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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是楚玦自己定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这事没法怨别人,谁让楚玦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一点也不冤。
“银翼舰队队长折在你手上了。”楚玦就着这个姿势,放松地躺在草坪上笑起来,“等回去你可以跟白旭成吹一个小时。”
时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心情还是有点飘忽。
“就你自己起来?”楚玦理直气壮地朝他伸出手,“拉我啊。”
时钊握着楚玦伸出来的手,将他拉起来。
“不要得意忘形。”楚玦的语气稍稍严肃了一点,敲打他,“你也就赢了一次而已。”
“知道。”
时钊心里很清楚,他能赢,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刚刚楚玦明显愣了一下神,如果不是那一下,他赢的可能『性』其实不高。
——但他为什么会愣神呢?
“走了。”楚玦没给他问问题的机会,迈开步子往前走。
楚玦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顺手把手里的东西都塞给时钊拿着,为自己解放双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赢了,我身上的东西都是你的战利品。”
“那你呢?”
时钊就像一匹离群的孤狼,当被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盯上的时候,旁人就已经能想象到猎物是如何在他的獠牙下颤抖地祈求生存的。
他问这话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也是我的战利品。
楚玦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小alpha,轻轻“噢”了一声。
他的规矩里确实有这么一条:时钊赢了,他任凭差遣。
“你想怎么差遣我?”
楚玦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含笑看人的时候,仿佛能将人三魂七魄都勾进去。
“想不到?”楚玦在原地等了十秒没等到答复,挑了挑眉,“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话音刚落,时钊就利落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想看你的体检报告。”
体检报告就在时钊手里,是楚玦刚刚借口让他拿的“战利品”之一。
明明直接翻开就可以了,偏偏还要浪费一次机会征求同意。
“就这样?”楚玦很少给人提条件的机会,倒是头一次碰见有机会还要浪费掉的。
时钊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其中最迫切的一个,答案在这份报告里。
“送你了。”
体检报告的电子版已经发送到他的通讯器,时钊手上那个要不要都无所谓。
来时的那辆黑『色』汽车停在不远处,楚玦径直走过去,无人驾驶的汽车感应到楚玦的指纹,欢快地闪了两下灯。
汽车发动时,楚玦问时钊:“你易感期是不是快了?”
他回想起那一缕极淡的柏木香,猜测它可能是时钊信息素的味道。
“我不知道。”
时钊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还在刚分化不久的不稳定阶段,易感期不是很规律,他也无法预测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楚玦皱了皱眉。
“你有不舒服要记得跟我说。”
楚玦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许振山上将把那份研究报告扫描了一份发到他的通讯器上,建议他好好看一看。
他依言照做,找了个晚上将那份报告仔细看了一遍。
研究所做了许多实验,他们对时钊的信息素极感兴趣,很多实验都与这个有关。上面列举了几种可能对s01型alpha有影响的信息素,也提到了某些物品可能会影响其alpha激素,还有一些关于易感期的实验,比如易感期无意识状态持续时间,易感期精神力紊『乱』的几种可能解决办法,等等。
实验种类很多,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的易感期突发状况比较多,应付起来估计不容易。
回到基地,楚玦第一时间把白旭成拉过来,问:“你闻得到他的信息素吗?”
白旭成是队里出了名的狗鼻子,对信息素的敏感度比寻常人都要高一些,队里出任务的时候经常拿他当军犬用。
趁着时钊没注意,白旭成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感受出什么所以然来:“闻不到。”
“隔那么远你能闻到什么?”楚玦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走近点闻。”
白旭成闻言又凑近了几分,依然什么都没感受出来。只是楚玦的坚定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真没有啊?”
“没有?”
“没有。不然让任星蓝也过来试试?”
“没有就算了。”
也许只是他闻错了。
楚玦兀自摇头,他本身是一个对信息素不怎么敏感的人,白旭成都闻不到,他怎么可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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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假直接放了三天。
楚玦是个停职中的闲人,不训练的时候
“银翼舰队的选拔要开始了。”任星蓝说,“候选人员有四十个。”
候选人员名单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楚玦邮箱里了,他手指轻点几下,候选人员简历投影出来,上面有候选人员的姓名年龄以及出生日期等信息。
他飞速阅览完四十位候选的信息,手指又划了一下,再下一页,是时钊的个人信息。
任星蓝这时在旁边开口:“队长,时钊怎么安排?”
楚玦凝视着上面的信息,沉『吟』几秒后说道:
“让他也加入选拔营。”
“好。”任星蓝说完就出去了。
楚玦指尖一划,影像顺着他的手势关闭,他的手指落下来,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十八岁啊。”
……
晚上十点,楚玦在时钊房间门口站定。
时钊的房间就在隔壁,楚玦说过有事可以来找他,然而时钊一次都没有来过。他不擅长麻烦别人,有什么事都尽量自己解决,省事又让人心疼。
楚玦礼貌地敲了敲房间门:“你睡了吗?”
