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以杀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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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以杀止杀

    提到直隶获鹿县石家庄,县内县外的人总要感慨万千,20世纪初叶,石家庄还是获鹿县辖下的一个乡野小村。全//本\小//说\网//随着1903年、1907年京汉、正太铁路的建成,石家庄村东一举成为京汉铁路与正太铁路的交会处,交通枢纽的特殊地位使石家庄迅猛发展起来,如今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这里已经发展的不比任何繁华县城差上多少了!

    天是渐渐的黑去,转眼已经到了晚饭、会客的时候了,热闹喧哗了一整天的石家庄,新发展起来的挨着青楼、烟馆的酒楼一条街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阵马车嘎嘎的车辕声传来,正在桃源居外招呼客人的小厮耳一个机灵,赶忙将手上的抹布往肩上一搭,脸上顿时挂上了一缕献媚的笑意,快步走了出去。

    “几位爷是要住店呢还是用些酒菜!”

    原来是他看到了一辆马车越行越慢最终停在了自家桃源居前,有客人上门,焉有便宜了别人的说法。一瞬间他可是看到了旁边不远的东风楼那个一直想要从他手上抢客人的伙计动了,赶忙上前就要接过客人手上提着的笨重柳编旅行箱。

    “环境不错,位置也很好,就这里吧!”

    车马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了四个生的魁梧不凡的汉子,这小厮耳朵特别好使,虽然领头的那人只是小声的交代了一句,不过他还是听得清楚。

    只是他生的一颗玲珑心,这些年来也见过不少小厮因为停了不该听的话、或者多嘴插嘴给掌柜的赶了出去。当下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脸献媚的等着几人回话!

    “嗯,这酒店二楼正对着街口,比较适合看风景。就这里吧!”

    另一人抬头看了一阵,点了点头,看样子也十分满意。

    当下他便抬头询问道,“小二,你们这酒楼环境不错,这二楼正对着南窗口可有空位了,几位爷最是喜欢用些酒菜的时候看看风景!”

    “爷,一听您看口就知道是会享受的大爷,咱们酒楼正对二楼南窗口的位置可是我们酒楼里最好的地方,当然有空位了。不过这二楼是雅间,您看……”

    小厮一听他询问二楼雅间,当下面上笑意更浓,客人若是进了雅间,他少不了的掌柜那里月底还能多得些赏子,当然欢喜了。

    “呐,赏你的。待我们上去吧!”

    那男人听得满意,回头跟几人交代了几句,当下那马车竟然自己走了,不过四人倒是留了下来,个个带着一个笨重的柳编箱,像是方才赶远路而来一般。

    那男人飞手扔过了一件东西,小厮眼尖,仿佛配合过似的,一把伸手接过正空中飞翔的东西,摊开一看赫然是一两碎银。

    当下便眉开眼笑的收入怀中,高声叫道:“二楼菊园雅间四位,不知四位爷还要什么酒菜吗?来来来,行李就交给小的来吧……”一边说着,一边向前领路而去。

    “不用了,里面有几件不经摔的东西,小二哥客气了,我们自己拿着就好了!来你店里自然是要吃饭,去叫你们老板切上五斤熟牛肉来,再来二斤好酒,你们店里有什么特色菜来个十道,再给我来一份汤,呐,这里是二十两银子的定金,快些送来,咱们几个弟兄赶了一天的路,如今都已经又饿又乏了!”

    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崭新的票子递给了小厮,小厮拿过对着光亮一看,发现这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没有问题,马上收入怀中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起来。

    虽说这四位客人穿着一般,但是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兵荒马乱的时代,出门在外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还是不要嚣张的好,小厮一边走着一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起来。

    转眼间来到二楼,小二领着四人开了临近南窗的雅间,笑道:“客官,这间临街的雅间是否满意?”

    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了几眼,几人一边把提着的箱子放到墙角,还有一人走到窗口看了一阵,方才转头对着小厮笑道:“满意满意,这里环境不错,我们吃喝起来也心中高兴。快些叫人把饭菜送来,不要随便进来打扰了我们的雅兴。”

    “是是是”

    小厮赶忙应道,这算是基本常识了。哪还需要他介绍,来这酒楼用餐的客人有几个喜欢喝到正酣的时候被人闯进来看到自己的丑态,当下便要转身出去为几人张作饭菜。

    偏偏这时,四人中的一个突然‘哎呦’一声,抱着肚子痛呼了起来。

    “老四,你没事吧?”

