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原生家庭的残酷

小猪寅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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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凉的雪地白雪苍茫天地连接;几棵断枝的树木,前面有一个小浴缸,浴缸中注满了温水,一个男孩卷缩抱着一团像是在拼命地吸收浴缸里的少许温暖···

    广大的沙漠里有一座水泥堡垒,墙面上有一些小小的射口,堡垒有重兵武装,并且贮存了好几年的食物,少年一个人住在里面····青年置身于一个自动旋转的盘子上,盘子着了魔似的越转越快,青年越来越站不稳,滑溜到外面,时时刻刻都可能被抛出去,青年身体倾斜整个身体失重···

    “啊!”肖安从梦中惊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直滴而下,恐慌不安,心速加快,床头明亮的台灯给不了他几分的安全感,他用尽全力,平复梦中所带来恐惧的心慌。

    肖安就着衣袖,用力地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像是要把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擦掉一般。

    干涸暗紫色的嘴唇紧紧闭着,他很渴,希望眼前能出现一桶清水,这样他便能一次喝个够。

    可是他在小小房间里来回不停地走动,就是不愿踏出房门。只需要走过大厅去到厨房,那里有喝不完的清水在等着他。

    可是在这深夜没有一个人的大厅里,时间在一秒秒地流失,房间里快要渴死的肖安还是没有勇气走出房间一步。

    他害怕。

    他害怕见到人,害怕到好像只要踏出房门一步就会有人要加害他的一样。

    肖安快忘记,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第一次心理治疗了?

    是多年前跟女友到公证处准备登记,他却选择转身逃跑。是从这一次开始的吗?

    还是跟父亲肖巩森在无数次吵架中,那次他竟然拿着刀颤抖地向着父亲,差点挥下屠刀?

    他忘了,就像自动选择忘记那场不真实的梦境。

    那次治疗家人选择带他到离家很远的,另一个城市的一所精神病院。

    治疗结果是:精神创伤后遗症;轻度躁郁症。

    诊断结果不算严重,只拿了少许的药回家吃。

    可是从医院回到家后,肖安再也不愿走出家门一步了。

    他告诉自己,他不是有精神病吗?还是精神创伤后遗症,这个原因医生说是父母感情不稳定的情况下生下了他,出生后又没有得到过正常的母爱,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狂躁都父母造成的。

    所以他有理由可以不用去上班,这个病是父母让他得的,那父母自然要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可能因为内疚也有可能是出自安抚肖安情绪,母亲陈薇不顾父亲的反对以肖安的名义全额买下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送给肖安,希望能借此减轻肖安的压力。

    可陈薇无私的奉献得到的却是肖安更加心安理得地啃老。他甚至不愿踏出房门去面对年老的父母,这样父母在他这里就永远不会有老去的一天。

    他在自己的房子里没日没夜地玩游戏,在游戏的世界里,他是大神般的存在,只有在这游戏里他才能找到存在的理由。

    因为现实生活里他没有朋友,没有交际,甚至没有亲情。只有这所小小的空间是他安全的港湾,只要躲在这臭气熏天的房间里他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期间肖巩森由内疚,到担忧,再到愤怒,他努力试着跟这个从小到几乎没怎么交流过的儿子沟通。医生也说了只要肖安能打开这个心结,他就有可能康复。

    对于父母的苦口婆心,肖安就像一面没有任何回应的墙。肖巩森愤怒了,他不顾陈薇的阻挠,拿起锤子直接打烂肖安的房门。

    肖安在房间里听到第一声重锤敲门的声响,他惊慌失措,心跳加速,有如自己安全的港湾要被人无情闯进,他要做好誓死保护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

    当肖巩森终于闯进儿子的房间时,他看到一个长发过耳垂,满脸胡须,瘦得脸部塌陷,原来明眸清澈的眼睛此时灰暗无光黑重的黑眼圈像被雨洗过的烟熏妆。肖安就样直直地站在门口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肖巩森,空洞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恨意,瘦得皮包骨的高个子有如一架活着的骷髅···

    之后是肖安第二次走进精神病院。

    治疗结果病情有所加重,伴有神经官能症*。医生建意还不需要住院治疗。

    肖巩森烈要求医生让肖安办入院治疗,他无法忘记肖安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眼神里所愤发出的恨意,那种愤恨就像入侵到狮子领地一般,他随时都有被狮子捕杀的可能。

    陈薇打死也不肯让儿子入住精神病院,接受精神治疗只算是心理有问题而已。如果住院了那就真正是精神病了。儿子还小还没结婚,他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陈薇怎么肯让儿子从此背上“精神病”这个不被世俗人所接受的包袱过度过下半生呢?

    肖巩森因此在医院里跟陈薇大动干戈。陈薇被肖巩森死死地按在地下,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到陈薇的脸上,陈薇死命挣扎,嘴里喷出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肖巩森。

    肖安站在医院走廊面无表情平静地看着扭打到一块的父母,旁边吓得惊慌失措的医生护士拼命地阻止,拉开。

    医院有男护工为的就是怕病人发病时要有能力的人阻止。现在病人没事,家人却大战一场。

    没有人注意旁边的肖安,他插进裤袋的双手用尽全力地抓住大腿的肌肉,平静的表情下一双惊慌不知失措的眼睛苍白无助地看着···

    陈薇被肖巩森紧紧掐住脖子,陈薇快要喘不过气,她黑眼珠偏斜,慢慢露出较多的眼白。失去理智的肖巩森依然死死地掐住母陈薇,嘴里不停地说:“我让你死,让你死个痛快。”

    五岁不到的肖安卷缩在一旁他全身颤抖,止不住的眼泪让人视线模糊了又清晰。他想大声喊“救命”谁来救救他快要死去的母亲,可是他喊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样幼小的姐姐边哭边拉扯着大声地喊:“爸爸,放开妈妈。”

    “爸爸,妈妈快要死了。”

    “求您了,放开我妈妈。”

    失去理智的肖巩森根本听不到肖桐声音,他耳边只有一句话:“杀死她,杀死她你就自由了。”

    “啊!”

    肖巩森猛地放开了陈薇,他吃痛地抱着插在他大腿上的水果刀,肖巩森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他身旁满脸眼泪鼻涕的肖桐。她全身不住地发抖,她死死紧盯着满是鲜血的右手,就像丢了魂魄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