一眼。
王元荣心惊肉跳,握了握姚若溪的小手,“该吃饭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看他脸色都隐隐发白了,姚若阳安抚的看他一眼。那三皇子知道三妹是国医圣手的弟子,不敢乱来的!
王元荣是真的害怕了,即使那三皇子说不再打若溪的主意,他现在这样,又怎能让他放心!他无权无势,一个小小翰林,又如何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秦翱在上面!?”姚若溪目光询问的看着俩人。
姚若阳点头。
姚若溪皱了皱眉,顺从的跟王元荣和姚若阳回去了。
傍晚的时候于晋然过来,“师妹今儿个又见到了三皇子!?”见姚若溪点头,也不悦的蹙紧眉头,“他刚去神医馆找师父讨要了两坛子桂花稠酒。”
姚若阳顿时担心起来。
“师妹还是住到神医馆吧!进出有些不自在,但总好过这里。”于晋然担忧的建议。
神医馆没人胆敢乱来!姚若阳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相比较被于晋然接近,被三皇子那样猎鹰一般的人盯上才是最危险的。
于是三人又搬回了神医馆,严如卿倒很是开心,“过了八月十五,大大小小不少宴会,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也快到了,你们多住些日子,等过了千秋节再回去吧!”那些宴会上,别人家的夫人都带着打扮漂漂亮亮的女儿去,她也想自家徒弟打扮的美美的带出去。
姚若溪目露歉意,“明年秋闱之后,我跟哥哥来京参加春闱,陪师父师娘一块过年。”
严如卿也知道她家里还有不少事儿,王玉花又不是个有心机能顶事儿的,就顺着她的话道,“那可说好了!你们提前过来。你爹你娘也都一块来,师娘给你操办及笄礼!”说到这个,严如卿眸光一亮,不等姚若溪应话,就说开了,“到时候就不用隐瞒你身份了。正好宣布出来,堂堂正正的住在神医馆跟师娘一块!大大方方的出去行走!过了春闱更是有不少游春出行,赏花设宴的,师娘带你一块去参加!”
“好!我跟师娘一块!”姚若溪看她说的那么高兴,笑着点头答应。
说着说着,严如卿眉头一皱,“不行!到时候那些夫人小姐肯定要考校为难你。教给你的琴棋书画可不能耽误了!那古筝你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可千万不能荒废了!师娘再给你寻摸一把名琴来!”只要别人家的女儿会的,她恨不得都教给姚若溪。
“学那些有啥用!她又不是拜你为师,她拜的是我!赶紧的把医术学好了是当紧!”毕温良又拉姚若溪趁机会考校她医术,看她把医书上的东西背的顺溜,药材却不怎么会辨识,经验更是没有,让她换了衣裳到神医馆学脉息。
严如卿正好要去寻摸名琴,就由他去了。
这次墨菊给姚若溪把脸上做了些变化,才让她跟毕温良到神医馆前面去。
于晋然除了在翰林院点卯,就跟毕温良在学医,也时常到神医馆来帮人看诊。
天冬悄悄告诉姚若溪,“公子刚开始坐诊,不少姑娘小姐赶公子坐诊的时候,装病让公子给她们看诊瞧病。那说头疼的,公子就给她们开了药让她越吃越头疼,说肚子疼的就给她们开点巴豆。说哪疼就让她们哪疼!”
姚若溪眼里闪过愕然,于晋然那样温和淡雅的人,会这样整蛊别人!?
“那些小姐们像蜜蜂一样,为了跟公子交往,什么理由都找得出来。有个说睡不着的,公子给开了药,好几天没睡着!还有个眼睛不舒服的,公子施了针,愣是连着流了好几天的眼泪!再也没敢找公子看过诊了!”天冬笑嘿嘿的。公子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三小姐!只希望三小姐能看见他们公子的好,跟那个王元荣退了亲。嫁他们公子多好啊!再说三小姐不是连公子的定情玉牌都收了吗!
“天冬。”于晋然走过来,叫了声天冬。
天冬扭头,忙恭敬的退到一边去。
姚若溪看于晋然如玉的面孔带着两分不自在,笑着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于晋然撇了眼天冬,无奈的看着姚若溪一笑,缓步过来,教她如何摸各种脉息。
神医馆不小,光大夫都有十几个,还都是各有绝活的名医。
姚若溪坐在于晋然旁边,等着来了病人,就给给人把脉,说了情况,再有于晋然把脉,开药。
都还以为姚若溪是于晋然带的人,来的病人也都没有意见,能得国医圣手的弟子给他们看诊治病,只不过被一个刚学医的小子摸一下脉象而已。
不时又有小姐来找于晋然看诊,看于晋然身旁坐着的姚若溪也没有在意,“于公子!我们小姐吃坏了东西,快请给我们小姐瞧瞧吧!”