    其余几人赶忙询问道。

    “没事……没事,许是早晨赶路时吃得牛肉有些坏了,这肚子又痛了起来!”

    他赶忙说道。

    小厮一看知道他是要上茅厕,当下便道:“爷……茅厕在酒楼后面,您若要用,就由小的带您过去吧!”

    “不必了,你且去准备酒食吧,只许告诉我方位就行了!”

    “好咧,您出门一直往西走,走到尽头时还有一处楼梯,从那里下去便是咱们酒楼的侧门了,从那里出去走几步,在小巷的尽头便是茅厕了……耽搁不了您几分钟的!”

    “如此,谢过小二哥了!”

    “那几位爷,小的下去为各位张罗酒水了!”

    “去吧!”

    听着小厮的脚步声走远了之后,那方才还抱着肚子喊痛的汉子顿时便不再喊了,跟屋内的四人对视了一眼,说道:“头儿,我先去探探逃路!”

    “嗯,去吧。记得别露出什么马脚来了!”

    “是!”

    那汉子应了一声,居然如军人一般敬了一礼,方才开了门警惕了看了一眼之后消失了。

    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三人后一人快速的将一个木箱提起,放到了酒桌上,打开之后取出两把驳壳枪递给了一个汉子,他点了点头,抄起枪便站到了门后处警戒,而剩余两人则打开了另外一个稍微大一些的箱子,竟然从里面取出了两把毛瑟步枪,双手熟练的抽处枪栓,歪头瞄着准星校准一下。快速的检查一下后发现没有问题,两人对视点了点头,这才重新收回柳编箱内。

    “武器没有问题,这处酒楼距离一号目标这几天经常宴请手下的青楼不远,虽然天黑不过借着灯光完全能够看清轮廓!”

    将柳编箱重新收回桌下一侧放好之后,领头的汉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少见的进口西洋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时间为七点半,一号目标每日都很守时,晚上九点前一定会从青楼出来回家,到时候二号目标跟其余大小手下军官定会随行,咱们瞅准了机会,争取一枪结果了他!”

    “是!”

    另一人回答道,不过很快他又有些疑惑,道:“头儿,总部那边叫咱们主动联系一号目标,往他府上送示警信的是咱们。可是那混蛋不相信不说,竟然派兵满城捉拿咱们,结果本该按照计划跟目标碰上面的,如今却成了这般情况。”

    “别多嘴,咱们干好手上的货就行了。等会精神点,枪也打准点,只要能保住一号目标,最迟明日北方必乱,到时候就是咱们胜利的时候了!”

    “是!”

    原来这四人正是情报司早前得了李汉的指示之后,由李东来从情报司内挑选出来的精通枪法跟暗杀的情报人员,他们跟其余擅长拍发电报以及刺探情报的另外三人一组,合计共有八人早在约莫半月前便绕道北上直隶,潜伏在石家庄内等待机会,目的正是为了跟大帅提到的一号目标,也就是前任北洋第六镇统制,现在的山西巡抚吴禄贞碰面,合议共同出兵的计划。不仅如此,李汉还记得历史上这个夭折了的由吴禄贞主导的目标直攻北京城的燕晋联军计划,后来吴禄贞竟然被他手下的亲卫军官马步周带着几人杀死,导致历史上本该第二十镇、山西革命军、吴禄贞部第六镇合力进攻京城的雄伟计划就这么落空了!

    虽然,李汉并不认为他们三路大军联合真能攻下北京城,但是绝对能逼迫清廷大举调兵北上,从而使他跟汉口局势为之一轻!

    可惜李汉算错了这吴禄贞的秉性了,他少年得志,年纪轻轻便为一镇统制,如今虽说被调离了北洋新军,不过却又给他送来了两协大军,并且比起处处受制的北洋军,这两协清军虽然战力不佳,却胜在被他掌握了领军大将之后,自以为能够控制的住,又过分相信了身边的亲信,并不相信自己已经泄露,这才导致了历史上他一被刺之后,两日后张昭曾便被解除了第二十镇的兵权,山西民军也不得不重新退回省内,本该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一笔的‘三路大军会京师’成为了永远的遗憾!

