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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托你说情了？”陈猛呼吸一滞。
这话听起来好像，堂堂杨家，怎么可能像他一个小地方来的乡巴佬服软。
但顾大川话里的意思，让陈猛不得不联想。
“臭小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又把杨定国看成什么人了，他绝不可能向你低头服软。”顾大川没好气的责骂。
“那您是什么意思？”陈猛疑惑。
“说你聪明，关键时刻犯糊涂，你想过没有，杨定国明知道拒绝潘冲的求援，就是把他往你这边推，杨定国为什么还要这么干？”顾大川问。
“杨定国是个霸道的性子，或许他不愿意认输。”陈猛猜测。
“你把杨定国看的未免也太弱智了，意气用事是为政者大忌，如果杨定国真是这种人，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杨家也不可能成为一等一的权势家族。”顾大川说。
陈猛不知道怎么应答了，他一直也有这个疑虑，按理说杨定国这样的老狐狸，不应该会犯这种错误。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咎于杨家嚣张跋扈的性格，不愿意跟他一个无权，无势，无地位的乡巴佬低头服软。
可现在杨家的表现，也没有任何还击的迹象。
杨满仓还在深市拘留所待着。
见陈猛沉默，顾大川一副孺子可教的口吻继续说道，“杨定国应该是觉察到了上面的风向不对，再加上这段时间，杨家面临着着众多敌人的围攻，杨定国想丢车保帅。”
顿时。
电话这头的陈猛张大嘴巴，一副错愕的样子，“不会吧，杨定国不是个怯懦的人，到目前为止，杨家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这么容易就怯战？”
顾大川冷哼一声，“杨定国是什么人？那是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来的，如果单单匹夫之勇，能走到今天？”
那倒是。
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功臣那么多，又有几个能身居高位，把家族经营成一等一的权势家族。
“你的一连串动作，虽然没有让杨家遭受直接损失，但让杨家成了众矢之的，尤其是杨满仓当街追杀你的行为，引起了公愤，更是让许久以来眼红杨家的那些政敌们抓住了把柄，对杨家群起攻之。
看看外面的舆论，越演越烈，杨定国不傻，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上面默许，不会演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所以杨定国故意拒绝了潘冲的求援，把潘家推向你这边，一来，可以表现一下姿态，杨家不受任何人威胁。
二来，实际上也是向上面传达一个信息，我杨定国主动把刀子递给你，任由宰割。”
呃？
陈猛一楞，“杨定国疯了，主动求死？”
“有的时候，求死是求生…”顾大川颇有深意的说。
他相信陈猛能听明白。
的确。
陈猛陷入了长久的无声。
他非但不笨，脑子里还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见识。
顾大川这句话看起来自相矛盾，但仔细一琢磨，非常有道理。
像杨定国这种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功臣，又没犯很严重的错误，上面一般不会轻易动他。
可现在杨家惹的天怒人怨，成了毒瘤，上面有心想拿掉他。
杨定国显然是觉察到了这一点，在无力对抗的情况下，想要避免落得个潘家的下场。
索性拒绝了潘冲的求援，目的并不是像陈猛之前判断的那样，而是传递给上面一个信息，我杨定国无法庇护盟友，杨家联盟算是完了。
等于他自行瓦解了联盟，然后还把刀子主动递给上面。
不做任何反抗，表示你看着下手，是杀是剐，我杨定国认了。
这样一来，反而让上面念着杨定国昔日的功勋，又不想落得个擅杀功臣的骂名。
大概率杨家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
当然，杨家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至于什么代价，陈猛不知道。
现在，他也无心知道。
连顾大川都替杨家说情，让陈猛由衷从骨子里悲凉的感觉。
无论他费多大力，挖空心思，用多少招数，都抵不过杨定国的功勋身份。
这要换成普通人，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陈老弟，你怎么了？”一向大大咧咧的郑少都明显的感觉到了陈猛不对劲。
整个人的气势忽然没了。
脸色也死寂一般的难看。
“没怎么。”
陈猛摇摇头，“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回去睡一觉。”
说罢。
他直接走了。
那几位公子哥搞得一头雾水。
“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刚才还好好的。”
“不管他，说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就是等，等杨家的反应，等上面的反应。”
“对，咱们把声势已经造出去了，我家老爷子说，上面已经有了拿下杨定国的心思，只要杨定国垮了，杨家还不是任由咱们宰割。”
“嘿嘿，杨家可是肥的流油，这些年尽他妈的看他们吃肉，这次咱们要一次吃饱，富足三代。”
“何止三代，按陈老弟的说法，只要咱们不像杨家那么贪，吃肉的同时，不忘为国家做点贡献，子孙时代富贵不是梦想。”
几位公子哥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而陈猛回到宾馆，蒙头就睡。
谁的电话都不接。
这一睡就是三天。
第四天。
杨绮罗找到了他，拿给了他一份报纸，“看看吧，让你失望了。”
“什么？”
陈猛接过报纸一看。
并不大的一个板块上，也不算很醒目的标题，杨定国正式退居二线。
海外投资基金老总易人。
即便陈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失望，“杨定国不愧是老狐狸，我承认小瞧了他。”
“我爷爷是老狐狸，那我是什么。”杨绮罗不满陈猛的讥讽。
“狐狸精。”
陈猛看了一眼面若桃花，穿着一身深V紫色长裙，身材非常性感的杨绮罗，挑衅的说道。
“我怎么就成了狐狸精，是勾引你了吗。”杨绮罗眼眸轻瞟，似嗔似怒。
还真有几分勾人。
陈猛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在杨绮罗的惊呼声中，把她拖进怀里，“你不是一直想勾引我吗，现在我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