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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苏月白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有几家的掌柜走水路,又走陆路到了青沙镇,并找上门,她才知道天衣阁的衣裙在刘甯穿过后,竟隐隐有要成为爆款的可能。
于是,她带人参观了城中的门店,又去了工厂。
几家的掌柜也都是见多识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加工模式。而天衣阁的衣服,不说用料,有些款式也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大家本来都是奔着羽绒衣来的,没想到最后留下了一纸合同,还带回去不少样衣。
苏月白知道他们担忧这批衣服不好买,只能先试试水。等到卖得好了,再大批进货。
不过她倒是觉得,衣服销量肯定没错。但几家铺子要想赶上售卖的最佳时机,恐怕要错过了。
一年分四季,每个季节都很短暂。
店家要求送一批货来,路途远一封信送来也要花上个十七八日的。而货物运输更是繁琐,有可能出现夏季的衣裙刚送到店里,顾客们已经穿上秋装了。
习惯了信息时代的高度发达,苏月白对这种毫无效率的做法只能叹气了。
衣服没给对方,只在信中提到她的担忧。有几家怀疑,也有几家直接让人送了银票和签订好的合同,全权听她指挥。
因制作衣服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厂子里在冬季已经开始控制冬装的产出,并同时生产一部分春装。这些货光是在天衣阁都有些不够卖,何况还是要销往各地。
幸好她后续招了人,不然真的要开天窗。而这时候,她亲自设计的商标也正式上线。
苏掌柜第一回看到也是惊讶,说这么个小玩意儿有什么用。
苏月白卖了个关子,等到将第一件加了商标的衣服摊开给她看。苏掌柜捏着内衽,顿时明白了。
“这样最好,刚好将天衣阁的衣服与其他人做的区分开。”
山寨势必会存在的。当年她和陆彦墨外出游历,也曾见过辛香坊的山寨款。哪怕辛香坊的包装特色难以仿冒,但只要有心还是有人会做出相似的东西出来。
老百姓不会区分,而有的人就是奔着较低的价格去的。她没办法让所有人都买正品,只能在责任内让顾客们选择去购买天衣阁的正品就足够了。
“短时间有用,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
既要做成衣,苏月白还真没少请教人。如羽绒衣要如何洗涤,也做了标牌挂在商标上。
这种举措在现代服装中是最常见的,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划时代的发明。
以至于齐陌白给她来信说,在齐月阁的衣衫售卖的好,竟衍生出了一个收集吊牌的交流会。
因每批次的衣服不同,吊牌上标注的数字也有不同。不同款式,不同材质更是不同。
服装吊牌就是一件服装的说明书,除此以外并无太大的含义。
但苏月白找人制作的吊牌式样精美,比书画铺子卖的花笺都好看,就这么悄然流行开。
虽然这是苏月白并没有预料到的,但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天衣阁是真的火了。
作为老板她自然是高兴的,这代表无数进账。
早在一年多前,她就已经还清了各家银号的账。现在手里握着的真金白银,铺子产权也都她的。伴随着生产力的提高,辛香坊的产品正在销往全国。
哪怕不需要分店,也能吸引人们前来购买。
这不是说她不会进行开分店的设想,只是将分店开在较大的城市,如郢州,如滦州等地。而所谓的二级城市,就不需要耗费那个精力,直接让人进货就是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受到限制啊。”她抿了口去岁新酿的桃花酒,摇头晃脑的说:“分店可以开,但投入也大。这山高皇帝远的,要哪家分店遇到什么麻烦,我可飞不过去。还是府城方便些,治安也好。”
她喝的脸通红,陆彦墨不得不夺走她的酒杯,告诫她:“莫要饮了,仔细明早头疼。”
苏月白瘪嘴,气鼓鼓的说:“连你也要管教我!”
还是醉了……
陆彦墨按了按额角,略感头疼。
他娘子还真是被胡莽给带坏了,这么下去真要成个酒鬼。
“既觉得累,就停下来休息。”
哪知道她一听,便砰砰拍着桌子。
那桌子可是实木的,陆彦墨忙握住她的小手,一看这掌心都拍红了。
“小傻子。”
“你竟敢骂我!”她火大。“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我老公是个吃白饭的!对,他不仅吃白饭,还特别能吃!要是有天他把这家里给吃穷了,我带孩子去喝西北风吗?”
陆彦墨摸了摸鼻子,略感心虚。虽说他能吃,但也不至于把家里给吃穷,更不会让她喝西北风。
“不容易啊……”她眼角有些红,握着陆彦墨的手臂感慨:“想当初姐的梦想就是赚钱,盖一座别墅,隐居山林。可谁曾想这生意是越做越大,手底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再这样发展,我真的要成为凭借一己之力拉动GDP的女人了。”
陆彦墨有些懵,这别墅是什么?基地皮又是……什么?
“好吧,生意做大了就这样吧。钱都摆在你面前了,难道还不赚?这还不算啥的,苦是交通不方便,科技跟不上啊。要不哪天我真的成为全国首富,王X林算什么!姑奶奶要做马芸第二!”
陆彦墨一手给她握着,一边听她胡言乱语。
可见真是醉了,什么全国首富王叉林。他若没记错的话,东海几家商行不分上下。那长远商行倒也算是国内最富有的,堪堪算作首富吧。
不一会儿,她又说:“你不懂了吧,人生自古谁无死……有钱不赚嗨你妹。”
陆彦墨:“……”
他轻咳了声,轻轻将她扶起,柔声安抚着:“时候不早了,洗个脸,泡泡脚就去睡觉可好?”
她也不点头,也不应声,便赖在他的手臂上不动弹。
陆彦墨只能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又是去拿热巾子,又是褪去鞋袜,将她的双脚浸到温水里。
将要洗完的时候,忽听她说:“陆彦墨,其实你也发现了吧。我和她,并不同。”
他微顿了下,讶然的抬头。却见她已经闭上眼睛,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