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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黎朔回家拿他爸换洗的衣服,这是两天来他和光叔第一次独处。
光叔频频从后视镜偷偷瞧黎朔两眼,黎朔一开始还假装没看见,最后忍不住笑了:“光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是赵锦辛的事对吗?”
光叔轻咳一声:“嗯。”
当时赵锦辛亲他,光叔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后来太混乱,谁也没有闲心去想这件事。
黎朔笑道:“不要告诉我爸妈好吗?”
“这是什么话。”光叔噘着嘴,“我要是真打算告诉他们,还轮得到你说啊。”
“光叔真好。”黎朔伸出拳头。
光叔笑着跟他碰了碰拳头,然后八卦道:“你们来什么时候好的呀?”
“也没多久,现在还在约会而已。”
“哦,其实你们很般配,就是小赵先生看上去有点像花花公子。”
黎朔忍着笑,心想老人家的直觉真强。
“他属羊……”光叔煞有介事地说:“说不定就是夫人说的那个真命天子呢。”
“你也被我妈洗脑了。”
“哎,有些东西真的准的。你看你们啊,相貌般配,家世般配,小赵先生又这么英勇帅气,光叔看好你们。”
黎朔无奈道:“谢谢光叔。”他和赵锦辛,是真的有缘吧,不管赵锦辛是因为什么出现在他面前,但他们确实有缘分相识、相知,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觉得俩人相爱了。若是能辩证的看问题,这样充满曲折的相处,也可以被称之为“好事多磨”。
至于未来会如何,未来一直是他个不愿意费心多想的东西。
他们全家都信佛,佛曰过去、现在、未来三心不取,他自己感悟的是对过去不悔,对现在不争,对未来不疑,普通人自然达不到心境的上乘,达不到但是努力地想要去达到,所以才叫“修”,所以他努力做不违背良心的事,减少对过去的悔恨,保持端正的心,不对眼前的利益得失太过看中,也不胡思乱想,对未来患得患失,他父亲毫无征兆的意外,让他更加坚信了“未来心不可得”,他只要在当下,做好当下的事和当下的决定,就够了。
当下,他觉得他和赵锦辛最好的相处模式,就是他提出的那样,赵锦辛收放凭心,他进退有路。
回到家,黎朔收拾完衣服和日用品,看时间还早,就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看着鱼池里的锦鲤静思。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一转眼,他回到美国已经三个多月了。最开始他回来的时候,只打算呆最多两个星期,他心里还挂念着一个人。就这么短暂的时间,一切都变了,事业、生活、感情,变得天翻地覆。他万万没想到,他打拼了十年、以为已经非常稳固的事业,会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出现危机。
最初他憎恶邵群,如果不是邵群的恶意陷害,很多事都不会发展成这样。可冷静的想一想,他事业出现的危机,是因为他亲手种下了恶的“因”,才被外力催生出了恶的“果”,他一念之差,违背职业道德和法律,帮助朋友用假账骗贷。他才是最该为这次的危机负责的人,他只是自食恶果。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心里反而如释重负。没有人可以作恶而不付出代价,因果的循环会超越时间、空间、轮回,最终追讨得干干净净,而他现在就是在付出代价,为他这辈子最良心不安的一件事。
如此公平,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想好了之后,他虽然极为难受,还是强迫自己打通了项宁的电话。
对方就好像在等他的电话一般,响了不到一声就接通了:“老弟。”
“项哥。”黎朔深吸一口气。
“叔叔怎么样了?你能回来吗”
“我爸醒了,现在在医院静养呢,医生说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损了元气嘛。”
“哦,醒了好醒了好,那你……”
“我”黎朔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我暂时不回去了。”
“……老弟。”
“我决定只保留二十的原始股,剩下的股份,以市价的七折卖给你和梁总,以后也不再参与事务所的运营,作为这段时间我对你们的歉意和补偿。”
“黎朔!”项宁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要逼你走!”
