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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位妖邪相继迈出第一步后,两岸的玄门大拿们也终于醒悟,刘伯温的神仙墓不是让你玩术数推演的,要进墓,就必须以身犯险。
终于,北岸出动了一位大人物,就是原本打算和柳青漪决战的那位柳仙弟马。
站在深渊面前,请了仙家上身后跃入深渊。
罡风地煞无视,身如灵蛇,一边下坠一边还能游刃有余的在两侧石壁中探察玄机,甚至可以让身体在空中悬浮停留。
我越看越吃惊,按照和先前不化骨的对比,明显这位柳仙弟马的修为要高出很多。
而且这不借助法器符箓滞空的能力,即便是天贼大成境界的道门高手都做不到,这是属于阳神境界的神威。
“不用惊讶,这位不是弟马。”柳青漪在我身旁轻声说道。
“难道是仙家本尊?”我问道。
“嗯,不过她也没多少道行,靠人间香火骗来的功德,妖仙而已。”柳青漪不屑的说道。
左道之所以称之为左道,就在于请神或者请仙。
闾山派、阴山派,关外出马仙,都有请神灵或者精怪鬼力上身的神通。
但是这种做法向来为佛道两家正统所不齿。
可以向神明求助,以得到神明的祝福,但是身体却是绝不可容纳别的灵体。
而那些喜欢附体的神祇,也被打上乱神或者异神的标签。
九天正神是不可能附体凡人的,一是因为对神格有损,二是因为在天神眼中,凡人与蝼蚁无疑。
柳青漪说她不是弟马,意思指的是她已经把自己完全的献祭给了柳家仙。其本身的灵识已经被全部抹杀,好把身体当做器皿供给仙家使用。
这种作法,在道藏中属于明令禁制的邪法,而占据了凡人身体的神灵,也被称之为邪神或者妖仙。
岩石大厅最大的势力就是道门,而唯一有资格和道门对抗的就是关外出马仙,柳家正仙这纵身一跃,道门这边也纷纷坐不住了。
等到那位柳家正仙人影在深渊消失不见,道门先后两位天贼境界的高手跳下悬崖。
此后,轮番有大人物跳入深渊之中,寻找神仙墓的入口。
等到人数下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在上面等待。
最终,神仙墓的位置被一众高手成功锁定,就在南侧悬崖下方三十丈处,被深渊裂隙中的迷雾所遮蔽,不容易发现。
这个位置不难到达,道门第三重聚灵境界圆满大成,皆可利用真炁能量护体,施展轻身功法进入墓门所在的岩洞。
贺兰山古地与外界不同,在这里磁场能量不受任何限制,一切术法神通都可以施展。
找到了墓门的位置后,进墓的先后次序又将引发新一轮的纷争。
最先进去的自然是那些名门大派的精英弟子,由门派中神游天贼境界长老护法,相继投身悬崖,进入墓门所在的岩洞之中。
等这一批人进去后,便是关外野仙。
再之后是道门里的中小门派,旁门左道,盗门,阴灵邪魔也伺机混入其中。
大家的心思都在神仙墓宫里,倒也没有发生冲突。
等人都进去个差不多了,珈蓝寺的两位高僧,低声念了句佛号,带着数名佛门高手跃下深渊。
佛家与世无争,若非神仙墓牵扯到了珈蓝寺的那位般若境界的高僧,佛家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即便是来,最多也是见证因果。
佛家进去后,留在岸上称得上大门派的就只有一家,昆仑谪仙。
其余人要么是门派安排的接引,要么就是修为薄弱之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入神仙墓。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盗门中人,他们进不去,只有临渊羡鱼的份。
盗门中也有玄门高手,但是大部分的盗门中人多半修的是古武炼体术,轻身术,暗劲,气劲,撑不过深渊裂隙中的地煞罡风。
一时间人消失了大半,岩石大厅也显得空旷了许多。
没有人群的视线阻隔,我即使隐藏在黑暗一角,也能看到对岸的张清濯。
她正在和慕容灵筠交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过了会,三人终于决定动身。
谪仙派只来了三人,神仙墓里凶险万分,不可能全都进去,肯定要留下一人接应。
三人中以张清濯的修为最弱,那名男子最强。
我以为张清濯会留下来,谁知留在外面的却是慕容灵筠,张清濯与那名男子进墓。
决定好之后,张清濯站在北岸悬崖上,望着深渊裂隙,凤眼迷离,神情不属。
“师弟无须惶恐,这地煞罡风伤不了你。”身旁的男子轻声安慰,语气格外的温柔。
“嗯。”
张清濯轻轻应了一声,抬头望向南岸。
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眼神就一直在人群中流转。
“师弟,我们这就下去吧。”男子说道。
“好的,李师兄。”
语闭,两人同时跃下深渊。
便在这时,忽然从深渊裂隙深处冲出一道极为强劲的罡风,恰好吹向张清濯。
眼看她就要被罡风吹得身形不稳,便在这时那名谪仙派男弟子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她揽入怀中。
张清濯反应极快,不等罡风吹过,便闪电般的从男子怀中挣脱。
玉足轻轻在下方岩石上一点,身体提升数尺,贴靠在悬崖上。
“李师兄,请自重。”张清濯淡淡的说道。
“师弟多心了。”男子叹了口气说道。
等罡风吹过,两人再次向下坠落,身影消失不见。
从张清濯一动身,我就来到了南岸悬崖上,深渊里发生的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也下去吧。”我说道。
“怎么,看到心上人和别的男人接触,吃醋了?”柳青漪勾起嘴角看着我说道。
“有些事不是开玩笑的,你也莫要再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的语气很冷,话也有点严重,听得柳青漪神情一怔。
男子眼神纯净质朴,并无丝毫邪念贪恋之意。
而张清濯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似乎过于敏感,就像是担心被我撞见一样。
再联想到她那片刻也未停止的搜寻眼神,我顿时明白,她一定是从那声龙吟中猜到我来了。
念及此,我一刻也不想在悬崖上停留,纵身一跃飞下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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