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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羲禾自然记得。
神龙国的那几个长老，一个比一个猥琐，因为常年身居高位，带了一身的坏习性。
“他们还活着呢？”她说，“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行将就木，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还没死，也是长寿。”
“……”龙戚额角跳了好几下，“也不尽然，已经死了四个，被我替换成了年轻有为的少年，现在的神龙国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神龙国了。”
“还活着的几个长老被架空了权利，他们也不敢忤逆我，早已经不足为惧。”龙戚说，“这不是重点，该怎么说呢，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长老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这些事是他们亲手策划的。”
秦羲禾的脸色严肃下来。
当年，二哥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她与小树苗也冒着生命危险才将事情摆平。
那些年的噩梦，竟又要卷土重来？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龙戚说，“现在早已经今非昔比。就算真的还有什么黑龙，也不是小龙的对手。”
小龙点着头，“一山不能容二龙，我是绝对不允许坏蛋龙破坏本大爷的名声。”
“羲禾，你放心，我这就回神龙国一趟。”龙戚说，“应该会有收获。”
秦羲禾稍稍放下心来。
她也是魔怔了。
现在的情况早已经与当年不同，不仅仅有小龙，还有进化的包子，黑炭。
她没什么好怕的。
“我也要去。”千千举起手，“漂亮叔叔，你去神龙国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龙戚眉梢轻挑，“当然可以，不过……”
他抬眼看了看秦羲禾，问，“可以么？”
秦羲禾有些疑惑，她转头看向夙央。
被当成貌美如花背景墙的夙央冷哼一声，“你年纪这么小，跟着陌生人去这么远的地方，我怎么能放心？”
“况且，万一这个看起来不正经的陌生叔叔有别的企图怎么办？”
“我可以让包子跟我一起。”千千将包子举起来，“有它在，没什么害怕的。再说，漂亮叔叔喜欢的人是娘亲，又不是我，我害怕啥？”
夙央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他拳头紧攥着，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千千。”
千千吐了吐舌头，她跑到秦羲禾身边，“我跟小篮子一起去。”
“夙夙，小篮子是你的发小，你该不会连你的发小都不相信吧？”
“娘亲，你就让我去吧，漂亮叔叔会保护我的，包子也会保护我。”
秦羲禾拍了拍千千的头，“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啊。”
千千瞪大眼睛，“娘亲，真的么？太好了。”
她扑到秦羲禾怀里撒了个娇。
龙戚幽幽地看着秦羲禾，“羲禾，若是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会更开心。”xdw8
秦羲禾笑了笑，“我就算了，小奶包太小，还离不开我。”
何况，小树苗本就醋意滔天。
“千千，要乖乖听话，不要调皮，危险的事情不要做，娘亲和夙夙不在身边，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她点着千千的鼻子。
“知道啦，知道啦。”千千很兴奋，“包子，以后你要跟我混啦。”
包子还在抚摸着小肚子，脸发苦，“还得坐船，一想到坐船就好难过。从这里去神龙国，坐船加陆地行驶，要一个多月。”
只是想想就觉得痛苦不堪。
“这次不用。”龙戚说，“咱们这里不是有修士么？身为一个修士，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吧？”
“修士？那是什么？能吃么？”包子打了个饱嗝。
龙戚看向蓝归云，似笑非笑，“蓝先生，你应该能做到吧？”
蓝归云想了想，“如果只有咱们几个的话，还是可以的。”
千千眼睛发亮，“葫芦，小篮子有葫芦。”
秦羲禾额角抽了好几下，这小妮子，是早已经猜到蓝归云会再次使用那个葫芦，才要跟去？
“我尽量吧。”蓝归云苦笑一声，“我只是个普通修士。”
包子眯着眼睛，声音含糊，“葫芦，炒葫芦，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千千拽了拽包子的耳朵。
包子也不在意，吃得太过惬意，打起了小呼噜。