    情报司的人没能见到吴禄贞,甚至在他的重兵搜索下不得不隐匿躲藏了几日,不过总部布置的任务,他们还是要尽力完成的。虽然李东来并不清楚先生为什么知道清廷会派谁暗杀吴禄贞的消息,最后只能相信了李汉那‘意外得知马步周跟同吴禄贞有仇的周符麟是同乡兼好友并同他借了巨款、周对吴十分嫉恨,时刻思量着要杀他,并且可能会买通马来帮他杀吴’的借口。得知北边迟迟不能同吴禄贞搭上线之后,又收到情报司果然发现周符麟秘密联系了马步周的事情。时间不等人,不得已李东来命令他们选择了最后的手段,以暗杀治暗杀,通过暗杀马步周来打断其暗杀吴禄贞的计划!

    酒楼速度很快,就在屋内几人闲聊的时候,躲在门后把风的一人突然嘘了一声,然后快速的走到桌前坐下。

    其余两人会意,顿时说话声音大了一些,“叫那混小子贪吃,早晨就跟他说了,乡野小店的牛肉不新鲜,还是不要叫了,结果他不听,这下好了,害了肚子,这么久都没回来,会不会死茅房里去了!”

    “不要管他!”

    两人还在演戏,那门外突然传来伙计的声音,“几位爷,您叫的饭菜来了!”

    “进来吧!”

    门被腾地一下推开了,小二带着几个伙计,各端着几个盘碗、菜肴,他自己手上则拎着两个酒坛走了进来。

    “几位爷,您点点,所有的菜肴都在这里!”

    小厮献媚道。

    头儿会意,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掂量一下猜测约有2两,随手扔给了他。

    “赏你的,我们几个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没事别来烦我们吃酒!”

    “是是是!”

    得了好处,小厮欢喜的不得了,得,今天是遇到贵人了,这一出手就是他一个月的工钱,真是喜煞了他了!

    哪里还敢打扰,直接为几人关了门走了出去。

    脚步声走远之后,看到两个手下都在看着他,头儿点了点头,“先吃着等吧,还要有段时间才能出来呢!”

    “好!”

    两人应了一声,才拿起筷子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屋内三人心中一紧,借着便听到一声熟悉的提醒“是我”。

    门后那人方才松了口气,比划了一个安全的收拾,开了门,那个之前借口肚子痛的汉子回来了!

    “头儿,撤退路线都探查好了,咱们等会可以从茅厕翻到另外一道小巷去,连垫脚的木板我都搭好了,咱们到时只管走便是了!”

    “好!你们两个注意戒备了,目标就要来了!”

    “是!”

    酒楼上的几人准备完毕,目标又还在对面街上青楼内潇洒,几人只能先慢慢的吃吃喝喝,等待时间的到来。

    另一边,石家庄内著名的青楼怡香阁内,前两日刚结束和阎锡山会谈,大功告成回到石家庄的吴禄贞这几日心中兴奋,连续几日宴请方才刚刚北上抵达石家庄,如今归在他麾下听候指挥的两协将官。

    酒到酣处,吴禄贞高举酒杯,怀中搂着一位略施粉黛,看上去应该是好人家出身的清倌儿,笑着跟手下诸位吟诗作对。正在这时,他的心腹何遂有些与这一幕糜烂场面格格不入的军装,带着几个全副武装背负着武器的士兵走了起来,原来上午他带人在城中巡逻时突然发现几人拥簇下有一个人非常眼熟,该人见何遂注意自己,慌忙催促手下挡住自己之后逃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何遂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知道天黑之后才猛然记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吴禄贞有过节的周符麟,原为第六镇第十二协协统,被吴禄贞撤职,转投吴鸿昌帐下,从此含恨在心,图谋报复。前段时间袁世凯付出之后,小站系出身的他又重新获得重用,被召回做他的第六镇十二协协统。

    照理说他应该在南下大军行列之中,即便暂时没有战事,也应该待在信阳才是,缘何身为数千人统帅的他会这么隐蔽的来到石家庄,并且一见到自己之后便慌张隐去呢?

