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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爱你时》
文/梦筱二
2021.10.12
第一章
汽车驶离度假村三公里抛锚了,温笛对车子一窍不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约了人谈事,赶时间。
温笛只好给度假村经理打电话,让他们帮忙送她一趟。
经理表示:“严总有辆车在我们这边停车场,他吩咐过,说您随时可以用车。”
经理口中的严总是严贺禹,严贺禹带她去过度假村几次,她自己也是度假村常客,经理知道她跟严贺禹的关系。
温笛道:“那麻烦您了。”
经理:“客气,我马上安排司机把车送过去。”
温笛靠在车门上等司机来,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给明见钧发消息:【很抱歉明总,我车子半路抛锚,可能要耽误十几分钟,我尽快赶过去。】
明见钧约她中午在会所谈合作的事,她是编剧,明见钧想定制一部剧,写他跟妻子的故事,从恋爱到创业成功,打算在结婚三十周年时给妻子惊喜。
明见钧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跟妻子琴瑟调和,是商界的模范夫妻。
明见钧:【没关系,我也被堵在路上,不一定比你先到。】
温笛在十分钟后等到度假村经理安排的那辆车,她把自己抛锚的车拜托给司机,道谢后,她驾驶严贺禹的车前往会所。
紧赶慢赶,总算没迟到。
明见钧比她到的早,她到包间时,他面前咖啡杯里的咖啡下去一半。
不等她开口,明见钧先检讨:“是我来早了。”他招呼她入座。
跟明见钧这样的人相处是件很轻松又舒服的事,他并没有因为如今的身家给人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明见钧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示意她喝咖啡,他直奔主题,说了说自己对定制剧本的要求。
温笛问道:“您打算找阮导的团队来拍?”
明见钧颔首:“你跟阮导关系不错,有你们这样的制作班底,我投资拍这部剧心里才有底。”阮导是圈内最具影响力的导演之一,他的名字就是电视剧的品质保证。虽然这部剧是送给妻子的三十周年惊喜,但该赚的钱还是要赚。
这次见面不到两个小时,谈得比较愉快。
末了,明见钧递给温笛一份合同:“你回去跟你们老板商量商量,有需要改动的地方直接联系我秘书。”
温笛接过合同翻看,明见钧很大方,签订合同后便预付三百万。
明见钧还有其他事,先行离开。
温笛把合同放包里,去了趟洗手间才下楼,到了停车场看着空空的车位,她愣了下。
她没记错,她来时把车停在了这个停车位上。
温笛用手里的副钥匙找车,未果。
会所只有一个露天停车场,中午的车子不多,她把停车场找遍也不见那辆车的踪影。
温笛去找保安说明情况,要查看监控。
保安问清车牌后,说:“严总开走了那辆宾利,二十分钟前刚走。”
温笛:“......”
严贺禹上周去出差,没想到已经回来,他没跟她说。
她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严贺禹打电话,响铃快结束他才接听。
温笛质问:“你干嘛把车开走?你开走我怎么办?”
严贺禹蹙眉,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他清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笛,你打错电话了。”
温笛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她说明:“我人现在在会所,你开走的那辆车是我从度假村那边开过来。我在会所跟人谈事,下来车不见了。”
严贺禹:“我以为是出差前我停在会所的。”
温笛无言以对,车子多的人到处停车,只要他常去的地方都有辆车,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哪辆车在哪。
“你出差回来了?”她问道。
“嗯。”严贺禹道:“我让人送你。”
随后挂了电话。
温笛还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通话已经断掉,她没再打过去。
她今天一直处在不停换车中,几分钟后会所的负责人来找她,安排车送她回家。
到家后,她倒在沙发里睡午觉。
梦里梦到了严贺禹,梦做到一半被群消息吵醒。
也是通过群消息,温笛得知严贺禹出差回来的具体时间。
起初群里几个女同事在讨论新款冬装,跟严贺禹丝毫扯不上关系,后来有个同事说起,昨天上午去旗舰店买一款心仪已久的包,结果遇上闭店服务,店里只有一位顾客和他的随行人员。
能享受闭店服务的,自然是顶级VIP顾客。
