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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江左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杯子里的茶水。
一旁,久未相见的冯宝宝与徐翔两人正互诉衷肠。
好吧,其实只有徐翔如同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至于冯宝宝,眼里只有桌子上的点心。
“阿无啊,几十年了,终于找到你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等会儿!”江左停下动作,转头问道:“你说多长时间?几十年?”
“几十年啊怎么了?”
“怎么了?”江左看看徐翔又看看冯宝宝,“还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你俩之间的年龄差距!”
“唉!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隐瞒了,既然你与阿无相处了几年,想必也不算外人……”徐翔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一次见到阿无,那已经是1944年的事情了,那年我九岁,想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大半辈子就过去了,不过阿无还是那么的年轻……
记得那年阿无也是这般模样,不过那时候可没有这么邋遢,她是我爹娘从外边带回来的,那时候吧,阿无也不说话,起初我们以为她是个哑巴,直到后来才发现,她只是忘记了如何说话。
然而相处久了就会发现,阿无不仅仅忘了说话,还忘了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知道自己叫做冯宝宝。”
说着徐翔一脸痛惜的表情看着大快朵颐的冯宝宝,继续说道:“那是阿无第一次开口,在之后我娘就开始教我和阿无识字,那时候比较笨,怎么学也赶不上阿无,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简直就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江左年纪小,阅历不够,听不出来徐翔口中的遗憾,只是听着冯宝宝的事迹,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渐渐变得神情严肃。
“记得当时有一次,我曾经追问过阿无还记不记得其他的事,结果阿无当时头痛的满地打滚,可算是把我吓坏了!”徐翔缅怀地看着窗外,继续道:
“我叫来了我娘和徐伯,徐伯是我们村里的大夫,见过大世面,当我们找到阿无的时候阿无盘膝坐在地上,神色平静。
据徐伯说,阿无那是在练炁,而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炁,从那以后新世界的大门在我眼前敞开。
阿无激发了我体内的炁,从而让我找到了炁感,后来我才知道练炁最危险的就是找到炁感,不过我不怪阿无,毕竟当时的阿无就如同白纸一般,啥也不懂,再往后,我和阿无就一起练炁,一起玩耍,阿无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可惜好景不长……”徐翔面色变得痛苦万分,“1949年的时候吧,一群土匪进了村子,我爹被他们杀了,后来阿无就把他们全给杀了,村子里容不下我们,我娘就打算带着我和阿无去投奔我的舅舅。
没成想我娘骗了我,她说阿无生性凉薄,根本不知道啥子叫感情,于是把我绑在车上带走了,却把阿无抛弃在树林子里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阿无!
现在想想我们娘俩真是对不起阿无,阿无并不是没有感情,她只是忘记了……”
徐翔擦掉眼泪,继续说道:“再后来吧,因为获得了炁感,我加入了徐伯以前的门派,正式成为了异人,多年下来也闯出了一点名头。
本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阿无,就在前段时间,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两位疑似异人的人打破墙壁越狱了,其中一个人就叫做冯宝宝!
刚开始我简直不敢相信,直到看到照片之后,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阿无!后来我多方打听,最后得到一个消息,说阿无被人贩子拐卖了,交易地点就在港岛,于是我来了,真的见到了阿无,阿无啊!”
说完徐翔伏在桌子上哭成了一个泪人,一个几十岁的汉子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真是难为他了。
“狗娃子!你哭撒子嘛?”
“我高兴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左看着又哭又笑的徐翔,被冯宝宝揍了三年的怨气也消失了,揉了揉眼睛,唏嘘着说道:“说起来宝儿姐在那里等了你们几十年啊!
第一次见到宝儿姐的时候,正是在川省的一处竹林里,那时候宝儿姐邋里邋遢的简直没个女人样,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跟大熊猫抢食!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女人怕不是个傻子吧!可就是这个傻子,揍人特别的疼,还特么老往脸上招呼,三年里我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揍!
出来以后,我试图逃跑过,可是失败了,后来相处久了我才发现,这女人特别单纯,非常容易上当受骗,我也就不再跑了,开始跟着她满世界找人!
不过要是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身边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在身边,简直就是……我也找不到词来形容了,关键的是不仅得操心,还得挨揍!
从那以后,我就下了个决心,见到那个叫狗娃子的家伙一定要揍的他妈都不认识!不过听了你刚才的一番话,我气也消了,刚才的事实在对不住了啊!”
“哈哈,我能理解,现在我家里就有一个,特能闹腾!”徐翔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江左是吧,非常感谢这几年你对阿无的照顾,老汉托大,叫你一声兄弟,真的非常感谢!”
“行!既然徐老哥不嫌小子年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左同样笑着说道:“不过这感谢就太见外了!虽然宝儿姐身上毛病一大堆,还特别爱揍人,不过这几年我也习惯了,有时候吧,不挨揍还挺难受的!
至于说照顾,不如说相互扶持吧,毕竟我是个孤儿,从小没有见过爹妈,也没有什么亲人,宝儿姐呢,就像一个姐姐一样,虽然不太聪明的亚子,可也给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不是么?
而且她也教了我练炁,让我的身体素质更加强壮,说起来真正要感谢地人是我啊!”
“呵呵!既然如此,这事就不提了,现在说来也都是自家人了,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江兄弟你合计合计?”
“什么?”
“有没有兴趣为国家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