“如果你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你们回神龙国寻找那条龙的线索。”秦羲禾说，“我跟包子能随时沟通，这样是最方便的。”
“说实话，我也遇见了一些问题。”她皱着眉头，“我希望你们能等到后天再出发。”
“蓝先生，你可曾听说过邪术？”
蓝归云脸色一变，“听过，但我不不太了解。你问这个的原因是……”
“我三哥中了邪术。”秦羲禾说，“包子，蓝先生，明天你们跟我去找一找涉风。小树苗，你带着千千去准备一些东西。”
涉风的事，就像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也好。”蓝归云眼看着天色不早，起身告辞。
龙戚和小龙说什么要去寻找一个故人，也离开。
酒楼里，只剩下秦羲禾一家人。
小奶包还在睡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闪着，似乎睡得极为香甜。
夙央生怕惊醒他，动作很轻柔。
“咱们也回去吧。”秦羲禾说，“我有点累，咱们雇个马车？千千，包子，你们吃了这么多东西，走路回去。”
千千小脸发苦，“我没吃多少？”
“那也要减肥。”秦羲禾说，“还要锻炼，等出了这条街再上马车。”
“主人，人家不胖的。”包子坐起来，“这点食物根本不算什么。”
秦羲禾的手指分别在千千和包子的额间点了点，“饭后要消食，不然会胀气。乖乖听话，我们会让马车慢一点。”
千千万般不情愿，身上又没钱，只能垂头丧气地点着头。
“啊对了，小篮子没付钱。”走出房门之后，她突然一拍头，“包子吃的实在太多了，掌柜又重新购买了食材，小篮子说他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等会会有人来结账。”
“他都走了，结账的人还没来，夙夙，怎么办？”
夙央额角抽搐。
蓝归云口中的会有人来结账，多半指的是他。
那个人，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
他拿出一张银票，黑着脸去楼下结了账，并让掌柜写了一张纸条。
马车行驶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千千拽着包子任劳任怨地跟在马车后面锻炼身体。
夙央颇不高兴。
他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一直在叹气。
“你在忧心千千的事？”秦羲禾问。
“千千年纪那么小，我实在不放心……”夙央说，“你我都不在身边，一旦发生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秦羲禾说，“你难道不知道千千为何如此上心么？”
“因为溢清寒？”夙央有些吃醋，“她到现在还喊我夙夙，喊溢清寒爹爹，对她来说，我才是后爹。”
“你这么大年纪了，闹这种小孩子脾气。”秦羲禾靠在他的肩膀上，“对于千千来说，溢清寒是她很亲近的人，她从小跟他生活在一起。”
“你别吃醋。”她说，“千千她对你的感情比对溢清寒的感情要深厚，毕竟，你是她亲爹。”
夙央冷哼。
“你呀。”秦羲禾叹了口气，“你在别的事上也算是冰雪聪明，一碰到这种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是因为千千太过喜欢你，腻着你，她才觉得愧对溢清寒。正因为这份愧疚，她才对溢清寒小女儿的事这么上心。”
“溢清寒只有那一个女儿，若是无法活下来，千千心里的愧疚感更浓。你连这点都看不透。”
夙央敛着眉，想了片刻，眉头终于舒展开。
他先前钻到了牛角尖里，听了秦羲禾的话，恍然大悟。
千千的想法，大概是她做不成溢清寒的女儿，就要拼命将他真正的女儿救回来。
这么想着，他也高兴起来，掀开帘子，看着满头大汗的千千，“千千，上车。”
“可现在还没出这条街呢。”千千擦了擦汗水，幽怨地看了包子一眼，“都怪你吃那么多，我还得陪着你运动。”
“我又长不胖。”包子摸着肚子，“运动了这么久，我又饿了。”
“上来吧。”夙央满脸的老父亲微笑，“你年纪还小，吃不了多少，运动这一阵已经够了。”
千千眼睛发亮，试探地看向秦羲禾，问道，“可以么？”
“上来吧。”秦羲禾有些无奈。
“娘亲太好啦。”千千跳到马车上来，抱住秦羲禾的脖子，“娘亲最好啦。”
“明明是我让你上来的。”夙央无奈地笑着。
千千吐了吐舌头，“夙夙是个醋坛子。”
夙央不置可否。
“天还没全黑，我们顺便去一趟大哥哪里吧？”秦羲禾看着懒懒地趴在马背上的包子，“包子，你可知道大哥的住处？”
“大叔跟秦越住在一起，要现在去吗？”包子说，“秦越家就在不远处。”
“去。”秦羲禾敛眉。
这一晃，秦越已经是奔三的人了，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来岁的时候。
“秦越，可曾成亲？”她问。
“没有。”包子叹了口气，“主人，你也劝劝他，黑炭是燕风兽，他们两个是没有可能的。”
“啊？”秦羲禾额角抽搐。
“秦越小时候，黑炭曾经救他一命，他跟魔怔了一样。反正，你劝劝他，明明生得那么好看，脑子却有问题。”包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