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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的本事一般,身手也很一般,但这抓穿山甲的想法到真是一流,他这手里的倒钩刀子一出手,便和闪电一般击穿了洞里的穿山甲,还发出尖锐的破骨之声。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最可怕的是这阿狗还一脸贱笑的冲我点头道:“田老兵帕,你会制作……”
“做个屁!我告诉你们,这次和上次完全不一样!要吃你们哥俩自己来,我可不想跟着掺和。”
说完话,我没好气的站直身子,只冷眼旁观他们俩接下来的表现。
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他们杀了只穿山甲那么简单,最主要的是让他们气的。
昨天晚上大家可是三令五申过的,这地方比较诡异,不能胡乱碰触吃喝,可无奈人家根本就不听,现在闹到这个地步换谁谁不生气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步话机突然响了,是王吼打来的电话。
我不想看接下来血腥的一幕,故而接起电话,转过身去,安心和王吼讨论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这个时候,步话机那边的王吼非常兴奋,他以一种难以抑制的口气对我说道:“老田,你们下山来吧,金羊毛说他找到所谓的“血井”了。”
血井是黑兰伯城地下部分的入口,在赵功的手札里,他的蛊婆媳妇正是通过那里进入黑兰伯城核心的。找到拴着铁链子的血井,也就等于找到了进一步深入黑兰伯城秘密的入口。
不管74工程,还是老十九,他们都想找到的入口,却被我们找到了,这多少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挂掉步话机之后,我不敢怠慢,急忙向贤红叶和林少松汇报了情况,不出所料的,大小姐非常高兴,也燃起了她从新“战斗”的信心。
于是,我们顺少路走了下去,离开了这近乎毫无发现的山顶建筑群。
临走时,我特地看了阿狗阿猫兄弟一眼,只见阿狗扛着一块血淋淋的“肉”蹦蹦跳跳的从那一片杂草丛中走了出来,可能兴奋的太紧了一些,一路上连咳带跑的,满面都是汗,精神状态也说不出的不正常。
以前在中缅边境演习时,我们副连长特地和大家说过,东南亚的人自由散漫贯了,就连军队都不怎么听指挥,边防军和警察更是烂的可以,放在国内,只能以“兵痞”来形容,有的时候为了维持士气,那些军队甚至会在执行任务前集体组织聚餐甚至“嫖(和谐)妓”。
过去听见那些话,虽然感觉稀奇,但从没当真过,不过今天在这阿狗阿猫兄弟身上,我还真是看出了这些的端倪。
一路走来,嬉皮笑脸,见到吃的走不动道,看见好东西两眼发直,我是彻底服气了,这样的人都能在泰北当“森林警察”,也足见那个地方乱成什么样子。
虽然对他们俩的行为越发不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自己都感觉没什么问题,别人又怎么能治理好呢。
不听好话,自生自灭吧。
不过不和他们说,并不代表我没有意见,于是我还是找到他们的“主子”林大少爷,拍打着他的肩膀就问道:“我说少爷,他们吃二级保护动物,你管不管?”
林少爷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成才的手下,连连摇头说法语,但他似乎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在嘀咕了半天之后,无奈表示说他回去之后就教训这俩家伙,一定下不为例,要是在乱吃,就扣工钱。
我看着这个有几分书卷气,又有几分冒险精神的“法日双料”假洋鬼子,突然对他有了那么一丝兴趣,便在他说完话之后默默的在林大少背后打量起来。
说实话,林大少这个人言谈举止还算可以,除了钱多的没地烧,话贱的想挨打之外,我还真找不到他特别的缺点,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一路下来,他出奇的本分,也没有对贤红叶毛手毛脚的,倒是颇显君子风度。
看着他下山的蹦跳背影,我的眼光渐渐的落在了他的腿上。
这位林少爷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点就是腿脚不太好,他走平路时腿就有些跛,上下山的过程更为明显一些。
每走一步路,林少爷的腿和肩膀便一拐一掂,虽然这很轻微的伤残几乎不影响他的行动,但让我看在眼里,替他揪心之余也多少有些好奇。
盘山路间,当我和他走的距离有些拉进的时候,我拍拍林少松的肩,纯粹处于好奇道:“我说林少爷,你腿不要紧吧?要不要歇会?”
面对我的好意,林少松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过激,他扭过身子,狠狠的楞了我一眼,那眼神如刀,直扎的我心中一阵冷颤。
我立刻意识到,我的话可能在不经意间刺痛到了这个男人某根敏感的神经。
面对着有些尴尬的场面,林少松迅速收敛了眼神,他又恢复常态,摇了摇头道:“没事,不影响行动!您不用为我担心。”
说话间,林少松又抬手指了指走在我们前方的贤红叶道:“倒是贤小姐,我很担心她在这样高强度的野外,能不能继续保持健康。”
“她?”我抬头,看了一眼,在前面小心下山的贤红叶,不由的笑了笑。
贤大小姐是我见过的富二代中最具有折腾尽的,人家不是金丝雀,是钢丝绳,不过我知道她这也是刻意磨练的结果。
贤红叶并不是没有机会享受,她待在一个县城里做国企的基层主管也不是不问家里的“事业”。
我知道,贤大小姐在历练自己,让自己有能力接手贤家的产业,而且贤红叶面对她日本后妈牙海楠子。地位和竞争的压力都很大。
她并不是在厌倦或逃避,而是在积蓄力量和准备,早晚有一天,她会从我们那个小县城离开,去更大的天地间发挥和闯荡。
我想到此处,不禁有些伤感,同时半自嘲的说道:“......君子居易以俟命,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我恍然感觉到,或许这一次出来,是我们和贤红叶最后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