    吴周之间的堪称仇深似海,何遂也曾听到过风声,那周符麟曾经放眼日后定要给吴好看,甚至几次私底下都传他要对吴不利,可能欲要行刺与他。何遂越想越怕,有想起了吴禄贞前段时间曾经跟他提到过的一个恶作剧,说有人买通了一个小乞丐,让他把一封‘有人要杀他,叫他小心’的短信递到他如今在石家庄火车站内的住处去。吴禄贞当时便认定是玩笑,很是愤怒有人这般戏弄与他,甚至派出了百余人在城中大肆搜索了几天,方才忘了这件事。如今又给何遂想起来之后,他顿感古怪,更是越想越感觉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赶紧带了一队警卫前来寻找吴禄贞,提醒他注意安全。

    被打扰了玩性,那吴禄贞本要大怒,一见是心腹何遂之后,又听他说是关心自己,方才开口大笑,“不要紧的,我有马蕙田当警卫,他这个人靠得住。”马蕙田就是马步周,蕙田是他的字,他是标准的北国汉子,早年吴禄贞任东北军事参议时认识的,这几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给他做警卫队长,吴禄贞非常信任此人。

    马步周生的十分魁梧,寻常对付五六地痞流氓不在话下,更添玩得一手好枪,军中不少神枪手也玩不过他,因此一提到他何遂也松了一口气,旋即很快又想起了马步周跟周符麟乃是老乡,心中方才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对吴禄贞说道,“请大帅容我再说一句。”

    吴禄贞虽然不耐不过还是点点头。

    “我知大帅信任马蕙田,只是我今日上午在城中看到那周符麟了,他一见我便慌忙逃窜,若是心中没鬼怎么会如此做派!还有那马蕙田跟周符麟乃是老乡,咱们还在第六镇的时候,我就听说他们经常私下一起吃酒、赌博,周符麟曾多次扬言要杀大帅,还请大帅出行多带一些护卫,早作准备为好!”

    “周符麟要杀我?他敢?我如今还是朝廷命官,官位还在他之上,他焉敢动我?何况信阳战事对于朝廷不利,他又如何能从南边抽开身来北上!你是看走了眼吧?”吴禄贞有些烦了,“还有,我与马蕙田有知遇之恩,你说他会杀我可有证据?”

    “大帅,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上啊!”

    心中虽然不耐,不过吴禄贞知道何遂是为他好,只得摆摆手,跟席间客人道了一声歉,然后拽着何遂走了出来找了一间空房间,“我现在忙着应付这几人,准备今天灌醉了他们之后,趁机解决了几个不愿跟咱们革命的军官,然后你去把我之心腹安插过去,你也去为我领一军。时间耽搁不得,不过你既然心中疑惑,就去把马蕙田给我叫来!我要当面对质!”

    马步周碰巧这时去了茅厕不在,两人等了好一阵,才有士兵带了刚从茅厕出来的他进了这件空房子!他还没摸清楚是什么事情,不想一进了屋子,就听到吴禄贞问他,“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蕙田,我现在却听到下面都在传你要杀我啊?这事情是不是真的?”言罢,扔给马步周一把枪,“你若觉得我对不起你,现在就开枪吧!”

    一瞬间马步周当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腿都软了,满心都以为是谁泄露了秘密呢!

    原来就在今天早晨的时候,他那好友兼老乡周符麟匆忙带着几人从开封赶来石家庄见他,一开口便把他吓了一跳,说是朝廷收到消息,吴禄贞背叛了朝廷要跟乱党一起作乱,并且还出示了小恭王爷溥伟的亲笔书信,证实了他所言不虚。

    马步周当时就被他吓了一跳,然后周符麟便要求他出手暗杀吴禄贞。不等马步周拒绝便开出了筹码,两万银元换取吴禄贞的顶上首级!周符麟与他相熟,知道他嗜赌成性,早就欠了一屁股债,偏巧这两年他又喜欢上了一位清倌儿,想要给她赎身没有万把八千银元根本不可能,这一出手却是拿准了他的短处。马步周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他便开口将筹码加到了两万五,后来更是干脆承诺小恭王爷派人送来的三万银元的赏钱他一分不要,并且可以先支付一半给他,更是许诺日后马步周可来他麾下给他一营管带做做!

    闻之是小恭王爷亲自下的命令,还有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马步周被吓了一跳,又见周符麟当场掏出一万五千银元扔给了他,顿时没把持住,一狠心咬牙应了下来,上午便召集了自己手下几个要钱不要命的心腹夏文荣、吴云章、苗得林、杨福奎、于文泰会商,并拿出五千银元交与五人,说是卖命钱,定下今晚换班之时,趁机作了吴禄贞,去跟周符麟换赏钱!

