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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慕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5)
慕言蹊听见他的一番话,是真的觉得有些委屈。
她并没有怀疑别人的意思,只是,她不确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别人就一定会想着要来帮她,对方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更何况人家之前还是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
看着慕言蹊借着喝水用杯子尽力掩藏的委屈神色,季临渊心口窒了一下,才意识到话似乎说的有些重了,虽然他没有怪她的意思,但对方听起来可能还是会误会。
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安慰,音色也比以往更温和一些,“她最近正好因为私人原因想要回国,也算是巧合,你不要想太多,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尽快安排她早点回来。”
慕言蹊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安慰,神色不觉好了一些,捧着杯子抬眼看他,疑惑的反问,“你安排?”
听起来两人关系似乎很近,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呢?
季临渊对着她笑笑,似是解释,“me世界明宣会是我大学期间和朋友合力组织创办的,虽然近几年发展很快,但里面每个高干的能力和身份我都必须了如指掌。”
言下之意,他们除了工作关系,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联系。
慕言蹊闻言,眼里的诧异变深,以往偶尔听季爷爷提起他,了解的也不甚多,但是她也知道他的工作是传媒方面的,像是文化娱乐,出版广电,平媒户外媒体,网络媒体都有涉及。
四年前就听季爷爷说过他旗下将近一百个分支机构遍布全球很多国家,这两年恐怕规模更甚。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也许她只是听说过me世界明宣会,不会对它有什么了解,更不会在遇到如今的阻碍时,萌生成立基金会的想法。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me世界明宣会会是他创立的。
mediaempire,中译:传媒帝国。
简称:me
她早该想到的。
餐毕,从“广州小食”出来,外面的日光依旧强烈的刺眼,路边的树荫下,慕言蹊微眯着眼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语带埋怨,“说好了我请你吃的。”
结果最后他来付账算什么呢?
季临渊一手挽着西装外套,一手插在兜里,身姿闲适却不显颓靡,低眉看着她笑,“师兄也是要面子的人,我一个大男人当真让你付账,名声还不得毁了一辈子。”
慕言蹊:“……”
“那……”这情算是她请了还是没请呢?
季临渊抬腕看了看时间,刚好不到两点钟,他眼睛看向一旁,敛去眼底的小心思,复又低头看她,“一会儿还有事?”
慕言蹊下意识摇摇头,回:“没事。”
可刚说完就后悔了,想起来昨天他问完自己下午有没有事之后,自己就跳到他坑里的事。
慕言蹊眼里的懊恼一闪而逝,却还是被季临渊捕个正着。
他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微微倾身,偏头看她,“送师兄到机场?”
接着眼里笑意稍浓,补充,“呐,车费你来付。”
慕言蹊:“……”
季临渊瞅着她略带了些犹豫的神色,承诺似的“嗯”了一声拖了个尾音出来,“这次师兄绝不跟你抢着付钱了。”
慕言蹊:“……”
不带这样的。
见她没拒绝,季临渊且当她是默认了。
慕言蹊看着他抬手拦了车,走上前打开车门,手搭在车门上,侧身看着她,却没开口催促,而是耐心等着她过去。
日光透过叶间的缝隙落到他的眉眼上,眼里似洒着细碎的钻,芒的耀眼。
白色的丝质衬衣在斑驳的阳光下亮的几近反光,让他整个人像是打着光板,身后的一切都已被沦为背景,让人眼里只能看到他。
慕言蹊知道,如果她现在拒绝,他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他对自己笑的那么温柔,像是有一辈子的耐心在等着她。
谁又能拒绝的了呢?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了机场门口,季临渊果真是没有跟她抢着付钱,可她这个付钱的,却比他这个没付钱的还要窘迫。
尤其是在她拿了钱给司机师傅时,那师傅的眼神。
眼睛上下扫了一眼在她一旁好整以暇坐着的季临渊,随即接过她手里的钱,嘴里啧啧两声,小声用方言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
即使她听不懂那方言说的什么,也能从他的神情上看出来。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慕言蹊:“……”
以后再也不借钱了。t^t
两人下车后,站在机场门口广告牌打下的一片阴影里,季临渊看着慕言蹊脸上说不出来什么神情的神情,忍不住笑。
听见他的笑声,慕言蹊微微眯了眼睛抬眼看他。
季临渊表情带着点无辜对着她耸了耸肩,像是在说,事实就是这样。
哪里有纯粹的男女平等,在一般人的眼里,女生天生就是弱小的一方。
连付个车费这种小事,眼色都会带着偏差。
慕言蹊抿唇移开视线,压下自己让他成了别人眼中“小气男人”的愧疚感,看了眼机场入口,开口问他:“师兄没有行李吗?”
“估计快到了,”季临渊看了看时间,“一会儿小鱼会给我送过来。”
慕言蹊点点头,一时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说。
两人相对站着,谁也没开口,慕言蹊感觉得到季临渊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她眉心微微蹙着,看着机场口来来往往的人群轻呼口气,掩饰着自己有些抑制不住的心跳声。
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每次一面对他时,总有种惶惶然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又不安。
季临渊视线看着她,认真的似是想要把她的眉眼一一烙在心里,天知道这会儿他竟然产生了一种不想要离开的感觉。
今天这一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可是他又不能不离开。
而她身边还有个他还没见过的,分量十足的“敌人”。
就在慕言蹊张口想要说什么时,季临渊率先开了口。
“等应如是把纽约那边的工作安排好回国的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慕言蹊闻言,到嘴边的那句“师兄快进去吧”又给噎了回去。
对着他轻轻“哦”了一声。
安静,沉默。
两人各执心思又都没开口。
季临渊视线落在她眼角的樱花纹身上,指尖微动,把空着的那只右手重新插进裤子口袋里,抑制住自己想要抚上去的冲动。
然后看着慕言蹊小声“啊”了一下,从斜挎包里掏出来折好的手帕,递给他。
“差点又忘记了,”她抬眼看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给洗干净了。”
甚至昨天回去后还特意用香皂又洗了一遍,香喷喷的。
季临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面前捏着他手帕的小手上,是那只受伤的左手。
手掌依旧缠着绷带,抵在手帕上的大拇指皮肤白嫩,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只在边缘留了一点点的白,弯弯的,弧度姣美。
季临渊抬手,指尖蹭上手帕,在慕言蹊准备松手时,顺势而上,大拇指抵在她的拇指上方,修长的指,轻轻覆在她捏着手帕的细嫩指背上。
他手指长,轻易就把她的整只手包裹在手心里,慕言蹊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感觉到他在她下意识把手往回收时,加大了力量。
心脏顿时像是千万只烈马在放肆奔腾,脑中炸开了烟花,连带着呼吸都似停了一瞬。
慕言蹊抬眼看他,眼睫轻颤,平日虽礼貌却淡然的神色,在此时终于透出了一丝龟裂。
季临渊没松手,目光锁着她,见她眼睛看过来,才揉着温润的笑意开口道:“师兄好像欠你一句抱歉。”
“......嗯?”
慕言蹊闻言眼睛眨了一下,面带疑惑。
注意力轻易被他转移开来,想着他有什么地方需要给自己道歉的。
“当时在西藏认出来你没有对你说,是师兄不对,”他看着她,目光认真。
昨天餐桌上她略带“埋怨”的神色他还一直惦记着,不想自己走了,还让她心里留着小别扭。
看着她有些愣怔的小脸,季临渊面上又多了几分妥协和讨好,微微倾身双眼看着她的,轻声道:
“不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