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剑士之名-13:禁魔令

沙漠老胡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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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锐哥哥,我们这回要去哪里?”朱玉道。

    “我想回趟长安。”翁锐道。

    从天苍山出来,翁锐卸下了一个包袱,却又背上了一个包袱,给亢宿仙人的承诺他已经兑现了,但苍南子秦瀚要他做的事他就没理由推脱,绕来绕去,这事竟和他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医道师傅秦鸿,翁锐只是偶尔碰上的,一次救命之恩不经让他结识了秦家,还认识了医术,如果秦师傅真是神医扁鹊的后人,那他自己的医术也可以算是这位医神的遗传。

    从亢宿仙人那里算,朱玉已经可以说是神医扁鹊的后辈传人,但从秦师傅这里算,他也应该是粘了不少光的。

    翁锐想回长安,不仅是要把秦师傅的身世弄清楚,如果猜想被证实,他就会把亢宿仙人的医书传给秦师傅,这对亢宿仙人来说那是愿上加愿,让秦家的医术在本门得已流传,另外他还想去找找师兄卫青,因为他对当下的情势又有了新的看法。

    他们刚下山,就在山下意外碰到了两个人,虽相隔十多年了,但翁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袁岳、袁渊,怎么是你们?”翁锐惊道。

    “翁大哥,不不,翁门主,我们是专门来找你们的。”袁渊激动的道。

    “哈哈哈,什么门主不门主的,叫大哥就很亲切,”翁锐笑道,“你说是吧,袁岳大哥。”

    “不不,还是叫翁门主好。”袁岳话不多,被翁锐这么一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因为当年他们在汉水上遇到的时候比过年龄,翁锐只比袁渊大几个月,而要比袁岳小两岁。

    “你说你们是专程来找我们的?”翁锐道。

    “是啊,我们找到这里可是费了不少劲。”袁渊道。

    “袁大哥,你们来的可真巧,再晚来一会我们可就离开这儿了。”朱玉也十分兴奋地道。

    “我们也是紧赶慢赶,就怕错过。”袁渊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了?”翁锐道。

    “我们是从巴中九重门来的,”袁渊道,“是朱掌司告诉我们的。”

    “啊?你们见我哥了?”朱玉道,“他还好吗?”

    “朱掌司他……”

    “袁渊,”袁岳打断了袁渊的话,“朱掌司他很好。”

    “对对,他很好。”袁渊也赶紧附和道。

    这小小的变化哪逃得过翁锐的眼睛,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哥他怎么了?”朱玉也听出了这话里不寻常的味道。

    “没…没什么,都挺好的。”被他们两人一逼,袁岳说话都有点结巴。

    “看来山子真的出事了,”翁锐的脸上也严肃起来,“袁大哥,山子出什么事了?”

    “是…是出了一点事,但也不是很严重,”袁岳道,“你们真的不用着急。”

    “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呀!”朱玉急道。

    “朱掌司被人打了,受了点伤。”袁岳道。

    “谁?谁把我哥打了?”朱玉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像是被承天教的禄天卫使巴菲打伤的,但真的不严重。”袁岳道。

    “什么叫好像?承天教的人去了九重门?”翁锐道。

    “当时我们并不在哪里,只是后来去了才听说的,”袁岳道,“朱掌司以天工门的名义收购了九重门,并做了九重门的门主,因为断了所有往南越运货的商路,那个迦南的弟子魏子和禄天卫使巴菲带了不少人来到九重门,没说几句朱掌司就和魏子打起来了,魏子打不过朱掌司,还差点让他给杀了,巴菲为了救魏子才把朱掌司给伤了。”

    “后来怎么样了?”朱玉急道。

    “后来钟铉钟大侠为了救朱掌司就和巴菲打起来了,”袁岳道,“听说他们打了上百招也没分出胜负,最后就不打了,抬着被朱掌司打伤的魏子走了。”

    “哦,”翁锐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还好有钟铉在那里。”

    “我哥真的没事?”朱玉道。

    “真的没事,”袁岳道,“我们在那里还跟我们说话和开玩笑呢。”

    “玉儿,你放心吧,有钟铉在那里你哥不会有事的,看来我们得顺道去一趟巴中九重门了,”翁锐转而对袁家兄弟道,“我们一起走,路上慢慢聊。”

    众人重整鞍马行李,结伙上路。

    “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翁锐边走边道。

    “嘿嘿,嘿嘿。”袁渊嘿嘿的笑着看着袁岳。

    “嘿嘿,”袁岳也尬笑一声,“还是你说吧,你比我会说。”

    “好吧,我来说,”袁渊道,“是这样的……”

    路上时间有的是,这个袁渊又生性活泼爱说话,他几乎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认识说起,一直说到了现在。

    原来这哥俩从家里出来,立志要学些本事,闯荡江湖,第一个碰上的就是九重门的李豫他们,随后就认识了翁锐、朱山和朱玉,还在郊郢看他们和人打了一架,随后跟着李豫闯荡了一段时间,由于对九重门的生意经没太大的兴趣,最后就自己去闯荡了。

    再往后来就是他们漫长的闯荡生涯了,加入过好几个门派,到最后都是偷偷溜走了,也去过很多地方,也不知自己该留在哪里,武功虽有进展,但谈不上有什么成就,生活的手段也没学到什么,到现在三十多岁了,还在四处流落。