然后群里讨论起那位顶级VIP顾客,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我差点成花痴,他手也好看,当时我旁边好几个人都说恨不得成为他手上那几个购物袋(偷笑),把视频发给你们看看哈。】
【你拍下来了?早说呀!】
【不是专门拍他,乱入了我的镜头,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没拍到几秒,你们凑合看吧。】
群里其他人迫不及待:【有的看就行,赶紧发!】
她们在阮导拍摄团队里工作五六年,见多了娱乐圈的帅哥美女,眼睛被养刁,很少有素人让她们一眼惊艳,现在她们的好奇心被勾起。
很快,视频发到群里。
温笛被吵醒后睁开惺忪的睡眼,见群里消息不少,她点开来。
入目就是视频定格画面里的那个熟悉身影,别说他只戴了墨镜,即便是戴上口罩,她也能一眼认出是严贺禹。
她不明状况,爬楼看聊天记录。
原来严贺禹昨天上午就回北京了,还去逛了旗舰店。
温笛打开视频,严贺禹穿着深蓝色衬衫,隐约能看到衬衫上酒红色与黑色相间的细条纹,他比身边的助理和保镖高出大半个头。
严贺禹手上拎着三个购物袋,助理两只手里也是大包小包,他侧脸在交代助理事情,视频到此结束。
温笛连着看了两遍视频,严贺禹身上那件衬衫她以前没见他穿过,他腕上的那块手表也看着眼生。
群里,几个同事还在七嘴八舌讨论:
【我怎么觉着有点像严家的太子爷。】
【你见过严贺禹?】
【前段时间跟阮导参加卫视的招商会,瞄过两眼,坐在他旁边的都是大佬,我没敢挤到他跟前去。】
严贺禹的名字如雷贯耳,他的公司是各大热播剧场的冠名商,本人鲜少露面,她们都没见过真人,但跟他有关的八卦听过不少。
严贺禹不论是家世还是长相,都能让人议论半天还意犹未尽,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感情史,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群里的聊天还在继续:
【不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是谁。】
【好像没女朋友,女人不少。】
又有其他同事冒泡:【我感觉不是严家那位,严贺禹从来不哄女人,听说交往时只送钱,他会去逛街买包?】
【也是哈。】
别说是她们,温笛跟严贺禹在一起快三年,没见他逛过街,衣服都是定制款。这个视频里他手上拎着这么多购物袋从旗舰店出来,很是违和。
群里的同事@她:【温笛姐,你新作怎么样了啊?要不要考虑把这个帅到惊为天人的男人写到你剧本里(偷笑)】
温笛年初跟阮导合作了一部电视剧,方便沟通建了这个工作群,电视剧早已杀青,群没解散。
跟严贺禹有关,她不想多聊。
和同事闲扯几句,温笛放下手机去洗澡。
这几个月她在度假村沉浸式创作新剧本,昨天夜里写完大结局,这段时间睡眠严重不足,今天这个午觉要不是被群消息吵醒,她能睡到晚上。
从浴室出来,温笛倒了一杯红酒,又找出毛毯披身上,趴在露台上喝酒。
忙起来时,她能完全将严贺禹抛脑后。
现在闲下来,严贺禹便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温笛回客厅拿来手机,她跟严贺禹的聊天消息停留在两天前,她问他在干吗,他回了俩字:开会。
她没再打扰他。
再次联系是今天中午,他在会所把她车开走,她只好打电话给他。
抿了一口红酒,她搁下酒杯径直往大门口走。
刚打开门,温笛接到瞿培的电话。
瞿培是阮导的老婆,还是她以前的老师,现在的老板,兼半个经纪人。
电话接通,温笛听到精致的高跟鞋声。
“在睡觉还是在写剧本?”电话那头,瞿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急促。
温笛:“刚睡醒。”
“跟你说一声,你先不要单独和明见钧见面。”
温笛不明状况,问道:“怎么了?”
瞿培说:“他婚外情被他老婆发现了,正在查他的小三是谁,你别撞枪口上惹一身骚,到时有嘴说不清。”
温笛感到唏嘘。
这个外人眼里打着灯笼难找的好男人竟也玩起婚外情,中午她跟明见钧见面,他聊起他和妻子的过往时还表现得一片情深。
温笛告诉瞿培:“中午见过了,以后合同的事公司出面吧,我这就把合同扫描发给你。”
“行,发到我邮箱。”瞿培提醒她:“明晚我们家老阮的生日宴,别忘了去。我对你没要求,礼物不需要,你明晚把你人带来就成。”
“阮导的生日宴我怎么可能忘,定了闹铃呢。”
温笛忙起来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不怪瞿培信不过她。
参加生日宴是小事,温笛创作新剧本期间,不少影视公司竞相找瞿培询价,有意向买下版权。明晚有几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过来,瞿培想借这个机会把他们介绍给温笛认识。
瞿培忽而蹙眉,问:“你在捣鼓什么呢?”她判断是温笛开指纹锁的声音,但输入了不止一遍,她关心道:“是不是锁不灵敏你打不开来?锁要是不行了我找人去给你换。”
指纹锁没坏,温笛把之前录入的所有指纹都清除,旧密码也改掉。
她回瞿培:“我在重设密码。”
“旧密码泄露了?”
