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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万寿寺的房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它们忽明忽暗,闪烁着自己的光芒;它们在我的眼里只有豌豆那么大,但是实际比整个地球都要大出许多。
“灵风,佛门圣地,休要放肆,快下来。”度空大师昂着头看着我说道。
我低头看了看度空大师,他在微弱的光芒中显得有些苍老了,甚至连走路都已经要依靠拐杖;他对我说完,慢吞吞的走向自己的丈房。
我纵身一跃,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随着度空大师来到房里。
度空大师身体微颤的坐下来,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着眼睛不说话。
“袁爷爷,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感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跪在度空大师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度空大师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的说道:“孩子,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这十九年只是你的开始,虽然你生下来命运坎坷,但是大家都在齐心协力帮你度过了难关,以后的路,还需要由你自己来走。”
我含情脉脉的看着度空大师,他现在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吃力了,我心里明白,他在不久后将会永远离开我们。
“袁爷爷,您的命......”我本想告诉他实情,但是立刻就被制止了。
度空大师摆了摆手,说道:“孩子,命运如何,全凭自己,生老病死,每个人都要经历,我只不过是去侍奉佛祖,你现在也已经长大了,我心中已经无憾,了无牵挂,什么时候死,我自己心里有数。”
我低着头不语,心中一阵酸楚,这时度空大师又说道:“孩子,你现在又在这里待了三年多,相信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咱们两家的交情到了我死后,也就结束了,从此以后再无袁天罡之子孙。”说话间,度空大师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我看着度空大师,心里莫名的出现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似真似假,忽然眼睛一亮,发现袁家并非无后,而是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而已,我便对度空大师说道:“袁爷爷,你们袁家有后,而且还是你自己的亲生孩子。”
度空大师瞪大着眼睛,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笑呵呵的说道:“袁爷爷,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流男子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跟你的初恋应该生有一个孩子,只不过您不知道而已。”
“小容?”度空大师惊叫了一声。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她,只不过您第二天就报名参军,去往朝鲜打美国鬼子去了,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他带大,现在他也有了孩子,你们袁家的血脉并没有断,算起来,您的孙儿比我还要大几岁呢......”我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又被度空大师制止了。
“好了,孩子,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们袁李两家的事情,切忌不可动卦,有伤元气。”度空大师打断了我的话,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这才意识到,只要动卦便一发不可收拾,差点破坏了规矩,但是到了这里,对于袁家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喜讯了。
“孩子,你下山去吧,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去解决,老衲已是风烛残年之人,你也不用陪着我。”度空大师闭着双眼,喃喃说道。
我的心里怔了一下,我这三年来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一是可以静心学习,二是为了照看度空大师,万一他仙游离去,我还可以送他最后一程;爷爷临走时我没能在场,我不想度空大师也那样悄然离去。
“袁爷爷,书上的内容我还没学好呢,我还是再留几年吧,等我熟练了所有内容,我就会下山去的。”我开始说谎。
度空大师微微一笑,说道:“你啊,这些小伎俩是骗不过我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现如今,我再也没什么牵挂了,更没有对不起列祖列宗,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小容,倘若有朝一日你能有幸见到她,替我说声对不起,此生遇见了我这种薄情寡义之人,来生只能为她做牛做马了。”
我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袁爷爷,这个事情我不便相传吧,您对她的亏欠是一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这......”
度空大师点了点头,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于是他从柜子里拿出笔墨纸,写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用信封装了起来递给我说道:“孩子,我这里写了一封信,以后你见到她,麻烦你转交给她。”
我结果信封,说道:“放心吧,袁爷爷,我一定会转交到她老人家手上。”
度空大师闭上眼,说了一句:“好了,天亮了你就下山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拜别了度空大师,我心里明白,我这一走,注定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度空大师似乎已经知晓了一切,命里的事情,还是让他老人家自己去决定吧。
我在三江水市乘坐了飞机回到了龙江,刚进小区门口,保安大叔就拿给我一个盒子,说是从宁城寄过来的,已经存在保安处一年多了;陈思雨先前还专门给保安打了招呼,无论什么关于我的物品和留言,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当面转交和转告,不得有一丝懈怠。
保安大叔是个很慈祥的人,他约莫四十多岁,年轻的时候也是创业者,只是后来投资失败了,他有一个儿子,陈思雨让他去公司上班去了,现在已经是部门的经理,所以陈思雨交代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含糊。
回到家里,我打开门一看,原本以为满是灰尘的家,现在看起来却是干干净净的,就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扫一样;我一脸的疑惑,将钥匙放在餐桌上,打开了保安大叔给我的快递盒子,原来是张凤江给我办理好的身份证,里面还有一封信,话语还是那么的礼貌,大致就是慰问和关心。
正当我在看信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在用钥匙开门,我下意识的紧张起来,难道这套房子被陈思雨另外租给别人了,我一时不知所措。
大门打开后,只看见一个有二十岁左右,留着长头发,身穿裙子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的样子有点小乖小乖的,说不上很漂亮,但也不能说丑。
她看见呆立在餐桌旁的我,显得有些惊讶和慌张,还没等她开口,我便严厉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那女孩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道:“你就是李灵风吧。”
我不由得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什么人?”
女孩子微微一笑,将手里买的菜放在餐桌上,直接朝我逼来,我略微后退了两步,生怕她有什么企图一样;那女孩子又是噗嗤一笑,说道:“小少爷,您别怕,你知道陈思雨吧。”
我眼神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女孩子仍然微微一笑,说道:“没事,陈思雨是我表舅妈,她说把我介绍给你做...女朋友。”女孩子说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点微微发红。
“啊!什么!”我不觉一惊,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我也不愿意的,但是表舅妈说你是个高人,主要还是看我俩愿不愿意,也并没有强求我们,所以我就住进来了,在家里等了你大半年了,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那女孩子仍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是个持家懂事的人,自己喜欢的事情肯定会去大胆的做,绝对不给自己留下遗憾,是个直爽的人。
我都搞不懂陈思雨这是闹的哪一出,当初她就随便说了一句,当真还给我介绍女朋友。
我依然待在原地不动,那女孩子又说道:“我叫林雪,以后你叫我雪儿就好,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可以离开的没关系的。”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林雪仍然微微一笑,从主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然后说道:“表舅妈说让我把这个手机送给你,她知道你十八岁前不能用手机,现在你已经十九岁了,可以使用手机了,有了手机,以后什么事情都方便。”
我没有接过手机,匆忙说道:“没事,陈阿姨对我已经够好了,这个手机你还是还给她吧,我自己买个手机就可以了。”
林雪强行把手机塞到我手里,说道:“哎呀,你就不要这么客气嘛,表舅妈现在是有名的女老板,一个手机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的,你救过她的命,这些根本就不是事,你还是收下吧,要不然舅妈到时候又要来怪罪我,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我只能接过手机,林雪又将手机盒子拿回去,将包装拆开,取出了新手机,里面还有一张电话卡,又将卡装进手机里开了机,折腾了几分钟,然后递给我,说道:“我已经把我的号码和表舅妈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了,现在就可以打电话了,舅妈已经往电话卡里充了几万块钱,叫你随便打,不够了再充。”
我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这算得上是天下掉下个林妹妹吗,不对,她比我大几个月,应该是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