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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君，田蜜一直在向我这侠魁诉苦，说你不去见她……”
成蟜眼皮一跳，这侠魁怎么和拉皮条的一样。
六指黑侠抚着墨眉。
从田蜜的名字，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农家的弟子。
没想到农家下手这么快，是察觉到成蟜的价值了吗？
他知道田光还未成婚。
这田蜜莫非是田光的私生女？
在成蟜身后的阿狸抿了抿嘴唇，田蜜这名字她在新郑听过。
阿狸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正好看到地上碎裂的杯子。
成蟜倒不介意，对着荆轲班大师招了招手，示意上前。
成蟜瞟了一眼阿狸。
成蟜颔首道：“不错，茶杯悬在空中，的确如巨子所言。”
至于内燃机，依照现在的工业水平……
班大师耳朵一动，听到成蟜说起他，不由抬头看去。
就因为他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撒上了一点点。
成蟜有些唏嘘：“又是战乱。”
专心听着。
六指黑侠惊道：“灵力？你破入天人境了？”
“哈哈，是本公子的不是，来，侠魁请喝茶。”
他倒不担心造纸术流传出去。
班大师好奇道：“是什么？”
班大师听闻之后，不由惊呼道：“这也可以？”
对荆轲轻哼一声，让荆轲有些不好意思，来人家府里做客，把杯子弄碎，以他的神经大条，也知道不合适。
还需要试验一番，才能定论。
班大师深以为然道：“没错，我那些机关术，比女人有意思多了。来，让老头子我再饮一杯。”
六指黑侠深思着，成蟜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又是点火，又是烧水，还做了风叶吹风。
秦国的雪纱纸，韩国的蝉衣纸，赵国的白霜纸等等，都是一种奢侈物，可谓是有价无市，专门供应王室以及一些大贵族使用和收藏。
若不是上面写了两个字——诛仙，他还真不信这能是纸？
他还记得在机关城的时候，徐夫子那家伙，为了记录一柄剑形，特意拿出从韩国新郑搞来的蝉衣纸。
六指黑侠刚刚回神，又被成蟜给震得不轻。
他知道成蟜是秦国的长安君，不可能如他意，让秦国不出兵。
对他来说，只是听成蟜的简述，就已经有了方案的雏形，只是需要尝试才能确认是否合适。
六指黑侠微微摇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当年战乱，同村之人死绝，唯有我在奄奄一息之际，被上任巨子救下，成为墨家弟子，从有了如今的六指黑侠。”
“阿狸，送一下侠魁。”
他自认机关术非凡，在墨家试验月余，也没摸出什么名堂。
六指黑侠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
本以为只是公子在新郑的一段风流韵事，没想到那个女人已经在咸阳。
待得田光走后，六指黑侠耐不住道：“公子可是想说，关于‘能量’的事？”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聪明人那么多，总有人能做出来。
只能希望六指黑侠班大师的脑子好用一些。
班大师好奇道：“田蜜是谁？”
“成蟜女人那么多，谁知道呢。”
成蟜嘿嘿一笑道：“，巨子不必妄自菲薄，成蟜只是幸运些罢了，算不得什么。”
“茶杯悬在空中，乃是公子以精神力控制灵力所为。”
成蟜见田光不打算要走的样子。
成蟜微微一笑：“看好了，我把茶杯上的灵力撤去，让它依然悬浮。”
至少有高达……
荆轲眨了眨眼睛，也摸了摸这张像是枯树皮的纸。
荆轲有心想要试试酒杯能转多快。
若是能利用这股热浪，可否代替水蒸气？
六指黑侠越想越觉得接近了真相。
至少他觉得，自家巨子被坑了，他又被巨子给坑了。
巨子在机关城做的那个风叶，能掀起巨风，差点儿把他吹了起来。
几人围着一盆清水，很想看看成蟜要搞什么。
