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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景御赞同的开口了,刘大东和程天南自然不好反对,谭骥炎保持着一贯的沉默,所以谭景御立刻叫了服务员送了牌过来,包厢里的灯被打开,明亮的光线之下,刘爱正跃跃欲试着。
牌局开始:
谭骥炎拿到了国王,刘爱那一双眼亮晶晶的,眼珠子就差没有黏到谭骥炎身上,只希望他可以让自己坐到他身边,可惜谭骥炎只是点了谭景御,让他唱了一首歌,刘爱大失所望,不过又跃跃欲试着,期待自己下一次成为国王。
可惜第二次成为国王的人是童瞳,这让刘爱将童瞳手里的牌就差没有给盯出一个洞来!却也无可奈何!童瞳点了程天南,一刹那,谭景御、谭骥炎、还有沐放都紧张起来,一晚上,童瞳都很平静,所有人都以为童瞳虽然不甘心,不过却听进去劝告,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点了程天南的名字。
“童小姐是让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程天南左边脸颊上还有指甲痕,目光看向童瞳,对于这个关曜秘密女友的艺人,程天南并不上心,和其他艺人一样,看起来有些的呆,安安静静的,可是却是心机深沉,左右逢源。
如果不是因为关家,只怕童瞳想进演艺圈都难,更不用说能住在怡然园小区,开的还是三十多万的沃尔沃车子,柳家之所以垮台,除了柳康想要毁了柳家之外,也是柳康不该得罪了童瞳,从而导致了医院和谭景御冲突,最终柳渊海被双规调查。
谭骥炎幽沉的目光复杂的看着童瞳,该说的,自己都已经和她说过了,程天南即使查,也绝对查不出什么情况来,柳康被杀的现场处理的太专业,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所以程天南完全可以撇的一干二净。
果真是自己认识的小阿呆!沐放在错愕之后,倒是恢复了常色,慵懒的笑着,懒懒的眯着桃花眼,不管童瞳做了什么,沐放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和程天南对上,也在所不惜。
二哥回去一定会宰了自己!不过小丫头还真是有胆!谭景御心虚的看了一眼脸色阴霾的谭骥炎,心头却对童瞳多了一份欣赏,这年头还能有小丫头这样的人,也算是奇葩了!只可惜她话一问出口之后,二哥和关曜就惨了,不知道要多了多少要处理的麻烦。
“程总,是你派人杀了柳康吗?”童瞳将手里的扑克牌放在了茶几上,越过身边的几人,目光锐利如刀一般直接的看向程天南。
错愕着!程天南是完全没有料到童瞳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童瞳点了自己的名字,程天南着以为童瞳和自己所知道的艺人一样,想要借这个小游戏巴结自己,拉拢关系。
“人在做,天在看,程总,杀人偿命!”童瞳淡淡的开口,晦暗的光线之下,脸色异常的平静,目光如水,温柔缱绻,看起来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是这一个字一个字,却如同珠玑一般,清晰的回荡在程天南和刘大东的心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柳家垮台就是最好的证明。
“够了,童瞳,你在胡说什么!”谭骥炎脸色不悦的开口,起身拉起身边的童瞳,冷然的着峻脸,“我们先回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童瞳是关曜的女朋友,而谭骥炎和关曜是死党,所以他将童瞳带走,程天南和刘大东并不意外,只是童瞳的问题太过于尖锐,即使两人离开了,包厢里的气氛依旧死一般的安静。
被谭骥炎一路拉出了包厢,童瞳瞄了一眼谭骥炎铁青的峻脸,知道他生气了,可是童瞳做不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和程天南坐在一起吃饭唱歌,然后脑袋一抽,自己拿到国王的牌,话就这么从嘴巴里蹦出来了,而此刻,童瞳倒也没有后悔,问出口也好。
“童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谭骥炎发动了汽车,冷酷的声音愤怒的响了起来,该死的!暂时谭骥炎拿程天南没有办法,在商界多年,程天南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不会留下把柄,可是程天南要对小瞳动手却容易多了。
“他杀了柳康。”童瞳平静的接过话,第一次不畏惧谭骥炎如此冷骇的峻脸,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挑衅程天南,加上谣传的关曜和自己的关系,程天南只怕不放心,或许自己会遇到危险,可这正是童瞳想要的。
她要用自己做诱饵,程天南如果要杀自己,这一次,童瞳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再不行,童瞳会继续调查柳康的心理医生沈直,去调查柳康杀死李兰兰的内幕,到底柳康当时有没有被沈直用药导致神志不清,这些童瞳都是线索,童瞳不会放弃。
西湖苑自然是不能去,而童瞳的公寓小御和沐放或许会回去,所以谭骥炎猛的打过方向盘,汽车狂飙着直接向着关曜的公寓开了过去,紧绷着峻脸,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谭骥炎这一次是真的被童瞳给气到了。
“那又怎么样?柳康算是什么好人吗?”谭骥炎听到童瞳的反驳,火气更是蹭蹭的涌了上来,冷酷着嗓音驳斥回去,程天南不是柳康!所以当初知道柳康要对童瞳不利,谭骥炎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并不慌乱,尅有安排小御派人在暗中保护童瞳,可以让关曜派警察在明处护着。
可是如今的敌人是程天南,这个手可遮天的男人,黑白两道有多关系,谭骥炎并不是惧怕程天南,他甚至可以将程天南的势力连根拔起,可是这些需要时间,需要部署,在这段时间里,程天南随时可以对童瞳动手,他可以请国外那些顶级的杀手,防不胜防,这才是谭骥炎真正火大的地方,他在生气童瞳总是一而再的将自己置身在危险里。
“可是柳康就算该死,也是由法律来判,不是由程天南买凶杀人!”该说的都说了,童瞳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到现在,谭骥炎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在他心里,柳康就这么该死,该被程天南杀掉吗?他怎么能这样,就因为利益,因为关系,所以放任罪恶!
