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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手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只要给她一支枪离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猎物躲过她的致命一击!
在教授狙击手课程的时候萧然就已经意识到林清儿天生具备一个优秀狙击手的潜质。不单是射击天赋更要命的是她的聪明冷静以及足够的耐心。只要她愿意恐怕不会有谁能在她的七百米射程狙击步枪的枪口下逃脱!
看看周围方圆一里之内层层叠叠的尽是树木山石每一处都是绝佳的狙击位置。任何一个狙击手进入这里就如同鱼入大海即便是生着一双火眼金睛也很难再把她找出来。
大家都明显现事情不对劲宝禄匆匆跑过来低声道:“小三子出了什么事?林姑娘她……”
“没事。”萧然只能摇头苦笑。从车厢里翻出一卷绷带仔细的缠在脖子上。宝禄一看就明白了:“那些是宫里的人?”
“是一个对我有大用处的人!”萧然系好绷带拍了拍宝禄的肩膀“宝子看好宁馨那丫头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 宝禄一向谨慎点头道:“放心吧。”萧然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紧张的情绪领着众人进了饭庄。
这是一个二层小楼楼下摆了十来张桌子。这时节赶路的客商并不是很多生意显得很是冷清。那二十来个骑士分成三桌。有意无意地守住左右跟后窗把来路去路都封的严严实实。看来这曾国藩自己也知道一生杀戮太重仇家太多出行也是十分的谨慎小心。
曾国藩并不在楼下胡梯上一上一下站着两个人一个高高的个子。宽肩阔背络腮胡子瞧那眉眼倒象有几分眼熟但细想想又根本没见过。站在下面那人却是那个叫做孙大头的个子不高脑袋果然比常人大了一圈模样凶巴巴的。他也瞧见了萧然低低地哼了一声。眼神明显带出几分不屑;但是一瞧见萧然身后的宁薇跟宁馨眼睛顿时一亮。
不单是这个孙大头所有的骑士们目光也都聚在宁薇姐妹身上。这两个女孩子一个清丽脱俗一个妩媚娇憨都是绝色的容貌凑在一处当真能令百花都失却了颜色。回过神再看萧然的时候眼神里明显就带着羡慕、嫉妒的意味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似乎都在琢磨:这小子是几辈子修来的艳福。竟有这么两个活色生香地大美人陪着。妈的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怎么美女都喜欢这样的男人么?
宝禄仍就是小厮的打扮抢先拣了张桌子用袖子拂拭了才让宁薇、宁馨坐下。宁馨瞧着这一帮人。本来肚子里就有火何况面对着这么多色眯眯的眼神小脸儿一红跟着又一白柳眉登时竖了起来。宝禄知道这是她即将作的讯号连忙拉了拉她衣袖压低声道:“小三子有大事要办公主千万忍耐一时!”
萧然这时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心里只盘算着怎么能够见到这位曾帅。毕竟人家一行又没打出招牌贸贸然的找了去只能是惹人生疑。一边想着就情不自禁的朝那些人多看了两眼。孙大头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萧然还没有做声那边地宁馨正憋气的紧巴不得有这一声出来噌的跳将起来抓过桌子上的茶壶劈头丢了过去。嘴里大骂道:“瞎了眼的兔崽子知道咱们是谁么?胆敢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们这些王八蛋都活腻了!……”
却看那茶壶翻着跟头飞了过去孙大头矮身想躲站在上边那人猫着腰伸手一抄竟将茶壶稳稳的抄在手里滚烫地茶水一滴也没有洒出来。众骑士呼啦啦站起身来说话就要抄家伙动手那人沉声喝道:“做什么?都给我坐下!”
宁馨见了他这手法也着实吃了一惊还想再骂时宁薇皱眉道:“吵什么?”她身为公主颐指气使惯了只这么淡淡的一句自然而然的带出一股子气势来。众骑士本来还有低声咒骂的这时也不知不觉的闭了嘴。萧然忙按着宁馨坐下这丫头兀自气忿忿地小嘴儿撅的老高。
只听那人冷冷的道:“孙大头你也不是头一回出来吧怎么还这么多事?规矩都忘了么?”
那个叫孙大头的似乎对这人颇为忌惮讪笑着道:“不敢不敢。”坐在胡梯上神态也收敛了许多。
这时店家才敢战兢兢地走出来替萧然几个安排了饭食。萧然全无胃口心里暗暗着急。却听孙大头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那人套近乎忽然听了这么一句:“戴大哥也有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吧?这一回正好路过不回去看看么?”
