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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凶神恶煞一脸不善的一行人,纷纷退了一步,疑惑的看看姚若阳。欺辱别人妹妹?姚若阳才十四岁的啊!
许氏惊诧的看着也不走了,勾起嘴角,眼里就带了幸灾乐祸。
王玉花看着一惊,姚若阳欺辱人家妹妹!?这咋可能!
姚满屯也吃了一惊,他根本不相信,“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儿子一直跟我一块,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啊!”
“你就是姚若阳的爹,叫姚满屯的吧!?你儿子卑鄙下流,欺辱亵渎了我妹妹,你们识相的快点把那小子交出来。”打头的梁锐怒瞪着眼,一把抓住姚满屯威胁。
“放开我爹!我就是姚若阳!你们有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姚若阳皱起眉头,上来拉住姚满屯,冷眼看着梁锐一行。
“你就是姚若阳!?”梁锐一打量,顿时觉得有些不大符合他以为的形象。胆敢欺辱亵渎他妹妹,还以为是个贼眉鼠眼的歪瓜裂枣,没想到却相貌俊朗,气质清俊,分明就是个翩翩少年郎。
“在下正是姚若阳。”姚若阳拽出姚满屯的衣裳,把他拉了几步远。他是有功夫在身的,他爹可就会两招花架子。
梁锐冷哼一声,抿着嘴犀利的看着姚若阳,“既然你已经承认,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们梁家一个交代,给我妹妹一个交代!否则……”
看他满眼威胁,姚若阳十分疑惑,“在下并不是认识什么姑娘小姐,更别提亵渎梁小姐。兄台是认错人了!”
“这么说你就是不承认了!”梁锐一怒,抓着就想打。
“我儿子老老实实,哪个地方啥时候欺负了你妹妹了!你们别血口喷人!”王玉花听啥亵渎了梁家梁小姐的,简直气恨的浑身发抖,又担心害怕。
后面跟来的两人顿时上来,面色不善的瞪着王玉花。
“玉花,你过来!”姚满屯上来拉住了她。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出言帮忙,“若阳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欺负你们家的小姐的!”
“就是啊!我们看着他长大的,平时话都少得很,只顾念书呢!”
“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啊!”
“就是就是!满屯家的几个孩子都好的很,欺负人家姑娘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说啥就是啥了!?他个卑鄙的伪君子,面上看着好,内里下流的很!”梁锐呸了一声,反正他今儿个就是来讨回公道来了。
“你们可有证据?我是在几日几时如何亵渎的梁小姐?”姚若阳也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儿,莫名其妙被人冤枉亵渎姑娘家,他连村子里的闺女家都极少说话,除了大姐和妹妹,哪认识啥梁小姐的!?
“你说我没有证据,那三天前的下晌你又在哪?”梁锐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新安县外十里坡的桃花园!”姚若阳前两天和王轲王宝柱去帮姚若溪买了两麻袋的桃花回来酿桃花稠酒。
“就是在那个地方,你亵渎我妹妹,还敢出言狡辩!”梁锐见他坦坦荡荡的样子,不由更是气怒恼愤。
“你的确是认错人了!我是去了那里,不过跟一个表舅表哥一块去采买了两麻袋桃花也就回来了,自始至终没有跟哪位姑娘家说过一句话。”姚若阳也恼怒了,诬陷姑娘家的清白也是他最厌恶的,他又怎会去欺辱人家姑娘!可对方来势汹汹,又对她们家像是很了解,她们家却对这梁家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梁锐正要骂他,姚若溪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的过来,“留了什么证物在哪?梁小姐描述的对方又长什么样?”她相信姚若阳绝对不是那么下品的人,不知道又是谁在搞鬼。
梁锐扭头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身月白色绣折枝梅花对襟襦裙,外面穿了蓝绿色撒花半臂,清秀淡雅,眸光转了转,冷笑,“留了荷包跟字条还不算?”
