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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天地,泽兑卦位。
西部第三山脉,西海北岸。
昆仑山。
大夏居府,一柄高杆大旗摇摆着‘蟒蛇’图腾。
这几日,御牧南征日落城,一举歼灭了搅乱黄河祭的众残部族,建功伟业,赫赫之光。
一时给大夏一族添了无尽荣耀,班师凯旋,位晋权爵。
在诸毗山和岳崇山一带偶见鲲鹏肆乱,阻碍了门下族人行使屠杀令,义无反顾,将鲲鹏催下山崖,恼得七夜行不由径,竟将其击落山崖,再回首时已是无力回天。
这是一个上族权贵爵爷,险一些命葬送在大夏一族,众血亲和门客口中,口口声声讨伐。
大夏霸进了嫡子大夏御牧的楼阁,体恤几句,门外驻集满众堂客,候着风尘。
嘱咐多嫡子几句,好生休养,几日已过,御牧渐渐恢复神色,息事宁人。
公爵回身出了御牧楼阁,引得等候的诸人折腰相迎。
众人远去。
“御仁呢?”大夏御牧突然问道。
仿佛才想起几日前他陷进塔牢,安然无恙,并接受公爵质问,牵出两头反鼻虫一事,惹得他怨气滔天。
自己也琢磨不透胞弟的性格,不过能安然无恙从塔牢出来,此事确实过于蹊跷,突然牵肠挂肚。
“被公爵关押在府里,爵爷!”禀赋道,一个和颜侍女。
御牧睁开了眼睛,沉了眉头,细细地回想着胞弟的品行和习惯,那两条反鼻虫只是家父公爵寻他麻烦的理由,他还有着捉摸不定的另一面,也应承了公爵负责御仁一事,便来了精神。
“取我爵服!”喝令道。
一众等引着路,抬着轿,迂回在大夏居府中,来到御仁庭院前,这一座最不起眼的建筑,不见经传。
在上阁中,权势越高的人,其享用的居府建筑,规格越高上奢华。
眼前的御牧的楼阁,简直形如柴房。
负责看守御仁的侍从,见来了人,瞅仔细了模样,知道是大夏御牧的队伍,忙着相迎。
“小爵爷呢!”御牧开了轿帘,冷冷地问。
“在里头,在里头!”看守的忙着点头哈腰。便瞅见虫尾巴从另一处鬼鬼祟祟在探头,天色渐晚,所府里各处升起了夜明灯。
“开门!”喝斥。
“是,爵爷!”忙着让道,御牧的轿子进了御仁的庭宇,光秃秃的无半根草木,荒芜得静。
大夏御仁不爱仆人侍从,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所以整座庭院毫无生气,符印围着他的阁楼悬滞,玄光阵阵,御仁被结界困在里头,深埋大门。
“开!”御牧喝斥。后者毕恭毕敬。
开了结界,只身前进,推了大门,一个蓬头垢发的,褴褛地盘在地上,遍地是散落的丹体,他抗拒被囚禁一举,不食用外来的任何东西,又因为长期食用反鼻虫丹,至邪毒物,干瘪消瘦,枯槁地磨着地面,突然闻得门开了,犀利地睁开眼。
“御仁!”御牧呼唤道,瞅着这一地凌乱,有点反常,加之他从塔境走出,这幅模样,仿佛随时能从他身体穿出什么邪物出来一般。
只是人连挪都不愿挪,根本不搭理,听着,晃着耳朵和眼皮。
‘我的天!’突然揪紧了御牧的心,直到走到御仁的面前,这一幅模样,马瘦毛长,形容枯槁。
御仁坐立起身,干瘦地披着便服,鹑衣鹄面,一幅寒酸模样。
特别是那一张枯寂脸,仿佛中毒一般幽怨,消瘦,独那一双精瞳眼,愤愤不平地瞪住眼前的胞兄。
是家父大夏公爵在塔境干脆撇了自己一怨,更是圈养的爱物,两条反鼻虫被夺走,催杀,囚禁的这些天里,加深了怨念,不停在折磨内心,使得他将满腔宿怨,发泄在眼前的胞兄上,眉眼之处尽是杀光。
他恨生父大夏公爵,恨大夏一族,恨那一些对他嗤之以鼻的人,以往种种被无视的感受,立刻清晰地浮现在脑中,任何点点滴滴。
大夏公爵终把二子送上了一条绝路,这一场惊险的游戏,御仁吃定了心要做那个策划者。
令人发指地安静,瞪紧御牧,目眦尽裂。
‘这一身...’御牧看着胞弟,肯定他食用了魔族之物,联想到那两条反鼻虫,深信不疑,谨慎起来。
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大夏族人,从小不善修仙武技,资质平庸,性情孤僻从不与人热乎,独来独往,作为嫡子的大夏御牧,一份满满的使命感要照顾好他诸处,只是近来他将自己推上了风头浪尖。
纵使这幅模样,失张失智,也折扣不了心中那份偏爱,一个胞兄对待弟弟的关怀。
“虫尾巴!”御牧拎起茶盏,突然往内屋砸,击中暗处一人,连滚带爬现出身,其貌不扬,慌慌张张跪在御牧身前,忙着谢罪。
“抬起头来!”冷冷道。
虫尾巴颤惧地仰起身,凹眼塌鼻,一巴掌狠狠地扣过来,催得人卧地。
他知道御仁今天这幅模样,完全跟虫尾巴脱不了干系,二人走得最近,懊恼于御仁不成材,落魄不偶,不忍加罚于身,虫尾巴罪不可恕,狠狠地泄了一巴掌。
‘狗奴才!’御牧怫然不悦。
虫尾巴只当爵爷脾性无常,不知哪里得罪了,哀怨一声,端正了躯,连连磕头。
御牧瞧多两眼,索然无味,回身看着胞弟,他目光缓和了些。
‘什么味道!’一股恶臭从内屋扬来,像是封闭了很久,嗅着方向。
御仁始终一言不发,精明的虫尾巴瞧明白了什么,顿时胆战心惊。
因为御牧脚步开始往后屋挪,遂瞪住大夏御仁,传递什么,他又换回那副势头,冷漠地跟上御牧的步伐。
进了后屋,这是御仁的后房,卧室,所有摆置通通铺盖着一层灰土,像是荒废许久,胞弟不爱仆人,独来独往,闻着恶臭东张西瞧,落在那一张扬满灰迹的床阁,眼前拖出一道黑迹,有东西拉拽而过。
御仁突然挡住了去路,双臂张开,不苟言笑。
身后虫尾巴大气频喘,让御牧闻到什么来,更提足了心要看个究竟。
罡气周涌,将御仁凌空架离,挪至一边,不得动弹,踩着脚下黑迹,独步上前,背后虫尾巴提心吊胆,大祸临头,几乎要窒息。
闻着浓烈的恶臭,徒手掀开眼前的床阁,霎时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