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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身世卫青也没有想到,神医扁鹊的后人,这是一尊好大的光环,他不觉对妻子秦无双又高看了几分。
对秦无双而言,她当然也非常高兴,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这可是事关秦家未来的大事,爹的心思她更明白,有现在的翁锐和朱玉帮衬,他相信弟弟秦英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医,一定会为祖上增光。
“看来你们这一阵子收获蛮大啊。”说完了秦家的事,卫青的话题慢慢转向正事。
“收获是不小,但我却感到越来越有点忧心。”翁锐的语气变得有点沉重。
“为什么这么说,”经过战场残酷的洗礼,卫青的气度也被慢慢熏陶出来,“这可不像你以往的风格,呵呵。”
“天承教最近一直动作频频,这江湖也越来越乱,有点理不出头绪。”翁锐道。
“上回你不就说要采取主动,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吗,”卫青道,“为了配合你的行动,陛下连禁魔令都发下去了,怎么就又理不出头绪来了?”
“这一段时间我们动用各种关系,也做了很多试探,”翁锐道,“可得到的消息越多,我这心里就越没底,总感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卫青道。
“我也说不准,总感觉有点使不上力。”翁锐道。
“这么说我们打击的方向不对?”卫青道。
“至少还不是他们的重点,我们好像还没有摆脱被牵着鼻子走的局面。”翁锐道。
“这我们可得好好分析一下,”一听这话,卫青也开始有点紧张,“前不久陛下还问起这方面的情况呢。”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翁锐道,“如果我们的分析有误,走了冤枉路事小,要影响了陛下的判断和运筹那罪过可就大了。”
“这么严重啊,”秦无双道,“你们不都是在帮陛下吗?”
“帮是一回事,但如果涉及朝廷,帮不好就是大事。”卫青道,伴君如伴虎,这他可是有亲身感受的。
“是啊,我们身在江湖,朝廷拿我们也没办法,有事还能躲躲,”朱玉道,“可卫大哥他怎么办呢?”
事情一有不顺,女人总是先考虑最坏的结果,但两个男人似乎对此并不太在乎,闻言只是相视一笑。
“玉儿,这还不至于,”卫青道,“他们有他们的招数,我们也有我们的招数,我们还有很多大招没使呢,呵呵。”
“你们也不用担心,到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退路,”翁锐道,“所以这次专程到长安就是为了和师兄商量个对策。”
“那就先说说你那里又得到哪些最新消息吧。”卫青道。
这不梳理便罢,一梳理真是还有不少。
翁锐他们去夜郎国,设计让当地驻军截了一批九重门运往南越的禁品货物,而他们不光反手就将这些人全部杀了,还变本加厉的要九重门继续运货物。
从发现玄墨门、仙工坊等一些门派被迦南他们控制之后,朱山就算过一笔账,他们搜刮来的钱财大大少于送往南越的货值,巨额钱财去向不明。
尽管是迦南在南越那边不断的施加压力,南越对大汉的表现也是动作频频,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行动。
承天教从秘密转为公开,在各地兴建庙宇,发展很快,除了给钱之外,这也跟他们暗地里已经埋线多年有关,并且还许给参与者很高的教内身份,以便蛊惑人心,并允许他们在教众的供奉里面分成。
迦南在南越国出任国师,似乎有进一步督促南越挑衅大汉的迹象,并且汉使在南越被杀,朝廷并没有深究,而只是加强戒备和隐忍,这更进一步助涨了南越的嚣张气焰。
在翁锐让朱山去收购和接管九重门后,全面断掉了往南越运送货物的通道,尽管双方有些冲突,但却都不是很大,没有了九重门的支持,他们依旧找一些江湖帮派运东西,但数量已经少得多。
突然有那么一天,这个承天教的天姆庙就如雨后春笋般在大汉境内各地纷纷冒出,有些地方遭到当地势力的反对,但真正能清除的只是小部分,多数的地方却是越长越旺,借此搜刮的钱财也越来越多。
