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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哭声凄厉。
宁昭走进屋中,看着左右各躺着的一个人,两人都是肚子高高隆起,脸色苍白,冷汗淋漓。
“宁大师,宁大师你终于来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实在是痛的受不了了,我要死了啊!”
陈大户肥头大耳,而躺在另外一边的老母亲也是唉声连天,想要扑过去拉住宁昭,可是被胡大痣挡住了。
老妇人哭道:“大师,我们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们从来不干亏心事啊,怎么会遭到这种痛苦,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能受的住这种痛啊!当年生儿子也没这么痛啊。”
宁昭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淡淡道:“就是生孩子啊。”
“什么!”
“哎哟!大师啊,你可不能拿我们寻开心啊,我这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生孩子,更别提我儿子一个男人了,怎么能生孩子啊!”
颜海和胡大痣也有点懵。
屋子里伺候的人更是呆若木鸡,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颜海轻轻摇了一下她的胳膊:“你是不是脑子被咬坏了?”
宁昭打开他的手,冷淡道:“你们这症状应该不是今天才有的吧,肚子应该是九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一开始你们没有当回事,以为是自己胖了,渐渐大了也不痛,痛起来就是这三天的事吧。”
陈大户痛哭道:“大师、大师,就是这样,快救救我们吧!”
宁昭从颜海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来,道:“我都说了,就是生孩子,生出来就好了,生吧,只是看样子不太好生。”
“你这人胡说什么!”老妇人忍着痛冲着宁昭破口大骂,“你才要生了!”
胡大痣立刻站出来,刚要张嘴,宁昭按住他:“老太太,你省点力气,留着生孩子,不然可就一尸两命了,至于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想想不就知道了吗?”
她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跟前:“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们明显就做了亏心事啊。”
老太太还想再说,可是忽然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连痛苦都少了不少,哆嗦道:“是她!儿子,一定是她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陈大户急道:“谁啊!娘你说啊,是谁啊!”
老太太忍着痛,道:“是晓娘,是晓娘,我早就该想到的。”
陈大户急道:“不可能,又没人害她!”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屋中忽然风阵阵,将屋子里的桌子板凳齐齐掀翻,下人被吹的东倒西歪,蜡烛灭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响起一道尖利的哭声。
“啊!”
下人抱头鼠窜,留下胡大痣战战兢兢的在颜海的要求下去点了灯,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两位少爷”,跑的飞快。
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了陈大户和他老娘,还有宁昭和颜海。
满屋子都是陈大户母子两人的哭叫声。
一道黑气才陈大户的肚子往外钻,怨气之重,颜海不用宁昭帮忙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女子笼罩在黑气里,满脸都是毒恨,七窍流血,下不停的有鲜血流出,上穿的是临死前的一白衣,全部都是血。
“是我!我来索命了,我的痛苦你们也要尝尝,我儿子的命也要有。”
颜海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他们把你怎么了?”
“娘,您说吧,您要是说的好,我就让我儿子在你肚子里听话一点怎么样?”
陈老娘人都快抖散了,上下牙打架,又是痛又是怕,脸上全是冷汗,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
晓娘咯咯咯的笑,笑的毛骨悚然,“娘不说,那就让我儿再动弹动弹。”
她话音未落,陈老娘已经尖叫了一声:“啊!”
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下面,有东西直接打横在里面了。
晓娘厉声道:“痛吗,我也好痛啊,我痛的要死了,你们就是不愿意请稳婆,不愿意找大夫!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也痛啊!”
陈大户反而没那么痛了,道:“晓娘,晓娘,都是娘的错,你放过我,是她拦着不让请大夫,我也没办法,你放过我吧。”
陈老娘气若游丝的挤出一句话:“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请什么稳婆!啊!痛啊,痛啊,宁大师,快驱了这个魔鬼,快啊!我们可是花了不少钱请你的啊!”
宁昭笑道:“没用的,你肚子里是真的怀了孩子,不生下来,会死的。”
颜海狐疑的看了宁昭一眼,认为她就是在胡说八道。
老妇人放声大叫起来:“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宁昭没说话。
晓娘下的血流个不停,尖笑起来:“你怀孕了为什么不每天喝粥吃咸菜啊,这样才好生啊,这都是你自己教我的,怎么自己忘记了,把我儿子喂的这么大,可不好生了啊!”
她说着,还坐到了陈老娘的旁边,尖利青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肚子,上的血流到上,泛着沉沉黑气,陈老娘已经快要吓死了。
“大师救命啊大师!这是鬼,你怎么不驱鬼!”
“啊,”宁昭似乎才记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咦,你们家下人怎么都跑了,我要黑狗血,大公鸡,还要黑驴蹄子。”
站在门外的胡大痣听到了,大声道:“我这叫他们去弄,宁少爷等着。”
宁昭满意的点头,坐在椅子上又不动了。
晓娘满脸慈的摸着陈老娘的肚子:“娘,你看你吃的多,还不动,你应该要拿抹布去跪着擦地啊,屋子里,桌子下都要擦干净才能对体好,还要给夫君洗脚,要跪着洗,夫君也大着肚子,你不伺候他,他多难受啊。”
颜海听的难受。
这分明就是这晓娘所受的待遇啊。
陈老娘哪里敢说话,只能唉声喊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晓娘的手在她独自上划过,指甲尖利,就像是随时要划破她的肚子一样。
可是没有,晓娘把手收了回去:“娘一定要生下来啊,这可是你让我喝了不少药水才有的男胎啊,都是好东西,泥巴混的马尿,是不是,还有符水,来吧,喝吧,媳妇也给你准备了啊。”
她的手里忽然出现一个碗,碗里的东西黑乎乎的,不像是水,倒像是油。
颜海小声道:“宁昭,这是什么东西,好难闻。”
宁昭道:“尸油。”
“什么!”
颜海一蹦三丈高,抠着喉咙干呕了起来。
陈老娘想要挣扎,却被捏着下巴灌了进去。
陈大户将喝过的参茶吐的干干净净。
晓娘扔了碗,道:“娘,还是你的办法好用啊,你说的没错,喝不下去灌也要灌下去。”
陈老娘已经被折腾的有出气没进气了,她想去死,可是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