没有看茶杯一眼，因为不在意茶杯极为烫手。
他见过蒸汽机，以前见过内燃机，可惜没有用，做不出来。
他身边的女人，有不少都是受到战乱的波及。
成蟜伸出手，微微摆动，茶杯漂浮在清水上空。
在机关城的时候，他没少听六指黑侠说这两个字。
手掌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有种难言的激动。
浓烈的水蒸气，在成蟜制造的无形闭笼内，像是一头凶恶的龙，横冲直撞。
虽然内力也能做到，但很难如成蟜这样轻松惬意。
“公子天纵奇才，羞煞老夫。”
那个时候似乎连先天都不是，这还是人吗？
班大师却是想起来，墨家谍攻部收到江湖传言，成蟜疑似获得苍龙七宿的秘密与力量。
班大师的小胖脸紧了紧，他好歹也是墨家机关术的门面，就这样随意给人家，像话吗？
要是他是巨子，非得把六指拉出去揍一顿不可。
一旁的阿狸很纳闷，公子昨天赶时间做的这玩意儿，有那么好？
所谓战国，战乱不止。
把水烧开，把水蒸气固在一处狭小空间，便能产生强大的动力。
荆轲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碎裂的酒杯。
额，秦时里面的水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八九世纪的工业水平还要高。
以至于让田光有些纠结。
现在田蜜名义上属于烈山堂的弟子，却又在四岳堂所属的七香阁做事。
成蟜端起茶杯，随意一抛。
直接用类似的能量，让风叶转动，增加机关朱雀的机动能力，不被自然风力掣肘住。
屋内变得沉默，直到阿狸返回后，才打破。
荆轲喝了一杯，顿时舒爽：“得得得，您老头子厉害。我就纳了闷，这女人有什么好的，有酒好喝吗？是不是啊？”
田光察觉到气氛变得怪异，自己像成了外人。
成蟜拿出来一张在班大师看来挺不错的“枯树皮”。
成蟜微微一顿，看着六指黑侠，沉吟道：“没错。”
但成蟜却拿出来一个只用树皮麻头就能造出类似的东西，哪怕极为粗糙，班大师也能认识到隐含的意义。
不自觉又想到，自己烧火的时候，有一股热浪往天上走。
能改进祖师爷留下的机关兽，遍数历代，也没多少个。
成蟜很满意田光的识相。
所谓邻居屯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若是其他六国大力推行，他还偷着乐呢。
成蟜没有打扰，低声吩咐阿狸端来一盆清水。
空气中响起微弱的气流声，让一直思索的班大师隐隐抓住了什么。
成蟜笑容凝固，小老弟，你关注点不对啊。
若是给机关朱雀加上类似的东西，速度大概能提高一倍不止。
荆轲觉得挺好玩，用内力控制着酒杯打旋。
很快杯里的酒成了一个小水涡。
班大师听到‘能量’二字，也不和荆轲喝酒了。
荆轲打击道：“谁让你天天摸那些机关兽，小心哪一天给你换一個机关手，机关手摸机关兽，妙哉，妙哉！喝一杯来！”
不想得罪昌平君，还想不得罪他，想啥吃的？
到时候非得把你这侠魁之位拿掉，让田蜜上位，给咱当小妾！
成蟜有些遗憾，要是他学的工业相关的就好了，不至于像现在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只凭着感觉经验，在古代试着搞工业。
被六指黑侠下意识接住。
他看得出来，成蟜好说话，但也很能坑人。
而他也不会听成蟜的，支持灭六国。
班大师和荆轲都觉得莫名其妙。
“啪——”
诡异的是，蒸发掉的水分并没有散到空中，反而被成蟜禁锢在一处狭小的空间内。
成蟜含笑点头。
班大师谨慎道。
寻思着是不是帮田蜜提提身份，作为芈涟的陪嫁，与昌平君的女儿芈涟一起嫁到成蟜府里，互相有个照应。
若非成蟜刻意让他看，恐怕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走进了真理之门中。
班大师不屑道：“老头子我的机关术水平高着呢，能会像那些马虎的家伙，不是断手就是断臂。”
“可是……”
“巨子可知，我是如何做到的？”
一道尖鸣声直冲而起，把将要落下的茶杯顶了上去。