“你简直在胡闹!”嘎吱一声,汽车轮胎在地面尖锐的摩擦着,太过于突然的刹车,谭骥炎和童瞳都因为惯性用力的向着前面冲了过去,因为上车上的急,所以两人都没有系保险带。
谭骥炎还好一些,他手握在方向盘上,所以牢牢的稳住了身体,可是童瞳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突然的急刹车,童瞳一头向前撞了过去,砰的一声,额头狠狠的撞到了挡风玻璃上。
“怎么回事?”关曜刚下楼就看见谭骥炎的车子在高速之下猛的被刹停,看到童瞳一头狠狠的撞在挡风玻璃上,让关曜不由的担心起来,骥炎和小瞳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自己还和小瞳通了电话,小小的报复了一下程天南。
“上楼。”谭骥炎有些后悔,想要查看童瞳有没有撞伤,可是刚一转转身,童瞳却率先打开车门下车,明显的还在固执己见,这让谭骥炎脸色也阴沉下来,打开车门径自下车。
吵的这么厉害?关曜有些的头痛!童瞳是性格极好的女孩子,之前因为柳康派人围堵,那一次,童瞳手被匕首给划伤了,其实这也是自己的失职,可是小瞳却没有一点责怪自己,那个时候起,关曜就知道童瞳很是善良。
而之后,在西峡山她力挺沐放,一个人喝倒了柳康那一群狐朋狗友,关曜震惊之外,除了佩服,更多的也是一种欣赏,都是军队出身的背景,关曜很是喜欢这样豪爽性格的人,而小瞳虽然是个安静的孩子,却有着让关曜欣赏的诸多特质。
而谭骥炎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从小长大,性格极其合拍,是死党,甚至比谭家老大和老三,关曜和谭骥炎关系更铁,可是这明明最不可能吵架的两个人,此刻却再次的杠上了,关曜也明白这肯定还是因为柳康的死,因为程天南。
额头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片刻就鼓了一个小包,如同只长出一支犄角的小龙人一般,童瞳头撞的很痛,可是她也不是娇气的人,此刻板着小脸,不过是因为气恼谭骥炎一而再的息事宁人,是失望谭骥炎对程天南这一件事的态度。
“喝点茶。”客厅里,看着一个坐在这边,一个坐在另一头的谭骥炎和童瞳,关曜无奈的笑着,这一辈子,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会看见这样的画面,骥炎竟然被小瞳给气成这样,果真是关心则乱,“发生什么事了?”
“她竟然当着程天南的面质问他杀了柳康!”谭骥炎没有接过茶杯,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来,脑海里开始快速的构思着如何面对。
程天南不对小瞳动手最好,否则,就算程天南的根有多深,自己也一定将他连根拔起!狭长的凤眸里泛着危险的气息,谭骥炎沉寂着峻脸,开始冷静的思虑接下来的步骤。
“什么?”关曜震惊的愣住,转过头看着一脸坦然而且眼神极其无辜的童瞳,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难怪骥炎气成这样。
“算了,问就问了,程天南不会对小瞳怎么样的。”温和的笑着,关曜打着圆场,可是看着小瞳却满是无奈,看着童瞳被撞出一个包的额头,失笑着,“我去拿药油过来。”
程天南真的不对小瞳怎么样,这最好,可是谭骥炎却不能就放松警惕,如果程天南动手呢,虽然名义上,关曜还挂着男友的身份,势必护着小瞳,可是如果为了一个艺人,要动程天南,关家肯定会出面阻止,这牵扯到的范围就广了。
在谭家,谭老爷子依旧是泰山北斗,手中势力强大,如果为了一个女人而和程天南对上,不管是关家还是谭家,都不能接受童瞳的存在,关曜背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声还好一点,如果爷爷看出一点什么,谭骥炎明白不用程天南动手,谭家首先就会动手,铲除一切阻碍自己发展的障碍。
以程天南的狡猾和阴险,他甚至可能直接越过自己和关曜,直接找上两家老爷子,做为交易,童瞳肯定会被牺牲掉,两家人不用担心就铲除了童瞳,而程天南也保住了自己,毕竟在明面上,程天南和两家都没有直接的利用冲突。
关曜身为刑警,也是常受伤,所以家里备了药箱,将药油递给一旁的谭骥炎,示意他主动示好,骥炎又不是不了解小瞳的性格,这个丫头就是单纯一点,太过于正义了,所以才会这么冲动,这其中的复杂和纠葛,小瞳怎么会明白。
看着童瞳那红红的鼓着小包的额头,谭骥炎叹息一声,峻颜上满是心疼,纵然有满腹的愁虑,却也都被压抑了下来,他宁愿她一直这么单纯的生活,也不愿意她被社会染黑。
“过来。”接过关曜手里的药油,谭骥炎一句冷沉着嗓音,峻脸酷寒而漠然,他可以纵容小瞳的一切,可是以后,谭骥炎会遇到很多的敌人,他希望这个孩子不要这样的冲动,不要总是将自己涉入到危险里。
关曜明白谭骥炎的苦衷,不过能让骥炎这么生气,却又能让骥炎关心的示软的人也只有童瞳一个了,骥炎是真的在乎小瞳。
“不要!”可惜童瞳并不买账,看着谭骥炎依旧黑黑的峻脸,固执的别过头,不去看谭骥炎,童瞳知道谭骥炎有他们的考量和打算,可是这会却犯抽了。
或许是过去那么多年的训练,她并没有真正的在社会上生活过,她的使命就是接到任务之后,然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完成,即使眼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只要命令下达,童瞳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因为她坚信着,坚信着每一个任务的正确性,她杀人是为了维护正义,是为了维护这个国家的安全。