“能否亮出一看?”姚满屯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字条可以伪造,荷包……
梁锐伸手掏出来给姚满屯看,“这双面绣可是你们家出来的吧!?还有这字条,也是你儿子写的,上面可都有署名呢!”
姚若阳吃了一惊,那荷包是他的,什么时候不见了!?
姚满屯脸色一变,王玉花脸色也白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荷包和字条都抓在手里了,又咋可能是弄错了呢?双面绣可的确只有姚满屯家的闺女会。
许氏轻笑一声,阳声怪气道,“保不齐是半大小子见人家小姐标致漂亮,起了心思,才一时糊涂做下这事儿了吧!”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王玉花厉声喝斥她一声。
许氏轻蔑的撇着嘴,幸灾乐祸的看着。
姚满屯忙上前两步,拿过那字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写对不起,不是有意冒犯,愿以正妻相迎。署名正是姚若阳。只是他却松了口气,“这位公子你的确认错人了!不知道你从哪来的荷包,这字条确不是我儿子的字迹。你若不信可以到家里一看。”
梁锐狐疑的看着姚满屯,不相信他说的,再看姚若阳,心里更是怀疑,危险的眯起眼,犀利的看着姚若阳,“就算字迹有所不同,那也是可以模仿的。”
“如果要模仿别人的字迹,没必要在下面署上自己的名字。敢问梁公子可知道那送字条的人长何模样?”姚若阳笃定有人算计暗害他,且肯定是认识的人,否则也拿不到他的荷包。
“别的倒是没看清,一双丹凤眼错不了!”梁锐说着仔细打量姚若阳的眼睛。
姚若溪轻轻嗤笑一声,“我哥双眼皮很是明显,且两眼深邃略显长,怎么也跟丹凤眼不搭边的!梁公子莫不是看我爹长了一双丹凤眼,就肆意冤枉人吧?”
梁锐和一块来的人都盯着姚若阳的眼打量,从哪看都是双眼皮,是凤眼却绝不是丹凤眼。梁锐目光冷凝,“或许一时慌乱之下看错也是有的,这荷包和字条可都在这,铁证如山。”
“你刚才还说丹凤眼错不了,这会又说看错了,根本就是胡乱冤枉人!我儿子啥样我还不知道,管你是天仙还是美人,他才不会没眼色的做那下流的事儿来!”王玉花气势顿时回来了,家里大闺女和四闺女随她是杏眼,瑾哥儿随当家的是丹凤眼,就是大儿子和三丫头都长了双凤眼,是双眼皮的。
梁锐眼里闪过恼意,却也明白过来怕做这事儿不是姚若阳,而是另有其人。心中大怒,脸上也带了几分凶狠,“你儿子做下的事儿还敢不承认,今儿个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别怪我们不客气!”这姚满屯家他可是打听清楚了才过来的,家里这两年迅速发了家,不管是靠于家还是靠段家,总之以后肯定也是一方财主。这姚若阳是家中长子,将来继承家业的,又长得一表人才,学问也不错,结这样一门亲,他们家也不亏。
“那就到县衙公堂之上评评理吧!”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着梁锐,不管真假,这梁锐是打定主意要赖上她们家了。
梁锐恼火异常,目光凶狠的瞪着姚若溪,“一个黄毛丫头就那么阴狠,你不知道毁一个姑娘家的名声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你们闹过来的时候,你妹妹名声已毁。只是你没有想到,那个下流之徒并非我哥,而另有其人。”姚若溪冷笑,目光带了两分鄙嫌。
被说中心思,梁锐恼怒的咬牙,恨不得上去教训姚若溪一顿。他没有一下子就闹过来,而是等了这两天,就是在查姚满屯家,确定了无论怎样,他捏着把柄,一定要结这门亲事,所以才有恃无恐的闹了来。却不想现在根本不对头了。
“你在哪丢了荷包?知道被啥人捡去了吗?”姚满屯看了眼梁锐,问姚若阳。
这两天在忙着煮酒,姚若阳也有个毛病,专心忙活一件事儿,别的就会相对忽略,皱眉想了下,“应该是去采买桃花的时候丢的。”见梁锐不相信,又道,“梁公子!当日我们去采买桃花,跟那桃花园的老板儿子也是一块的,你若不信可以招他来问。”他们摘的大多都是雄花,雌花是要留着结桃子的。那老板不咋放心,嫌他们粗手粗脚的弄伤了桃树,让他儿子跟着的。
证据越来越多,围着的乡里纷纷响应,“认错人了,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冤枉人的!”
