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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已经因为若沧帮忙官宣的一句话, 脑补出剧组封闭式拍戏的盛景。
然而,拖延症晚期的欧执名, 还在与剧本抗争。
若沧忙完活动回来,就见别墅里灯光幽暗。
欧执名坐在漆黑的书房里沉思,仿佛思考得忘记了时间。
“瓶颈了?”若沧随口问道漆黑之中的欧执名。
欧执名坐在椅子里, 声音悠然的说道:“不。只不过我在剧本里, 给关度加了一个搭档, 正在思考他配不配得上。”
悬疑故事, 总会从某一位主角茫然懵懂的视角展开。
关度新增的搭档,是一位特殊的刑警。
他偏激、冷漠、麻木, 见过太多尸体和凶手, 甚至出现心理疾病。
一切的开始,就是这位搭档被迫停职休假,老上司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在听说了搭档的压力之后,他真诚的问道:你有没有宗教信仰?
“宗教?”欧执名在一片漆黑里,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讽刺,“你说牛鼻子老道,还是光头和尚?”
傲慢、阴沉,有着对凶徒的愤恨和对死者的怜悯。
但是, 他不信命只信枪。
欧执名在阴暗的书房里轻笑道:“然后,他遇到你了。”
重新大改的《关度》,已经不再是无神主义怒斥迷信的电影了。
它拥有了大众想象的浪漫,有着外界对宗教的误解,还有一个精神崩溃到神经质、不信天命、不信神佛的停职刑警。
若沧站在门边, 安静的听完欧执名的讲述,觉得搭档暗含戾气却浑身正气。
这样一个人,心里满是最为阴暗的想法,见过最为肮脏的事情,做出来的却是最为正义的选择。
只因为他身着警服,就要对得起法律赋予的权力。
即使他被迫停职、遭受不公、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也绝不会越过底线,更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若沧不禁问道:“这个角色有原型?”
“对。”欧执名笑容温柔,承认得干脆,“因为他叫张旻哲。”
以张旻哲给欧执名的印象,创造出来的张旻哲。
欧执名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了若沧身边,伸手开灯。
书房瞬间恢复光明,欧执名脸上有着如释负重的笑意。
“你知道吗,其实张旻哲不是什么过得幸福、事事顺遂的人,更不是什么老好人。”
有脾气,有抱怨,有怒火,有委屈。
他话语直白,却盖不住他对张旻哲的欣赏,“但是这样的人,能够让所有和他合作过的演员、导演、剧组工作人员夸一句他人真好,才是真的了不起。”
欧执名给尚未苏醒的植物人创造了一个角色。
如果消息传出去,必然会让网络再度发疯。
但是,令网络发疯的,并不是《关度》的新角色,而是张旻哲醒了!
当粉丝们在微博重新刷到张旻哲的消息,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必须仔仔细细的去看日期是不是回到了四月一。
在这个不是愚人节的日子,他们见到了张旻哲的新照片。
面色苍白憔悴,脸颊凹陷,骨瘦如柴。
本就不是什么大帅哥,此时他显得格外病态。
却叫所有看到微博的人感动到落泪。
他说:“感谢所有人对我的关心和支持,让你们担心了。”
短短一句话,成为了#张旻哲醒了#的热搜,高高挂在榜前。
之前因为他离开医院,进入寺庙绝望的网友,都觉得不可思议,来来回回把评论都给看了好几遍。
“醒了?!真的醒了?!”
“艹啊,医学奇迹还是佛学奇迹啊!有没有人出来解释一下?!”
“也许是因为在医院已经好转了,腾出床位才去寺庙的?”
“无论如何,人醒了就好!感谢医生!感谢云霞寺!”
“人醒了能不能帮顾益澄清一下真相?我哥哥那么好的人,之前还为你担心受怕,受了那么多委屈呢!”
“土匪给老子滚!顾益死了!”