    这样倒有一个好处,就是到哪里都能听到翁锐的名声,并且他的名声越来越大,一直到了他们根本无法企及的地步。

    其实这些年江湖中年轻一代中有名的人多了,但他们就只认识翁锐,他们有时候都有点后悔,当初要是能跟着翁锐走,说不定他们现在也已经很有名了,但现在他们已经没了交集,想再认识都没了可能。

    但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也是没有后悔药的,不管你想干什么,总还是要解决肚子问题的,他们这样想着,就想到了九重门,但等他们到了九重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九重门了,几乎被打残,而且已经换了主人,现在几乎就是天工门的一个分支了。

    这倒让他们有了另外一个收获,他们本来是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去找翁锐,现在到成了一个现成的机会,从朱山那里听说翁锐去了天苍山之后,这两人忙不迭就跟了过来,总算是没有错过,在山下碰上了他们。

    “呵呵,你们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事跑过来,”翁锐在听了他们地叙说后道,“你们可以留在九重门,想学功夫山子也可以教你们的,他现在功夫也是很好的。”

    “我们跟朱掌司说了,他不肯,”袁渊道,“他说他的功夫是不能随便教人的,要是想学生意他一定教。”

    “那也不一定要到这里来啊,呵呵,”翁锐笑道,“他随便给你们安排一个天工门的工部就可以了,既可以做生意养家糊口,同时也可以学点功夫强身健体,每个工部都有很厉害的人。”

    “锐哥哥,你别老这么说呀,”朱玉道,“袁大哥他们专程来找你,你这么说好像你不高兴人家来似的。”

    “哦,没有,没有,”翁锐赶紧道,“多年未见,我这也不是怕他们跑冤枉路吗。”

    “其实也不是就为了学点功夫,”袁岳道,“这些年翁门主在江湖声名大了,不光功夫好,还有很多人敬仰,我们也是想有机会跟着翁门主见见世面。”

    “嗨,那都是些虚名,”翁锐道,“只要有心,哪里都能见到世面,我们这一路走,正好可以聊聊。”

    “是,是,”袁岳赶紧道,“我们兄弟想听翁门主谈谈江湖事呢。”

    “哈哈,我这可没有什么好谈的,”翁锐道,“你们兄弟俩这一路走来,我还想听听最近江湖发生了什么事呢。”

    “最近江湖的事就属天承教的多了。”袁渊道。

    “好啊,我就想听听天承教的事,你快说说。”翁锐道。

    一听翁锐要听他讲天承教的事,袁渊十分开心,这似乎是一项十分崇高的荣誉。

    “承天教可能要完了。”袁渊道。

    “什么?承天教要完了?”朱玉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前段时间不是承天教在各地不断建庙宇,有很多人入教吗?”

    “以前是这样,可现在不同了,”袁渊道,“这个承天教发展太快了,连朝廷都不放心了,现在朝廷已经发了‘禁魔令’,将承天教定性为魔教,要各地官府全力为之,务必将所有的庙宇限期拆除,如有违者,当以反叛论处。”

    “啊,这是是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朱玉道。

    “就是最近的事,”袁渊道,“现在各地官府陆续收到这道圣令,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拆庙,有些地方还在准备。”

    “呵呵,没想到师兄的动作还真快,我还想尽快去长安促成这件事呢。”翁锐很是满意的笑道。

    “锐哥哥,你知道这件事?”朱玉问道。

    “什么叫我知道,你也知道啊,”翁锐道,“你忘了,我们从八公山出来的时候,师父让阿成去往长安送信去了。”

    “你说的送信就是这个‘禁魔令’?”朱玉道。

    “当然不是,”翁锐道,“我只是陈述了这其中的利害,这圣令当然是要当今圣上自己做出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次的‘禁魔令’这么厉害。”袁渊道。

    “但这也有些麻烦。”袁岳道。

    “什么麻烦?”翁锐道。

    “这段时间天承教扩展很快,原因也很复杂,”袁岳道,“这里面不光有庙宇威严的震慑,鼓动人们拜神求福、祈求保佑的话术说辞,还有人把入教当成谋财的手段,一旦和巨大的利益相关,入教那些江湖人心里就有了诸多盘算,甚至有一些官员王侯的利益也扯在里边,恐怕要禁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么说你们已经看到一些不容易的事情了?”翁锐道。

    “是啊,”袁岳道,“我们这一路走来,有些庙直接就拆了,有些却不容易,就连官府的人去了也不敢强行拆除,有些地方还打了起来,反正是很乱的。”

    “这么说,皇上就算下了圣旨这些庙也不见得能完全拆除?”翁锐道。

    “我觉得是这样,”袁岳道,“反正皇上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能看到的。”

    “但要违反圣旨这可是死罪啊,”翁锐道,“谁敢做这样的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袁岳道,“现在有很多百姓也信这个,现在把庙拆了,百姓也有很多怨言。”

    “这些人也真是的,”朱玉气愤道,“明明是骗他们的,他们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呵呵,你也不用生气,”翁锐道,“这普通百姓哪能想那么多,花一点钱祈求那么大的愿心谁都感觉是赚了的,怎么会反对呢?”

    “哪现在怎么办?”朱玉道。

    “我也说不准,”翁锐道,“看来我们这一路要多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