姚若溪看对面脸色苍白无血色,丫鬟婆子焦急不已的主仆,看向于晋然。
于晋然面无表情的让她先把脉。
结果人小姐不愿意了,旁边的婆子上来拍开姚若溪的手,“我们小姐的手腕子也是能乱摸!”
看姚若溪白皙的小手被拍的顿时起了红印子,于晋然目光一沉,拉了她的手,“怎么样?”
“不碍事儿。”姚若溪抽回手,看对面这小姐是真病,她还想摸摸脉象,没想到会被打了。
对面一脸病容的吏部尚书府彭小姐看于晋然脸色变了,还去关心一个小子,拉人家的手,脸色顿时更难看了。盯着姚若溪打量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于晋然。传闻都说这于家的状元郎不喜女子,难道竟然真的是断袖不成!?
姚若溪也不伸手了,就看着对面的彭小姐。
于晋然直接叫了下一个,“彭小姐千金贵体碰不得,还是让旁的老大夫看诊吧!”
“于公子!下人不懂事儿,还请于公子不要见怪。我是真的难受不止了,于公子给我看看吧!”彭小姐说着把手伸到于晋然面前。
于晋然示意姚若溪先看。
那彭小姐看着咬了咬唇,又把手伸到姚若溪面前,在手腕子上盖了条丝帕,盯着她打量。
姚若溪伸手给她把了脉,不得不说于晋然魅力大,这位彭小姐的确吃坏了东西,拉肚子还有点食物中毒。
等换到于晋然把脉的时候,彭小姐伸手就把盖在手腕子的帕子拿掉了。
于晋然伸手借了姚若溪的帕子给她盖上,摸了脉象,“彭小姐再这样吃,体力积毒越多,就会不孕不育了。”收了帕子,给她写了个方子,让去药房抓药。
彭小姐主意都在于晋然身上,见他收了姚若溪的帕子,还说自己会不孕不育,脸色顿时难看不已。
一旁的奶娘不悦的皱眉,却也知道于晋然是油盐不进的,忙低声劝彭小姐回去。真要是被传出去她们家小姐不孕的消息,那小姐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等彭小姐一走,于晋然就对姚若溪笑道,“今天就先歇会吧!你去药房看看。”
姚若溪半天也摸了不少人的脉息,药材她也的确不怎么熟悉,尤其是切好的成药,看于晋然已经给下一个病人诊脉,只好起来去了药房。
天冬心里啧啧了两声,公子为了要三小姐一条帕子也真是拼了!明明很想跟三小姐一块坐诊,还把人指使开。
姚若溪在药房忙活了一会,于晋然就过来了,带着她辨认药材。让药房的一众药童们羡慕不已。能得神医亲传弟子教给辨识药材,这是准备收为徒弟吗!?
还有人拉着天冬打听这事儿。
天冬只笑了笑没解释,收个啥徒弟,三小姐本身就是公子的师妹,成了徒弟差了一辈,公子非呕血不可!
等忙活完一天回去,姚若溪想起她的帕子,再找的时候就被告知遗落在神医馆了。只是一条帕子,没绣东西,也没有名字标志啥的,姚若溪次一天没找见,拾掇桌子的药童轮班休息了,也就不找了。
到了八月十五,神医馆上上下下都热闹忙碌着,宫里还赏赐了月饼。
姚若溪和姚若阳,姚满屯陪着毕温良和严如卿吃月饼喝桂花稠酒,一块过中秋节。
十六一早,爷几个就告辞回家了。
王富兴也跟着王元荣一块出来送行。
赵艳萍竟然也等在城门外,“见你一面可真难啊!”刚打听到姚若溪住的小院,她又搬去了神医馆。往神医馆递了帖子却没有一点回音。
“是有啥东西捎给姥爷姥姥吗?”姚若溪这几天都在药堂忙活,知道赵艳萍下帖子的事儿,却没有时间去见她。
“还有给你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味道,就把几样精油都给你准备了一份儿。”赵艳萍笑得一脸亲近,吩咐身旁的丫鬟把包袱交给江明江远就行了。
“多谢。”姚若溪不喜欢精油香料,拿回去也是送人了。
“还有一套化妆品,你天天也打扮打扮。早早保养,省的以后再想保养的时候保养不回来了!”赵艳萍说着走进,低声道,“女为悦己者容,你不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就不怕未婚夫被人勾走了!”她不能光看着王元荣,让王元荣对姚若溪越爱越深,也要给姚若溪增加点危机感,让她爱上王元荣,尽快嫁给王元荣,跟他去过就行了。
姚若溪看了眼王元荣,笑着对赵艳萍道谢。
王元荣有些摸不清赵艳萍的意思,时而假意,时而关怀,是还有利用算计若溪的心思!?