“没。”
瞿培不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那好好的你改什么密码?”
温笛设置好密码,进屋关上门,道:“改密码防贼。”
瞿培提醒她:“别到时你记不住新密码,把你自己防在大门外。”
“那不至于。”温笛不是对自己的记性有信心,她包里有备用钥匙,实在想不起来密码,用钥匙强行开。
结束和瞿培的通话,温笛回露台接着喝酒。
一杯酒喝完,暮色沉下来。
她无事可做。
忙的时候她差点忙死,只是一天没工作而已,她居然感觉闲得...蛋疼。
温笛清洗好酒杯放到酒柜里,去浴室泡澡消磨时间。
她朋友不多,大多是工作上认识的人,偶尔一起吃饭闲扯。交心的闺蜜只有一个,闺蜜远在横店拍戏,这会儿肯定忙着看剧本,她没打扰。
除了工作和看书,她没什么兴趣爱好,连着几个月对着电脑码字,眼睛不舒服,现在连书也不想翻。
八点钟,没事干的她只好爬到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门铃声。
温笛条件反射般打开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消息,按门铃的人应该不是严贺禹。
她开灯起床,裹了浴袍去看看是谁来找她。
从可视门铃上,温笛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严贺禹,她想了半个下午的男人。今晚他穿了白色衬衫,手上拿着风衣。
没等到她来开门,他再次输入指纹试图打开门。
当然是白费力气。
温笛倚在玄关上,盯着眼前屏幕上的男人看。
严贺禹输入指纹没成功,再次徒劳,他忽然抬头看猫眼。
隔着一道门,温笛从显示屏上看他,对望那一瞬间,她依旧被他的眼神吸住。
他眼神明明是疏离的,没有任何人情味,但就是让人管不住自己,还想再看第二眼。
严贺禹又按一遍门铃,然后发消息给她:【没在家?】
温笛不答反问:【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着可视门铃里的人低头打字,他回:【昨天早上。】
这门,她是不打算开了。
仿佛感应到她人就在门板后面,严贺禹耐着性子:“温笛。”
温笛语气不善:“哪位?”
严贺禹听出她是故意找茬,他说:“六天前我们在床上见过。”
温笛嘴上从不饶人,回怼:“那我们上次床上见面没超过三分钟,不然我肯定记得。”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强。
严贺禹面无表情看着猫眼,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当时怎么求我的?”
温笛:“求你再多坚持一分钟?”
严贺禹:“......”
她嘴硬的毛病不知道哪天能改。
他又重重叩了几下:“开门,当着我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温笛说:“现在也是当着你的面。”
主动来找人,却被拒之门外,这是严贺禹从没有过的待遇。
严贺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温笛从门铃显示屏上目送他,他挺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范围里。
让他放下身段来哄人,根本没可能。
她跟严贺禹在一起的三年,大概就是彼此想征服对方的一个过程,谁都不愿妥协,谁也不想主动放下高姿态。
没想到两人不仅没散,居然奇迹般地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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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笛睡到凌晨五点半醒来,被一个梦气醒。
她这才看到手机上有未读消息,来自严贺禹的助理康波,这条消息是昨晚十点半发给她,那时她早已睡着。
康波问她今天上午几点方便,他来取一份严贺禹放在书房的文件。
每次她跟严贺禹冷战,康波的消息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手机上,理由无一例外都是要来拿文件。
十有八次,康波来拿文件时还顺便让她给严贺禹收拾行李,说临时要出短差。她知道康波作为助理不容易,不想让他回去无法交差,她每次看在康波面子上收拾行李。
在她收拾行李时,严贺禹都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要带什么外套,带哪件衬衫。
一通电话下来,两人之间的冷战也不冷了。
算是和好。
今天康助理还是同样的借口,要来拿文件。
温笛回复康波:【康助理,不好意思,昨晚没看手机。我跟你们严总联系。】
她转而给严贺禹发消息:【今天把你所有东西都拿走,省得让康助理一次次专门跑到我这给你拿出差行李。】
严贺禹回她:【一个小时后过去。】