网络为了张旻哲站在了统一战线。
一边感谢医学感谢佛祖,一边顾益死了骨灰扬了,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毕竟,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得过张旻哲苏醒更重要?
在云霞寺接受诵经、祈福,终于化解了蛊术的张旻哲,身体依然虚弱。
他听了自己妈妈的话,即使将信将疑,也对云霞寺心怀感激。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清醒着却不能睁开眼睛说话的痛苦。
思维是清楚的,能够听到周围人的声音。
现在醒来之后,他都能立刻复述出来,当初听到若沧喊他时候的心情。
“我觉得我有救了,有人知道我能听到你们说话,所以我在心里喊救命喊得特别大声。”
那种发自灵魂的呼喊,救了张旻哲一命。
若沧再看他的气运,虚弱中带着点点光芒,预示着前途无量的未来。
张旻哲是个乐观的人。
见到欧执名来,哪怕身体虚弱,累得不行,也会靠着枕头说:“等我好一点,我就去跑龙套试试。”
不卑不亢,也不会卖惨求欧执名给个工作。
但是这次,欧执名是亲自带着工作上门的。
他说道:“你的演技跑龙套太浪费了,不如来给我打工。”
张旻哲明白一个角色的形象有多重要。
他就算不看镜子,看看自己这双皮肉苍白的手,也知道多吓人。
“我演病人还行。”张旻哲回绝的巧妙,“还得是大病缠身,重病不治的那种病人。
他笑得虚弱,欧执名却没有开玩笑。
他递出剧本,勾起嘴角,说道:“巧了,我给你带的剧本,正好是一个颓废、落魄、病痛缠身的病人。”
欧执名的形容和剧本上一样准确,“而且,这个角色有一个好名字,应该也有一个好演员。”
张旻哲拿到剧本,翻开都有点手抖。
他躺了太久,动作都有些僵硬迟缓。
翻开封面,就能看到清晰的一行字。
张旻哲:我不信命。
张旻哲眼泪止不住就留下来,剧本上只会有角色的名字。
而欧执名写的剧本上,明明白白就是他的名字。
大病未愈的人,情绪都会变得激动。
欧执名任由他默默落泪的哭,叮嘱道:“剧本我先给你看,从筹备到开机的时间,足够你养好身体了。若沧演关度,你就演张旻哲。”
“虽然电影里的张旻哲是个病号,但他得跟着主角一起翻山越岭,徒步追凶。”
《关度》正式筹备。
《关度》定角若沧和张旻哲。
网上还沉浸在张旻哲醒来的重大消息里,紧接着就被新消息炸得发出一声“哇”!
多少演员垂涎的绝世好资源,刚刚正式宣布筹备定角,若沧后面就跟着个张旻哲,不是男二号也是重要男配了!
观众不禁发出困惑,“这是新的炒作吗?张旻哲那状态还能演戏?”
“欧执名需要炒作?张旻哲以前演技很好的!就算病了,恢复一段时间,身体也养好了!”
“靠,恢复一段时间是多久?快点啊,有没有专家跟我说说植物人清醒过来要复健多久?!”
之前还沉浸在《关度》筹备大喜讯里观众,看到这条评论恍然大悟。
等等?欧执名定角张旻哲,那不是要等张旻哲全好了才能开机?!
虽然显得不太仁慈,但是被咕久了的观众立刻慌张。
十个人里九个都在打开网页咨询医生。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专业医生专业回复。
“植物人苏醒的康复时间大概需要3~6个月的时间。”
“如果病人保持心态乐观,积极复健的话,需要的时间可能会缩短。”
“一定要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坚持复健,才能早日康复。”
“家人和朋友的鼓励很重要哦,要给病人信心!”
专家建议,十分真诚。
大家懂了懂了。
一群能够为了《关度》装仓鼠的猛汉,瞬间转粉张旻哲,直接给张旻哲微博点了个特别关注。
草莓味猛男的温暖气息,终于吹进了张旻哲的微博。
粉丝们点开一看都是群众铺天盖地的殷切期盼。
“旻子哥,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快点好起来呜呜呜,要积极复健啊!”