梁锐带来的人都脸色不好,询问的看着梁锐。事情闹成这样,还咋办?
小四已经拿来三张字跑过来递给梁锐,“你对一下,看那字条上的字迹可跟这三张有一样的?”
那是姚忠举和姚及第,姚成材三人的字迹。许氏看的眼皮子直跳,直觉的要出啥事儿。
梁锐也心发沉,伸手接过来一对,就对上了姚忠举的字迹。虽然他极力想模仿姚若阳的字迹,只是他见的少,又不擅于模仿,且姚若阳的字写的比他好上一截,所以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这字迹了。
“这字迹的人就是丹凤眼,梁公子,找错人了!”姚若溪眉头微挑,目光已经变得冷冽起来。
梁锐眉心跳了跳,“光凭借这字迹又怎能断定就是这个人。姚若阳字写的明显要好,模仿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若还如此诬陷,那我们就公堂对峙吧!”姚若溪慢慢的露出一抹笑。
梁锐看她,却觉得一瞬间仿佛浑身发寒,徐徐吹来的春风竟也变得冷冽起来。
“若是梁公子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找到那人是谁,我们倒是可以帮着梁公子寻找。尚若有别的心思,我们也就只能一杠到底了。”姚若溪收起笑,微微眯着眼。
“对!一杠到底!我们家可不是谁都能诬赖的!”王玉花立马出言表示支持闺女,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也来算计欺负她们家!简直岂有此理!
姚满屯和姚若阳没说话,却也表达了跟姚若溪一个意思。
梁锐看着警惕的盯着自己一行人的罗妈妈方妈妈芍药和江明江远几个下人,抿紧了嘴,没有立即说话。
围观的众人已经嗡嗡的议论开了,“有啥别的想法?难不成还要把妹妹嫁过来吗?”
许氏却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悄悄挤出人群,往老宅跑去。
“梁公子,请吧!”姚若溪抬抬眉毛,示意梁锐也跟上。
梁锐心提着,不知道该如何,可现在骑虎难下了。他总不能非说是姚若阳亵渎了他妹妹,就必须得娶。而真正的下流小人却不予追究。早知如此,他就该悄悄的上门,跟姚满屯商量了结亲。说来说去还是怕这姚满屯家不同意娶。他那个妹妹啥品行,可也是不少人知道的。如今都留了十七,眼看十八了,依旧没人上门提亲。
跟着来的几人看着梁锐,有不懂内情的也催着梁锐去抓那真正欺负梁小姐的人。
众人也都催着梁锐,还纷纷猜测真正欺辱亵渎了梁小姐的人到底是谁。
许氏已经跑到了老宅,“不好了!出事儿了!有人找上二房,说姚若阳欺负人家小姐,还拿出荷包和字条要交待。姚若溪那贱丫头却不知道从哪拿了三张字迹,一对就对上了。”她觉得被对上字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儿子和大房的俩其中的一个。
毛氏心里一跳,“对上了谁?”
苗氏也脸色难看,甚至有一分凌厉。姚若阳她已经看中,是要说给敏儿的。
“不知道!她们已经往这边来了!”许氏眼皮子直跳。
毛氏站起来找看了下,才想到儿子去学堂了。这事儿难道是儿子做下的?
