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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喝了些酒,刘玄有些昏昏欲睡,与刘岩说了几句话,便有些招架不住,刘岩劝他赶紧休息,然后告了退回到自己院中。
静谧的夜突然响起‘咚咚’的有节奏的声音,刘玄脑袋昏沉,不耐的翻了个身,可声音还在继续,他霍地起身,带着几分怒气:“谁在外面?”
没有人回答,可声音还在继续,他心头疑惑,披了衣服就朝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正疑惑的准备转身回屋,突然看到院内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他心头的疑虑,脑袋也清醒了几分,想了想,追着那白影而去。
刘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竟然一直是那女孩的倔强眼神,他忽而一笑,坐了起来。
无名就睡在外间,听到里面的声音,赶紧起身来到里屋,“殿下,怎么还没歇息?”
“睡不着,你自己睡吧,我出去走走。”刘岩穿好衣服就准备往外走。
无名就要转身穿衣,又听刘岩道:“我自己一人出去走走,你呆着吧。”
“这----是---”无名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
因为白天在府内逛过,所以刘岩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当他停在一个拱门外时,沉思了片刻,还是闪身进去。
这里是阮府内宅,内宅是不允许任何男子轻易进入的,所以他一路都走在树荫下面,许是夜深的缘故,路上并没有巡夜的丫头。
他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外,看着头上两个大字“荷园”,似乎猛然清醒过来,突然一笑,他这是怎么了,堂堂二殿下竟然还做起了这种偷偷摸摸的不光彩的事,这若是叫人知道了,自己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名声就全毁了。
正准备悄然离开的时候,突然,园内传来轻微的开门声,他顿了顿,竟然鬼使神差的躲在院门后面。
女子一身雪白,乌黑的头发没有扎髻,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白皙的脸颊美丽柔和的像是碧玉一般,小巧而高挺的鼻子,朱唇微张。
她头微微抬起,看着天空的一轮残月,二者融为一体,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却好似笼罩在无尽的悲伤里面,她到底在忧愁什么,如此小的年纪,本该天真烂漫,她却好似活了百年之久,眼里没有激情,有的只是被岁月沉淀的沉稳凝重之色。
阿文轻叹一口气,她本就怕冷,自从上次受了寒,似乎就落下了病根,每晚都要将自己蜷成一团,直到下半夜手脚才会稍稍暖和,再加上她本来就眠少,今晚的事情又多,越发的睡不着了,被子里冰凉如铁,便索性爬了起来。
离开水磨村已经三个月了,她在阮府呆了两月,这两月,她一有空,就会想办法打听刘氏的消息,然而打听到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刘氏和耿迪秋已经离开了水磨村,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根本没人知道。
还有耿桑,虽然最后他沉入水底,虽然他背上连中十多箭,可阿文一直坚信,他还活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心痛淹没的难以喘息,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挣扎着在水底寻找一丝氧气,哪怕只是幻觉,也会成为精神的最后一根支柱。
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阿文一瞬间收敛心神,眼角瞥到一个黑影,说时迟那时快,她脚步一偏,冲向那黑影,右手抓住那人左手手腕,臀部顶住对方腰部,微微躬身用力一拉,旋即狠命一甩,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再看时,地上已经多了一个闷哼不已的人。
她不给对方爬起来的时间,立马压了上去,与此同时,藏在袖口的匕首已经抵住那人脖子,她冷冷的道:“别动,刀子可不长眼。”
刘岩任由阿文坐在自己身上,这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眼里带着笑意:“没想到阮府真是高手辈出,一个丫鬟都能有如此矫健身手,真是让本宫佩服。”
阿文微微一怔,才看清来人面貌,竟然是二皇子刘岩,她有瞬间的傻眼,旋即立马跳了起来,跪下道:“奴婢该死,冒犯了二殿下,虽然此处是阮府内宅,任何男子都不能随意出入,可二殿下贵为皇子,法不外乎人情,奴婢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殿下出手,罪无可恕,请二殿下责罚奴婢。”
好一个以退为进,顾左而言他,三言两语就将责任暗自推到他的身上,刘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坐了起来,后背却一疼,心头骂了句‘该死的’,他长着么大,还没吃过这种暗亏。
“既然知道犯了死罪,那你说该如何处置?”刘岩有心想要为难她。
阿文越发的恭敬,“奴婢愿意承受任何处罚,只是奴婢是阮府的丫鬟,殿下也不可能在这里就将奴婢处死,如此就是没名没分,处罚变成谋杀,为了殿下您的声誉,这件事恐怕还是要先告知老爷夫人和老夫人,请殿下随奴婢去大厅,待会儿奴婢一定以死谢罪。”
