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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季得月重新回到实验室,三个小朋友在休息室继续学习,一切都刚刚好。
不知是她心情放松还是心胸变得豁达,她在看那些药物所产生的反应后,心里就如明镜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找出了一种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到的药品磺胺酏。
季得月愣愣地看着它的成分,眉头越皱越深。
磺胺酏不论片状、粉状和胶囊药物都出现良好且安全的疗效。
可是季得月偏偏将药物成分提出溶解为液体,在液体状态观察之后,却发现惊人的真相。
就是这种有巨大疗效的药却造成肾衰竭的恶劣后果,这是什么原理呢?
出问题的显然不是原本发挥药物作用的磺胺制剂。
而是磺胺被溶解的过程中使用的辅料上。
经过对研制过程的一一排查,季得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作为溶剂的二甘醇上。
季得月将50%的二甘醇溶液注射小鼠皮下组织。
发现只要5ml/kg的量就足以使小鼠致死。
季得月看着一动不动的小鼠,心里复杂又害怕,她竟然出现如此严重的错误。
这次投放到市场的份额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已经用到了病人的身上,恐怕将有一场灾难发生。
二甘醇进入人体后分布于各器官,而最主要聚集在肾脏中。
早在19世纪末期,二甘醇就被发现是一种良好的化学溶剂。
但它具有的动物毒性却鲜有人知悉。
季得月立马去师祖的书房翻找了大量医书,只有一本外著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书上记载国外其实已有实验验证了它的致死性。
最早在1930年,Jama就报道过二甘醇致死的病例。
而大部分的二甘醇将以原形随尿液排出。
但一部分的二甘醇却能在酶的作用下最终氧化为2-羟基乙氧基-乙酸。
正是这种物质导致了肾衰竭、肝损害以及中枢神经系统损害等严重问题。
而在急性肾衰竭的危害下,死亡也就随之而来。
季得月手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握不住镊子。
不行,她闭着眼,这是她犯得错误,现在PA_1挂名在师父向河强的名下。
不管这药是怎么到的师父手中,她都要告知师父,立刻终止药物的使用,市场投放份额必须追回。
否则这笔账很有可能就会算在师父的头上,若是造成人员死亡,这个罪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父承担!
季得月颤抖的打开戒指,快速的给师父发了信息。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回应,季得月开始踹踹不安,不行,不能再等下去!
她赶紧打通林美丽的电话,林美丽声音非常疲惫,她小声地警告季得月道:
“最近千万不要再联系组织!”
季得月连忙问道:“是不是师父出了什么事?”
林美丽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心上人正在全市搜捕我们组织散布在外执行任务的同胞。
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M市的尚市长突然颁布指令全面扫黑,我们组织有一批人被逮捕,全部坐实了罪名。
组织上为了保护各地的同胞已经启动了所有的避难所。
这事还没完,结果尚市长和娄市长一起下了台,下台之前还颁布了扫黑令。
全城都在搜捕,又有不少人遇难我这都快忙疯了!”
季得月震惊极了,她只听说了尚北冥老爸下台了,怎么娄台老爸也下台了?
昨天她还见到了娄台,好好的跟无事人一样陪了她半天,他什么事也没告诉她啊!
她不过在实验室窝了一个星期,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得月忧心忡忡地问道:“你现在能帮我给师父递个话吗,我师父怎么样?”
林美丽边动着手边答道:“你师父好着呢,他不是研究出瘟疫疫苗了吗,受到国家重用,名利双收。”
季得月垂下眼帘,看来林美丽知道的也不多,她记得师母要生产了,便再问了一句:
“师母和孩子可还好?”
林美丽笑呵呵地道:“季得月,外面这么乱,你身边又是豺狼虎豹之人,你一定保护好自己。
下个月等孩子生了,我悄悄告诉你!”
季得月瞬间红了眼睛,还有人关心她,可是师父那头必须交代清楚,人命关天啊。
她决定迂回的试一试,林美丽性子直,她既然还不知道,那就不能让她知道,否则怕有人对她不利。
季得月道:“你能帮我转告师父我在神牧教堂后山等他吗,我有重要的事跟他汇报!”
