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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1月,蒋校长复出,联合冯玉祥、阎锡山、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开始第二次北伐。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仅有的八百名学生部分教官也被编入第一集团军参加北伐,剩余的教官除了整理教案基本无事可做。
汇文中学期末试点联考如期举行,成功捍卫了全市领头羊的霸主地位,特别是数学,平均高其它学校十五分,乐得陈逻辑老师脸上整日挂满了微笑。
在学校年终总结会上,大家探讨了这个问题,一致认为对应习题集和下半学期施行的周考制功不可没,能及时发现问题补足短板,值得继续保持,进而可以推广到其他学科。这样做虽然加大了教师的工作量,但大家没有丝毫怨言。
不过顾楷文校长强调,我们的目标是五省联考,大学统招,希望各位教师加把劲,到时候拿到最优异的成绩。
春节前,甘光复同学与五老商议,正式终止了与花石塘的弹弓生意,后续业务全部转移给花石塘,那些小代理们由花石塘派人接手对接。花爷感谢甘光复同学给花石塘的村民找了一条特别适合发展的路子,自从与林耀宗牵线拿到正规弹弓皮筋以后,小鱼儿弹弓的销量一直保持强劲的势头,春节前后更是迎来一个新的高潮。
今年是军校熊孩子们的一个肥年,自从寒假开始,家属区‘叮叮咣咣’一直就没有消停过,鞭炮摔炮二踢脚可劲的糟,乐坏了那些商贩。
孙雅婷今年也是收获满满,完全用勤工俭学收入购买了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跑’‘钻石牌’女式坤车;在演唱会上大出风头;年底的联考更是摘取了年纪第一的桂冠。
能在学习上胜过妹妹一筹便是这个高傲妹子最大的愿望之一。
孙雅婷有个妹妹孙雨婷,一直陪伴她上海的姥爷姥姥身边读书,在学习上一直稳压她这个姐姐一头,现在也同样上高一年级,今年回去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向姥姥姥爷要一个大大的红包。
每个人每天都有一个小目标而为此努力,所以你就会看到凌晨忙绿的身影迎接朝霞,夜晚加班的人们带走星辰,这个世界在无数人的共同努力下向着大家期盼的方向越来越近。
幕府山文具厂已经组装调试完成开始试生产运行,但压模、着色等好几个环节都出了问题,从上海请来的蒋技正(工程师)忙得焦头烂额也束手无策。
楚连城找邝大爷汇报情况,说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请厂家的工程师前来维修。可一听费用,邝大爷脸都绿了。尼玛,山姆大叔从美利坚动身之日算起,每天薪水最少五十美元,来去最少四十天的旅差费用和零配件另外算钱支付,预估至少需要八千至一万大洋。
你特么咋不去抢啊!邝大爷气得跳奔子破口大骂,楚连城无奈的说道这是上海一般请洋大人出手的行情。
这是什么鬼行情,这就是工业极端落后带来的恶果,只能伸出脖子等着挨宰放血。
甘光复知道此事以后,立马就请军械修理厂出没的几个机械大拿前去会诊。
文具厂试生产的第一批产品是单层铬不锈钢文具盒,冲压模具也没有毛病,问题出现在冲压设备上,冲压后成品不规范,导致组装后松紧不合适验收不合格。
另外就是绘画着色失真,画面模糊,走样严重,如果这样子拿给画作者看,不把那些大师气死就会气疯,肯定会不远千里而来到金陵找老狐狸小狐狸算账,这个后果谁也担待不起。
楚连城请来的蒋技正也是相当的自负,南京城的几个大牛会诊的结果与他一样——加工机械的精度不够,需要调整或者更换,但对于上面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部件,到底需要调整哪一个更换哪一个,这些家伙们却各执己见。
那时候机械加工精度大体在一丝一毫间晃悠,微米纳米那还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情。
甘光复同学仔细研究图纸以后,围着设备转了两圈,终于瞧出端倪,问题的根源在于一个谁都不在意的一根轴承,能在后世北方军工混的家伙眼光自然不是盖的。
这些都是美利坚山姆大叔的原装货,谁也不敢轻易拆开大卸八块找毛病,如果真那样,即便是处理了问题也很难重新组装复原,虽然每一台机械都有使用说明书,但没有组装工艺流程说明照样会抓瞎。大到每个部件组装的前后顺序,小到一颗螺丝要拧几圈,都有严格的工艺流程,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满盘皆输。
现在满世界都说我们中国是山寨大国,妈卖批,那都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在瞎特么哔哔。山寨也要有山寨的资本和底气,有本事你咋不去山寨让人瞧瞧!许多砖家叫兽狠批咱们的教育制度不行培养不出高精尖人才,可就在这个制度下不到三十年功夫,中国就培养出了全世界百分之五十的工程师,至于蓝领工人更是海了去了,没有这些人日夜加班拼搏,没有这海量的优质人力资源,你山寨个锤子毛!