正待要去找人,外面姚若溪一众已经到了。
毛氏要翻盖新房子给儿子先说亲,所以老宅旁边院子堆了不少砖瓦,正找人开工。
梁锐只看一眼就看出根本没法和姚满屯家比较,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若是他不说什么丹凤眼,怕也不会扯出这横生出来的枝节,顿时握紧拳头懊恼起来。
“梁公子可先把事情再讲一遍,也给我奶奶和大伯娘几人听听,稍等一会,你要找的人也就会回来了。”姚若溪已经让天冬快马赶去了八里镇学堂。
“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梁锐恼怒。
“善良实诚的不计较梁公子诬陷之罪,帮着梁公子找真犯!”姚若溪微微一笑,站在堂屋门口就不再进去,却也能保证屋里的人出不来。
梁锐头上青筋直突,暗自咬紧牙关。他小瞧这姚满屯家了!以为是个随意欺压的兔子,却不想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牙尖嘴利的。以为是块肉,却不想是块石头!
“你们到底这是干啥?”苗氏阴沉着脸喝问。
“奶奶想知道如何,等着就是。”姚若溪扫了眼毛氏,笑看着苗氏,不再说话。
姚正中和姚满仓也很快回来,家里的人都沉默压抑的等着,外面的众人议论不止。
没有太久的时间,天冬骑马赶来,一个人却是拎着姚忠举和姚成材。段浩奇也跟着一块,拎了姚及第一块过来。
“你们这是干啥?还有没有王法,快放开我儿子!”许氏一看顿时嚷嚷的冲过来。
段浩奇随手就把姚及第扔给他,给他解开了穴道。
许氏看姚及第没事儿,还是怒恨的,搂着姚及第问话,“及第啊!你前几天没做啥事儿吧!?”给他使眼色。这个事儿她已经猜到,十有八九是姚及第跟姚忠举几个做下的。提醒他有啥事儿都往外推,不能承认。
“梁公子!小的不仅带了罪魁祸首,还带了证人一块过来。有什么话,梁公子就问吧!”天冬也放开姚忠举和姚成材。
姚忠举吓的脸色发白,他是很想骑马,可被拎着在马背上颠簸了到家,又不能动不能开口说话,简直就是折磨。而且看着姚若阳一家都在,还有梁锐一众人,他立马想到前两天干的好事儿来,脸色更是苍白惊怕。
梁锐眼里闪过失望,如果真的是这个姚忠举,不论相貌气质都根本没法和姚若阳相提并论,这幅样子竟然还敢朝他妹妹下手,实在该死!
几乎一瞬间,梁锐已经决定把这件事儿简单化,前面的事儿不提,只说那个荷包和字条。
“这就是令郎吧!即使爱慕我家妹妹,也不应该就送荷包字条来,这叫私相授受。要不是被我拦截,我妹妹的名声可要让他给毁了!”梁锐目光犀利的看向姚忠举,手里拿着姚忠举平日里写的字,字条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偏生姚忠举根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还要攀咬姚若阳,“你们不能冤枉我!那事儿不是我干的!是姚若阳!是他啊!”
“你又没看过字条,又从哪知道的那人是姚若阳?”段浩奇上来踢了他一脚。
“段浩奇你别欺人太甚,竟敢在我们家里打人!”姚满仓大怒,上来要抓段浩奇。
“我只是想让他胡乱攀咬之前动一动脑子。没脑子还想算计人,啧啧。”段浩奇嚣张的抬着下巴,蔑视的看着姚满仓。以为拿大哥的身份就肆无忌惮的压着爹娘,拿长房压着二房,他段浩奇可不怕!