温笛倒杯温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严贺禹在她这里的东西不少,衣帽间里专门有两个衣柜放他的衣服。
七点过五分,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动静。
温笛偏头看过去,跟严贺禹漫不经心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右手拿着指纹锁的备用钥匙,左手拎着一个购物袋,袋子上的LOGO并不是视频里他去的那家旗舰店。
温笛忘记什么时候给过他备用钥匙,时间太久记不清,他应该今早才找出这把钥匙。
她收回目光,没搭理他。
严贺禹将购物袋随手放在茶几上,他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前,挡住落地灯的光线,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他身影里。
他早上有锻炼的习惯,她闻到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沐浴液的淡香,还混合着剃须水的清冽。
两人谁都没说话。
温笛没抬头,不知道他在看她还是看别的地方,她的目光与他垂在身侧的手平齐,他修长的手指在把玩那把钥匙,腕间的手表跟视频里拍到的一样。
她无声指指卧室的方向,示意他自己收拾东西。
这大概是她人生里不多的高光时刻,竟然有机会把这位不可一世的严家太子爷给轰出去。
严贺禹没去收拾东西,从她手里抽走她的水杯。
温笛仰头看他。
严贺禹直直看着她的眼,把她的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水,把水杯又放回她手里。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
温笛上身前倾,把水杯搁在茶几上,闹矛盾时他喝过的水她不愿意喝。
与此同时,严贺禹下意识伸手扶着她肩头,怕她重心不稳一头栽下沙发。
温笛重新坐回沙发里,他的手也随之拿下来。
严贺禹瞅着她侧脸,先开口:“以后早上睡不着,去别墅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不会改密码不让你进门。”
这是在内涵她把密码给改了不让他进门。
温笛懒得费口舌,再次指向卧室,“你抓紧把东西收拾好拿走,别影响我睡回笼觉。”
严贺禹没应声,打开手机上的一个小软件,看过之后问她:“你这个月的经期提前了?”
温笛:“......”
她来大姨妈时偶尔会有点不讲理有点小脾气。
“没。”
严贺禹退出小软件,跟她对望,“那没完没了闹什么脾气。”
温笛支着下巴,似笑非笑说:“我改我自己房子的密码,这就上升到闹脾气了?”
严贺禹没有解释的习惯,反问她:“你忙的时候忘回我电话,一两天不联系我是常事,在你那理所应当的事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行?”
问完他又觉得多此一举,问了也白问。
因为她双标。
他找出助理康波的电话打出去,吩咐康波:“把前天早上六点钟出机场到今天早上七点,这段时间里所有跟我有关的监控资料,找齐了发到温笛邮箱,中间不要有间断。”
电话那端的康波明显一愣,老板向来不跟任何人交代行程。
严贺禹摁断通话,跟温笛说:“改密码这种事,下不为例。”
不管有没有下次,反正这一次是他主动退让。
温笛还算满意。
至于要给她发监控资料,实在没必要。她没有查岗的习惯,自己也不喜欢被查岗,她要的只不过是严贺禹一个态度。
现在他态度有了,温笛对其他的无所谓,“你别让康助理忙活了。”
她自己又给康助理发消息,让他不用找监控资料。
康助理再三感谢,觉得谁都没有温笛讲理。
严贺禹把刚才带来的购物袋拿给她,“昨晚打牌赢的。”顿了顿,他又说:“我别墅客厅还堆了不少礼物,你有空过去拆。”
温笛什么都不缺,但她喜欢他那句话里的“堆”字。
严贺禹靠回沙发里,环顾客厅。
温笛瞅着他:“看什么呢?”
严贺禹问:“你这套公寓现在值多少钱?”
“五千万左右。”她不明白他忽然问房价是几个意思,“你要干嘛?”
严贺禹:“我转五千万到你账户,你在房本上把我名字加上去,以后房子一人一半。”
温笛觉得有意思:“你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房子的人,你缺我这半套房子?”
“不缺。”严贺禹说:“加上我名字,以后再改密码得经过我同意。”
密码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接着道:“哪天再吵架,你把我东西放到我那半房间,省得让我过来拿。等和好了你自己再把东西搬回去。”
说着,他把手递给她。
这是要抱她的意思。
严贺禹没给她磨蹭的时间,把她抱到怀里。
接下来就是秋后算账,算昨晚她嘴硬说什么求他多坚持一分钟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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