林美丽很慎重的答应了,其实向河强现在处于关键时期非常忙,她不一定能见到他。
但是季得月既然说了,肯定很重要,她立马禀告了师母,师母说会转告向河强。
季得月自请了林美丽转述话给师父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神牧教堂的后山等着。
因为师父没有联系她,也没有告诉她,他什么时候来。
坐在洞口吹着来往的风,山崖下的潭水喷出的雾气,使这里的气温比别处要低。
但是阳光却能照射到她,她就坐在那里边晒太阳边看着风景。
虽然内心因为等待变得忐忑焦虑,但是看着这翠山绿水又得片刻宁静。
她又想起了娄台,娄关山如今下了台,娄台的处境也不会太好,想着他接了电话匆匆离去,怕也是遇到麻烦。
到了中午十分,阳光渐渐灼热起来,季得月站起身准备往洞里退一退,结果刚扭头,就看到一个鬼魅一样的人。
吓得她倒退两步扶住洞壁,是那个带着黑色头罩的杀手。
季得月见了是他反而又镇定了,站直了道:“师父是派了你来吗?”
黑衣人站在阴影下一言不发,季得月继续猜测道:
“师父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黑衣人自然不理会她,眼神却充满杀机,季得月明白了,最后问了一句:
“你是来杀我的?”
黑衣人突然咯咯咯的笑了,洞口又突然刮起了风,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沙哑着声音道:“算你还识相,能让你活到今天也算是你的造化,本想在山野荒郊结束了你。
结果你还挺好运,听说明园毒药遍野,暗藏机关,又有李崇明坐镇,我才留你多活几天。
好不容易看到你自己不要命出了明园,结果一路都是那些该死的庄稼人。
今日在这荒郊悬崖上,我就不信还有人能保你!”
季得月拍拍手道:“原来你不敢进明园啊,胆子真是小,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来历,我怎么会任你宰割呢?
你在暗杀部,我在药史司,今天咱们就来切磋一下,输了可不要哭噢!”
黑衣人嗤笑道:“真是不知深浅的黄毛丫头,竟敢和我说切磋,那就别怪我分分钟送你下地狱。
不过你放心,你走了,我立马送你的情郎下来陪你,他可不配我的茵茵!”
季得月一听他提起林茵茵,便了解了大概,便道:
“好歹我们同为一个组织卖命,死也要让我死的痛快,我想知道是组织让我死,还是林茵茵让我死!
黑衣人掏出马来刀,眼睛闪着精光道:
“不论是谁,你都要死,看着同僚的份上就给你个痛快,只有你死了,茵茵才会快乐!”
季得月知道难逃一劫,便激道:“你的茵茵是什么女人,一个明知道男人有未婚妻还贴上来的贱女人。
小三小四而已,怎么能配得上我的男人?
不瞒你说,你就是杀了我,我的男人也不屑于看她一眼。
更别把你给得意的,还想杀我的男人,他一个打你两个都不够!”
黑衣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轮着刀就扑过来了,他的刀确实吓人,尤其是在阳光下反射着光,寒意更浓。
季得月连忙后退两步,待他的刀子逼近,她一个箭步冲上墙面,脚踩在墙上借力凌空而起。
刀尖险些从她腹部滑过,张开手用力撒过去,一把粉末尽数从空中像张网一样洒落。
黑衣人将头顶的布一拉,瞬间转换成一个面具挡住了口鼻得意的道:
“知道你是药神的大弟子,我敢来杀你岂能没有防备,除了撒药你还会什么?”
季得月冷冷一笑道:“是吗?还知道我是药神大弟子,那不好意思了我可不能辱了药神的名声。”
说完手上的打火机“卡擦”一下点燃抛向黑衣人,只听噼里啪啦轰轰轰一团火在空气中燃烧。
只要有粉尘的地方都尽数爆炸燃烧,黑衣人像个火球一样用双手拍打着身上的火。
尤其是那张面具经火一烧滚烫一片,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大火,和死里逃生的经历。
突然像发疯一样整个人手握马来刀砍向季得月,季得月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反击。
瞅了一眼身后的悬崖,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了,她躲避着马来刀,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谁知黑衣人已经被火焚身烧的失去理智,见她要逃,便紧随其后也纵身一跳。
季得月眼见后面也有人跳下,便甩动三角勾抓紧绳索,勾子牢牢地勾在悬崖上的石缝中。
季得月重重地拍在崖壁上停了下来,而那个黑影却没那么幸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