众人脸色都变了,姚忠举脸色更是发白,身子哆嗦着。
“荷包从哪来的?”姚若阳看了眼姚忠举没有理会他,转而问姚及第。
姚富贵看了眼姚满屯一家又看看梁锐,给儿子使眼色,让他快说。
姚及第抿了抿嘴不怎么情愿道,“你们摘桃花的时候掉了,捡的。这事儿可不赖我,我可啥也没干。”虽然出主意有他的份儿,却不是他去做的。
“事情已经摆明了。麻烦还请梁公子把在下的荷包物归原主。”姚若阳知道梁锐不准备深究,转身朝他要荷包。
“这是证物…”梁锐却不想归还。
“梁公子!证物有那字条足以,捏着别人的荷包是何意思?”天冬是家生子,打小就在于家,跟着伺候于晋然,在大宅门里,什么腌臜事儿可见得多了。
天冬经常随着于家商行来回跑,于晋然参加县试的时候又在新安县住过,梁锐还是认得天冬,见他伸手,暗自咬着牙槽,把荷包递了出去。
天冬伸手接过来,道了谢,把荷包还给了姚若阳。
姚若溪也起身往外走,剩下的虽然还有好戏看,但一个不好,很有可能惹上麻烦,她又要去京都,留个麻烦在家也不放心。
王玉花脸色不好的轻哼一声,也跟着一块离开。
姚满屯也不好留下听,他已经猜到这里面怕是还有别的事儿,不然梁锐一开始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笃定她们家不敢拒绝,一定会娶他妹妹进门了。
小四眼神转了转,撇了眼姚忠举,也快步跟上离开。
等二房的人都走了,看热闹的人再想看,也不好挤进去,却没有走的太远,三五成群的说道着。
回到家,王玉花气愤的说骂了一通,就好奇了,“字条上还写了对不起,到底对不起个啥?难不成还有啥事儿没说出来!”
“估摸着是少儿不宜。”小四摸着下巴边说边点头。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啥!?还少儿不宜!”王玉花惊诧的笑着拍了她一把。
“三姐说少儿不宜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那梁家的小姐名声坏了,肯定是大堂哥做了非礼的事儿!”小四摇晃着小脑袋给王玉花分析。
段浩奇嘴角抽了下,弹了下她脑袋。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正月十五花灯的时候还坑了他三十两银子。
“那园子很大吧!里面有茅厕吗?”姚若溪也对这事儿来了点兴趣,扭头问姚若阳。
姚若阳一愣,僵红着脸色摇头,“没有……”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很是好看。
姚若溪笑着拿了那姚若阳那荷包撂给梅嫂,“烧了吧!”
梅嫂笑着应是,虽然觉得这荷包烧了太可惜,但都在外面滚爬了一遍,不知道被啥人摸过拿过,还是烧了干净。
没多会,梁锐一行人就从老宅离开,姚满仓请了张三叔到家里。姚及第是被姚富贵背回家的。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这姚忠举几个到底干了啥,竟然被人堵到家里一顿毒打。还有人说梁锐太嚣张残忍,不过爱慕梁小姐给他送了个纸条,就上门来找茬儿打人。猜言梁小姐定然是个大美人,梁家极其重规矩名声。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字条就上门来打人。
不单外面的疑惑,老宅的人也都疑惑的很,可是不论咋问,姚忠举和姚成材就是咬死了不说。
姚富贵把儿子背回家,哄了他一番,哄出了真相。
“我们也是跟着姚若阳几个去了那桃花园子,本以为他们是去约看哪家小姐,奶奶不是想让敏儿表姐嫁给姚若阳的吗!结果听到了那个梁小姐跟人拌嘴,听那几个说那梁娇娇蛮横又凶狠,打死过丫鬟,跟好几个人写过情信。忠举哥就说去看看,然后转悠了一大圈,就…就看到了那梁娇娇内急,忠举哥趴在花堆里摸了人家屁股。后来又捡到姚若阳的荷包,这才写了个字条,想给姚若阳找个麻烦,教训他一顿!”
