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奉我之名

秦玦秦春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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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修的是黑书里的功法,乾龙刚健之道。

    龙凭借强大的肉身,天生就具备沟通自然万象的神通。

    强悍的肉身,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城楼。

    能隐能显,能大能小,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雷厉风行。

    我是人类修行龙章,只能借助于龙灵的威力,要靠炼体术来弥补肉身的缺陷。

    而剑道,是我最心仪的选择。

    因为乾道也是君子之道,剑为君子的象征。

    自从学剑以来,我深感于剑的伟大,剑的高洁,剑的霸道,剑的勇决……

    张清濯送我一把宝剑,宝剑在手,更令我坚定了学剑的决心。

    有杀意才有剑意,有剑意才有章法。

    从雨夜那场杀机开始,到蒋彬、邱老道等玄门杀手对我的猎杀,成功激发了我的杀意,也令我渐渐掌握了专属于我自己的剑意。

    谢流年反复提到昆仑的剑气,谪仙派的理念就是剑气除秽。

    剑气是什么?

    剑气是剑意和道法的结合,由磁场能量转化而成。

    譬如我现在的龙炁,如果我将来也能洗练出剑气的话,我的剑气就是龙炁和剑意的结合。

    虽然没有剑气,我也可以使用龙炁御剑,但是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最大的区别在于,龙炁只能藏于剑体中,而剑气可以外放。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

    这里的剑,不是武道的剑,而是道家的剑,剑气外放。

    小说中描写的剑仙,百里之外取人首级,靠的也是剑气。

    所以,听谢流年提到谪仙派,我立刻想到了剑气,为剑气而心动。

    但也只能心动,昆仑的剑气不外传,要想以剑入道,只能拜入谪仙派门下。

    谪仙派收徒严格,只能由师父找弟子,不存在主动拜师的可能。

    “谢流年,听你的意思是,只要谪仙派参与凤凰翎的争夺,其它道门就只能放弃了?”我问道。

    “不不不,凤凰翎既然参加了斗宝大会,自然是谁出的起价谁得到。”谢流年说道。

    “那你为何笃定凤凰翎就一定花落昆仑呢?”

    “昆仑有玉山之称,无论是昆仑寒铁还是通灵宝玉,都是玄门顶级的炼器材料。除非其它道门舍得拿出同等价值的法宝,同时还有勇气和谪仙派撕破脸,否则这凤凰翎一定被谪仙派所得。”

    “凤凰翎是张家祸乱之源,谪仙派有实力就给他们好了。”张清濯说道。

    张清濯并不在意凤凰翎的归属,她在意的是张家的危机。

    如果能从灾厄中脱身,无论是哪家道门得到凤凰翎,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秦玦,接下来我要说的这第二件事和你有关。”谢流年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

    “韩明以私人名义对你发起了玄门追杀令,悬赏两千万要你的命,斗宝大会结束后生效。”

    “和平年代,玄门也受律法管控,韩明怎么敢明目张胆的买凶杀人?”张清濯吃惊的问道。

    “杀人者,人恒杀之。秦玦杀人在先,韩明就有理由追杀他。”

    谢流年当着张清濯的面揭破我杀人的事,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再想遮掩也来不及了。

    转头看向张清濯,发现她正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秦玦,你杀人了?”

    “嗯。”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我和她在九嶷山中都曾大开杀戒,但是我们杀的不是人。

    无论是鬼蜮中行尸还是九嶷山里的尸煞,本身就不容于天地,斩邪除秽是在替天行道。

    正所谓人命关天,杀人要沾染大因果。

    瞧出气氛不对,谢流年小心翼翼的问道:“秦玦没和你说过这事?”

    “一字未提,还请谢真人告知详情。”张清濯说道。

    于是,谢流年便将那天蒋彬、童正英等四人杀我的事和张清濯简单陈述了一遍。

    张清濯越听神情越冷,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失望。

    “阿清,对不起。”我说道。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一个礼拜了,韩家一直暗中追杀你对不对?”

    我点点头。

    张清濯眼底更见伤心,漠然看了我一会,转头向谢流年问道:“韩明的悬赏令能不能撤销,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撤不了,秦玦的名字已经被春秋笔写在了生死簿上,落笔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效了。”

    阴曹地府有本生死簿,而在玄门中也暗中流传着一本隐秘的生死簿。

    生死簿上定生死,春秋笔下无生魂。

    这本生死簿,是玄门中噩梦一样的存在,黑暗中律法。

    只要被写了名字,最后的下场通常就只有死。

    “执笔人是谁?”张清濯沉默半晌再次开口。

    “执笔人不是我们所能接触的存在,就算我告诉你他的身份也于事无补。”谢流年叹了口气说道。

    “蛊神能庇护秦玦么?”张清濯又问道。

    “末法时代神迹不显,蛊神既然已经选择化神为人,还是不要涉及这种因果的好,否则必遭道门镇压。”谢流年说道。

    “这么说,没有人能救他了?”

    “没有,就算他师父来了也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以秦玦的实力,世俗中能杀他的玄门杀手并不多,即便有也不是两千万就能请出山的。”

    谢流年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这两件事。

    两件事全部说完后,他便起身告辞。

    我送他出门,他向我道歉。

    “秦玦,我事先真不知道你一直瞒着张小姐。”

    “早晚她也会知道。”

    送走谢流云,我再次回到房间。

    气氛更加凝结,我隐瞒了太多的事,一时间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过了一会,张清濯要我把剑给她。

    我依言把清濯剑递给她。

    她把剑抽出剑鞘,仔细打量剑身。

    清濯剑无影无形,杀人不沾血,一丝杀气也无。

    她看了一会剑,伸出两根洁白如玉的手指去触摸剑身。

    “小心。”

    我急忙出言提醒,却已为时已晚。

    空气中漂浮着两点猩红,正是她食指上低落的血。

    张清濯把剑横在口间,轻轻一吹,那两滴鲜血便顺着剑身滚滚而落。

    “秦玦,从我把剑送给你的时候,我就预感到有天你会用它来杀人。我不怪你持剑杀人,只是你不该瞒着我。”

    “阿清,对不起。”我再次为令她伤心而道歉。

    “你曾说过,这把剑除了杀人的时候,其它时间都是我,现在我要你收回这句话。”

    “为什么?”

    “从今天开始,这把剑就算是在杀人的时候也是我。奉我之名,担君之罪。如果杀人有罪,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