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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吃过早点,牵着追风童子离开馆驿,正要上马,侧面的小巷忽然涌出一群人……吉祥被人群冲着后退,仰头向前看去,原来是商队出行,将行人赶了出来。
那是个贩马的商队,前方有两架马车和十几名护卫,后面几名奇装异服的牛仔引着马群,马群约有两百余匹,无一不是骠健威猛的货色,头马是一匹灰颈的白马,头如兔,鼻黑唇高,十分神骏。
商队出得小镇,沿官道而行,所谓官道,只是宽阔些,青黄的土路可使四辆官舆并行。
吉祥从未见过行商的队伍,尤其是此等规模的马贩,颇感好奇,**见得新鲜,也是兴致盎然,追风童子瞧得那许多马匹,尤其那匹神骏头马,斗争心起,跃跃欲试。既然都有兴趣,当下决定跟上去瞧瞧。
吉祥在大路中央带马缓行,远远尾随商队,行出半日路程,前方出现一片草原,商队停下休息,牛仔也去吃饭,便将马群放了,由头马带着吃草。
商队的领队是位年逾四旬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其貌不扬,双目眯着,脸上总带着个淡然随和的微笑。他早知吉祥在后跟随,但见是个孩子,不躲不藏走在路中央,也就没太在意。此时埋锅造饭,他一时兴起,朝吉祥招了招手。
吉祥奇道:“叫我?”
男子笑道:“出门皆兄弟,小兄弟和我们一路走了大半天,该也饿了吧?要是不嫌弃就过来一起吃,虽说是粗茶淡饭,但人多总会热闹些,比一个人啃干粮要好得多。”
吉祥的确饿了,早点为了省钱,只吃了三分饱,闻到商队炖肉汤的香气,肚子老老实实叫出声音。
**咯咯娇笑道:“你这小笨蛋,还真是丢脸。”
吉祥大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揉着肚子。
男子大笑道:“食色性也,小兄弟不用不好意思,过来一起吃吧。”
几个牛仔围着一口汤锅,其中一人向旁让开,另一人用匕首挑起块肉,朝吉祥晃了晃。
吉祥挠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男子相迎而来,却不是朝着吉祥,而是追风童子。他上下打量良久,双目放光,赞道:“好,好,真是好啊。”
吉祥奇道:“好什么?”
男子道:“好一匹神马。我养马,驯马,放马,配马,贩马已有三十年,可如此神骏的马还从未见过。”
吉祥表面故作感叹,心中暗笑:“可不是没见过,要是见过才真是出怪呢。这是圣兽,变幻自在,额头的独角伸出来非吓坏你们不可。”
男子见吉祥的表情,只当他不识好马,实际上吉祥也确是不懂相马之术。
男子问道:“此马不是买的吧?”
吉祥奇道:“你怎么知道?”
男子笑道:“不是我自夸,我飞马山庄的马放眼全天下也算得数一数二,如此神马却也从未见过,断不信还有别处能卖。另外此马样貌奇异,又无鞍韂缰绳,十有**是你驯服的山野神物。小兄弟,你真是好福气啊。”
**手肘搭在吉祥肩头,揶揄道:“小笨蛋,你会驯马吗?”
吉祥明白**的意思,说道:“驯服不敢当,我对马匹之事一窍不通,这匹马,我取名追风童子,只是与我投缘,愿意跟随我而已。”
男子闻言,暗自点头。以他的眼力早看出吉祥的骑术差强人意,说他有本事驯服此等神物,任谁也不会相信,可这匹马认吉祥为主是事实,男子本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但吉祥口风很紧,问不出有用的情报。
男子道:“鄙姓贾,贾泰,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吉祥拱手道:“贾大哥,我叫吉祥。”
贾泰点头,旁边一位牛仔盛了碗肉汤,里面还有一大块肉,递给吉祥。正在此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嘶鸣,跟着马群奔腾,震得草原轰轰作响。
牛仔大吃一惊,丢下碗纷纷上马,商队其他人也是一脸凝重的聚集起来。
吉祥问道:“贾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贾泰道:“马群惊了,如此下去恐怕会出事,一定要拦住它们。”
牛仔们策马扬鞭,追赶马群,可马群速度极快,牛仔们最多只能追到十几名的位置,无法靠近头马。制止不了头马,便无法驱使马群,本是要阻止,现在却变刺激,马群越跑越快,后方已有几匹露出脱力的征兆。
贾泰皱眉道:“糟了,那头马速度太快,这种速度其他马撑不了多久,持续下去,恐怕半数以上会活活跑死。”
吉祥闻言,看着手里热腾腾的肉汤,有这一饭之恩,他无法坐视不理,转身来到追风童子身旁。
贾泰以为他要上马,忙拉住他,说道:“小兄弟别冲动,你不懂驯马,不知道这事的凶险。要驱使马群唯有降服头马,可那匹马烈性得很,绝不是寻常人能够降服的,现在又不知原因的受惊,狂野程度怕是有平时的一倍。就算你能追上,骑上头马,也没法驯服。要是一个不小心被甩下来,立刻变成后面马群的垫脚石,就算你有些许修为护体,挡得住百多匹马的踩踏?轻则残废,重则一命呜呼。你既不懂驯马,也不是我商队之人,听大哥的劝告,老老实实在这吃饭,其他事交给牛仔去做。”
**笑道:“这人倒是不坏,宁愿自己的生意有损,也不愿萍水相逢的你出事,原来商人中也有不奸猾的。”
吉祥心想:“如此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朝贾泰笑道:“贾大哥放心,要帮忙的并不是我。”在追风童子背上一拍。“不是想较量吗,若是输了我可不饶你。”
追风童子扬蹄嘶鸣,撒着欢狂奔出去。
贾泰惊疑道:“难道你想让马去驯马?这,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吉祥踌躇满志,说道:“天下间绝没有追风童子驯服不了的马。”
的确,若是连圣兽也驯服不了,那就不是马,而是妖怪了。
贾泰将信将疑,但事到如今,能追上那匹头马的只有追风童子,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四周人多,追风童子无法纵情疾驰,速度保持在一个时辰两百里左右,既便如此,在旁人看来也已经是风驰电掣,不多久已将几名牛仔甩在身后。
贾泰惊叹道:“好快的马!”
吉祥暗笑道:“这也算快?你是没见它刚下山时的速度,连鸟也能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