“你也摸了?”姚富贵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没有!我离的远,连看见都没看见。”姚及第急忙摇头,他知道姚忠举摸了人家屁股也是姚忠举自己说出来的。他可没跑去摸。
“太胆大了!以后这事儿可不能再说了!你娘也不能说。要是说出去,那梁锐要报复咱们的!”姚富贵仔细的叮嘱了一遍。虽然梁锐没有说不让吭声,可那威胁的意味十足的。
姚及第急忙点头,今儿个被打了一顿,也吓坏了,他以后肯定再也不敢了。突然想起拎他们回来的段浩奇和天冬,忙叫住姚富贵,“爹!那个天冬和段浩奇都会武功呢!点了我两下,我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我也想学武功,爹!姚若阳肯定也会,肯定跟他们学了!”
“想学武功!?”姚富贵惊诧了挑高眉头。
姚及第点头,“会武功真是太厉害了!我也要学!”
姚富贵为难了,现在姚若溪情愿教外八路的姚壮实家的几个,都不带一下春桃春杏俩人,更别提教武功的事儿了。再说她们家真的有人会吗?
朱敏儿虽然住了不短的时间,可每次姐弟几个练武都是在西院花园,天不亮就起了不说,也不准她靠近的。她也就见过王祖生和小四绕着院子跑圈,扎马步。
看儿子渴望的眼神,姚富贵点点头,“爹过两天去问问。现在肯定正在气头上,不好问。”
没等两天,孟岚就给姚若溪下帖子邀她到新安县赏花。已经是第二次了,姚若溪不好推辞,只好带着芍药出门。
王玉花不放心,让姚若阳也陪同一块。天冬笑道,“小的就给小姐赶车吧!”也一块跟着去。
到了新安县,赏花的却不是在郭家,而是在孟家别院里。已经到了不少小姐公子。
“若溪妹妹!”郭婷热情的迎上来,拉住姚若溪的手。
姚若溪还要拿拐杖,见孟岚和张君冉也都在,抽回手给三人见礼。
互相见过礼,郭婷就招呼她进去,院子里的满是桃花,开的很是绚烂热闹,提前来的几位小姐都打量姚若溪,眼里带着好奇,审视,估量。
郭郊上次跟姚若阳聊的也很是不错,就拉着他去了另一边,笑呵呵道,“我们的聚会在另一边,你妹妹跟着婷儿她们不会有事儿的!”
张君冉却已经认出了天冬是于晋然身边的小厮,见他跟在姚若阳身后,眼里闪过诧异,“于公子的贴身小厮,怎么会在若溪妹妹家?”
“来查账。”姚若溪微微笑着,不露声色的回话。
“查账不是管事,用得着于公子的贴身小厮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张君冉说着,眼里带了一分威逼。
“这啤酒厂虽然是于家的,冠的是于公子的名。”姚若溪扫了眼芍药,张君冉久居京都,认得天冬,怕也是认得芍药的。
芍药却是低眉顺眼的跟着姚若溪,仿佛没有看到众人一般。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丫鬟,从哪里买的?看着倒是灵巧的很!”孟岚已经猜出张君冉必然跟于家有牵扯,看她脸色微变,眉宇间却带出来几分高高在上的审问似的,就笑着岔开话题。
“她还算老实,就是不怎么会说话,比我还木讷的很。”姚若溪见张君冉没有认出芍药,微微松了口气笑道。
“若溪妹妹要是木讷,我们这些怕是都不能要了。这个丫鬟好像也是跟于公子的贴身小厮一块来的吧?”张君冉没有见过芍药,她一般都在暗处,只有严如卿出远门才会跟着。平常都有别人伺候。不过却很快联想到天冬身上,联想到于晋然身上。
姚若溪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就快步走来一个冷着脸的小姐,冷笑的打量姚若溪,“这就是那个会绣双面绣的瘸子吧!孟小姐还真是,交友广泛。”
芍药抬眼打量了她一眼,是个相貌很是明艳的小姐,一身大红交颈襦裙,头发梳成凌云髻,戴了样式繁美精致的大发钗,两边小簪流苏上坠着红红的宝石,更映衬的她高贵冷傲。
孟岚脸上闪过尴尬,“袁姐姐……”
袁菁瑶微抬着下巴睨着眼打量了眼姚若溪,轻哼一声,“不是会那稀罕的双面绣,也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芍药看她这倨傲的态度,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连皇后娘娘也对主子三分宽厚,这个袁菁瑶竟然这么蔑视她们小姐。
姚若溪面上笑容不改,把自己身上佩戴的荷包摘下来递过去。
袁菁瑶示意丫鬟接过来,拿着看了下,“虽然这绣工是不能比,倒还像个荷包的样子,姚小姐不介意借来一用吧?”