刘岩诧异的看着阿文,他没想到后者竟然如此聪明且能言善道,他若真的要追究,正如阿文所说,要么暗地里把她处死,这样一来他就背上了谋杀的罪名,毕竟没有谁知道阿文是冒犯他在先的,可若是让阮云贵亲自处理的话,那他深更半夜却溜到女眷内宅就会不攻自破,成何体统?传出去只会让人诟病。
他轻笑一声,“好个伶俐不吃亏的丫头,你起来吧,这件事本宫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不过---”
“奴婢今晚只是出来赏月,看到的也只有一轮残月,并没有见到任何人。”阿文沉声道。
聪明!刘岩微微一笑,若是无名在此的话,一定会吓得跳脚大叫,这恐怕是这么多年来他少有的一次达到眼底的笑意吧。
“夜深了,二殿下请回吧。”阿文不想再与他多说话,直接下来逐客令。
刘岩一挑眉,“是该回去了。”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眼里有着笃定:“我们还会再见的。”
然而他刚刚走出院门口,却见迎面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过来,他心下大惊,又退回荷园,拉着阿文躲在墙壁后面。
阿文也看清了那人,竟然是太子刘玄,只是刘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些皇子都有深夜闯别人内宅的恶习?她质疑的看着刘岩。
刘岩很是不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刘玄一路左顾右盼,又时而翘首前看,似乎在追着什么东西,二人见他从荷园门口经过,并没有做停留。
“太子似乎是被什么吸引了过去。”阿文喃喃道。一抬头,才发现自己与刘岩贴的极近,她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忙不失的轻咳两声,退开。
“去不去?”刘岩问道。
阿文犹豫一瞬,还是点头,没办法,谁让荷园的前面就是清园呢,虽然她与阮子清不熟悉,可阮子君与后者的关系很好,来到阮府后,阮子君对她一直像朋友一样对待信任,甚至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都没有追问过去,她有心想要报答后者的恩情。
刘玄一路都在追着那白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越走越深,直到白影晃进一个内院,天太黑,他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可这一路都追过来了,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他不甘心,这样一想,便走了进去。
阿文面上一沉,他果然是走进清园了,难道----她大惊,快步追了上去。
刘玄是紧跟那白影走进院内的,正看到那白影闪身进了一个房间,他心道莫非是歹人,这样一想,便想也没想的直接推门而入,然而紧接着,就是一声穿破云层的尖叫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和响亮。
阿文脚下一顿,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她只见到本来漆黑的院内,突然其中一间屋子亮起了灯,紧接着,周围的几个房间也都亮起了灯,再接着,沉睡的阮府像是被惊醒了一般,陆陆续续的其他院子也都亮了灯。
这个时候还是躲起来为妙,阿文与刘岩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闪身躲进黑暗之中。
烛火是猛然亮起来的,刘玄眼睛微微刺痛,闭眼再睁开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呆愣着不知所措。
未着寸缕的女子站在木桶内,正脸色苍白惊恐的看着他。
“啊----”女子又是尖叫一声,吓得刘玄回过神,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要去捂住女子的嘴,又见她浑身赤|裸,慌忙转身,慌道:“姑娘,姑娘你别叫,本宫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追着白影而来,真的不是有意的。”
背后传来阵阵抽泣声,让人好不怜惜,而就在这时候,微开的门被人从外面大打开,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吸气声。
阮子清被下人扶着,惊恐的捂住嘴,她因为身体不适,寿宴上并没有出现,所以并不知道刘玄就是太子,愣了一瞬,才厉声道:“来人,将这淫贼给我抓起来。”
因为是内宅,所以都是妇人,这些人也没有正面瞧过太子,自然也不认识,遂二话没说纷纷上前将后者压倒在地。
阮子清这才走到木桶边上,不敢置信的道:“四姐,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一边说,一边将衣服给阮子洁穿上。
阮子洁泣不成声,似羞愧欲死,抱着阮子清一阵痛哭,而这时候,阮云贵和万氏则已经被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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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个人值班,一个人的办公室,好好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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