赵艳萍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只要心里有王元荣,即使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王元荣是她姚若溪的未婚夫,她也不会眼见王元荣跟别的女人纠缠就高兴的。除非她很厌弃王元荣,而姚若溪分明没有。他们之间爱的小苗就让她帮忙时不时浇点水滋润它成长起来。
看了眼于晋然,赵艳萍笑意不减的跟姚若溪道别。于晋然虽然也倾心姚若溪,但他太清高了,喜欢了也不屑用手段抢过来。想等,那就让他一直等下去好了!她是不会让姚若溪有机会跟王元荣退亲,来跟她分庭抗争的!
姚若溪点点头,让于晋然和王元荣几个不用送了都回去,挥手上了马车。
姚满屯也跟王富兴道了告辞上马车。
王元荣送到城外十里,这才返回来。
潘令茹赶来的时候,姚若溪一行人已经走远了,气的跺跺脚,想姚若溪明年春还要来送桃花稠酒,不满的回了家。走都不跟她说一声!她都已经知道她是女的了,又不会再赖着她!
而杜氏正在家里挑姚若溪的不是,“弄两坛子酒一送就算完了。来了也不知道来拜见,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来辞行。真以为攀上于家,攀上神医馆了呢!”
“规矩大的定了亲就不见面了,哪还好过来!若阳不是来辞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王富兴劝她。
“那就别见面啊!还一趟趟的招了元荣过去!”杜氏轻哼一声。也就帮着宫里酿个贡酒,说白了跟宫里的奴才又有啥区别!?在八里镇还能看,到了京都根本不够看的!京都权贵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千金小姐,要她一个八字不好的瘸子!?
赵艳萍听杜氏和王富兴来京都的时候,就见了杜氏,知道她对姚若溪看不上眼,还说了不少姚若溪的好话。犹豫了再三,没有把姚若溪是毕温良弟子的事儿告诉杜氏。她想告诉杜氏姚若溪的真正身价,让她巴紧了姚若溪。又担心杜氏嚷嚷出来,让众人都知道了姚若溪的身份,到时候毕温良的另一个女弟子,必将引起众人瞩目,成为焦点了,那不把自己的名头盖光了!
不过没有暴露姚若溪是毕温良弟子的消息,还是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下姚若溪家一年进账多少,将来于家会保姚若阳怎样的功名。不过这些让杜氏不愿意舍弃姚若溪的同时,也更加嫉妒了。王玉花家简直就是暴发!这才几年,一年的进账就比他们家好几年都多!
姚若溪对此一无所知,和姚满屯,姚若阳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晚回来好几天,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
这次没有提前往家里送信儿,王玉花没有像上次一样出来接她们,连罗妈妈也没有,家里大门开着,也没有人在。
姚满屯纳闷不已。
姚若阳和姚若溪对视一眼,顿时都提起了心。毛氏对她们家恨之入骨,家里顶事儿的人走光了,就只剩下王玉花一个在家里带着孩子。走之前姚若溪特意叮嘱了罗妈妈就是怕王玉花中招,被毛氏算计了。
梅嫂急忙忙的抱着柴火跑回来,“老爷,少爷,小姐回来了!”
“夫人呢?家里的人都去哪了?”姚若阳皱着眉问道。
梅嫂平时就不大说话,因为脸上胎记,更是不打说话,更别说是传人家八卦,吭哧了下,“去老宅了。是……”
“到底是啥事儿?”姚若阳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姨奶奶怀孕了,怀了大老爷的孩子!大太太闹着打胎,现在姨奶奶快不行了,都去了老宅!”梅嫂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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