所以童瞳无法接受,明明知道程天南是幕后凶手,手上沾着血淋淋的生命,却就这样看着他逍遥法外,如若不是有着这样单纯却有固执的特质,童瞳无法成为行动组里优秀的一员。
一般寻常的特工,他们即使优秀,可是会有自己的头脑和主见,他们会分辨,会需要知道在什么情况之下有什么样的表现,将自己彻底的融入到特工的工作里。
可是童瞳不同,或许整个特别行动组都是不同,他们是执行部门,他们只需要去执行任务,而不需要考量其他,对他们而言,任务下达,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任务,他们只是武器,只是整个国家的枪,他们不需要去思考整个任务的对错。
谭骥炎握着药瓶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自己一而再的让步,却没有想到童瞳却依旧这么固执!将手里的药瓶丢在桌子上,谭骥炎直接的起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砰的一声关上门,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抬头看着被关上的门,童瞳静静的凝望着,或许谭骥炎并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他们只是不适合在一起而已,上校说过,我们只是枪,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去执行任务。
所以童瞳无法考虑那么多复杂的情况,她只知道程天南杀了柳康,只知道程天南犯了罪,所以他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其他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逃过法律制裁的借口,所以这一点上,童瞳真的无法接受谭骥炎的妥协。
(关于这一点,或许有的亲会认为童瞳太过于固执,可是就拿童瞳第一个任务而言,她枪杀了一个熟睡的小女孩,如果有了太多的思想,童瞳就会考虑,这个任务会不会是错的,会想着小女孩并一定会成为恐怖分子,她只是一个孩子,不需要被枪杀,这样而言,童瞳就会怀疑,她会有多余的心思,在任务里,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很有可能利用童瞳的刹那的犹豫和心软,然后枪杀了童瞳,所以特别行动组的人身手一流,专业素质一流,可是有时候,却会感觉他们没有思想,只是一把强悍的武器而已。)
“我帮你擦药油。”关曜心疼的看着童瞳有些晦暗和失望的眼眸,大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拿过一旁谭骥炎丢在桌子上的药油给童瞳擦着那肿起来的小包,“不要怪骥炎,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谭家有很多人,他不能因为担心自己身边的人,就徇私枉法。”童瞳低声的开口,每个人都有家人,这些不能成为理由和接口,对就是对,错就错,可是听着关曜这样说,知道谭骥炎放任程天南是因为关心自己,童瞳明明知道这是错的,可是心头却暖暖的生出一股幸福的感觉。
怎么就一根筋到底呢!小瞳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她在孤儿院长大,应该比普通人更圆滑更事故,毕竟那样的环境,孩子都会特别敏感,可是童瞳却如同是城堡里长大的小公主,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原则,灰色地带在她这里绝对行不通。
“可是比起徇私枉法,在骥炎心里,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关曜对上童瞳那清澈的眼眸,真的很干净,清澈如水。
不知道为什么,关曜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段话,人在出生时,他的眼睛都是非常清澈的,眼眸是曜石一般的黑色,可是随着长大,随着年岁的增长,人越来越成熟,想的多了,考虑多了,圆滑世故了,眼眸就会慢慢转为浑浊,从最初的纯黑转为如今的褐色,可是童瞳的眼睛却如同才出生的婴孩一般,依旧干净的不染纤尘。
人可以比法律更重要吗?童瞳知道关曜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可是喉咙却如同被棉花给堵住了一般,嘴唇动了动,却无法说出一个字,心头是波涛汹涌的震撼,眼睛有些的酸,说不出来的温暖感觉充满了心头。
一刹那,关曜忽然感觉呼吸有些的停滞,眼前这个懵懂的孩子,让他忽然有种想要呵护的感觉,可是在瞬间,关曜却又恢复了温和的常色,将药油收好放进了药箱里。
“我需要想一想,关曜,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一晚吗?”关曜这一番话打破了童瞳过去的认知,让她有些的不知所措,自己需要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
“可以,我去将房间收拾一下。”关曜起身走向卧房,他这个二手的公寓并不大,虽然有两个房间,可是另一个房间被关曜改成了枪室,里面堆积了不少的卷宗,和自己收藏的一切武器,所以房间只有自己睡的卧房。
将床单和被套都换上干净的,关曜又从橱柜里抱出一床被子,今晚自己去沙发上窝一晚,不过骥炎知道小瞳住在自己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吃醋啊?
