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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继峰这么一说,邵辰越就知道他已经了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某些人的别有用心。这恐怕也是杭继峰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宁彦和颜悦色的原因。
“既然老爷子心里清楚,那为什么还把雪松送走了?”
要知道,杭雪松也算是邵辰越有力的臂膀,虽然经商动脑筋的事情做不来,但是查点东西办点事,那绝对是没有比他更靠谱的。
杭继峰叹了一口气,目光幽深的看着邵辰越,压低声音说:“松子这孩子性子不正,需要到军队磨练磨练,才能更有助于你,再说——我一个儿子已经赔进去了,不能再把松子也一块搭上了!”
“对不起,杭叔叔,都是因为我雪岭才会……”
杭继峰拍了拍邵辰越的手,缓缓的摇了摇头,“哼,是谁的计谋,我老头子心里和明镜儿似的,但凡有用得着老头子的地方,你就开口,你杭叔叔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谢谢杭叔叔!”邵辰越感激地说。
“首长,医生嘱咐说,您不能出来太久。”跟在杭继峰身后的警卫员上前一步,低声提醒。
杭继峰点了点头,对邵辰越说:“那老头子我就先回去了。”
“杭叔叔慢走。”
送走了杭继峰,邵辰越便又双手交握放在腹部,挺直身子站在一旁,目光含笑的看着对面表情暗含着怒气的宁彦。
他知道,宁彦一直想拉拢杭继峰。
先不说宁彦不是邵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就算他身上流着邵琨的血,作为一个私生子,是绝对不会被邵家其他嫡系承认的。没错,邵家就是一个传统且家风森严的门庭,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嫡庶之分一直从古延续至今。
如果不是有邵琨临死之前立下的遗嘱,邵辰越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随便拉出一个叔叔伯伯,就能直接让宁彦滚出帝国集团。
很显然,宁彦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才处心积虑的拉拢杭继峰。以杭家在京城的地位和影响,还有杭氏和邵氏的关系,无论是谁让要坐稳邵家当家人的位置,杭继峰的支持都是不可或缺的。
邵辰越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宁彦到底还是太急功近利,想着尽快的铲除更多属于邵辰越的势力,所以才会贸然对杭雪岭和杭雪松下手。
杭老爷子那样精明又护短的人,无论邵辰越怎么失势,他也绝不会反过来帮助陷害了他两个儿子的敌人!
京城西郊的墓园,邵辰越和宁彦并肩站在一旁,看着邵琨的骨灰缓缓入土。身后是政界商界的机要人物,每一个都和邵琨相交匪浅,只可惜生意场上的情谊太薄弱,一点点的利益冲突便能使其瞬间崩散。
从他们现在对自己和宁彦的态度不同,便可见一斑了。
雨丝愈发细密了起来,从天空中纷扬着落下,洒在邵辰越的肩头和发丝上,润湿了他冷静刚毅的容颜,就连眼睛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以前,对邵琨的感情大抵是爱恨掺半的,毕竟这个所谓的父亲,并没有给予他多少的父爱。邵辰越记忆里最深的画面,就是夜夜留恋酒吧的母亲,和在墨色浓郁的夜晚,站在落地窗前对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发呆的父亲。
那时候,他特别恨邵琨,也特别恨照片里的女人。
然而现在,邵辰越觉得突然就释然了。也许真应了那一句话,人死如灯灭,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再多的爱,再多的恨,都归于云烟了。
尤其是在他明白了,爱上一个人有多么铭心刻骨且难以自拔以后,邵辰越也理解了邵琨当初近乎固执的坚持,因为爱上她,便注定了会为她倾尽一切。
一把黑伞撑开在头顶,挡住了飘零的秋雨。邵辰越转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只剩下面色悲伤的陆柯,而其他人早随着宁彦的离开,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
“邵总……”
陆柯清楚地知道他应该安慰邵辰越,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邵辰越,又或者说,邵辰越需要的安慰,不是来自于他。
邵辰越勉强的牵起了唇角,却有徒劳的抿紧了唇。他缓缓转过身,俯下头抵着陆柯的肩,声音极低的说:“陆柯,我的父亲……死了,我再也没有……父亲了……”
有湿润的感觉在肩膀处氤氲开来,大约是这把伞太小,遮不住雨,所以才把自己淋湿了——陆柯在心底这么想。
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一切都恢复成了以前波澜不惊的日子。可是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汹涌着更多的狂风大浪。
都说秋雨是细密而绵长的,所以前一天就稀稀拉拉下了一天的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像极了邵辰越现在的心情,甚至说他目前的心情,比这沉闷的天空更要阴郁好几分。
因为邵辰越早上还没有睡醒,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吵闹的声音,而且隐约有越闹越大的趋势。他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起床穿上睡袍,一脸不悦的打开了卧室门,缓步走了出去,“刘嫂,我不是交代过,早上干活的动作小点?”
“呵,吵到少爷睡觉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意料中刘嫂和蔼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熟悉的嗓音,邵辰越蓦地眯起眼看向楼下。只见堂屋一侧的木椅上,坐着一身浅灰色西装的宁彦,正端着一个杯子好整以暇的喝着咖啡。
刘嫂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着二楼的邵辰越,低声喊了一句,“少…爷。”
邵辰越裹了裹身上的浴袍,缓缓走下楼来,眼神冷凝的望着神色悠闲的宁彦,“你来干什么?邵家不欢迎你!”
宁彦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细瓷杯,抬眼看向邵辰越,故作懊恼的说:“怎么办?我好像就是喜欢去那些不欢迎我的地方,见一些不欢迎我的人,比如邵家,比如——你!”
邵辰越冷哼了一声,抱胸斜靠在楼梯的扶栏上,睨着宁彦,“哼,有些人一旦坐上高位,就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宁彦,看来你是不知道私闯民宅是什么样的罪!”
“私闯民宅?你这么一说,我好害怕呀!是什么样的罪呢?会罚款?会拘留?还是会判刑?”宁彦一脸惊慌的说,只是眉眼间的得意,却愈发明显了。
邵辰越不想再看到他得意的嘴脸,转过身准备上楼。
“邵辰越!”宁彦站了起来,眼神示意了下一旁的律师,微笑着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弄清楚谁是房子的主人,然后再讨论私闯民宅的人,到底是谁!”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