大汉天子颁发了禁魔令,定承天教为魔教,各地官府纷纷响应,出面清除,但由于数量太大,各地想法不一,效果并不理想,往往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明里暗里始终没有禁绝。
由于官府的清除行动最后变成胶着的状态,不光产生了很多利益交换,有些地方也开始放火烧庙和杀人申令,也使得因此引发的民间矛盾越来越尖锐。
……
“怎么这么乱?”卫青慨叹一声,这个结果他是真的没想到,不知道当今陛下要听了这些会有什么想法,毕竟这里边的很多事都是陛下交由他去办或者听了他的想法叫人去办的。
“是啊,这种乱相还在增加,”翁锐道,“似乎这后面还多了不少煽风点火的人,并且连一些很有身份的人也参与其中,这对普通百姓的影响就更大了。”
“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呀?”卫青也有点被搞懵了。
“这也是我一直思索的问题,”翁锐道,“刚开始我以为他们就是为钱,但却没明白他们要钱干什么,到后来知道他们通过九重门往南越运禁品,以为是南越那边在捣鬼,可最后发现我们又错了,南越有可能只是他们推出来的一个噱头。”
“其实我看也没错,”卫青道,“南越本就是大汉的一个隐患,这次他们不管是被人利用还是相互利用,只要势头一成,它就足以对大汉构成威胁。”
卫青常年领兵打仗,这点战略格局他还是有的。
“师兄讲得有理,”翁锐解释道,“但我感觉南越那边的实力和他们现在的用力都没有我们想象的大,似乎就是只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我就怕他们弄假成真。”卫青道。
“莫非皇上在这方面也有想法?”看卫青一直纠结于南越,翁锐问道。
“哦,不,我就这么一说,你继续。”卫青赶紧把自己的思路打住,他怕打断了翁锐的分析。
“好,哪我继续说,”翁锐道,“越往后面就越觉得奇怪,我们想如果他们把那些钱财真换成粮食、布匹、铁器等禁物,全部运到南越,那还真是大问题,这使得我们一直都去追查这个方面,他们倒是在这个时间到处暗暗布点,悄悄盖起了无数座庙宇,承天教也几乎在一夜之间泛滥。”
“这么说他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承天教?”卫青道。
“也不能说不是,但我总觉得理由不充分,”翁锐道,“看得出来,他们为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把天工门扯进来只是他们的一个运作手段而已,但这么风风火火的搞这个承天教又是想干什么呢?”
“这个承天教是地处西域一带的一个异教,他们到中土大汉来干什么?”朱玉道。
“以前这是月氏人中的一个教派,”翁锐道,“月氏人被挤到更遥远的西方之后,这承天教在原地不但留了下来,还成为现在楼兰国的国教,那个楼兰除了和匈奴人有点勾勾搭搭外,也没听说有多大实力啊。”
“哪他们现在一下子在中土修建这么多庙宇,拉起这么大的势力,难道他们对中土有图?”朱玉道。
“这个事陛下倒是想过,”卫青道,“但陛下认为西域过于遥远,楼兰和大汉的核心区域远隔千山万水,况且他们的人力有限,资源匮乏,就算有心恐怕也无力对大汉构成威胁,他们借用西域的势力恐是另有所图。”
“我关心的就是他们这个另有所图,”翁锐道,“要说他们想通过这种办法将大汉掏空,资财耗尽,是比较容易理解,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去帮一个小小的南越国?”
“南越王赵婴齐我见过,”卫青道,“这人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否则陛下也不会放他回去,倒是南越丞相吕嘉有些城府,但他最多也是想谋求利益自保,或者想扩大点利益,要说他们会对大汉有所企图连我都不信。”
“这件事蹊跷就蹊跷在这里,”翁锐道,“往南越运送禁物,这已经触及了朝廷的红线,看起来声势很大,但其结果有限,并且他们对此似乎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