“我睡沙发就行。”童瞳打量着关曜,他虽然看起来温和儒雅,可是也是一米八几的身高,睡在沙发上肯定不舒服,而自己倒是无所谓了。
“我怎么能这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呢。”关曜笑了起来,亲昵的拍了拍童瞳的头,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呆的可爱,虽然说关曜在刑侦队,接触的女人都是一个个彪悍的女警,可是即使是女警,很多时候,在关曜这些大老爷们面前,她们也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些娇弱,被男人呵护照顾,这是女人的天性。
可是看着童瞳那无比认真的模样,关曜嘴角噙着无奈的笑,她有时候真的单纯的厉害,只想着以自己这身高睡沙发肯定难受,却没有想过自己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去挤沙发上睡觉。
童瞳看了看身后的大床,转过身来看向关曜,“床这么大,要不你睡床上,我在床外侧窝一下就行。”童瞳自己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而且这大号的床,不要说两个人,就算三个人一起睡都能睡的舒坦,童瞳不认为自己真的能睡着,与其浪费了大床没有人睡,还不如让关曜睡。
其实童瞳这话说的时候真的没有经过大脑,她的思绪还停留在谭骥炎身上,之前关曜那一句“比起徇私枉法,在骥炎心里,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这话如同炸弹一般在童瞳的脑海里炸裂开,到此刻,她还在想着,明明知道谭骥炎这样做不对,可是为什么却感觉到无比的窝心。
关曜笑容僵硬在脸上,错愕的看着低垂着目光不知道想什么的童瞳,灯光之下,美丽精致的小脸被灯光打上一层柔和的光泽,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纤细的眉梢皱了起来,连同那总是带着干净气息的脸也苦巴巴的纠结着,牙齿咬着唇,一副苦恼却又思索不出答案的样子。
她是无心开口的,其实在刑侦队最开始几年,为了追捕犯人,关曜不是没有和女警挤在一起睡过,那个时候,条件苛刻,为了更好的休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是如今,如果小瞳身边没有骥炎,或许自己真的会动心,可是有些事,关曜明白,必须在萌芽状态之下就扼杀掉。
“别多想了,不早了,睡吧。”关曜收回目光转身向着卧室外走了去,顺手关上了门,俊美斯文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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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是安静的,童瞳坐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抛开了谭骥炎不说,柳康的死依旧是童瞳心头的一个结,她可以明白谭骥炎的做法,可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而客厅里,关曜竟然也是一夜睡意全无,躺在沙发上,脑子里莫名的想了很多很多,和谭骥炎认识的时候,两个人还都是小娃儿,骥炎小时候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内敛深沉,可是在训练里,两个小萝卜头就这么互相竞争着,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会很奇怪,惺惺相惜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了一种默契,那种面对危险时,可以将背后留给对方的信任。
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骥炎和谭家人真的不亲,或许都是军区世家,充斥的都是和军队一样的氛围,上级对待下级,服从命令,不仅仅是谭家,关家也是如此,这些年,关曜明白骥炎最亲近的人或许是自己,甚至比起谭景御和谭战两个兄弟更加的亲密。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关曜这才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刑侦队不同于其他政府部门,真到了年底还可以放假,警察这一行到了年底更忙,尤其是在首都北京,关曜每天七点半准时出门上班,虽然是处长了,可是除了自己喜欢的刑侦这一块,上面也将不少担子压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上,即使卧房里住着童瞳,可是因为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关曜没有了戒备,迷迷糊糊是在早餐的香味里醒过来的。
“小瞳?你起来这么早?”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才六点四十,窗户外因为是阴天所以还显得很暗,灰蒙蒙的,可是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让早上都是直接出门买早点在路上吃的关曜几乎怀疑童瞳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而且自己家的厨房也根本就是个摆设,关曜会做饭,可是他太忙,而且一个人,自然是懒得开火。
“下了面条,十分钟就可以吃了。”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童瞳笑着开口,一夜没有睡,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钻牛角尖,所以童瞳六点就出门了,买了菜回来。
明明告诫自己有些事该被掐断,可是看着从厨房里探出来的那一张带着浅笑的容颜,关曜忽然感觉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柔软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纠缠着。
“我去洗漱。”心头虽然有着不该有的情绪,可是却依旧被关曜深深的压了下来,笑着应了一句,将被子给折成豆腐块一样向着卧室走了过去。
自来水哗啦啦的流淌着,用冰冷的水洗了个脸,关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水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那英挺的眉宇之下,一双黑眸第一次有了犹豫,可是随后又深深的被强大的自制力压了下来。
小瞳和骥炎之间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所以这个念头必须被掐死,甚至要斩草除根!关曜凤眸微微的眯着,确定已经将情绪收敛好,这才拿过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渍。
童瞳一旦烦躁的时候,她肯定要找事情做,以前训练的时候,可以随便找个同伴练习自由搏击,可以去打靶射击,可是现在这些事都不能做,所以童瞳唯一能做的就是家务,一大早还是灰蒙蒙的就跑去市场买了菜回来。
然后又将关曜之前换下的衣服全都给洗了,厨房和卧室还有隔壁的枪室也都彻底的清扫了一遍,因为关曜在客厅睡着没醒,童瞳这才没有将客厅顺便给收拾一遍。
“小瞳,你一夜没有睡?”关曜之前还没有察觉,可是从浴室出来时就发现卧房太过于干净整齐,而客厅的阳台上还晾晒着自己的衣服,厨房也是干净的不染纤尘,热腾腾的咸菜肉丝冒着香味,一旁还有个花瓶,插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睡不着,我认床。”童瞳将一大碗面条端了过来,煎的嫩黄酥香的荷包蛋放在小碟子里,早餐并不算很丰盛,面条、荷包蛋,外加咸菜肉丝。