“项哥,项哥,你冷静的听我说。”黎朔想着自己竟然是在通过电话来结束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事业,就觉得又心酸又不可思议,“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这个决定不是我头脑一热做出来的,而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离家太多年,都没能好好孝顺父母,现在我父亲出事,正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哪里都不想去。我个人的声誉对事务所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无论是作为老板,还是作为合伙人,都太不称职了。这个决定,我好向你交代,你也好向梁总交代。”
项宁重重叹气:“老弟,这绝对不是我们的本意。”
黎朔勉强笑了笑:“我明白,但我觉得这样更好。以后回国了,我一定当面向你们道歉。”
“别这么说……”项宁的声音听上去很是难受。
“恩南的合同,我还是以事务所的名义签下来,以后由我做顾问和联络人,单独负责恩南的项目,这样对内、对外,都好听一些。”
项宁沉重地“嗯”了一声。
黎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笑道:“项哥,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帮助,程秀的事,还需要你帮我盯着,好吗。”
“这没有问题……黎朔,你要是反悔了,这几天随时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再帮你拖几天……”
“项哥,不用了,我本来打算亲自给梁总打电话,但我担心他在气头上,沟通不好,所以就麻烦你了,我会让杨律师起草合同,一切就……往下走吧。”
通完电话,黎朔感觉身体都被卸了大半的力气。
他就这么简单快捷的把自己的事业给卖了……
刚回国的时候,他兜里揣着两千美金的实习工资,在一家小事务所里打工,当时的两千美金是一笔不小的钱,但由于他对钱没什么概念,不到一个月就花了个精光,于是他住过地下室、吃过成箱的泡面,幸好在非洲援教的经历,让他对这点苦头嗤之以鼻,他工作一年,工资翻了三倍,顺利跳槽去了外企,又积攒了两年的经验,自己注册了事务所,一步步越走越高,才有了今天的一切。而他通过一个电话就结束了。
简直又辛酸又好笑。
这样也好,他有足够的时间陪伴父母,也有足够的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以后要做什么。
黎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调整好情绪,拿上衣物和日用品,返回了医院。
一进病房,就见赵锦辛正在陪他爸下围棋。
黎朔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叔叔嘛。”赵锦辛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颗黑子,朝他晃了晃,“叔叔棋艺不错。”
黎先生笑道:“你也不错,你也不错。”
黎朔看了一眼棋盘,黑子和白子厮杀的相当激烈,白子险占上风。
光叔道:“哎呀,先生,我陪你玩儿吧,让他们年轻人聊一聊。”
“这盘还没下完呢。”黎先生不赞同道。
“我陪你不是一样的吗。”光叔把赵锦辛赶离了位置,还扭头朝他们俩眨了眨眼睛。
黎朔哭笑不得。
赵锦辛笑道:“这家医院有一台意大利产的古董咖啡机,居然舍得放在这儿用,我从家里带了GoldenMamdeling,走,带你去尝尝。”
“好啊。”
俩人来到昨晚聊天的茶水间,赵锦辛打开柜子,从里面搬出来一台手摇咖啡机,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隔着不近的距离,都能闻到它散发着一股质朴的咖啡豆的香味。
黎朔笑道:“你怎么发现的?”
“院长告诉我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你坐。”赵锦辛把咖啡豆倒进去,耐心地磨了起来。
黎朔坐在沙发里,看着赵锦辛认真煮咖啡的背影,那宽阔的背脊、有力的臂膀、修长的双腿,越看越是有些沉迷。他结实过很多有魅力的男人,来自各个年龄段、各个领域,但赵锦辛跟任何人比,都有着超凡的的魅力,哪怕是他多变的性格都能解读出难以忽视的性感。
这样的人,还如此年轻,花心也是在所难免。他跟赵锦辛差不多大的时候,若不是碰到了韩飞叶,也是流连在不同的床上,享受着年轻的肆无忌惮和新鲜感。
他前段时间确实有点色令智昏,觉得自己能把赵锦辛收服帖,现在看来,连喜欢都未必是真的,他也真是太过自负了。
空气中很快就飘散出咖啡的浓香,赵锦辛问道:“方糖?”
“一块。”
赵锦辛把咖啡端给了他:“尝尝。”
黎朔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口感绵醇、味道浓郁、苦而不涩,他赞叹道:“真棒。”
赵锦辛背靠着柜子,也品了一口:“嗯,这台咖啡机太好了,我要去找找还能不能买到同款。”
黎朔笑笑。他低头盯着杯中厚重的液体,脑子里又忍不住想起了事务所。
“怎么了?”赵锦辛坐到他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今天看上去不太好。”
“没什么。”黎朔又喝了一口。
“你不愿意跟我说吗?”赵锦辛盯着他的眼睛,“所以我们重新开始的这段……”他饶了绕手指,有些嘲弄地说,“关系,也不包括分享烦恼和喜悦了是吗?”
黎朔看着他,那种又埋怨又感恩的复杂心态再次涌了上来。他被迫卖掉事务所的帮凶就坐在自己眼前,同时也是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他能说什么呢。他放下了咖啡杯,轻声道:“有些烦恼确实没必要和别人分担。”
赵锦辛看了他两秒,耸了耸肩,扭过了头去:“好吧。”
黎朔搓了搓发际,希望这杯咖啡能让他精神到晚上。
“但是……”赵锦辛晃了晃脖子,“虽然你不想和我分担烦恼,我却有办法让你暂时忘掉烦恼。”
“哦,是吗。”黎朔淡淡一笑,“怎么忘记?”
赵锦辛凑了过去,啜了一下他的嘴唇:“做爱啊。”
黎朔咧了咧嘴:“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多事都能用做爱解决。”
“当然了,不然人和动物为什么都那么热衷于此,而且玩儿了几百万年都不嫌腻。”赵锦辛放下咖啡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倒退着往门边走,一边带着蛊惑的笑意说:“你知道院长除了告诉我咖啡机,还告诉了我什么吗?”
黎朔眯起眼睛:“什么?”