“复健必须要坚持,我们都在等你!加油啊!东山再起指日可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打卡吧,旻哥,我保证每天陪你练习复健,成为你最贴心的复健监督小粉丝。”
饱含祝愿,却又透着纯洁朴实的功利。
张旻哲那一丢丢粉丝,看得又欣慰又好气又好笑。
以前仓鼠狂叫“欧执名的观众都是心机叼”,他们还不信。
哪有人会这么无聊,为了一部电影装来装去?
现在见到真的了。
为了电影,他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连“装成粉丝,监督复健,还要求必须每天微博打卡,一天都不能少”的事都干!
张旻哲复健有粉丝监督。
欧执名的筹备有专业人士负责。
整个团队运作起来,高效又迅速。
不用再烦恼剧本的欧执名,天天和团队开会,烦恼拍摄地点。
城市实景好解决,影视城内景也没问题。
唯独让欧执名决定不下来的,是道观本身。
他和团队敲定了大部分拍摄地与行程安排,回家就咸鱼一样坐在沙发上仰头望天。
“道观我还没想到合适的地方,可以拍,也可以不拍。”
毕竟是围绕着骗局、凶案的道教电影。
关度虽然出身道教、研究道教,但是不一定要住在道观。
可是不拍道观,又显得他是个假道学,连大本营都没有。
天下道观茫茫多,欧执名好奇却没见过的只有一个。
欧执名转头就问:“有机会的话,我们去你家看看?”
若沧坐在客厅剥花生,说:“不太合适。我家山高路远,破观烂墙,绝对不是你想象里的道观。要拍的话,借杜先生的道场或者拍三才观更合适。”
两句话,欧执名脑海里浮现出一座矗立在山巅的破旧道观,下雨还要漏水的那种。
他不禁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找人修一下?”
若沧张口就倒了几颗花生,“因为山高路远啊。”
理直气壮,很像飞黄腾达不理老家的忘恩负义小凤凰。
欧执名眼神写满怀疑。
若沧表情格外坦荡。
于是,那个在欧执名脑海回荡了许久的想象,终于被他问出了口,“你们家道观是不是那种……出来了就不能回去的神隐之地?”
他以为会得到若沧义正言辞科学主义的反驳。
然而,室内一片寂静。
安静得欧执名视线郑重,盯着若沧不放。
若沧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拿起遥控说:“看电影看电影。”
转移话题无比生硬,欧执名咸鱼打挺,按住他的手,强迫他直面问题。
“别逃避啊。”欧同学求知欲爆棚,“对我坦白一点,毕竟我上过你那么多次法阵,挨过你那么多次驱邪,我必须要知道你家道观是不是这种神神秘秘的地方!”
四舍五入,欧执名也是若沧门派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就该拥有特殊待遇,知道一点小秘密!
若沧犹豫半天,把手从欧执名铁掌下一点一点抽出来。
“可能……也许……有一点点特殊吧。”
欧执名:!!!