“小瞳,有时候不要想太多,这些事让骥炎去想就行了,知道吗?”关曜安抚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自己是不是太没有警觉性了,竟然浑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童瞳将家里给打扫的这么干净。
其实这也不能怪关曜,童瞳在卧室里的时候,自然是将门给关上做事的,之后出来收拾,也都是放轻了动作和声响,关曜凌晨三点多才睡,这才没有察觉到,当然,另一方面,也说明他对童瞳是真的信任。
早晨,七点。
关曜这处公寓,谭骥炎是有钥匙的,所以他也就直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发现关曜的客厅太过于干净,阳台上还晾晒着衣服,是男人,只要没有什么洁癖,一般男人很少会收拾家里,谭骥炎和关曜以前在军队的时候,两个人住一个寝室,也洗衣服打扫卫生,可是却也仅仅是做了,关曜这里谭骥炎来过不少次,虽然不会脏乱,但也就勉强算是整洁,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干净。
所以这是童瞳做的?谭骥炎目光锐利的盯着阳台上还滴着水的干净衣服!莫名的醋意一点一点的在胸口渗透到了全身,让原本没有休息好的谭骥炎,脸色看起来有些的阴沉。
“你怎么来了?”异口同声着,正准备吃面的童瞳和关曜诧异的回头看着谭骥炎。
如果说刚刚看到整洁的客厅,晾晒的衣服,谭骥炎只是憋着一股子的醋意,而此刻,看着同时开口的关曜和童瞳,尤其是餐桌上摆着的鲜艳欲滴的玫瑰花,让谭骥炎那醋意直接化为了怒火,在眼中熊熊的燃烧起来,可是却又被极强的自制力给压了下来,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冰冷冷的,却丝毫不让人察觉到在他冷峻面容之下的惊涛骇浪。
“吃饭了吗?”关曜温和轻笑着开口,看来小瞳在骥炎心里真的很重要,否则他不会即使板着脸,却还是大清早到自己这里来接人。
“我去下面条。”童瞳一晚上没睡却也没有思索出一个结果来,所以此刻看着谭骥炎那冰冷冷的峻脸,情绪也有些低落,直接的起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谭骥炎没有错,他甚至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童瞳过不了自己心里头这个一关,所以干脆来个回避。
谭骥炎犀利的目光几乎要将童瞳的后背给盯出两个窟窿来,她在躲避自己!这样的认知让谭骥炎脸色更加的阴沉,而餐桌上那红艳艳的玫瑰花,直接刺激着谭骥炎的视觉神经,他不懂浪漫,和童瞳虽然在五年前就认识了,可是真正的接触,不过才是最近,如果说真的要找一个人在身边,谭骥炎首选的人就是童瞳,她简单、单纯、干净、安静,太多太多的因素都适合自己。
谭骥炎并不懂什么刻骨铭心,死去活来的感情,他认为如果真的必须有另一半,童瞳就很好,自己可以保护她,照顾她,可是这一刻,谭骥炎却忽然发现一直被自己护在羽翼下的雏鸟竟然有种要飞走的感觉,她和关曜在一起也很融洽,甚至还给他洗衣服,打扫卫生,做早饭!
该死的!谭骥炎知道这醋吃的莫名其妙,童瞳并不是娇娇女,她会做家务,也很喜欢做饭,可是前提那是给自己做饭,而不是给另一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死党兄弟,也不行!
“我先去上班了。”关曜一看谭骥炎的脸色,就知道过了一晚上,他还是和小瞳在生着闷气,快速的将碗里的面条给吃了,拍了拍谭骥炎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和自己小瞳呕气,这才快速的离开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两个人。
关曜要走?听到声音,童瞳快速的回过头,不满的看着要抛下自己离开的关曜,自己还没有转过弯来,再看着谭骥炎那霜寒的峻脸,童瞳实在不想和谭骥炎独处,然后再吵起来。
关曜回给童瞳一个安心的笑,明白她的心思,可是这个小丫头也不想想,骥炎是在乎她,才会脸色不好,如果是其他人,骥炎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不用说生气了。
即使童瞳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关曜还是离开了,让童瞳垮下小脸,转过身继续面对着眼前的锅,用筷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条,身后谭骥炎的目光太过于犀利,让童瞳感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就算自己将谭骥炎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可是他有必要这样不发一言,只用这样冰冷冷,刺刀一眼的眼神盯着自己吗?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童瞳皱了皱鼻子,却也只敢在心底嘀咕着抱怨着,她还是有些惧怕谭骥炎的,尤其是生气时候,板着脸,薄唇紧抿,不发一言的谭骥炎,那种强大的威严,震的童瞳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她就这么舍不得关曜离开?谭骥炎那满腔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凤眸危险的眯着,整个人处于狂怒的火光里,尤其是想到刚刚童瞳看关曜的那种挽留的眼神,让谭骥炎只感觉自己是欺人的恶霸,而关曜则是那翩翩浊世佳公子。
谭骥炎有必要这么生气吗?童瞳端着面条走到而来桌子边,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冷怒的男人,虽然自己没有办法接受谭骥炎的做法,可是在关曜的开导之下,童瞳还是知道谭骥炎这样做,更多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发一言着,谭骥炎拿过筷子,沉默的吃着面条,而童瞳也低着头,只差没有将小脸给埋到碗里去,两人之间气氛诡异的有些吓人。
童瞳手机声音响起时,让一直感觉有些窒息的童瞳终于找到呼吸的机会了,快速的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向着客厅走了过去,语调轻快,这辈子童瞳第一次高兴沐放的电话这么及时,“沐哥。”
手里的筷子在修长的指间几乎要被折断!谭骥炎冷冷的回过头看着去客厅接电话的童瞳,那一声沐哥,听到电话声音时,她那过于喜悦的表情,整个人似乎都泛着璀璨的目光,让谭骥炎峻脸紧绷着,一双凤眸里火光四射,可惜童瞳跑去客厅接电话了,而电话另一头的沐放自然更不会感觉到谭骥炎的怒火。
“小丫头,不要赖在关曜那里,快点回来打扫卫生,后天就三十晚上了,你可别想偷懒!”谭景御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虽然沐放很想撇开他,可惜谭景御动作特快,手臂直接固定住沐放的身体,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直接对着手机另一头的童瞳下达命令。
“知道了,你别欺负沐哥!”童瞳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尤其是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打斗声,有些无奈,谭三哥似乎特别喜欢和沐哥过不去。
沐放和谭景御之间的打斗升级了,所以话只说了一半就挂了电话,童瞳听着手机的嘟嘟声,刚刚的轻松刹那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瞄了一眼餐桌的方向,一想到要面对冷着脸的谭骥炎,童瞳就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给竖起来了,谭骥炎要真的骂自己几句,再不行揍自己两下,童瞳倒也无所谓,可是谭骥炎就那么绷着峻脸,眼神冰冷冷的,被扫过一眼,让童瞳就感觉浑身一个颤抖。
“面要冷了!”知道童瞳已经结束了通话,却没有看见人进来,谭骥炎冷冷的开口,她就那么在乎沐放,在乎关曜!这么回避着自己!
