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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一片欢腾的天心道场此时却安静非常,只因道场中央站着一位散发着凌厉杀气的黑袍男子。
“还有谁。”
滚烫的剑刃上殷红的血迹还未滴落,便化作一道腥风吹散在风里。
目光有如刀剑般锋利,与姜年对视之人都不自觉的眯上眼睛,或者直接转过目光。
身后三人尚有气息,姜年并未下杀手,一位身形肥胖的弟子连忙将其背到一边给予治疗。
可他们三把出鞘的飞剑却被留了下来,有如胜利的丰碑立在姜年身后,明亮的剑刃向众人宣示着耀眼的战绩。
“我姜年,入门三日便踏入内门!本待内门高手如云,能够找到几个足够资格的踏脚石,怎奈一群废物,连个看得过眼的都没有。”剑锋一抖,凌厉的剑气褪去剑身干涸的血迹,古韵中剑吟,随着姜年的声音传遍整个道场。
“莫要再口出狂言!我来战你!”一位精壮的方脸弟子越众而出,手提一把连环刀舞的虎虎生风。
围观的数百弟子有的御剑升空,有的爬至高出,宗内上一次的公开交战已经不知是多少年前了。
“用刀?我的剑锋虽无往不利,但怎能因你这等鼠辈再污刃口!”手中宝剑缓缓归鞘,目光中的蔑视毫不掩饰。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那人运足气力,金黄的刀背有如一条黄龙,带着阵阵迅猛的“呜呜”声一刀斩向姜年的胸口!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姜年不闪不避,好似没有看到那把斩身金刀一般,风轻云淡,恰似清风拂面。
“铛!”
雪白的刃口划开了姜年的衣衫,可众人想象中的血光却没有出现,反而传出一声巨大的钝器撞击之音!
“凡夫俗子,也能伤我?”姜年一拳击出,拳锋散发着淡淡玉光,一拳直取肋下!
“咔!”
沉闷的断骨之音好似来自地府的冥曲,方脸弟子被一拳击飞,口中的鲜血在空中化作一朵美丽的血花。
落地之处一位矮胖弟子嚎啕大哭,背起重伤昏迷的精壮弟子寻医觅药而去。
众人哪里管得了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姜年的身上!
手抚刀背,姜年依旧保持着一拳击出的姿态。缓缓的从胸口的衣衫内拔出金刀,清亮的刀刃上没有一丝染血。刀尖没入地面,姜年身后三剑一刀,交相辉映。
轻掸胸口看不见的灰尘,姜年飘忽的目光游走于人群之中,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让他停留哪怕一下。
有时候比语言更具备杀伤力的就是眼神。
人群寂静,姜年正要开口说话,人群后方忽然有人声传出:“众位师兄弟!此人蔑视我内门众人,说我内门无人!今日若让他全身而退,我等有何颜面留在内门!小弟凝气四重,虽绝非敌手,但我希望我的鲜血可以唤醒诸位师兄心中的血性!让他知道,我炸天宗门人,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众人还未看清来人,那人已拔剑冲上!在众人眼中,他笨重的身躯好似一只大号的飞蛾,明知必输也义无反顾的扑向死亡之火!
姜年闻言,一反常态,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些许敬佩之意看向来人:“这位师兄可否通报姓名!如此胆气,我不如也!你有资格让我出剑!”
来人持剑而立,抱拳一礼:“在下炸天宗内门弟子张武极!特来讨教!”
“好!没想到一众凝气六层,七层,甚至八层的弟子无人敢踏前一步,师兄竟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乃我辈楷模!小弟姜年,承让了!”腰中古剑出鞘,姜年严阵以待!
“你莫要留手!我辈修士,何惧一战!”张武极挥舞利剑,一剑向姜年胸口刺来!
“好!好一个我辈修士,何惧一战!张师兄!看剑!”
