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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同志,我觉得现在撤换一位集团军司令员,是不合适的。”谁知博戈柳博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况且他所指挥的部队,正在东波美拉尼亚担任着主攻任务,在目前的情况下更换司令员,可能会给部队的指挥,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我恳请您在这件事上,再慎重地考虑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在这件事上和他争辩,而是吩咐对方:“参谋长同志,把在指挥部的方面军首长都找来,我们开个短会,针对这件事讨论一下。”
临阵换将可是一件大事,博戈柳博夫不敢怠慢,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留在司令部的军事委员苏博京、炮兵司令员索科利斯基、政治部主任奥克罗科夫,以及装甲兵司令员、后勤部长、通讯主任等等都叫了进来。
罗科索夫斯基招呼大家在会议桌旁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各位方面军首长们,今天我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是为了讨论更换第19集团军司令员一事。”
博戈柳博夫召集众人时,只说要召开了一个紧急军事会议,但具体的内容,却没有向参加会议的人透露。因此当众人听说会议的主题,居然是更换第19集团军司令员一事时,都不禁大惊失色。
众人交头接耳讨论了好一阵后,才有军事委员苏博京代表众人问道:“元帅同志,要知道科兹洛夫将军正在指挥他的部队,在东波美拉尼亚地区作战,为什么您会在这种时候,提出更换司令员人选的提议呢?”
“我相信大家都看到这两天的战报了。”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最近的战报上,见大家都点头表示看过了,他便接着说道:“比第19集团军后投入战斗一天的坦克军,如今已经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了六十公里,占领了巴尔登贝格和舍瑙两座城市,粉碎了敌人在那里的一个重兵集团。当坦克军取得如此战果的同时,我们的步兵在哪里呢?他们在两天时间里,只推进了二十五公里,被坦克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元帅同志,”见众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又开始议论纷纷,博戈柳博夫觉得自己应该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便连忙站起身说道:“第19集团军推进迟缓是有原因的,坦克军在向前推进时,有意地绕过那些有德军重兵把守的区域,我们的步兵在消灭这些敌人时,消耗了很多力量,这无疑会降低进攻速度。”
“参谋长同志,你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罗科索夫斯基等博戈柳博夫一说完,便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不过,这只是步兵推进迟缓的一个原因。我认为,部队缺乏好的指挥,也是最关键的原因。集团军司令员常与兵团失去联系,不能及时作出应有的决定。两天的战斗表明,科兹洛夫将军不具备指挥集团军这样的大兵团作战的能力,况且为了有效地突破敌人的防御,方面军还给他配属许多技术装备。在复杂多变的进攻形势下,他不懂得把握战机,甚至有时还会表现得惊慌失措,这对我们在东波美拉尼亚的作战是非常不利的。鉴于这种种因素,所以我才会决定在战事如此紧张的关头,提出更换集团军司令员的建议。”
“元帅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理由如此充分,苏博京觉得更换集团军司令员是势在必行,因此又问道:“您有合适的人选,来接替科兹洛夫将军吗?”
“罗曼诺夫斯基将军如何?”罗科索夫斯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人选后,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对方的履历:“……他1943年3月担任42集团军司令员,4月又调任67集团军司令员,率部参加普斯科夫—奥斯特罗夫战役和塔尔图战役、里加战役,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我想由他来担任第19集团军的司令员,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人选,苏博京扭头望向坐在会议桌四周的方面军首长们,问道:“首长同志们,你们谁有不同的意见?”
“没有。”首先表态的是政治部主任奥克罗科夫将军,他态度鲜明地说:“我赞成元帅同志的意见,让罗曼诺夫斯基将军来接替第19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既然有人带头表态了,别的方面军首长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赞同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人选。博戈柳博夫虽说不同意在这种时候更换集团军司令员,但看到众人都支持罗科索夫斯基,也只能选择符合。
苏博京征求完所有人的意见后,转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元帅同志,既然方面军首长们的意见已经统一,那我们立即把这事上报给最高统帅部,请他们下达调整人选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见会议已经达到了自己预想的目标,便挥手宣布散会。等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拿起了桌上的高频电话,接通了克里姆林宫的总机,对着话筒说道:“您好,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元帅,请给我接斯大林同志的办公室。”
斯大林听说是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电话,便在话筒里兴致勃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军在东波美拉尼亚的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巴尔登贝格和舍瑙两座城市,并粉碎了敌人在那里的一个重兵集团,取得了巨大的战果。”
“干得不错。”斯大林的面前就摆着一副地图,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在上面寻找着罗科索夫斯基所说的地名,找到具体位置之后,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是哪支部队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战果呢?”
“在该地区担任进攻的是科兹洛夫将军的第19集团军,和潘菲洛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3军。”罗科索夫斯基在报出了部队的番号之后,谨慎地说道:“不过占领城市和粉碎德军重兵集团的坦克军,而步兵还落在后面几十公里的地方。”
“什么,我们的坦克军和步兵分开这么远的距离。”斯大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不禁皱着眉头说:“这可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要知道,我们的军队如今是在敌人的领土上作战,如果没有步兵的支援,单纯靠坦克军向前突击,他们很快就会出现燃料和弹药不足的情况,甚至还有被德军的反坦克手消灭的可能。”
“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事先的铺垫已做得差不多了,便接着说道:“由于第19集团军司令员科兹洛夫将军在战斗中,表现出了指挥能力的不足,因此我请求您,派遣一位更合适的指挥员,来接替他的职务。”
斯大林听完后,不动神色地说道:“科兹洛夫在战场上的表现如何,你说来听听。”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把科兹洛夫在这几天战斗中的表现,向斯大林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斯大林同志,接下来的战斗形势,将会更加艰巨,以科兹洛夫将军的能力,显然是无法胜任这一切的,因此我恳请您更换新的指挥员。”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斯大林简短地问道。
“有的,”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我觉得第67集团军司令员罗曼诺夫斯基将军,就非常适合接替这个职务。”
“罗曼诺夫斯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人选,斯大林没有立即答复,而是身上摁了一下桌上的传唤铃。片刻之后,波斯克列贝舍夫便出现在门口,斯大林吩咐他,:“立即去把第67集团军司令员罗曼诺夫斯基的资料给我找过来。”
等波斯克列贝舍夫离开后,斯大林对着话筒说道:“我让波斯克列贝舍夫找资料去了,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我才能给你最后的答复。对了,你那里有什么困难没有?”
如果斯大林不问这句话,罗科索夫斯基也打算向他提出当前面临的问题。既然斯大林主动问起,他便顺水推舟地说:“斯大林同志,我们向德军发起的进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可是左翼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迟迟没有动静。这样对我军是非常不利的,因此部队的左翼会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敌人的面前。特别是处于两个方面军结合部的新斯德丁,敌人在这里集结了大量的兵力,他们可以在任何时候,攻击我们没有任何遮拦的翼侧。”
“怎么,朱可夫部队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静?”斯大林有些惊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认为朱可夫是不是在耍滑头,打算让你们和敌人先拼消耗,等敌人变得筋疲力尽时,在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