“哦。”应了一声,童瞳对着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谭骥炎已经吃好了,冷酷的身影就这么坐在一旁,让继续吃着面条的童瞳几乎想要摔碗离开。
是,自己不知好歹,明明知道谭骥炎放过程天南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是为了自己徇私枉法,要不是因为自己,柳家甚至不会垮,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自己不知道好歹,谭骥炎有必要用这么吓人死不偿命的眼神盯着自己吗?
童瞳几乎很想抬起头,直接白眼瞪回去,可是却也只敢想想而已,她绝对没有勇气敢和谭骥炎叫板,所以只能一面灰溜溜的吃面,一面在心底抱怨谭骥炎。
墙壁上的钟清脆的敲了一下,七点半了,童瞳偷偷的抬起头瞄了一眼谭骥炎,他要上班了吧?这个时候肯定有些的堵,所以八点上班,这个时候他肯定要提前过去的,而且关曜都早走二十多分钟了。
确实该上班了!谭骥炎站起身来,赫然发现随着自己的起身,一旁的童瞳那一脸轻松,劫后逃生的模样,让谭骥炎脸刷的一下再次阴沉的覆盖上一层白霜。
“和我一起过去。”冷冷的丢下话,谭骥炎背对着身后的童瞳,可是却没有迈步离开,摆明了是等着童瞳一起走。
“可是我要将这里收拾一下,五分钟。”童瞳看着桌子上的碗筷,没道理将这些留给关曜洗吧,再说了,他去市政府上班,自己跟去算是什么?最重要的是,童瞳还真的不敢和一身冷气的谭骥炎在一起。
“我来洗碗,你去穿衣服。”再次冷声的丢下命令,谭骥炎低沉的嗓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威严,卷起袖子开始洗碗,冬天的自来水很凉,所以谭骥炎直接自己动手了。
有些错愕的看着将自己推开,寒着峻脸却站在水槽边洗碗的男人,童瞳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酸楚楚的,瞄了一眼谭骥炎那冷峻的后背,无形的威严展露无遗,自然不敢拖延时间,也不敢反驳,只能快速的跑到卧房里拿出自己的外套和包包。
五分钟时间一到,谭骥炎就迈开了步子,而童瞳认命的跟了过去,背对着谭骥炎皱了一下鼻子,扮了个鬼脸,*!霸道!
因为这是老式小区,车库并不多,所以很多住户的车子都直接停在了楼下,谭骥炎过来时,因为没有位置,所以车子停的有些远。
原本阴沉沉的天终于飘起了雨,李成快速的拿着伞跑了过来,递给谭骥炎之后,又立刻跑回了车子里,撑起黑伞,谭骥炎站定脚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童瞳瞄了一眼雨幕,再次认命的走近了谭骥炎的身边,由他撑着伞向着车子走了过去。
童瞳虽然也是走在伞下,可是因为谭骥炎周身那冰冷的气息,让童瞳不由自主的向着一旁挪动着,拉开和谭骥炎的距离,左侧的身体立刻被雨水给打湿了一些。
童瞳低着头看着脚,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臂,还不等童瞳反应过来,揽过她肩膀的手臂一个用力,刷的一下,直接将童瞳拉到了身边。
谭骥炎?突然靠到了谭骥炎身边,童瞳蒙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打伞的男人,依旧还是那一张冰冷如刀的脸,神色凛冽森冷,可是那落在童瞳肩膀上的大手却用力的将她的身体带了过去,不让童瞳被雨水淋到,谭骥炎是真的关心自己,即使还在生气。
童瞳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的任性,程天南这件事,谭骥炎真的没有做错,是自己一直钻牛角尖,所以才会和谭骥炎生气。
小区里早上去上班的人还是很多的,可是因为谭骥炎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身边的童瞳,直接走向了汽车,露过的人倒没有一个察觉到这个擦身而过的男人正是北京市副市长。
等谭骥炎和童瞳都上了车,李成发动汽车向着市政府开了过去,后座上,童瞳偷偷的瞄了一眼谭骥炎,他该不会真的将自己带到市政府吧?即使坐专属电梯不会被人看见,可是自己去谭骥炎办公室做什么啊?