    没想到还没等到他行动呢,就出了这事,当下骇得他双腿一软,慌忙跪下,“统制待我如再生父母!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敢!”一边说,一边以头撞地,血流满面。

    吴禄贞看他可怜,又想到自己寻常待他不薄,料想只是何遂多想了,便冲他使了个颜色!

    何遂无奈摇了摇头之后,吴禄贞这才对马步周说道,“起来吧,量你也没这个胆子。站起来,出去吧!”

    当真是大难不死!

    听到吴禄贞要他起来,跟在吴身边多年的马步周对他性格十分了解,知道自己应该是没事之后不仅后背冷汗连连,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以为是谁走漏了风声呢。吴禄贞让他出去,他当即便爬起敬了一礼,方才转身出了这屋子。

    马步周出去之后,吴禄贞也被闹得没了心情,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想要明日山西起义军就要抵达石家庄了,今晚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当下说道:“好啦,既然已经证明了蕙田没有问题,这事咱们就暂时先揭过去吧,外面那几位军官都该喝醉了,叫你的人把他们全绑起来,找个地方先关着,你立刻带人去控制一协,再叫瞿寿程去控制一部,趁夜挑出军中不服革命之将,把咱们的人安排进去,控制了这两协武力!”

    “是!”

    另一边“快八点二十了,咱们准备一下!”

    “是!”

    桃源居二楼雅间内,头儿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吩咐了一声,立刻四人便准备了起来,两人合力推开桌子,留下了一片空地,然后默契的从箱子内取出手枪、子弹甚至手榴弹装备在身上,然后将空空的箱子扔到了一边。而另外两位神枪手则断起了手中的毛瑟步枪,压入子弹之后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举起了手上的枪,从窗口的缝隙中探了出去,从瞄准孔里仔细盯着面对花柳之地的那条街,目不转睛一动都不敢动。

    约莫十来分钟之后,约百米外的怡香阁外突然一阵人头涌动,突然多出了一队举着火把的士兵的身影。

    “来了!”

    头儿道了一声,眼睛微微眯起来,手上端着的枪却在几个骑马的军官身上找来找去。

    “头儿,找到了,左边第二个骑枣红马的那个!”

    为了任务,他们曾经在城中马步周经常出入的地方跟住处蹲了几天,几人对于他的样貌并不陌生。

    “哪里……嗯,确定为二号目标!准备一下,等再靠近一些咱们一起开枪……务必一击必杀!”

    “是!”

    “近了,近了……”

    瞄准孔里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了马步周的身影了!

    从瞄准孔里看着一行人的逐渐靠近,两人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100米……90米……80米……70米,手指缓缓的搭上了毛瑟步枪的扳机处,想象着枪匣里的子弹在打中目标的身体后的情景。

    很快,吴禄贞等已经进入了他们五十米的最佳视线范围内,两人同时驾稳了手上的武器,微微眯起了眼睛,头儿瞄准了目标稍大一些的马步周的胸口,而另外一个神枪手则把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他那个方向刚巧出现一个最佳射击角度。

    看着出现在瞄准孔里目标的模糊身形,其中一人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动了……“啪……”

    “啪……”

    枪声响起,枣红马上的目标明显身子一顿,跌落下了马匹!

    守在门口的两人一听枪声响起,第一反应便是抄起木箱中的枪别在腰上,吼了一句:“中了没有?咱们快走!”

    “中了!”

    楼上窗口处两人面上一喜,其中一人道:“我感觉到了,那一枪打中了他的脑袋,何况头儿不是也击中了他的胸口吗?”

    “嗯!”

    头儿点了点头,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确打中了!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咱们赶紧走!”

    “是!”

    四人也顾不得拿那两把显眼的步枪了,只是将藏在箱子里的手枪跟手榴弹都带上,快速的推开了门,推门而出!

    “快走,按照之前的安排撤退!”

    “是!”

    几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出身,很快便趁混乱脱逃离开了这地方!

    不久之后,任务完成的电报通过无线电报机,被传输到了应城。

    历史在这一瞬,被一只巨大的蝴蝶翅膀扇了一扇,巨大的蝴蝶效应开始影响到整个近代历史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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