啥叫中国功夫,这他娘才是真正让洋鬼子感到恐惧的中国功夫!说句不好听的话,至于少林武当、太极咏春之类刀枪不入的中国功夫展示,估计在老外的眼中和马戏表演没什么两样,因为在洋枪洋炮面前什么功夫都特么是渣渣,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就是最好的见证!
“各位叔叔伯伯,也许事情没你们想的那样复杂。”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争论不休的时候,甘光复同学发言了:“你们看,这台设备出厂前肯定是调试好的,但为什么现在安装以后出了问题呢?刚才技正伯伯说了,安装设备的流程一丝不差,那肯定也不会错,那么我们就要从设备本身找原因。
虽然每件设备都经过装箱打包有很好的防撞垫层,但漂洋过海万里之遥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你们仔细看看这里。”
甘光复同学指着一处略显突出的轴承一端说道:“上面的金属漆有轻微的刮擦痕迹,说明这儿发生过撞击,那么这根轴承肯定就会有轻微的移位,而这里又是连接整台设备的传输枢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其结果导致到传输末端就出现了现在后果。我的建议是只对固定这跟轴承的螺丝松紧作适当微调,其他部分不用打动,应该能解决问题。”
众人将信将疑围了过来,研究了半天,一致同意甘光复同学的看法。
蒋技正手提一把扳手,把对应的螺丝拧开,根据甘光复同学的建议加了一枚垫片,又重新复位依照经验和感觉进行了适当的微调,在众人热切地目光中大手一挥说道:“开工!”
重新启动设备,入料口送进一片片裁剪好的原材料,在机器‘嘭嗤!嘭嗤!’的轰鸣声中,一个个冲压好的不锈钢文具盒从出料口输送出来。
“组装检验!”
组装一个文具盒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传来检验工惊喜的叫声:“成了!成了!检验合格,完全符合设计要求!”
蒋技正望着甘光复同学一脸的震惊,苍天啊大地,这是什么情况,劳资三天三夜没合眼没搞掂的事情,最后解决的方案只有加一枚垫片,紧半圈螺丝这么简单?!
几个机械狂人的脸上更是精彩纷呈,不住夸赞甘爸爸生了个好儿子,要他请客。
邝大爷这会才安下心来,文具厂还没生产出一个合格产品就要先赔进去八千大洋,这样的尴尬局面他身为董事长对谁也不好交代呀:“请客的事情还是老夫来吧,多谢各位前来援手。”
“小九哥,你小子行呀,文具厂的福星嘛。赶紧请几位叔叔伯伯一并把上色的事情解决了,我在安乐酒店定两桌乐呵乐呵!”
“邝大爷,这可不是搬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我还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而已。我可不经夸,一夸就没准了。”
“哈哈,不急不急,斗大的麦子也得从磨眼里下嘛,慢慢来,总能想出办法来,这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
说起来容易,金属着色只需要三道工序:上底漆、着正色、打清漆(亮光油)。
但具体操作起来文具盒着色的流程很复杂,就算是简简单单的水墨画也要十二道工序才能完成,其它带颜色的工序就更多了。
这是另一个领域的问题,色泽模糊,画面失真,里面牵扯的学问可就深奥多了,蒋技正和这些机械大牛们现在连发表见解的机会都没有了,免得臊眉耷眼让人贻笑大方。
偏偏遇到偏偏,甘光复同学从着色工艺流程说明书上看出了一点蛛丝马迹,材料不同,着色工艺流程肯定需要改进。
“技正伯伯,你看看这着色工艺流程说明书,我们现在使用的是铬合金不锈钢材料,可是说明书上的工艺流程适用的材料不是这个呀,是不是问题出在这里我也不懂,你还是走一趟上海,找专业人士咨询一下,看看是不是毛病出在这材料上面。”
“不会吧,这可是最先进的不锈钢原材料,着色的工艺流程应该能适应吧?”
“技正伯伯,我好像在那本书籍上看到过,钢材可细分为中性材料,冷性材料等好几种类型……”
“你是说原材料的属性不同,适用的工艺流程不同对吧!你一说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好像有这么一说。我现在就动身,到沪上的行家问个明白。”
甘光复同学想说——技正伯伯,其实你不用跑一趟上海,只要把底漆的配方改动一下就行!
可这小子忍住了没说,一脸懵懂的样子,蔫坏蔫坏,把顾楷文校长厚黑学用于实战之中。
大街上裸奔的家伙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只有唯一,没有唯二,不信你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