可惜不管童瞳如何瞄,谭骥炎却只将一个侧面面对着童瞳,目光看着汽车车窗外的雨幕,那原本的冷怒情绪已经被收敛起来,工作的时候,谭骥炎绝对不会将个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之中。
哀怨着,童瞳很想半路下车的,可是从偷瞄到光明正大的瞅着谭骥炎那峻冷的侧脸,童瞳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等反应过来时,人都进了市政府的电梯。
谭骥炎办公室里有个休息间,上一次童瞳来过,这一次,不需要谭骥炎开口,童瞳进了办公室直接就向休息室走了过去。
“到床上去睡。”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谭骥炎沉声的开口,没有忽略童瞳一夜未睡的黑眼圈。
听着背后叮嘱的声音,童瞳心头一暖,点了点头,打开门走进了休息间,不去打扰要开始忙碌工作的谭骥炎,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童瞳以为自己会和在关曜那里一样睡不着,可是闻着枕头上那淡淡的气息,如同谭骥炎就在身边一般,渐渐的眼皮沉重起来,片刻就进入了沉睡里。
谭骥炎的自制力极好,所以即使情绪不悦,却依旧不会被人察觉出来,一上午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审阅着管辖之下的部门年终总结汇报,因为柳家垮台,人事这一块,谭骥炎也安排了自己的人顶到了合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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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睡的沉,自然不知道谭骥炎办公室来了谁,刘爱脸上带着妖娆的笑走进了办公室,原本她也是忐忑的,谭骥炎太过于冷漠,所以看不出他的情绪,昨晚上的饭局可谓不欢而散。
可是当刘爱通过安检进入谭骥炎办公室时,脸上都笑开了花,心里那个美啊,谭市长肯定是看中了自己,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童瞳突然捣局,说不定今天自己就是在谭市长的床上醒过来的。
谭骥炎放刘爱进办公室,只不过是因为刘大东和他身边那一批左右摇摆不定的官员,谭骥炎并不想让这些人认为自己独立特行,想要肃清官场,和所有人为敌,他需要表态,柳家之所以垮台,只是因为柳家不该得罪了谭家,至于其他人,只要不得罪谭家,不给自己政途添乱,谭骥炎是不会和他们过不去的。
“谭市长,昨天真抱歉,我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刘爱一早看新闻这才知道昨晚自己喝多了和交警闹起来,被记者偷拍了,幸好是晚上,而报社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曝光自己,不过刘爱还是借着这个理由来见谭骥炎。
“无妨,下次注意一点。”头都没有抬,谭骥炎视线依旧停留在自己审阅的文件上,冷沉的气息,低沉的嗓音,就这么坐在办公桌后面,峻挺的身影和四周如同构成了一副画,让刘爱心怦怦的加快着跳动。
心如同被什么给挠着一般,刘爱有些吃不准谭骥炎的态度,可是却又舍不得放开眼前这个即使抛弃了雄厚的家世背景,也依旧峻美吸引人的男人。
豆蔻的手指抓着手里的小包用力了几分,啪嗒啪嗒踩着高跟鞋向着谭骥炎身边走了过来,她知道没有谭骥炎的命令,任何人是不准进办公室的,所以刘爱一咬牙,决定先主动试探一下,毕竟男人也都是那么一回事。
“谭市长,你太劳累了,这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请你吃饭,算是我的赔罪,不知道谭市长赏脸吗?”刘爱一手搭在了谭骥炎的肩膀上,妩媚妖娆的开口,成熟而丰腴的身体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因为她故意的倾下身,所以丰腴的胸口几乎抵到了谭骥炎的背上,然后挑逗的扭了一下身体。
虽然是冬天,可是刘爱穿的并不多,低胸衣服外只是一件时尚的皮衣,单薄如同处春装,所以随着她刻意的挑逗动作,那挺立的丰胸绝对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兽欲。
“谭家的大门刘小姐你还不够资格。”冷声的开口,谭骥炎一手抓住肩膀上刘爱的手,冷冷的挪开,峻沉冷漠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鄙夷之色,“赔罪就免了,出去。”
“谭市长?”错愕着,刘爱没想到谭骥炎竟然翻脸无情,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可是这会却用一双冰冷的眼,高傲的看着自己,满眼的鄙视和不屑,这让想要诱惑谭骥炎的刘爱,脸色一阵扭曲的青白,却也不敢多言,只是狠狠的一跺脚,转身离开。
而一出了市政府,刘爱立刻拨通了刘大东的电话,抱怨起来,发泄着怒火,“爸,谭骥炎竟然敢这么说什么?他凭什么看不起我!?”
“好了,爱爱,不气不气。”刘大东连忙安抚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头的大石却终于落下了,谭骥炎看不起刘家那是肯定的,放眼北京城,只怕能被谭霁看上的人家不超过一只手,不过虽然自己宝贝女儿被拒绝了,不过刘大东这会算是真的安心了,谭骥炎并不会追究除了柳家之外的人,昨晚他是给面子所以才来吃了一餐饭。
谭家啊,刘家的确高攀了,谭骥炎还年轻,虽然精明,但是却不够精明,他直截了当的拒绝爱爱,那么鄙视看不起,反而让刘大东明白,谭骥炎也只是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骨子里抛不开谭家的优越家事,他虽然在政坛上会有所作为,不过却不足为惧。
经过刘爱这一出,谭骥炎放下文件,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十二点了,起身向着休息室走了过去,屋子里,窗帘拉上了,暖气之下,童瞳睡的很沉,红扑扑的小脸窝在白色的枕头里,蜷缩着身体,面向着门边,单纯如同一个孩子,爱憎分明。
谭骥炎?童瞳虽然沉睡着,可是当听到开门声,还是警觉的从睡梦转醒,可是想到自己是在谭骥炎的休息室里,没有危险之下,那敏锐的神经又松懈下来,继续闭着眼补眠着。
其实昨晚谭骥炎也没有睡,前半夜因为童瞳的事而烦躁着,后半夜,拿出了程天南的资料,仔细的研究了一夜,盘根错节,如果没有绝对合理的理由,想要动程天南非常冒险,所以后半夜就这么在谋划思虑里渡过。
此刻看着童瞳睡的安稳,谭骥炎在忙碌了一个早上之后,也感觉有些的疲倦,谭骥炎在身边躺下时,童瞳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归知道,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依旧懒洋洋的睡着,直到被搂进温暖的怀抱里,鼻腔里吸入的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时,蹭的一下,童瞳猛然的睁开眼,浑身僵硬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感觉到童瞳身体的僵硬,谭骥炎并不知道童瞳醒了,只当是因为自己突然搂着她睡打扰到她的睡眠了,那落在童瞳腰间的手便伸了过去轻轻的拍着她纤细的后背,安抚着要醒过来的童瞳。