“袁小姐若是不嫌弃,这个荷包就送于袁小姐了。”姚若溪笑着点头。这段日子她的荷包还真是消耗的快啊。
袁菁瑶脸上顿时显出几分嫌弃,把荷包又扔给了身旁的丫鬟,“那就多谢了。”说完转身离开。柳家的两位小姐微微行礼,也忙跟着离开。
看她高傲的走远,郭婷一脸尴尬愧疚的小声跟姚若溪道歉,“若溪妹妹实在对不住。她…她是应国公府的小姐,柳家的外孙女,在柳家守孝。孟姐姐就邀请了她一块过来。”
“没事儿。”姚若溪摇摇头,却又看了眼袁菁瑶的背影。应国公府的小姐,守孝却回到了外祖家,守孝期间竟然还出来参加宴会。不是说燕国很重孝义吗!?
“应国公府早已没落。”张君冉眉间带了两分冷嘲。
孟岚冲姚若溪笑笑,“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过去吧!”笑着扶了下姚若溪的胳膊。
一行人走到园子中,宴会的地方就设在桃花林中,地上铺了猩猩红毡毯,落了一层的桃花,看着也是很有意境。间或碰到三两个丫鬟穿着绿衣穿梭其中,别有一番格调。
孟家之前也是商户,正在走读书科举的路子,也考出了两个举子,所以孟家跟柳家陈家也都来往了起来。孟岚是主人,跟来的几位小姐招呼过,就介绍姚若溪给她们认识。
“这是柳家四小姐,柳琴。五小姐,柳莺。九小姐,柳絮。”孟岚介绍完,姚若溪忙上前一步福身见礼。
柳琴,柳莺和柳絮也都笑着还了礼。三人眉眼很是相似,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妹,四小姐柳琴却更温婉端庄,五小姐柳莺略显羞涩腼腆,柳絮利落明艳。
孟岚又介绍旁边陈家的小姐,“陈家二小姐,陈嘉怡,四小姐,陈嘉悦。”
双方见了礼,陈嘉怡和陈嘉悦打量姚若溪,姚若溪也微微笑着打量了两眼一眼,陈嘉怡相貌清秀淡然,陈嘉悦天真可爱。
另有两位小姐也是新安县读书人家的小姐,倒是商户家的小姐就请了郭婷,也是因为郭婷的母亲是孟岚的姨母。
几人对双面绣倒很是好奇,听荷包被袁菁瑶拿去了,都不敢说要看。毕竟应国公府再没落,袁菁瑶也是国公府的小姐,又性情冷傲。所以姚若溪的帕子又拿出来给众人观赏了一遍。
看几人都笑看着姚若溪,问双面绣的事儿,袁菁瑶轻哼一声,掐了一支桃花在手里把玩。
一下子仿佛变成了焦点,姚若溪面上还保持着笑,却觉得很是不自在。虽然家里也尝尝会热闹一下,但那些人都没有这样是围着她的。而且她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这个拼爹的时代,她爹只是一个里正,不过因为认识了孟岚郭婷,凭着会绣双面绣,这才进来。
张君冉看了眼姚若溪磨的光滑的拐杖,眸光转了下,“这拐杖倒是块好木头,你腿脚不便,怎么不进京寻访名医治腿?于家的公子可是国医圣手毕温良的关门弟子,你又跟于家熟识的,想要请求帮个忙也应该不会推辞才对。”
陈家和柳家的几位也都询问的看着姚若溪。
姚若溪脸上的笑有些搁不住,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样子。
芍药有些搞不懂,小姐明明腿已经好了,却还天天拿着拐杖,让这些人笑话她。
