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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情绪的变化极其细微,而且霍启章也隐藏的很好,可是这依然被老狐狸王副书记观察到了。
王副书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笔记,问道:“看来羊冠宇对你很信任,这本笔记赵汉良找他要了很长时间,前前后后谈判很多次,他都坚持说自己手里没有这本笔记,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交给了你。”
“我是他的领导,可能他还是相信我多一些吧”
王副书记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恼火,什么叫因为你是他的领导,他就相信你多一些,那是你们之间的利益协调的比较好而已,这也再一次验证了赵汉良的无能,如果赵汉良能够一早就给予羊冠宇足够的利益,说不定这本笔记他早就吐出来了。
但是没想到最后羊冠宇还是把这本笔记交给了霍启章,而霍启章的胃口肯定比羊冠宇要大得多,所以王副书记才没有急着去翻这本笔记,因为既然想要拿走这本笔记,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个代价自己付得起吗?如果付不起这本笔记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拿走呢?如果一毛不拔就拿走笔记的话,那就是在耍赖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本笔记现身了,如果因为这本笔记再出现什么问题,那么自己就可以找霍启章算账。
所以这个时候霍启章心里也很着急,看起来王副书记对这本笔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渴望,如果他早就饥不可耐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那本笔记呢?如果他对这本笔记不渴望的话,那么他为什么驱车几百公里到这里来见一个无名小卒呢?
霍启章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稳住,对面坐着的是一只比自己经验丰富的老狐狸,所以但凡自己露出一点马脚,那么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可能就会少很多,所以他不动声色,尽管这个时候他一再的想要挪动一下自己早已坐僵的双腿,但是他依然忍住了。
“笔记的事情,我谢谢你,因为之前羊冠宇一直否认这本笔记的存在,省里有不少人因为笔记的内容泄露被调查,我想你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我们体制内的精英,把他们培养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很不容易,如果因为一点小事情就进去了,对我们党也是一种损失,所以笔记我拿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现在说也可以将来说,我随时等着你的电话”。王副书记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看向霍启章,问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书记,老市长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而且他的年龄也到了,但是我并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接替他的位置,如果王书记能在省里替我说句话,我感激不尽,将来王书记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也尽管可以吩咐我,只要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现在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刻,霍启章没有再客气,因为有些话只有说的足够明白,才能将对方逼到墙角,也就是我提出我的要求,你能满足吗?你如果能满足那就把笔记拿走,如果不能满足你也可以把笔记拿走,但是我不能保证这本笔记上的内容不会再泄露。
所以这本笔记上的内容才是双方谈判的焦点,而不是面前的这本笔记本儿,只有保证笔记的内容不再泄露,这本笔记本拿走才有意义,否则就是废纸几张而已。
霍启章之所以这么说,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是左右衡量了的,王副书记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主管党群,虽然人事关系他并不是最后的决定者,但却是强有力的声音。
如果他能为自己发声,那么将来自己的胜算会更大一些,而是这是做王副书记工作的最好的机会儿,至于其他的人,他可以再去慢慢做工作。
所以当他听了羊冠宇的汇报,并且拿到这本笔记之后,在他的心里就已经形成了这么一个轮廓,今天的见面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而这一切,羊冠宇和其他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正像是霍启章说的那样,他虽然现在是洪山市常务副市长,但是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拿下市长的位置,所以在省里面他是能多拉拢一个人就有一份胜算,而王副书记这颗棋子对他来说重要无比,如果王副书记能说句话的话,其他人也不会提出更多的反对意见,这就是他的计划。
霍启章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副书记并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出声,更没有去看桌子上的笔记。
“对于老市长的位置,很多人反对你吗?”王副书记皱眉问道。
“这倒没有,但是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记得当初柯正清被内定为出任云山县县委书记的人选,但是后来不也是让赵汉良半路截胡了吗?”霍启章笑了笑,问道。
“这两件事情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市的市长怎么能相比呢?如果洪山市阻力不是太大的话,省里面没问题,就像你说的,我可以为你说话,而且尽量促成这件事情,但是如果洪山市的阻力很大,或者是到时候再冒出一些不该出现的事情,那我就不能保证了”。王副书记这话也是有感而发,如果不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情突然爆发出来,那么他现在应该在隔壁省当省长了,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无常,让人无言以对。
“王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您放心吧,洪山市的事情交给我,你只要在省里替我说句话,我感激不尽,还是那句话,只要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霍启章再次表忠心道。
霍启章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这种事情不发红头文件,谁都不敢保证不会有截胡的,就像是赵汉良截胡了柯正清,而王副书记也被临时拿掉,这些事情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传言不可靠,只有红头文件才能完成对你的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