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写信的人

醉卧疏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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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说泡温泉,大家都来了兴趣,吃完中饭浩浩的去了城外的黄汤池。

    就连闵行也因为考场失利,颜海格外照顾,请他去洗一洗上的霉气。

    到黄汤池子时,天色暗了许多,宁昭看一眼闵行,他后被她挥散的鬼影又有了,串粽子一样跟在他后。

    而他自己上从头到脚都是浓浓的气,这气让他十分倒霉,一路走过来已经摔了三回,还踩了狗屎,又被狗追了一条街。

    刚在门口站住,就有一片瓦片落下,要不是胡大痣眼疾手快的推开闵行,又要砸他头上了。

    “闵行,你要不要去普陀寺拜拜?这也太倒霉了。”颜海觉得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倒霉的人。

    闵行哭无泪。

    交了银子进去,里面一个男汤一个女汤,颜海指了下女汤,对着宁昭咳嗽一声。

    女汤用木板隔开,传来嬉笑之声,令人无限遐想,宁昭立刻拿着领的牌子往女汤而去。

    能跟这么多女的一起泡,当然比跟这些臭男人一起泡好了。

    不明真相的闵行连忙拉住她,道:“宁大师,那边是女汤,我们得去左边。”

    宁昭道:“我就是女的。”

    她起脯表示了一下。

    闵行皱眉,义正言辞道:“宁大师!难道你是这等猥琐小人!”

    他不等宁昭说话,就拖着宁昭去了左边,将她按在了池子里。

    颜海:“......”

    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光着的。

    气腾腾之中,每个人都是面目模糊,看不真切,泡的人昏昏睡。

    就在大家都泡的差不多,忽然轰隆一声,隔在男女浴池之间的木板轰然倒塌,顿时女浴池鸡飞狗跳,尖叫声不断,跑的跑藏的藏,男浴池这边目瞪口呆,巍然不动。

    颜海仰头,两管鼻血默默留下。

    他尴尬一笑:“羊吃多了。”

    待到事好不容易平息,大家都走的七七八八了,颜海才敢睁开眼睛。

    闵行道:“快黑了,我们也走吧,我看他们要来修这东西。”

    颜海道:“行,走吧,我也饿了。”

    宁昭却忽然大声道:“别动,都在这里呆着。”

    黑暗如同潮水一样笼罩了这浴池,还没来得及出去的人有十多个,听着宁昭说话,都停住了脚步。

    就连跟着闵行泡在池子里的几个黑影也都焦躁不安起来,想要离开。

    墨一般的黑色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哪怕是面对面也看不清楚对面是谁。

    “怎么突然这么黑!”胡大痣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宁昭,我看不见你,你在哪里?”颜海喊了一声。

    池子里一片慌乱。

    宁昭冷哼一声,将突如其来的鬼气散去,伸手去抓颜海。

    没想到颜海刚好动了一下,她这冰凉的手一下放在了胡大痣肩膀上。

    胡大痣在极度恐怖中晕了过去,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

    黑气散去,众人的眼睛再次能够看到,虽然还是十分昏暗,但总算是看的清了。

    宁昭往外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道:“颜海,你们先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刚刚过去的人,好像是白长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的事他搞的鬼?

    她快步奔了出去,果然看到白长生飞奔在前,宁昭拉开鬼道,一步落在白长生前面。

    白长生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宁昭,笑出两个酒窝:“宁大师,好久不见。”

    他手中已经出现了耀目白光,随时准备袭击宁昭。

    宁昭脚下黑气翻腾,也随时能拉出一条阳交界河流出来,将白长生埋进去。

    “你还真够能活的。”

    她说着已经挽起了湿漉漉的袖子,准备按着白长生揍一顿,白长生跟个蟑螂似的,就是不死,她也不打算让他死了,使劲打吧。

    见一次打一次总不是白说的。

    白长生一见她这架势,就觉得痛,他手里的东西对付执笔者很好用,可是对付宁昭,总是差了点,真要被她按着打一顿,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宁昭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拦住了。

    “宁大师,我卖了你一个人,不如你也卖我一个吧,”乾阳拦住了宁昭,“普陀寺之事,若非我报信给你,恐怕会难以收拾。”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口里塞冰,心知肚明宁昭绝不会买他这个帐。

    果然宁昭翻了个白眼,又要去揍白长生,乾阳拿着一张符咒,朝着宁昭甩了过去。

    宁昭早有防备,黑暗直接将符咒吞噬,就这么一下,白长生已经跑的影都没了。

    “建德,你会帮他,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你的心火,是不是烧的还不够旺!”

    写信给时家的人,心里总有一把火在烧的人,白长生追踪的阳司官员,成功逃脱白长生的建德。

    他就是乾阳。

    乾阳就是他。

    因为心里总有一把火在烧,所以不停的吃雪吃冰,减少自己的痛苦。

    乾阳一愣,道:“我的信原来都让宁大师看了,也是,时家的人都没了,我托鬼物捎来的信件,也没人看。”

    宁昭冷笑道:“所以你跟白长生成了一伙?你帮他养金蚕?”

    “宁大师,我也是为了活命,”乾阳无奈的摊手,“为了活命,什么事也得做啊。”

    宁昭道:“你的道行,白长生能困住你?你一个乾坤八卦咒,白长生就得死。”

    乾阳道:“宁大师此言差矣,白长生是活人,我的手段对他不起作用。”

    宁昭眯起眼睛,地下死气翻腾,随时要将乾阳拉入地狱。

    “你知道我不是活人?”

    乾阳道:“自然,执笔者,我也略有耳闻,我的任务已经达成,就不打扰宁大师了,告辞。”

    宁昭依旧是眯着黑沉沉的大眼睛,看着乾阳离开,天色越来越暗,黄汤池子没人出来。

    乾阳,绝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

    查?

    太费事太麻烦,不管他是什么人,是什么目的,总有露出真相的那天,她只要等着就好。

    白长生从宁昭处脱,直接去了黄汤池子旁的一座小村子。

    明明是炊烟当起之时,整个村庄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屋子里摆满了棺材,每一口棺材里都是一个昏死的活人,男女老少,都在其中。

    每一具棺材前,都是一只小碗,里面放着四十九颗红豆,再前面是一盏点燃的油灯,每一盏都跳动的厉害。

    常路道:“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吗?”

    白长生点头,盘腿坐下。

    “三魂胎光,七魄尸狗,乾坎翻覆,艮震逆转,巽离左右,坤兑前后。弟子白长生,借生活死,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