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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看到帅哥美女这么幸福,我也想结婚了。】
【不管是谁都行,随便来个人,就两个要求——女的。活的。】
【我外公住院了,他老人家在最后想看到我结婚。所以在评论区诚征男友。非诚勿扰。】
【我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结婚了,我本来以为我会是她们几个里面最早结婚的,没想到我居然剩到了二十三岁!天哪,上天赐我一个男人吧。】
【好想结婚啊,想要人给我暖被窝,想一回家就有饭吃,太想早日过上这样的日子了。哭哭.jpg】
【喜欢小孩子,我老胡家可不能在我这里断掉。】
【今年目标已经确定了,找到工作,结婚,明年先生第一胎,后年生第二胎。】
容越皱着眉头一路划下去,发现这些人想结婚的理由五花八门,但都明确地指向了“早日结婚生子”这个目标。
网路上的氛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虑感。容越仿佛看见了无数个咬着手帕急得跺脚的年轻人,在网路上尽情地散发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容越被钟表声吵得脑仁疼,一股不爽从心头升腾了起来。她鬼使神差地在帖子后面敲下了一句话:
【这么焦虑的网络氛围不会让你们感到窒息吗?】
一瞬间,容越的手都被消息提示音给震麻了。
【会焦虑的只有你吧。看了你的主页是个女的,不会是因为没人要而发癫吧?】
【这个问题好奇怪,为什么要感到焦虑啊。这明明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啊。】
【焦虑什么的……说出这种话,你父母也太可怜了。】
【不是焦虑,我觉得是一种鼓舞。多亏了大家以身作则,我才能在二十二岁迈入婚姻的殿堂。我和我老公才领了结婚证,我感觉很幸福。】
【羡慕楼上,好运蹭蹭。】
【……】
容越看着这些言论,闭上了眼又睁开,深呼吸了好几遍。
“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这群人脑子有问题?这难道还不焦虑?”
容越疲惫地闭上眼,抱着自己的胳膊,感觉自己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不是回复她帖子的消息,而是凌姿发来的。
说起来,容越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现在在一个游戏里。
进入游戏中的玩家不仅有她和凌姿,还有舒星。
现在他们几个冗杂在这个复杂而广阔的《时间》中,各自生活在各自的家中,并无法随时随地见面。
说起来为什么无法随时见面来着?
是因为他们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必须受设定的管制?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想到见面商量?
毕竟一天里起码有十个小时是混沌的,无意识的,跟随着群体不知道在做着什么事情。
容越恍惚地拿起手机,看到凌姿发来的简讯:
【小越,救救我!我的父母他们疯了!】
【地址是昌平区回龙桥小区5栋12楼……】
消息到这里便断了。任凭容越如何回拨,发了几十条消息对面也没回复。
容越赶紧抓起厚外套奔出了家门。
外面大雪纷飞,但行人却不少。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时间内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只是步伐越来越快。他们明明只是在正常地走路,双腿却变成了一道残影。
太快了。
他们走得太快了。
挂在墙壁、树冠、路灯、交通指示牌、花坛上的钟表也发生了变化。指针越转越快,跟行人的腿一般变成了一道残影。
“啊——”
一个穿着黑西装面试服的女子大叫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在一片残影的世界里却没有一人为她停下脚步。
容越赶紧跑上前去扶起这个惨叫着倒下的女子。
却在接触到对方的那一秒被吓到了。
女子的身体像秋天的落叶一般瞬间枯萎。本来二十岁的水嫩皮肤干枯成了苍老的树皮。
她痛苦地扒住容越的手臂,张着嘴想说话,可就连声音也变得苍老,“啊,啊……”
最终女子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便折叠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
她整个人向后仰,双手弯曲成一般人类达不到的程度,够住了自己的脚踝。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她的脑袋越涨越大,渐渐地比原先大了三倍。两根头发丝延长到鼻子正中间而后啪地断掉,鼻孔慢慢缩小成一个小黑点,定在了如银盘般圆润的大脸中间。
断掉的头发丝一端链接着缩小的鼻孔,摇摇晃晃地挂在脸上。其余的头发、睫毛变成了精密的刻度,精密地分布在脸周围。
女人活脱脱变成了一个人形手表!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喂?”容越用力地拍打了两下女人的脸,发现对方作为人毫无反应,却作为一块表转动着自己坚硬的头发指针。
越转越快,转出一道残影。
容越一闪身远离了这个已经变成钟表的女子。
“这个游戏本来就很奇怪,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奇怪。还是找凌姿要紧……”容越拨开残影,硬着头皮跟着地图导航向凌姿所在的方向走。
很不幸的是,她又迷路了。
七拐八弯地,她又见到了好些倒在路上尖叫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因为各个地方钟表的加速,不少人都开始加速。加速衰老,加速变成记录时间的钟表。
容越低着头研究导航的时候,额头冷不防装上了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双男人的脚。他掉了只皮鞋,露出了破了洞的蓝色袜子。
这双黑色尖头皮鞋看上去眼熟极了。
是跟容越相亲的小李的鞋子,准没错。
“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规定时间里完不成任务了……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我最对不起的其实是我自己,我给所有人拖后腿了……我果然还是追不上时间啊。”
小李被领带吊在两米高的路灯上,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没等容越反应,小李的脚便向上卷了起来,就像在空中做仰卧起坐一般——小李慢慢卷成了一个球,手和腿都深深埋进了身体中。
很快,他像被一平底锅拍扁了似的,变成了干枯的“怀表”样式。
不知用身体哪个部位做的指针在他看不出原状的身体上转动着。
“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