姜年一剑上撩,浑厚的灵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瞬间震飞了对方手中之剑!身形迅速,欺身而上,姜年剑锋一转,剑柄为兵,一柄击晕了张武极。
“师兄,如你这般英杰,怎可命丧于此!小弟待你修为有成再来寻你一战!”姜年没有伤他,飞剑为舟,将他缓缓送离道场。
众人看的五味杂陈,没想到凝气四重都有勇气提剑一战,难道我等都不如一个入门弟子!?门内尚无性命之忧都不敢战,以后踏出宗门,如何仗剑而行扬我宗威!我等修仙意义何在!
“姜年,我不管今日原由何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修为浅薄,并无师承,我只为捍卫内门尊严而战!”一位稚嫩少年缓缓走出,年岁不大,他的声音虽然略有颤抖,可每一个字都说的异常清晰。
“刘师弟!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回来!”“是啊!刘师弟,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少年身后数人显然是相熟的朋友,都力劝少年不要犯险。
姜年正视少年,目中似有些许挣扎,少顷朗声道:“在下姜年,请指教!”
“在下刘子然,请师兄赐教!”那少年使一条齐眉铁棍,二指粗细,吐个门户,静候姜年来攻。
“小心了!”姜年身形一矮,如同一只凶猛的猎豹,腰中剑光一闪,一剑刺向刘子然眉心!
姜年留了几分力,一来想看看对方战法如何,二来示敌以弱,以防没有了挑战对手。
刘子然棍法精湛,一式金刚出海扫的姜年下盘微乱,姜年拔高身形攻其上身,以攻为守。
“注意了!”一番交战,姜年发现对方战法正气,从来都是正面交战,以技服人,姜年不忍偷袭,特意提醒。
一式灼炎,剑光飞舞间火光一现,一虚一实两道剑气直奔少年而去!
电光石火间,刘子然以背受剑,一式虚剑划破后背,流血不止,不过好在挡住了姜年飞剑,有惊无险。
姜年暗赞一声,也试探出了对方底线,如此正气的战法在门中尚可,出门在外必定遭人暗算。
有意提醒之下,姜年又是一式灼炎,同样的招式,同样的施展。刘子然虽心中奇怪,却依旧后退几步,两棍挡下攻势。
此时一道迅疾的剑气自下往上刺向他的头颅!来不及闪躲,刘子然弓腰后仰,铁棍杵地!
“我输了。”面前的剑气消散,后背被冰冷的剑尖刺破了衣衫,被姜年骗了招。
“往左一些,刚才那一招动作都变形了!练剑练剑,你连基础剑法都无法准确使出,还练个屁的《炎虹九式》!”老姜的声音一直萦绕在姜年耳畔。
“《炎虹九式》都是飞剑剑招,你要我手持飞剑练基础剑法干嘛啊!浪费时间。”姜年不能理解老姜的做法,对敌都是御剑攻击,这样还连什么剑法干嘛。
“蠢货!手持宝剑尚不能意到剑到,你御剑就行?告诉你,任何剑招都是以人为本,真正厉害的剑招哪个不是凭借手中利剑!”老姜顿了顿接着道:“炎虹九式本就是持剑而发,硬是被你们那什么炸天老祖搞了个山寨御剑术,现在倒好,人人御剑,真正的御剑术可是仙术!千里之外取敌首级,你小子想御剑?差远了!”
姜年知道说不赢,所以老老实实闭上嘴,拿起古剑再次修炼基础剑诀。
练剑已经五天了,姜年还没看过《炎虹九式》一眼,老姜说他此时练剑就是对剑法的侮辱,勒令剑法必须达到意动之境。
天色渐暗,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剑法修炼,姜年揉了揉酸胀的臂膀,目露喜色。
“我算是看透了,你小子不是块练剑的料,倒是对炼体情有独钟。”老姜心神传来,姜年听后连连点头,他之所以如此迷恋炼体,实在是因为......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