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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烈应声住脚。
“你不就想要我的命吗?我来了,咱们交换个条件!”
凌子烈开门见山。
罗莎莎听着,不觉轻蔑一笑:“少废话,你没资格和我谈任何条件。”
“让那么多人陪着我们一起死,黄泉路会挤的。不如你告诉我那里的炸弹如何拆。我,随你处置。”
“呵呵呵呵……”罗莎莎冷笑出声:“再多点才好呢,你忘了,我可是众星捧月的大明星。我还嫌阴曹地府捧我的人少呢。”
“郝世通来了。”
凌子烈见她态度强硬,遂转变策略,捅出了郝世通回来B市的消息。
果然,罗莎莎惊得直接从墙后踉跄着站起来:“什么?”
罗莎莎一露头,方远山的狙击手就在工厂外,远程瞄准了她的脑袋。向方远山比了个“OK”的手势。
凌子烈的耳麦里立刻传来方远山的指令:“目标锁定,可以进去谈判。”
凌子烈犹豫着,刚抬了抬脚,就听罗莎莎终于想明白了似得一声轻笑:“我就说嘛,都这么长时间了,那边竟然还没炸。是你们压根没拆啊。没关系,你以为不拆就不炸了?我不妨告诉你,那批雷是我亲手改装的。内置定、时、设、备。就算郝世通来,他也无从下手。”
她一贯高傲的样子,得意洋洋!
这些话方远山从暗挂在凌子烈身上的窃听设备里听的一清二楚,遂紧急对狙击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开枪。
而随后,他又紧急电联了拆弹现场。
专家抹着汗,回他:“有倒计时设置,还剩二十六分钟。”
他于是通过塞在凌子烈耳中的隐形耳麦紧急通知凌子烈:“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套出她的拆弹方法。”
凌子烈听着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前移了几步正欲开口。就听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从潘不变传来:
“谁说我无从下手?”是郝世通!
罗莎莎霎时警惕起来,委身下去重新躲起来的同时抬枪指向声音的来源方向:却郝世通正大步流星向她走来。
“你也给我站住!”罗莎莎直接将子弹推上膛来威胁他。
郝世通一点都不怕的样子,继续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假装故意逞能揭底小区内那个地雷阵的拆法:
“你不过是借鉴了五行八卦阵的阵法而已……”他说着,向凌子烈递了个眼色,接着说:”之所以大家都拆不了,是因为大家都忽略了五行八卦阵阵法的精髓是‘变化’,也就是说这个地雷阵随时随地都在变化之中,如果只一味按照老旧办法去拆,当然会拆弹不当触发地雷爆炸!可一单掌握了五行八卦阵变化的规律,想要破解你那个地雷阵,又有何难?”
“五行八卦阵……”凌子烈意会,嘴唇翕动,低低的将郝世通的话,通过耳麦翻译给场外的方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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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郝世通已经逼近罗莎莎。罗莎莎被他的话惊呆了。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破了她潜心研究了大半年的心血。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故意透露给凌子烈!
阵法被破,她就更没什么机会活着了。
罗莎莎眼看着死到临头,可她不愿相信的是,亲手将她送到警察枪口下的竟然会是-----郝世通?!哪怕是凌子烈,她都可以接受。为什么是郝世通?他几次三番煞费苦心的救她,而此刻,他又亲手葬送了她生还的可能。
罗莎莎看着他,万分痛苦的样子连连摇头:“叛徒。叛徒!纳图穆,你这个叛徒!”
郝世通完全不理会,只想扰乱她情绪,让她暂时将注意力从凌子烈转移到别处,救下凌子烈的同时,利用对方甄别他这些话的真假的时间,将罗莎莎带离警察的狙杀锁定范围。
眼看就要成功,郝世通甚至都已经伸出了手打算去拉她,可罗莎莎却突然目光狠冽,不管不顾直接旋身起来朝门口的凌子烈重新举起了枪。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切也都必须因他结束!
罗莎莎岂能不知自己早就在对方狙击手的狙杀范围之内,如此毅然起身开这一枪,她就没打算再活着。可只身涉险的郝世通一心只想让她活着。在她旋身起来的那一霎那,郝世通也是眼疾手快的直接将自己挡在了她与对方狙击手的视线之间的……
两边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狙击手并没有执行方远山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的指示,直接凭着他特警的本能和经验,在罗莎莎提枪指向凌子烈的瞬间就开了枪。
郝世通虽然快,可他快不过子弹。当他挡上来之时,大手托住的就是眉心中弹,顺势后仰的罗莎莎的身体。
而开向凌子烈的一枪-----由于罗莎莎自己中枪在线,她恶狠狠打出来的一枪便失了准星儿,擦着凌子烈的肩膀,呼啸而过。
凌子烈随着子弹的力量方向,裂身蹲下。
再起身时,警察已合力围上来。
郝世通自投罗网被瓮中捉了鳖。
临被警察带走,郝世通固执的停在凌子烈面前,面目冷硬的质问:“她几次三番以国际通缉要犯身份只身犯险,除了她一直高喊着的冠冕堂皇的为父报仇这个理由外,难道你就没想过,还有其他的理由?”
一句话,将凌子烈问的当场一愣。
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岂能不知郝世通话里的意思。可他,无话可说。
如果非要他有所表态,那他就只有惋惜。
惋惜一个花儿一样的生命,亲手将自己葬送在自己的执迷不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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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在B市国际机场,凌子烈送郝世通出境。
由于并没有证据标明罗莎莎所犯下的罪行和郝世通有关,并且虽然从小被纳沙当杀手养大,可他被纳沙当作暗探派驻B市后并没有什么违法行为,再有凌子烈的证词证明两次绑架,他都是暗中施救的那一个。所以郝世通最终被无罪释放,遣返出境,永远不准踏入B市。
“永别了!”郝世通接过凌子烈手里的行李箱,面无表情的说。
“祝你好运!”凌子烈也面无表情,回道。
郝世通在自己的衣兜里掏了一下,拉出一条项链。其实不能算作项链,只是一根红绳上套枚戒指,戒指指环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戴的。
“你肯定不记得这个了。”郝世通说。
凌子烈低头看一眼,摇头。当真不记得了。
“这是你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嘴上说着恨你,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剥骨离肉。可是,却一直珍藏着这个东西。其实抛开她的身份不论,她也不过是个爱而不得后变得痴傻的女人。凌子烈你知道你多幸运,被这样一个女人,极致的爱过,又极致的恨过?”他说着将戒指交到凌子烈手里:“现在物归原主。这东西不能随便送人。要不然容易给自己招恨。”
飞机凌空腾起。这一篇的爱恨情仇终于划伤了句号。
凌子烈出了候机大厅,又看了一眼这枚他完全没印象的戒指,而后随手一扬,戒指便飞了个不知所踪。
这场因爱而生的“事故”,其实他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