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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
这场战斗打得厉害,即便港城警方已经对迦叶寺进行了包围、清场,将误入的游客们也集中保护了起来,然而枪声太过激烈,引起了不少围观,媒体也冒雨跑到现场进行采访,外面一片叽喳叫响。
救护车赶到了,抬担架将受了伤的警员分拨送走,还有对方的一些伤兵。
南颂和喻晋文架着罗刚从栏杆处走下来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一帮人,撑着黑伞站在殿外。
气场强大,乌压压一片。
脚步倏然怔住,南颂抿了抿唇,倒是喻晋文率先惊讶出声,“爸,妈?”
来人正是南宁松和洛茵。
不光他们,身后还跟着梅苏里的一帮弟子。
老K上前一步,视线在南颂和喻晋文身上一扫,又落在了罗刚身上,“中枪了?”
喻晋文道:“我和小颂没事,罗刚挨了两枪。”
说这话的时候喻晋文嗓音都带着轻颤,出事的时候他和罗刚几乎是同时朝南颂扑了过去,他们都将南颂往后拽去,关键时刻罗刚发狠地推了他一把,自个儿冲到了南颂前面,挡下了两枚子弹。
喻晋文无法想象,如果不是罗刚在前面挡着,这两枚子弹若是钉在南颂身上……
他得疯。
老K瞧了罗刚一眼,眼里都是深沉劲儿,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交给我吧。”
他将罗刚从喻晋文和南颂手里接到了自己身上,罗刚还没站稳,直接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罗刚被这陌生又诡异的姿势震到,瞪起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老K,“草?”
“草什么,一般人老子还不抱。”
老K没理会他怀疑人生的目光,高大威猛的硬汉抱着同样精壮剽悍的汉子,从台阶上稳稳当当地走下去,避免了他过度颠簸,梅苏里的弟子已经及时到位,帮着医护人员将罗刚抬上了救护车。
万幸伤的不是致命处,在救护车上云峥等弟子就手脚麻利地给罗刚治理起了伤口。
喻晋文则牵着南颂的手,沿着台阶朝南宁松和洛茵走去,又唤了一声。
保镖们移到喻晋文和南颂的身旁给他们打伞,其实身上已经淋透了,也没什么所谓。
南宁松应了一声,脸上看着不动声色,眼睛里却掩盖不住的关切和心疼,他抬起温厚的大掌摸了摸南颂的脸,南颂受的都是轻伤,脸颊被宋西的拳头擦出了一片红,在苍白的脸上异常明显。
“疼不疼?”老父亲轻声问。
南颂摇了摇头,见自己的鞭子被洛茵攥在手里,她道:“我的。”
“知道是你的,我又没说要抢。”
洛茵白了闺女一眼,却又递还给了她,“喏,已经给你洗干净了。”
染了血的鞭子又恢复成了白色,像是大战了一场的白虎又趴回到了自己的老窝,敛住了锋芒。
南颂接过鞭子,没有再往腰间束,只拎在手里,抬眼看着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她问着,眼前却忽然闪过了迷雾中的那道身影,在她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是大嫂吗?分明是的。
可是,她却不敢轻易开口跟家里人说。
万一她看错了呢?
万一不是呢?
南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发现南宁松和洛茵也是一派凝重神色,“回去再说吧。”
回程的路上,南颂才知道苏睿也来了,一下飞机他就跟洛茵他们分道扬镳,奔去了国际大酒店。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都是放心不下自家孩子。
车里,洛茵给喻晋文和南颂处理着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太过疲累,还是心里藏着事,几人都没有开口,就连平时最爱斗嘴的洛茵和南颂母女俩都罕见地沉默着。
忽然之间,洛茵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晓雯怀孕了。”
南颂和喻晋文同时侧头朝洛茵看去,南颂半天没回过神来,看着她妈,“啥?”
“啥什么啥,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你小舅妈怀孕了。”
洛茵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舅舅的。”
废话!
南颂这才欢喜起来,被水雾蒙住的眼睛顿时亮了,“晓雯怀孕了!!!”
洛茵被她的大嗓门震得耳膜都疼了,闭了闭眼睛,睁眼瞪她,“你这反射弧能再长一点吗?”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南颂精神了起来,“那舅舅和晓雯是不是要复婚了?”
“必须必啊。”
洛茵也笑起来,“不过我瞧那俩人现在还懵着呢,我无意间探晓雯的脉探出来的,走的时候太着急了,就让你舅舅带晓雯去医院做个系统全面的检查,这会儿还没给我信呢,不知道在搞什么。”
南宁松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南颂就睨她妈一眼,“你不会给人探错了吧?”
“开玩笑!我神医好吗?”
洛茵气得戳了下南颂的脑袋瓜,“你的医术都是我教的,你敢质疑我?想造反啊你?”
见这娘俩又呛呛了起来,知道她们这是又活过来了,南宁松和喻晋文相视一笑。
终于逮着机会,南宁松道:“阿聿给我发信息了,说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实怀了,7周多。”
洛茵扭头朝他看过去,掏出手机,“他怎么不给我发给你发?”
南宁松摸了下鼻子,道:“可能是怕你骂他。”
“我当然要骂他,粗心大意的,晓雯都怀了快俩月了,他屁都不知道!”洛茵一通骂骂咧咧。
“就是,这俩人也太粗心了。”
南颂帮腔吐槽着,却又忍不住为他们开心。
三哥三嫂那边刚生了宝宝,舅舅晓雯这边也有了动静。
刚有了个大侄子,很快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她这边还毫无动静,虽然不着急,不过如果能再拉上二嫂,她们几个一起怀孕一起生孩子,想想还蛮有趣的……南颂的笑容刚刚浮上嘴角,却又想起了大嫂和死去的侄儿,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角。
“怎么了?”
喻晋文摸了摸南颂的脑袋,温声询问着,他看得出来,她有心事。
从栏杆处下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她状态不对,本来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以小颂的胆子没那么容易受到惊吓,而且她的状态也不像是受到惊吓后的样子,更像是满腹心事。
南宁松和洛茵也瞧了出来,可他们心里也藏着事。
难道,这事是一桩?
洛茵凝眸看着南颂,忽然眯眼问,“你是不是看见你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