还是会依照墨家理念，帮助弱国，抵御强国的侵略。
“巨子，这位可是墨家非攻机关术大师，班大师？”
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清水已然消失。
身为成蟜御用大内管家，她有必要帮成蟜隐瞒这个消息。
班大师越想越有可实施性，不禁得意的摸了摸胡须，眼睛眯着。
六指黑侠不想和成蟜谈论关于这些。
成蟜装作思考道：“我有一样东西，想要劳烦一下班大师。”
而班大师若有所思，在机关朱雀上加上风叶，想要风叶转的更快，似乎不用特意考虑借助自然风向。
不禁感叹：“大受启发，我烧水不下千百壶，却没注意到这样不起眼的东西，也蕴含着道理。公子所言的能量与物质的转换，真是神奇。”
荆轲推给了班大师一杯酒。
只要动力解决，水泥化肥之类的，可以针对制造设备，进行大规模生产。
暗自撇嘴，真够好意思的。
正好到时候打过去，全部接收。
至少蒸汽机可以搞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机关朱雀似乎有点小了，放不下自己设想的一些机关装备。
斗篷下的六指黑侠，神色欣喜。
本以为是谣传，是想捧杀成蟜，但现在看来，这个谣传很有说服力了。
等闭笼里的压力变弱，茶杯眨眼又要掉下去。
放下茶杯：“巨子所需的良种，老弟会通知农家送到墨家，时间不早，在下先行告辞。”
让六指黑侠惊叹灵力的神奇。
成蟜没有多高的要求，只希望六指黑侠能搞出来可以民用的蒸汽机。
“还未曾，只是一些机缘所至。”
而班大师却是因这杯碎声，闪过灵感。
田光见成蟜神情变善，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成蟜笑眯眯道：“也没什么大事，想麻烦班大师改进一样技术，然后做一些机关实现量产。”
“这是纸张。”
若不是公输家只想着制造战争武器，对于生产方面的东西远不如非攻机关术，他早就把公输仇拉过来当苦力了。
班大师和荆轲皆是愣住，他们都不知道这段往事。
荆轲听到后，张着嘴巴，成蟜这么厉害了？
阿狸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啥都没意识到。
“长安君，不知何事需要帮忙。”
直勾勾的看着成蟜用内力制造的闭笼，大受启发。
为了能达到更好的效果，成蟜直接用了一点灵力。
越想越觉得不错，既能加强与昌平君之间的合作，还能在成蟜这边插入一枚好棋。
瞧把你能的！
看了一眼在末座，与荆轲喝着小酒吹牛的班大师，眼前忽然一亮。
轻咳一声：“巨子，成蟜有一事想请班大师帮忙。”
“巨子能够有所领悟就好，我也只是点醒一下巨子，至于之后怎么做，我也不知晓。”
该安排田蜜在哪个堂口，担任要职呢？
那种明明只差临门一脚的抓狂感，让他极为难受。
“没错。”
班大师盯着荆轲身前悬浮的酒杯，杯里的清酒还有涟漪。
六指黑侠摆手道：“有什么事直接让老班做就好。”
就被徐夫子吵的脑袋都大了几圈。
他在墨家机关城里，做过见过，却被下意识忽视。
班大师有些羡慕嫉妒道：“我现在还没摸过女人的手呢。”
但六指黑侠怎么说也是墨家巨子，大概不会留下来给他“打杂”。
成蟜见六指黑侠依然在沉思，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中。
“还请公子言明那日所说之事，六指驽钝，不得领悟。”
瓷盆里的清水肉眼可见的沸腾起来。
六指黑侠似乎想到了什么。
把这张纸递给班大师后，成蟜简单说了一下造纸术所用的东西和要点。
说着，成蟜便撤去了灵力，在茶杯将要坠落的时候，把封闭水蒸气的闭笼，打开一个不大不小的气孔。
荆轲懒散道：“不就是悬浮个杯子嘛，我也可以，你看。”
“有些脆了。”
让他差点以为自家巨子要把机关城烧了煮了。
说起来，这件事六指黑侠也可以做。
茶杯悬浮在半空中。
成蟜明知故问道。
想到这里，荆轲不禁又喝了一口酒。
要是成蟜能制造出不贵的蝉衣纸，他非得买一打在徐夫子面前泡酒喝。
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