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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只有杀了凌翎七,才能保镖局平安!”双眼通红的赵日水咬牙道,脸上闪过一丝绝决。
啪的一声脆响,赵日水向右狠狠的摔了出去,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肿了起来。
赵日天看着自己的手掌,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打赵日水:“你口口声声为了镖局,你若真为镖局着想,又怎么会做出如此淫恶之事?”赵日天咬牙切齿道。
“哥,你打也好,骂也好,我都认了,不过,除了杀掉凌翎七,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被一巴掌打趴在地的赵日水挣扎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惨笑,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水,他总算是想明白了,此时唯有把赵日天拉到一条船上来,才有可能保住小命,“如果你还有其它办法拯救镖局,我二话不说,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问题是……”
不等赵日水说下去,赵日天轰的一拳打在石壁上,手上青筋暴起,强忍着心中怒火:“从现在开始,未经我允许,你不得有任何举动,此事事关重大,等回去后请示父亲,他老人家自有分寸!”赵日天提起赵日水从一道石门出去,沿着石阶往上,通过几道暗门后进入一间毫不起眼的房舍……
三天之后,脸上已经消肿的赵日水随着岳十三等一行人,出了凉州,往中原方向进。
等了这么多天都没等到凌翎七,他们无法再等,此去中原,路途遥远,如果在路上再耽搁一些日子,恐怕无法在六月中旬赶到南宫世家。
若没有白玉凤的提醒,凌翎七确实会一头闯进正撒着一张大网等着他的凉州,若真如此,那将是对赵日天的一大考验,一边是道义,一边是家族,如何取舍?
不过,赵日天没有取舍的机会,当他们还在凉州的时候,身体受创的凌翎七已经绕过凉州,取道安远,而当岳十三一行人到了兰州时,凌翎七也到了离兰州不远的皋兰重镇。
去天山时,凌翎七经过兰州,自然知道中原镖局在兰州的势力,既然他们能在凉州设下埋伏,不可能不在兰州也留一手,所以凌翎七根本就没打算进入兰州,他现在只想尽快赶回山东。
不过与凌翎七所猜测的不同的是,岳十三他们进入兰州后,只是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立马起程。
用岳十三的话来说,既然凌翎七连凉州都没入,心里肯定已经有所防备,在兰州花再大力气也枉然,还不如抓紧时间赶路,也好早点把慧圆大师的骨灰送回少林寺。
赵日水的脸上隐有忧色,凌翎七一天不死,他就一天睡不安稳,深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早知如此,当初凌翎七被慧圆大师一掌拍飞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把凌翎七的脑袋割下来,然而,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元代戏剧家马致远的这小令,寥寥数笔就勾画出一幅悲绪四溢的游子思归图,豪放中显飘逸、沉郁中见洒脱,也极像是为了此时的凌翎七所写。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此时此地,有枯藤有老树,也有乌鸦,却并非黄昏时分,而是日正中天;有小桥与流水,不过没有人家,反倒是有一座搭在大树下的茶棚;荒凉的古道旁,一匹瘦马正静静的吃草,马的主人此时正趴在茶棚里一张简陋的茶桌上,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那瘦马的主人正是凌翎七,在鸡鸣山上,他失去了所有的家当,除了一把剑。不过有了白玉凤送给他的那袋银子,他勉强过得下去,买了匹马之后一路往东南方向马不停蹄,竟然数日便到了皋兰。这一日到了此处,饥渴难耐,于是在茶棚里休息,顺便进点食。
凌翎七受了慧圆和尚一掌,当时就吐了血,按理说应该很严重才对,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事后凌翎七却并不觉得有多难受,尤其这些天,连胸口处隐隐的疼痛都消失不见,就像什么事都没生一样。
凌翎七觉得这一切与千年雪莲有关,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却不清楚,也懒得去琢磨,反正已经没事了,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凌翎七本来只打算稍稍休息一下就继续赶路,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实在太累了,所以一趴下,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凌翎七隐隐听到旁边传来说话声,虽然说话人似乎怕别人听到,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此时的凌翎七耳力过人,一字未漏的听了进去。
“公子,我们出来很久了,得赶紧回去了,若是赶不上老太爷的大寿,我们肯定会很惨的……”一个细细的声音道,似乎是个丫环。
“怕什么,爷爷疼我还来不及呢!”另一个声音道,清亮的声音中夹着一股娇横,似乎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
“老太爷当然舍不得把公子怎么样,可是我到时候怎么办呀……”那丫环怕怕的道。
“爷爷说再过一两年就要帮我选个婆家,现在不好好玩玩,以后嫁做他人妇,哪还有机会!”那个公子哥哼一声道。
趴在桌子上的凌翎七怔了怔,那丫环明明叫另一人为公子,却又为何要找婆家?凌翎七睁开眼,一看天色,现竟然睡了一个多时辰了,连忙起身结帐。转过身时凌翎七现说话的两人竟然都是男的,微微一讶,不由多看了一眼,只见那两人都很年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一个少爷打扮,一个随从模样,全都长得眉清目秀。
两人见凌翎七看向他们,忙正一正坐资,装得若无其事,那少爷打扮的后生还张开一把拆扇轻轻扇了几下。
凌翎七自顾去结帐,在他结帐的时候还隐隐听到那两人在交头结耳,似乎在说‘不会被那人听到了吧……’
女扮男装?凌翎七心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不过只是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而已,随后上马走人,人家女扮男装也好,男扮女装也好,与他何干?
骑马奔出不过五六里路,原本晴朗的天空说变就变,一下子就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雨势所难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