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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人烟稀少的情况,石嘉是站在高处,以看看实际情况,他一眼望过去,炊烟不见,房屋是破烂不堪的,甚至有些屋梁都倒塌下来了,走在破落的屋子里,庭院以及屋子里长满了草。
蒿草是长得是很高的,还长得密密麻麻的。人要走进去,还得是拨开草丛才行。
“蛇!”在草丛中有蛇,而这是原本人住的宅院啊!如今都成了蛇之类的聚集所在了,怎么能让人不得不伤心呢?
石嘉看着这里的一切,他流泪了,想当初他还主政冀州和青州之时,不说怎么样繁荣,最起码这样的破败场景是不会有的。
现在呢?不说农田荒废,长满了草,就连人住的房子都是有草。这是许久没人住才会造成这样的现状啊。
跟在石嘉身边的人都是掉泪了,他们在擦拭着眼泪,心中的痛是无可言语的,毕竟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还是青州人,看到老家变成这样破败,心能好受才怪。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怎么能变成!呜呜!”有人哭出声来了,这哭声像是一记记的重拳击在了石嘉的心坎之上,因为正是石嘉决定放弃冀州和青州远赴关中,才会令得原本是正在慢慢兴起的冀州和青州再次落败。
这里是自己的老家啊!看着老家的破败,不管是谁,心中都不会好受的。
“大王!我们找到了一个老人!”一个老人是在两个士兵的携扶之下来到了石嘉的跟前。
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侯爷,是石侯爷吗?石侯爷带兵打回来了吗?”非常激动,他又是充满了惊喜。
石嘉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老人的跟前,一把扶着老人,说:“老丈,是我!我是石嘉,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们受苦受罪了!这全是我的罪过!”
石嘉激动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他是率兵离开了冀州和青州,都离开了这么久,可是百姓们居然还想着他,还记着他,还日日夜夜地盼着他能打回来。多么朴实啊,而自己呢?确实是因为抛弃了他们而觉得对不起他们啊。
石嘉心中有疚,他便是俯下身来,连鞠了三躬,说:“老丈,对不起!我在此向你道歉了!”
此举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他们是齐刷刷地看着石嘉,他们的秦王居然是向着一个老人道歉,还鞠躬,天啊!这是上位者啊,向一个小民行此大礼。
老人更是激动了,说:“使不得!使不得啊!侯爷,万万使不得!”旁边的人还小声提醒:“现在不是侯爷了,是王爷!”
石嘉向这个士兵压了压手,示意他不用说什么王爷,石嘉只是说:“我永远是都是老丈的乡亲,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永远都是冀州和青州百姓中的一员!这里的百姓都是我的乡亲!”
石嘉是紧握着老人的手,说:“让你和乡亲们受苦了!”老人摇头,说:“不!不苦!只要侯爷回来,我们就不苦!侯爷,你,你们还走吗?”老人说着是满眼的期待,他真的受不了,石嘉会再走了。
石嘉是坚定地点头:“不走了!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也不走了!这里是我们的家!既然回家了,又怎么会再离开?”
老人这才高兴了,兴奋至极地说:“好!不走就好!我要去告诉所有留下来的乡亲们!侯爷不走了!侯爷要留在这里,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石嘉见到此状,他又怎么能再走呢?在内心中已是下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这是自己的责任,不能再像以前为了所谓的战力纵深而弃百姓于不顾了。
石嘉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现在还有多少人,便问:“不知还有多少乡亲呢?”
老人一听到这,他叹气了,说:“因为被燕虏强行地迁移,已经是剩下不足十分之一了!我们都是只能是刮树皮挖草根,只能在山谷间,或者是密林里种田,一怕被发现,被强行掳走还算是好的,有时就会就地格杀。”
虽然知道自己一离开,百姓会是这样的悲惨,可石嘉的内心还是很难受的,他不由又叹气了。
其实在离开的时候,石嘉的内心是很痛苦的,经常在深夜之中是起来,唉声叹气的,他直觉得对不起百姓呢。在没有见到时,石嘉的心都是痛的,何况现在亲眼见到了,他的心情更是无法自安的。
石嘉叹气了,说:“老丈,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再离开的!我一定会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的!”石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是紧紧地握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高兴地直点头,他相信,他真的相信石嘉所说的,按他所说的,要是连石嘉都信不过的话,还能信得过谁啊?
老人便是说,他要回去,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躲于深山,野林里的乡亲们,让他们也是出来,让他们好好地高兴高兴。
石嘉便是让人把粮食啊之类的送一些去,毕竟百姓也是很苦的,只是石嘉送去了,他也明白这一点,军中的粮食就会有不足了,只是他还有后着,并不怕。
当老人一走,就立即是有消息传来了,燕军知晓了石军并没有一路前进,所以就开始了行动,是要把石嘉封锁在青州之地,青州是没有了吃的,就算不攻打,围着你石嘉,你石嘉也得困死,饿死在这里。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地盘吗?我现在就让你回到你的地盘,我看你怎么办?我看你还能不能再活下去!这就是慕容儁的用意所在。
石嘉笑了,该来的始终是来了,只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加上他先前极有预见之明的,让谢开去告诉将士们,将士们心中有了个底,他们都认为大王心中有数了,那是能带他们走出困境的,一次次的危险,大王不就是这样带他们闯过来吗?
故全军并没有慌乱,对于陷入重围,且粮食供应不上,一点也不急,天塌下来,还有大王帮顶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