袁菁瑶冷笑一声,“以为人人生来就好胳膊好腿儿呢!腿脚不好还走那么长的路,会越走越不好的。”
姚若溪笑着点点头,露出难为的神色。
孟岚顿时有些讪讪然,这个礼部侍郎府的小姐,也是因为季家的表小姐在新安县过年,才次次请了她来。这张君冉却每次见了姚若溪都说话带刺儿似的。偏偏她身份地位高,她们也不好说旁的。还有这袁小姐,说话也是不留情面的很,又只能忽略,不能呛上。
有丫鬟来回禀,说是饭菜已经准备妥当,问何时摆饭。
孟岚忙起身笑着请众位小姐入座,“今儿个若溪妹妹来可拿了桃花稠酒过来,我已经吩咐人热上,倒是趁着这满园桃花,让我们尝个鲜儿,添添意境。”
张君冉虽然久居京都,这桃花稠酒却也是没有喝过的,严如卿宴请的时候,根本没有请到她去,她也只跟姨母一块赴过桂花宴。
众人都入座,自有个人的丫鬟在一旁布菜。
芍药是侍卫,给人布菜这活儿还不是很熟练,姚若溪也吃的很慢很慢。
见几人都是吃一点就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姚若溪吃的慢,却还是吃多了。
饭毕陈嘉悦建议对花吟诗,姚若溪尴尬的笑笑,“我只是略略识的几个字,不会吟诗。”
“看你手上有茧子,想必是个会弹琴的,不会吟诗就弹琴来助兴吧!”张君冉握住姚若溪的手看了下,笑道。
“只会弹一首曲子,而且没带古筝来。”姚若溪眸光飞快闪了下,继续尴尬道。
“孟妹妹这里琴筝可都有的。”张君冉笑了笑。
孟岚就吩咐丫鬟取来古筝。
姚若溪只好弹了一曲最简单常见的《少年游》。
柳家和陈家的小姐都是诗书礼仪之家教养出来的,自然文采不凡,对着就桃花稠酒和满园桃花吟对作诗。
袁菁瑶却做着没动,这种宴会她只能出面却不能太招摇。等玩了一通,到下晌的时候,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姚若溪和芍药在一旁等着姚若阳,袁菁瑶领着丫鬟过来,冷傲的嗤了一声,“什么都不会,连吃饭都吃不好,只一个看着不咋样的双面绣,又瘸着腿,以后还是少出来丢人的好!”
“你……”芍药顿时不悦,瞪着袁菁瑶。
姚若溪伸手拦了她,笑着给袁菁瑶福身,“多谢袁小姐提醒。”
看她晶莹剔透的眸子泛着清淡淡的笑意,如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让人看着就觉得云淡风轻,闲适恬淡,袁菁瑶眸光闪了闪,轻哼一声,昂着头离开。
“小姐?”芍药郁结的看着姚若溪。小姐可是国医圣手的关门弟子,又是这边品貌才情,平时都是这么默不作声的被人欺负吗!?
姚若溪笑着摇摇头,这袁菁瑶看似是欺负她,却是在警醒她不是这些混迹大宅门小姐们的对手,让她少跟她们来往,免得被算计的骨头都不剩下。
姚若阳已经快步赶过来,“走吧,三妹!回家吧!”
孟岚和郭婷,郭郊,季韦博也出来相送。
只是刚走出没多远,就碰上拦路的。
“我是梁娇娇,可否请姚公子下车一谈?”
姚若阳脸色一沉,梁娇娇,拦他的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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