“他告诉了我医院监控室的保安的名字,我只要给他一包烟,他就暂时关闭了这件茶水间的监控。”赵锦辛退到门边,缓缓地关上了门,并上了锁。
黎朔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做爱确实是非常好的纾压方式,尤其和赵锦辛的,他知道他不仅会忘掉烦恼,也会忘掉一切。
赵锦辛舔了舔嘴唇,轻笑道:“我请你喝这么好喝的咖啡,你怎么报答我?”
黎朔的声线不自觉地变得黯哑:“你希望我怎么报答?”
“我想看你自己脱衣服。”
黎朔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膝盖,然后移到了扣子上……
黎朔只脱了一半,赵锦辛就已经按耐不住地扑了上来,将他压到在沙发上,用力地吻了下去。
在碰触到对方的一刹那,身体里被刻意压抑的欲望瞬间爆发了,他们亟不可待地亲吻、抚摸着对方。
黎朔渴望这样的疯狂,尤其在这个极端失意的人生时刻,赵锦辛有力的拥抱、火热的身体,都能带给他最原始、最可靠的安慰。
赵锦辛的吻雨点般落在黎朔的下巴、胸膛,大手抚过那光滑柔韧的皮肤,尽情地点火。黎朔也热情地回应着。
当内裤被扯下来,大腿被分开的时候,黎朔轻喘着说:“你、你带……”
“没带。”赵锦辛低笑道,“但是我有替代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黎朔眯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赵锦辛从兜里掏出几个小东西,黎朔定睛一看,居然是块状黄油。
“这玩意儿行吗。”黎朔惊讶地想并拢腿。
赵锦辛顶开他的长腿,用嘴撕开包装,把一小块黄油塞进了他紧闭的幽穴。
黎朔从来没想过这种“玩儿法”,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黄油遇到肉壁的温度,很快就化了,赵锦辛趁着那滑腻的滋润,一下子就将两根手指插了进去,在那肉洞中开拓着。
“好紧……”赵锦辛吁出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做梦都想干死你。”
黎朔感到浑身燥热,身体的刺激让他的大脑开始亢奋,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这是他现在想要的,这就是他现在想要的,他哑声道:“那就……干死我。”
赵锦辛怔了怔,这是第一次黎朔主动说出这样的话,这句话简直像一剂强力春药,让他下腹立刻就肿胀难耐,他抽出手指,又撕开了一小包黄油,塞进了那微微开启的小肉洞里。
这一次,还没等黄油彻底融化,他就扶着已然粗硬勃发的肉棒,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啊……”黎朔忍不住咬住了嘴唇,他不敢相信,赵锦辛仅仅只是插进来而已,他的身体就已经想起了过去的数次高潮,仅凭着这样的想象,他就硬了起来!
赵锦辛抓着他的大腿,退出半分,然后用力一插到底,让那紧窄的肉壁彻底接纳了他的阳物。他再也克制不住,开始了大开大合的抽插。
黎朔仰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挂在沙发背上,一条腿架在赵锦辛的臂弯中,下身以最适宜被操干的角度和姿势暴露在赵锦辛面前。赵锦辛挺动有力的腰肢,一下更比一下重地顶进那让他失控的蜜穴,他看着黎朔红润的脸颊、迷蒙的双眸、微启的红唇,光是视觉的刺激已经足够他血液逆流,何况这具身体,这具只有他真正享用过、开发过的极品的身体,简直能够唤醒他所有的原始冲动,让他只想不停地占有,不停地、不停地占有,直到把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都洒满自己的精液,刻上自己的记号。
黎朔忍不住后仰着脖子,腰身拱起,难耐地承受着那狂猛的撞击,他不得已咬住了手指,才能忍住不发出羞耻的声音。
赵锦辛的双手突然穿过他胯下,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黎朔低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然悬空,整个人挂在了赵锦辛身上!
身体的重量让肉棒深入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带,黎朔控制不住地淫叫一声,他有种要被捅穿的错觉!
赵锦辛固定好身体,就着站立的姿势,一下一下往上顶,窄小的肉洞将那暴凸着青筋的硕大肉棒吞吞吐吐,快感疯狂地蔓延至他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炸碎了所有的理智。
就着这个姿势插了几十下,赵锦辛将黎朔的背抵在了墙上分担重量,依旧以最深、最重的角度往下操弄。
“啊……锦辛……不行……放我……放我下来……”黎朔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姿势他承受不住了,天堂地狱交织的折磨快要让他失去神智。
“不放……”赵锦辛粗野地吻着他的唇,肉刃凶狠进出,操得黎朔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锦辛……啊啊……”黎朔性器的前端不断渗出透明的液体。
“不放……干死你……舒服吗?只有被我操才这么舒服,知道吗,只有我。”
“嗯啊……”黎朔越来越无法思考,只能随着赵锦辛沉浮。
赵锦辛转身再次把黎朔按在了沙发上,将他的身体旋转过来,从后背凶狠插入。
操他,狠狠地操他,让他的身体记住,让他大脑记住,让他记住!
俩人在闭塞的茶水间里肆意宣泄着激情,却还要拼命忍着不敢发出声音,仿若偷情的刺激加重了快感的产生,令人无底线地沉沦……
我今天是不是格外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