僵硬的身体柔软下来,虽然脑子里还是一滩浆糊,可是童瞳这回算是清醒过来了,睁开眼面对着是谭骥炎的结实的胸膛,靠的太近,她的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传递到了自己耳中。
多久了?记忆最深处,童瞳记得每一次入睡之前,妈妈在讲过故事之后,都会拍着自己的身体哄着自己入睡,那已经很是久远,甚至要忘却的记忆却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谭骥炎拍的很轻,很有节奏,童瞳睁开的眼睛再次的闭上了,竟然也慢慢的入眠,而谭骥炎也在片刻之后进入了睡梦之中,只是那强劲的手臂却依旧紧密的搂着怀抱里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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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靖一般很少打扰谭骥炎工作的,只是每一次他因为忙碌错过吃饭的时间,才会进来提醒,今天童瞳过来了,于靖以为谭骥炎至少会准时吃饭,却没有想到过了十二点半了,谭骥炎的办公室依旧没有动静。
难道童瞳对骥炎而言并没有工作重要?于靖疑惑着,却还是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这才于靖更加不解了,推开门,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难怪呢,自己还以为骥炎真的因为工作将童瞳忘记了,于靖早上进来办公室一次,知道童瞳在里面的休息室睡觉,这会看办公桌后没有人,自然知道谭骥炎大概也是进去补眠了。
昨天半夜,于靖睡的也迟,过了两点才睡的,远远的看到谭骥炎的书房依旧亮着灯,因为喝水喝的多了一些,早上五点多的时候,于靖起来去洗手间,这才发现谭骥炎书房的灯还是亮着,便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没有睡。
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拿起电话订了二份餐盒,让两点的时候送上来了,这才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提醒补眠的两个人吃这一顿迟来的晚饭。
听到敲门声,童瞳猛然的惊醒,一个鲤鱼打挺是要坐起来的,可是腰被谭骥炎搂住了,刚要坐起的身体再次的跌回了谭骥炎的怀抱里,瞪大一双眼瞅着天花板,有点不再状况里。
两点了?谭骥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原本只是准备小憩一下,却没有想到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转过目光看着僵硬的如同木头人的童瞳,因为她一直埋首在自己的怀抱里睡着,头发钻的有点乱,依旧是红扑扑着小脸,只是因为估计太过于震惊,一双眼瞪得大大的,让谭骥炎柔软了眼神。
“起来,吃饭吧。”拍了拍童瞳的头,手指顺势的将她的头发给理顺,谭骥炎忽然感觉和童瞳生闷气太不划算,这个孩子根本是一根筋到底,执拗的转不过弯来,程天南的事情,她估计一辈子都没法子理解,而自己却绝对不可能因为程天南一个外人和童瞳一直这样冷战下去,这么一想,谭骥炎忽然就想开了,昨晚上算是白白折腾自己了。
身边是温暖的怀抱,童瞳转过目光对上谭骥炎的眼神,忽然,一咬牙,侧起了身体,双手按在谭骥炎的肩膀上,忽然没有察觉到谭骥炎的手依旧落在自己的腰上,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如同她骑在谭骥炎身上,绝对百分百的女上男下的色女姿势。
“要问什么?”谭骥炎微微的沉了一下眼,童瞳的头发散落的从肩膀两侧落下,发梢有些落在了谭骥炎的脖子处,她只在自己的上方,淡淡的温馨气息周身散发出来,小脸绷得紧,看起来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勇敢,可是那目光却有些的闪烁,让谭骥炎几乎有些想要笑。
“程天南和柳康的案子就这么放弃了?”童瞳开口,看着谭骥炎刚刚柔和的峻脸再次冷下来,知道这个问题让谭骥炎不高兴了。
“谭骥炎,你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是不是?”童瞳再次的开口,谭骥炎虽然没有回答,可是那峻脸似乎不像刚刚那么冰冷了,便不需要他回答也知道答案了。
是啊,谭骥炎什么身份,他要是真的想要查程天南,估计谁也不敢拦,可是他就是因为顾虑到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不去查。
“好了,程天南这个问题不要再提了,你也不用感觉到内疚和自责,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问题,不是简单的一个查就能说清楚的。”谭骥炎落在童瞳腰间上大手转移到了她的后脑勺上,安抚的轻轻的抚摸着。
谭骥炎有谭骥炎的立场,童瞳知道,所以也决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乖巧的点了点头,放下了心头的问题,童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谭骥炎靠的太近了,茫然了一下,童瞳此刻终于尴尬起来,这姿势也未免太过于暧昧了。
童瞳很想起身的,可是谭骥炎的一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一手落在自己腰上,让童瞳刚想要翻身下床,可是却因为腰间谭骥炎的大手用力的按了下来,不但没有起来和被压在身下的谭骥炎贴的更近了。
谭骥炎是带着几分的有意,一想到这两天就是因为程天南的事情,自己一夜没有睡不说,还被这个一根筋到底的孩子给气的不轻,便不打算让童瞳起身,反而抱着她一个用力侧身翻了过来,将女上男下的位置换成了男上女下。
“谭……骥炎……你……”童瞳有些的结巴,睁大眼看着谭骥炎那俊美的脸,隐隐的感觉到他要吻自己,莫名的感觉到口干舌燥着,心加快着跳动着,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谭骥炎原本只是想要逗弄一下被压在身下的童瞳的,可是当看见她那慢慢红起来的脸颊,那有些扑朔躲闪,却隐隐的带着期望的眼神,冷硬的心柔软下来,慢慢的倾下身,薄唇轻轻的吻上童瞳那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
闭上眼,只感觉眼眶上一热,童瞳屏住了呼吸,无意识的咬着唇,只感觉整个人都被谭骥炎的身上的气息笼罩着,所有的感觉都远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