只听那人叹道:“正经是路过几回了呢可惜都没时间。估计这次也是一样。”
然听了这个“戴”字脑子里一瞬间闪出一个人来。经说过他有个儿子在曾国藩的湘军中好像是担任右锋营的典军校什么地看这人的样貌依稀不正是戴桐的模样么?
难怪觉得他有些眼熟原来天下竟有这样的巧事!萧然又惊又喜起身朝那人一拱手道:“敢问这位大哥上下如何称呼?”
那人微微一怔似乎并不愿多事皱着眉冷冷的道:“这位公子眼生的很怕是认错人了吧?”
萧然笑道:“是在下冒昧了。只是瞧这位大哥的模样倒想起一位故人来。敢问京城甜水井胡同的戴府大哥可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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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了萧然一番才道:“正是寒舍。不知这位公子是……”
“哦那么戴桐戴老爷子如何称呼?”
“正是家父。”
萧然哈哈大笑再施一礼道:“原来真地是你呀!小弟萧然。给戴大哥见礼!”
原来此人正是戴桐之子名戴攻打安庆立了大功现已升为护卫营副都尉是个从六品之职。听了萧然的名字戴大喜一按胡梯扶手径直翻了下来抓住萧然道:“原来是萧公公。巧巧了!家父在信中可不止一次的提过你的大名呢真个儿是如雷贯耳!我戴家祖传的手艺能扬光大可都是你萧公公的提点呢!”一边说着倒地便拜说什么也要谢礼。
众骑士听了“公公”这两个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那孙大头更是吓得一脑门子冷汗有心上前陪个不是。又不敢过来。戴拜过萧然通了姓名又道:“咱们都是些粗人有眼无珠适才冲撞萧公公休怪!”
萧然道:“大哥说哪里话来!咱们一见如故。可别来那些客套。要是你不嫌弃咱家是个阉人就叫我一声老弟听着也觉亲近些。”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是接着就想到:这位公子是宫里地太监那么那两位天仙般的人儿又该是什么身份?一颗心不禁又悬了起来戴低声道:“萧老弟这两位姑娘。不会是……”孙大头更是腿一阵阵的软说话就要跪下。
萧然看出他们的担心道:“放心不知者不怪么。两位主子都是公主的身份。不会跟大家一般计较的。”
戴心头一凛忙拉着大伙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给两位公主见礼。宁馨冷笑道:“哼有眼无珠的东西刚刚是谁骂我们来着?”孙大头听了脸色煞白汗珠子噼里啪啦直掉。
萧然忙拉起戴笑道:“公主素来大度只是开玩笑而已各位大哥都请起来吧。”戴陪着小心道:“怎敢让公主屈尊楼下快请上楼吧!”萧然道:“两位主子只是打个尖儿就走出门在外不讲这些俗套地。”
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戴低声道:“戴大哥你这次赶这么远的路可是去承德吧?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戴这时才想起曾国藩来一拍脑门儿道:“你瞧我这记性!快老弟快请上楼我家大帅早就想见你了简直盼得望眼欲穿呢!”
萧然一怔继而就寻思过来这曾国藩俨然封疆大吏宫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瞒不过他眼睛的。他萧然最近闹腾的这么欢如何能不知道?当下大喜跟着戴上得楼来。右手一带屏风后头却是个雅间戴让他稍后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就听里面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一个青布长衫的老头快步迎了出来道:“运气运气!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萧老弟看来伯函(曾国藩的字)这一趟可真没有白来呢!萧老弟久闻大名今日相见荣幸之至!”
只见这老头五十多岁的年纪额头异常宽阔下颌却有些窄蓄着花白地一部胡子越衬得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这当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曾国藩曾帅了。乍一见到偶像的兴奋萧然心里好一阵激动简直比当初见到咸丰时更加紧张连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深施一礼道:“萧然见过大帅!”
“喛什么大帅浮名而已不提也罢!”曾国藩亲自上前扶起萧然微笑道:“老弟果然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足智多谋当初碾子山大捷龙王阵救驾端的是打出了我大清朝的威风!老哥我妄自称从戎多年跟老弟你比起来可还惭愧的紧呢哪敢称什么大帅?萧老弟要是赏脸就叫一声老哥便已足矣!”
