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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玫瑰园的路上,南颂从后视镜看到喻晋文始终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去。
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化成一点,消失不见。
她将视线收回来,落在手边那一束蓬大的粉红玫瑰花上,心中五味杂陈。
从前每年的七夕,都盼着他也能够像别人家的老公一样,送她一束玫瑰,哪怕只有一支,也足矣。
但从来没有。
可能是他不懂浪漫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现在她知道了,男人不懂浪漫,不是真的不懂,只是懒得费那个心思,没遇到那个让他愿意费心思的人罢了。
从前的她不配,现在她终于配了,可她已经不想要了。
瞧,人就是这样拧巴,总是这样,事与愿违。
南颂凉薄地笑了一下。
有句话说的果然很对,好的婚姻让人学会爱别人,坏的婚姻,让人学会爱自己。
往后余生,守着自己,好好过吧。
—
身心俱疲,南颂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儿。
奇怪的是,身体明明疲累到了极点,却一点也睡不着,眼睛只要一闭上,脑子里就会重现曾经经历的那些可怕的场景。
她的,父母的,这些记忆,本来已经被她封存到了记忆的最深处,如今却随着乔冷的回来,都被勾了出来。
额头泌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直到保镖的一声浅浅的提醒,“大小姐,快到家了”,她才猛然惊醒。
保镖看着她惊魂甫定的脸色,关切地问。
“大小姐,您没事吧?”
南颂缓了缓心绪,用手背岑了岑额头的冷汗,哑声道:“没事。”
黑色的劳斯莱斯渐渐驶向玫瑰园,耀眼的车灯映出前方的路,也照亮了前面的人。
似乎有人,正在玫瑰园门口拉拉扯扯。
副驾驶座上的保镖眯了眯眼睛,“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玫瑰园门口作乱?”
南颂朝前看去,也跟着蹙了蹙眉。
前方那两道身影,怎么看着,像是南雅还有……秦江源呢?
—
“小雅,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秦江源苦苦哀求着南雅,“今天是七夕啊,牛郎和织女都相会了,就算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南雅别过脸去,眼泪扑簌簌地下落,一脸伤心难过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腹。
秦江源视线沿着她的手看过去,落到她的肚子上,眼睛咕噜一转。
他腾地跪地,抱着她,将脸贴在了她的肚子上,“哪怕为了孩子,你也该原谅我啊,你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吗?”
南雅心痛得厉害,泪如泉涌。
“是你不要我的,在冯青和我之间,你选择了她不是吗?”
“不要跟我提冯青那个拜金女,她就是个贱~人!”
秦江源提起冯青目眦欲裂,恶狠狠地道:“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我们家一失势,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连累到她。哼,我早该知道,她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的钱!”
南雅苦笑一声,“这些话,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肯听,又怪得了谁呢?”
“是,都是我的错!我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现在我明白了,只有你对我,才是真的好。”
秦江源仰头看着南雅,一脸追悔莫及的深情模样,“小雅,我真的知道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原谅我一次,我和冯青已经离婚了,我们马上就去民政局复婚,我会好好地疼你、爱你,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可以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多好!”
南雅的泪,滴落到秦江源的脸上,心痛得无以复加。
是啊,多好。
她已经忍不住地去想象那个画面,可是,她也忘不了秦江源打她、骂她的画面。
他当着冯青的面百般羞辱她,将她扔上冰冷肮脏的阁楼,不管不顾,还当着她的面与冯青亲热。
她也曾这样跪在地上对他苦苦哀求,可那个时候的他,那么心狠,那么冷硬……
南雅往后退一步,她满脸泪痕地看着秦江源,摇摇头。
“我不敢相信你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秦江源没想到她会拒绝他,明明她以前恨不得跪下来舔他的脚,女人一翻脸,真够无情的。
他倏然变色,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的深情一收,显出一丝狰狞。
“我都跪下来求你了,你居然敢拒绝我?以前你也口口声声地说爱我,是你求我要你,求我娶你的!”
他指着自己,脖颈青筋暴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现在居然要我滚?老子他妈是给你脸了?!”
秦江源说翻脸就翻脸,恼羞成怒,扬手一个耳光就朝南雅扇过去。
南雅完全没想到刚刚还在求原谅的男人会突然动手,只觉得一记巴掌蒲扇一般地抽来,她根本躲闪不及,猝不及防就被打翻在地。
脸上火辣辣地疼,眼前一黑。
视线模糊之际,似乎有保镖冲上前去想要摁住秦江源,秦江源却觉得一巴掌还不够,上来朝南雅的肚子又重重踢了一脚。
“呃……”
南雅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身子重重砸在玫瑰园的大铁门上,小腹和后背,裂了似的痛!
身下,一股热流涌出……
车灯大亮,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玫瑰园门口。
南颂从车上走下来,就看到蜷缩在门边的南雅,和在保镖手里张牙舞爪挣扎的秦江源。
她眸色一冷,“殴打孕妇,秦江源,你还真是个人渣子!”
南颂从保镖手里一把拎起秦江源,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就是四个耳光,在黑色的夜里啪啪作响,极其响亮。
“小颂,小颂……”
秦江源都被打懵了,耳朵一片嗡鸣,还不住地想要央求。
“小颂也是你叫的?你配吗?”
南颂积攒了一天一夜的火气,此刻根本压不住,全发泄在了秦江源身上。
单手将他拎起来,飞起一脚踢过去,将人踹在了另一扇大铁门上!
滚过来,就再踹!
再滚过来,再踹!
来来回~回踹了三四脚,估摸着断了四条肋骨,秦江源活像一条死狗滚到南颂的脚边,嘴角的血不住地往下淌。
南颂还待再踹,身后传来南雅虚弱的一声,“姐姐,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