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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杀人凶手！”
郑雅被血腥场面吓得不轻，也是失声尖叫起来。
楚凡却是一脸无辜，道：“他没死。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他没摔死我，我肯定也不会让他死。”
郑雅竟是无言以对。
没死？
摔成这个样子，跟死也没区别了。
“死是不会死，至于会不会成植物人，我就不敢保证了。”楚凡不紧不慢地道。
导演陈临安傻眼了，眼前的画面，他甚至认为是在演戏，流的血都是道具。
太假了吧？
这楚凡看起来风度翩翩，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
好了，现在出气是出气了，但怎么跟程总交代？
程总的公司总部就在东海市，估计很快就要到了。
陈临安对楚凡还是有好感的，于是好心提议道：“楚凡，要不你直接去自首吧，进局子里起码有警察保护你。在外面，根本躲不掉程总的报复……”
楚凡笑了笑，道：“多谢陈导的好意，我既然伤了人，总得取得家属的原谅，给这事画一个句号。”
陈临安哭笑不得。
取得家属原谅？
确实，程总如果表示原谅，这事就能私了了。
可萧亦汉是程总的干儿子，还是公司的摇钱树，程总怎么可能原谅？
程总如果直接报警，那倒好了。
可他没报警，显然是想动用道上的能量。楚凡的下场，很可能是被一刀刀削死，然后丢到红浦江里喂鱼……
时间缓缓流逝。
郑雅想叫救护车，但被楚凡两巴掌打得天昏地暗，脑子里嗡嗡的，手机也坏了。
“唏唏……”
地上的萧亦汉却是渐渐能发出声音了。
他几乎被摔得粉身碎骨，但因为楚凡的灵力刺激，所以精神愈发清醒。
越清醒，就越痛苦。
这种痛苦，成了他坚持的动力。
他要等待干爹到来，亲眼看干爹如何折磨楚凡……
萧亦汉斜着眼，死死盯着场地入口的位置。
终于，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
几辆丰田阿尔法直接撞断栏杆，然后停了下来，每辆车上都坐满了人。
唰唰唰！
车门在一秒内打开，一个个面容凶悍的壮汉冲了出来，瞬间包围了场地。
紧接着，一个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下车。
壮汉让开一条道，让男人走了过来。
萧亦汉的双眼中涌现出光彩，艰难地发出声音，道：“干爹……”
他自己都很震惊，自己摔下来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有意志力说话。
男人看到地上的惨状，不禁双目圆睁：“乖儿！”
这位，正是开凰影视集团的掌舵人，程宾。
陈临安见状，不禁暗暗为楚凡捏了把汗：完蛋了，楚凡还不如自首进局子呢，最多判十几年。可是现在程宾带了这么多兄弟来，是一定要楚凡死了，可惜了……
“干爹，我好疼，我好疼啊……”
萧亦汉眼泪滑落，好似委屈到了极点。
程宾的身子在颤抖：“谁干的？”
角落里的郑雅指了指楚凡。
萧亦汉满心恨意，道：“干爹，我要他死，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程宾顺着郑雅的手指，看向了楚凡。
接着，他的脸上却是浮现几分诧异，吃吃地道：“他、他……楚凡？！”
郑雅有些意外：“程总你认识他？”
程宾却是大步朝着郑雅走了过去，狠狠踹了郑雅一脚，骂道：“狗东西，你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他是楚凡？”
郑雅本就受伤，又挨了一脚，当时就吐了一口血，一脸茫然：“啊？！他是什么人物吗？”
程宾差点被气死，然后狠狠道：“狗东西，跪下！”
郑雅更加懵逼。
啥情况？
我都被人家打成这样了，程总为什么还让我下跪？
尽管心有疑惑，但郑雅还是忍着疼，跪在了程宾面前。
程宾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我是说你给楚先生跪下！”
郑雅怀疑耳朵出了问题：“程总，您这是……”
“听不懂？”程宾又踢了一脚，直接把郑雅踹飞到了楚凡面前。
这下，郑雅意识到自己没听错，赶忙跪在楚凡面前，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当了这么久的经纪人，脑子可不傻。
程总的这种态度，只能说明一件事——楚凡是程总都要忌惮乃至畏惧的人。
郑雅想死的心都有了。
程宾紧接着走到萧亦汉面前，毫不客气地把萧亦汉提起来，狠狠地道：“孽障，你也跪下！”
萧亦汉浑身散架，连动都不能动。
此时被干爹这么一扯，断裂的骨头再次错位，让他痛不欲生，满头青筋凸起。
萧亦汉只能用绝望而疑惑的眼神盯着程宾，惨叫道：“干爹，为什么？我差点被人搞死，你连原因经过都不问，却让我跪下？”
“草！你他吗怎么不死！”程宾很是恼火，直接把萧亦汉重新扔在了地上。
扑通！
萧亦汉面部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干爹，摆出无比谦卑的表情，面朝楚凡深深鞠了一躬，道：“楚先生，对不起，我公司的艺人给你惹麻烦了。”
萧亦汉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在他心里，干爹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佬，受无数人尊敬。
可没想到，干爹在楚凡面前，竟是这般卑微……
更让他惊恐的是，干爹说的是“我公司的艺人”，而不是“我干儿子”……也就是说，干爹为了获得楚凡的原谅，主动在和他撇清关系。
萧亦汉的眼珠子转了半圈，落在了楚凡身上，好似在看到一个魔鬼。
楚凡面色平静，只是语气稍有些惊讶，问程宾道：“你认识我？”
萧亦汉、郑雅快疯了：程总在你面前像孙子一样客气，你居然不认识程总？
其实，楚凡真的不认识程宾。
他之所以在等程宾，只是为了善后工作。
摔完了萧亦汉，他签约的开凰影视集团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为了一次性解决后续问题，楚凡肯定要摆平程宾。
听说这程宾打算玩黑的，楚凡当然会奉陪到底。他手下的江蓉就是东海市的地下老大，怎能把程宾放在眼里？
就算玩白的，楚凡也不介意。他在萧亦汉的手机中发现了很多黑料，这些黑料，足够开凰影视集团喝一壶的。
所以无论如何，程宾都不敢不原谅楚凡，萧亦汉有天大的苦也得受着。
只是楚凡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干，程宾就主动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