时钊打开房间门,“没有。”
“那跟我去一下食堂。”
时钊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要去食堂,那里晚上又不开门。但他也没反驳楚玦,就跟着他走。
走进食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桌。
长桌中央,放着一个巧克力蛋糕,上面『插』着“1”和“8”两个数字蜡烛。
时钊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看向楚玦。
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人庆祝过他的生日。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扔到了福利院,想来就连亲生母亲也未曾为他的出生开心过,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就看到了那张写着“分化概率极低”的检验单。
楚玦是第一个。
“我们这什么也没有。你就过个将就点的成年礼吧。”楚玦『摸』出一个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一簇火苗窜出来,『舔』舐掉数字“1”和数字“8”上面的烛芯。
“许个愿。”楚玦戳了戳他。
时钊顿了顿,不太熟练地双手合十。
楚玦笑『吟』『吟』地凑近他,微微侧头,“借我半个愿望吧?小寿星。”
“都给你也可以。”
时钊只是做个许愿动作,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愿望可以许,现在一时半会儿更想不出来。
楚玦真就没跟他客气,闭上眼睛许愿。
“如果可以的话……”楚玦声音很轻,语调很慢,仿佛近在时钊耳畔,“别再把这当成一桩‘买卖’了。”
时钊转过头去,楚玦已经睁开眼睛。
剩下的话,楚玦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我希望这里能让你有归属感。”
“时钊,你是最有可能成为我们新队友的人。”楚玦说这话的时候,跟他平时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有所不同,他说得坚定又真诚。
他在邀请时钊成为他的新队友,又或者,他在期待时钊成为他的新队友。
时钊就在这样赤诚的目光中,找到了他想做的第二件事。
“吹蜡烛。”楚玦按着他的脑袋,“一次『性』吹灭。这样我的愿望会比较容易实现。”
烛光熄灭后,黑暗重新笼罩下来。
“教官。”
时钊忽然开口。
幸而灯火未明,没人看见他那双凝望教官的眼睛。
他正欲说下去——
“哇!”
接着就听“啪”地一下,食堂的大灯倏地打开,每个角落都亮堂起来。
“队长!”白旭成从门口跳进来,搬个椅子一屁股坐下,“怎么偷偷加餐啊,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白旭成一带头,外边观望的一拨人也纷纷进来:
“也带我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
“生日快乐!”
顿时一帮人挤进来,食堂和中午开饭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了。
楚玦将餐刀塞到时钊手里,“自己切。”
蛋糕本来就不大,一人一口差不多就分没了。
然而这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纷纷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家底。
“为了庆祝这位小兄弟成年,我决定拿出我珍藏多年的压缩干粮。”
“看到这包干脆面了吗,是我决定参加银翼舰队选拔的那天,我妈郑重地交给我的。传家宝,一般人见都没机会见。今天给兄弟们分了!”
“好吧,既然兄弟你这么仗义,那我这包薯片再不拿出来就不够意思了。”
“易感期快到了吧你,”白旭成皱着鼻子拍了拍其中一个队员,“把信息素收收,隔老远就闻到一股柠檬味,酸不酸啊。”
“靠,是我没收吗?我用了阻隔剂才出来的!你问问除了你还有谁闻到了?”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
“滚,你自己的火锅味比我还浓。”
大家都是队友,彼此之间都是老熟人,对信息素这个话题没什么避讳。这里abo三种『性』别的人都有,导致这个话题聊起来还有多样『性』。
“谁说只有omega能有甜甜的香味啊?”
“我告诉你,你别看任星蓝是个高冷面瘫,其实他信息素是『奶』香味的……”
时钊听着他们聊天,忽然将目光放在楚玦身上。
——教官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
“这你也敢问?”白旭成惊奇地说,“你胆子很大啊。”
楚玦将信息素收敛得很好,即使是在发热期,也会在注『射』抑制剂后使用气味阻隔剂。在这方面,他总能未雨绸缪,冷静自持,似乎没有任何危急情形能让他释放出一丝信息素,故而也鲜少有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别说时钊好奇,这里的所有人都有点好奇。
楚玦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朝他们微微笑了笑,“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吗?白旭成,你说说看?”
白旭成:“……别吧,我不想回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还能是什么味道,问就是加练的味道,白旭成最熟悉的味道。
众人识趣地开始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说回刚刚那个话题……”
时钊也压下心中的疑『惑』,没有再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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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时钊的福,昨天大家难得地闹到了很晚。
时钊早上出宿舍的时候,正好撞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白旭成。
白旭成看见他,远远地就跟他打招呼,朝他跑过来。
“嘿!小狼狗兄,昨天我两手空空去的,今天给你补上。”白旭成手臂一挥,朝他抛了一瓶东西过来,“你不是成年了吗?给你点好东西。”
时钊稳稳当当地接过来,握着瓶身一转。
瓶身上的红『色』标识灼眼无比,炽烈得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它还有个上头的名字——
红星二锅头。
时钊眉头拧起,这个其貌不扬的外表,实在是跟白旭成说的“好东西”三个字有些出入。
“别小看它!”白旭成朝他挤眉弄眼。
白旭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队长就是这个味道哦。”
时钊看着这瓶东西,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童叟无欺啊。”白旭成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昨天队长在我不敢说,其实我早就猜出他信息素什么味道了。这味道确实比较上头,难怪他不跟我们说。”
白旭成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时钊,认真地说:“我把握了队长的把柄,现在分享给你了。”
时钊拒绝的话刚溜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生硬地改成了另外两个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