若沧说:“其实我每次下山回山都很顺利。但是杜先生却说,他再也找不到回道观的路了。”
泰安派藏在深山老林,自从镇里修了马路,若沧只觉得路更好走,回家更顺畅。
从来不存在任何找不到路的问题。
若沧放下遥控,继续剥花生,说道:“前段时间师兄跟我说,他准备带杜先生回道观的,谁知道跟杜先生一同路,就遇到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埋了路,回不去道观了。”
他把花生嚼得咯吱响,眼睛里写满困惑,“后来师父给师兄打电话,说杜先生与我派缘分已尽,非同道中人,不必强求。”
缘分已尽的意思,就是指师兄想回道观就别带杜先生一起。
他们差不多在镇上等了快一周,大雨稀里哗啦的下,并没有停。
反倒是杜先生走了,雨势止住,师兄再回去看,旧路被泥水堵住了,却又有了回道观的新路。
若沧心里隐隐无奈。
他说:“我到了这里来,跟师父打电话,他老人家都不肯接呢。说不定我悄悄离山,惹怒了祖师爷,以后也跟和杜先生一样,回不去了吧。”
随意说的话,透着些许茫然和伤感。
大城市再好,道观也是若沧的家。
欧执名拿起遥控,调出了自己以前拍的电影,说道:“不会的。你要回去肯定能回去,你师父把你养这么大,怎么可能不要你回家。”
若沧吃花生吃得咯吱咯吱,“要不然,你空了,我带你去试试?”
换做之前,欧执名肯定试试就试试。
现在不敢了,杜先生都回不去山门,他这么一个外人,连累若沧也回不去怎么办。
于是,若沧转移话题的借口,变成了欧执名的借口,“不去了,好忙啊。快看电影。”
欧执名和若沧单独在家的时候,就会开始看电影。
从欧执名十三四岁拍的电影、电视剧,一路往回看,尝试找出点和欧执名记忆不同的地方。
可惜,没有。
除了《烛火之谜》,欧执名演过的电影都没有那么多可怕的记忆。
普普通通拍戏,普普通通呈现在画面上。
最多是小孩记忆与镜头语言的偏差,绝对不会恐怖到做噩梦。
十几岁小孩子能演的电影满是局限性。
不是主角的儿子,就是主角家的拖油瓶。
难得有一位导演,挑了一部孤儿寡母题材,让欧执名挑大梁。
十一岁的欧执名,长相仍是稚嫩。
这部名为《妈妈回家之前》的电影,讲述了一位单身母亲和三个孩子的故事。
母亲的儿子只有欧执名一个,他却要照顾妈妈妹妹的女儿和捡来的弟弟。
妹妹年龄小,弟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他们甚至不是亲生兄妹,欧执名却要在妈妈回来之前,照顾好他们。
家境总会让穷人孩子早当家
欧执名演的哥哥,不恐怖,不灵动,有着超越年龄的麻木和成熟。
即使是妹妹哭着吵着要吃雪糕,哑巴弟弟啊啊啊的大吵大闹,欧执名都表现得可靠又善良。
长兄如父的感觉,被欧执名完美诠释出来。
这种苦难的题材里,一向是各大奖项的宠儿。
因此,欧执名十一岁,就凭借着对穷苦家庭大儿子的演绎,拿到了最佳男演员奖,成为了年纪最小的影帝。
当时,童年阴影宋珏的名字,已经让人瑟瑟发抖。
导致欧执名十一岁稚龄拿到影帝的时候,大家都哦的一声。
难怪难怪,失敬失敬,原来是个演技帝。
欧执名确实演得好,若沧看得唉声叹气,感受到了另一种家庭的悲剧与折磨,哪怕知道是演出来的而已,他老是觉得,这世上总有这么一个家庭,单亲母亲撑起养活孩子们的重任,而孩子也要肩负起照顾孩子的重任。
“当时你才那么小啊。”若沧感叹道,“可是你的悲伤都要溢出来了,演得也太苦了。”
欧执名盯着屏幕,一言不发,等到片尾曲出来的时候,才扯出一个笑,说道:“感同身受罢了,现在想想,也没那么痛苦。”
若沧好奇的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慨。
然而,欧执名却没有顺着感慨继续聊下去。
他抬手换了电影,“……早知道不给你看这部了。晚上应该看点轻松愉快的,喜剧看吗?”
“你演的?”
“我好像没演过喜剧。”
若沧又开始剥花生,“哦,那我不看。我就想看你演的。”
欧执名没有演过什么喜剧。
更想不到自己演过什么轻松愉快的电影,他手上漫无目的的翻找着影片列表,忽然眼前一亮。
“那就看看你同门杜先生的代表大作。”
“嗯?”若沧抬起头,“什么大作?”