萧然想不到这位偶像完全不似原来所想地那样浑身戾气不怒自威王八之气十足相反的却很是平易随和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只听曾国藩又道:“听说公主也在下面老弟不知我该不该
驾?”
清室的规矩宫里女眷一般是避讳见外臣地。所以他才有此一问。萧然忙道:“我看不必了吧。咱们也只是偶遇公主她们只是打个站就走的。”
曾国藩素喜清淡也不愿去凑那些热闹大喜道:“甚好甚好!难得跟老弟见面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若是不急着赶路可否到里间一叙?”
这态度多少让萧然有些意外。自己现在虽然也算是颇混了些些名声地位但是跟他这样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比较起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看他如此热情心里就隐隐猜到一定是有什么事。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正好探一探他的口风当即欣然同意。
二人来到里间落座曾国藩叫重整了酒菜。屋子里只有一个随侍地老家仆。连着戴曾国藩叫他们都退下了。再无别人曾国藩举杯道:“这一次奉旨赴行在叩谒梓宫本来还想专程去宫里拜望萧老弟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实在是再巧不过了。这一杯酒一来是要跟你报个喜二来呢却是要谢谢你这位大贵人呐!”
萧然一怔连忙道:“岂敢!大人这不是折杀我一个奴才了么?这话怎么说?”
曾国藩笑道:“老弟不必太谦。伯函素喜直性也是有什么说什么。说到报喜老弟可能还不知道上月十七日我大清将士已经一鼓作气收复安庆。大败长毛十万大军。现在长毛残兵败将退守天京已是强弩之末东南平定指日可待!”
萧然心里顿时一黯。安庆大战的惨烈他早有耳闻。一座城池反反复复几易其手无论湘军跟太平军都是伤亡惨重。现在瞧曾国藩踌躇满志的模样就可以猜出这一次太平军真地是回天乏术了。退守天京那么这轰轰烈烈的一场天国梦的破灭。已成定局。
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忙装出一幅惊喜的表情道:“这么快!大人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当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清国有您这样的统兵大帅何愁长毛不破!回头收复天京剿灭残匪那也是早晚地事。”
曾国藩笑道:“能够这么快收复安庆连我也有些意外。不过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说起来真还多亏了老弟你呢!”
“我?”萧然奇道“大人说笑我一个奴才本分便是伺候好主子罢了哪里能有那福气给大人出力?”
“喛老弟这么说可太客气了!”曾国藩摇了摇头正色道:“安庆长毛兵多粮足委实凶悍。我军之所以能够顺利攻下多亏了朝廷新近拨的一批新式火器。一种是后膛装轰天炮使用的开花炮弹威力无比;一种是地雷埋于地下一触即一颗地雷可伤人十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新式步枪准度跟射程那可是鸟枪的好几倍。有了这几件宝贝要是再拿不下安庆我这张老脸可真是没地方搁了呢!话说回来这东西都是工部员外郎戴桐戴大人率人研制出来的。若不是当初你独具慧眼跟大行皇帝面前举荐了戴大人哪里还有今日伯函之功呢?所以说老弟你可是我的大贵人呢!”
萧然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摇手笑道:“人都说是金子哪里都能光戴氏的明能够扬光大那是咱大清国的福分是大行皇帝知人善用。这个功劳我可是万万当不得地。”
曾国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道:“不娇宠不居功萧老弟果然与一般的公公不同呢。好吧那便为了庆祝我大清国之喜干了这一杯!”
萧然也不再推辞举杯一饮而尽。这一间雅间儿却开着一扇后窗向外望去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故意打了个哆嗦道:“大人见谅:萧然在路途上偶感风寒当不得这风吹咱们把窗子关了吧?”
曾国藩关切的道:“怎样重不重?我瞧你脖子上还缠着绷布难道是受伤了么?”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站起身去关窗。萧然吓了一跳怕他走进窗子噌的一下跳了起来绕过桌子抢在他身前道:“怎么敢劳烦大人呢?我自己动手就成!”
站在窗口向外扫视了一圈儿只见微风吹动地树影婆娑什么都看不到。反手掩了窗子又不放心把窗闩也插了这才走回桌前坐下。曾国藩见他举动有些怪异但想想宫里的这些个公公也确实都有着不少的怪癖因此眉毛微微一抖嘴上却没说什么。
二人重新把盏说了些闲话。曾国藩忽然道:“这一次来承德也正有两件事想要劳烦老弟不知老弟你能不能帮伯函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