“《庄周梦蝶》,当初杜先生进入娱乐圈视野,靠的就是这部电影。”
即使没有杜先生开光做法,逆天改命,《庄周梦蝶》这也是一部好电影。
一位小提琴艺术家颠沛流离,与乡村里敲锣打鼓的戏班共演一幕《庄周梦蝶》的故事,正如片名,小提琴家仿若身在梦中,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欧执名几乎能够背下来里面每一句台词,默写出每一部分镜。
明明是讲述一位小提琴家的苦难,却用了一种轻松愉快的基调,把一切表现得如同庄周梦蝶一样浪漫。
小提琴与村里戏班子这样不搭调的两种艺术,和谐的演出《庄周梦蝶》的瞬间,能够震撼每一位观众冰封的灵魂。
同样是十一岁,欧执名拍摄《庄周梦蝶》的时候,幸福得好像一场短暂的梦。
有着完整的家庭,还没有经历过失去双亲的痛苦,也没有感同身受的去拍《妈妈回家之前》。
欧执名只是电影里的一个小配角,在剧组待了不到半个月。
他们走到偏远的乡下,欧执名作为小提琴家的儿子,努力的衬托出小提琴家的慈父形象。
电影的情绪相当温柔。
一位小提琴家下放到了村里,用自己艺术家的手,去割稻草,扛砖头。
他累得腰痛的站起来,皱眉喊道:“知礼,你在做什么?”
欧执名饰演的儿子知礼,正牵着一个年纪极小的姑娘。
怯懦的说:“我和她玩呢。”
若沧一愣,欧执名从小演什么角色像什么角色。
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和身边干干净净的可爱小姑娘比起来,简直是个泥里打滚儿的野孩子。
哪里有“知礼”这个名字文雅。
屏幕上的小姑娘,看起来才三四岁,眼睛会说话,可爱得不得了。
欧执名怯怯懦懦被小提琴家训话的时候,她眨着眼睛,穿着一身花裙子,傻傻的站在旁边,还会因为欧执名挨骂,偷偷笑他。
小姑娘出镜不多。
只有几个镜头,文文静静,不爱说话,一双眼睛澄澈。
在电影里,她是乡村戏班子的孩子,小提琴家把她送回去的时候,也是第一次接触乡村戏班这种吵闹艺术。
在那个时代,村里的戏班会敲锣打鼓的演几部样板戏。
那些与西方艺术根本沾不上边的乡村艺术,成为了当时广受欢迎的消遣方式。
自从小提琴家与他们碰了面,就盯着他们的二胡看。
同样是拉奏的弦乐,导致没有琴的小提琴家,有了大胆的想法。
电影拍得轻松愉快,若沧看着小提琴家在戏班帮助下,努力想造出一把小提琴的样子,都觉得那个年代也有朴实的一面。
那些啼笑皆非的尝试,最终做出来一把像是小提琴的琴。
哪怕拉出来的音调鬼哭狼嚎,也叫小提琴家沉醉于梦中,仿佛站回了心心念念的舞台,拿上了他心爱的小提琴。
电影拍得格外浪漫。
鬼哭狼嚎的二胡小提琴乐,渐渐变为了真正的小提琴乐曲。
艺术家的灵魂,永远会被这些动人的旋律唤醒。
苦中作乐,有苦有乐。
小提琴家成为了戏班的常客。
当若沧第二次见到小姑娘的时候,她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
他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镜头过去了,他才赶紧抓起遥控,把画面倒了回去!
“怎么了?”
欧执名刚表达完困惑。
若沧已经冲到了电视屏幕前。
他仔细端详着小姑娘画在地上的痕迹,再看了看这小姑娘。
那种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像的感觉,令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啊!”
若沧指着那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见鬼似的说道:“这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