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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满目都是烧焦的树干,地面的杂草更是被怡烧怠尽,几人下半身被草木的灰烬晕的已经发给黑。
鼻腔和嘴巴处的布也已被晕黑,口鼻虽有遮掩,但依然有余灰进入口鼻。山火过后在山上是比较好走的,所以众人走的也比较快。
“姨姨,这好像是咱们家的地。”贵子眼尖瞅着前面一块空地对不归说。
不归看着眼前的空地喜上眉梢道:“是了,这是咱们种麦子的地方!”
不隐走过去用手在灰烬里扒拉了几下,捧起一捧残渣将碎灰吹去,露出了一些烧的焦黑的麦粒,不归捡起一颗,捻上麦粒烧焦的地方丢进嘴里嚼了嚼:“已经被烧熟了,但归拢一下再把烧焦的地方去掉,还是可以做成熟面饼子的!”
众人皆喜,地里还未收掉的庄稼都还可以食用,那放在洞中窖藏的粮食损失也应该不大。
几人高兴的往住所奔去,窑洞前面的院子一层灰烬覆盖,洞门依然完好无损,但只是被烟气熏的发黑。众人又直奔储存粮食的洞口,发现只是面上一层粮食被烟气熏得发黄,里面完好无损。
“太好了!苍天保佑!”不归几人双手合十感慨道。
正在众人兴奋的时候洞门一暗,进来两个人。
不隐和贵子连忙将一众妇孺护在身后喝到:“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可是这的主人家。”来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他二人背光不归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我们正是这的主人家,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又是做什么的!我们一众妇孺可否去院中说话!”不归问道。
二人腰间别着刀剑,虽说他们语气还算客气,但不归几人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这二人身强力壮,就算她们几人联手也是落了下风,倒不如先打探清楚,若是好人那必定万事好商量,若他们真是歹人,不归几人能一个是一个。
“请恕在下二人冒昧了!”他们二人退出粮室,容不归几人出来。
不归等人出来时,窑洞内也出来三个人,这五人脸上均有大大小小的烧伤,其中一人手臂上还裹着让众人觉得眼熟的布条,那本是不隐的外裤,现已被他们撕了用来包裹伤处。
见不归他们都盯着自己手臂上的布条,那人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对不住,我们没有可以用来包伤口的布料,只能借用你们的衣服,实在是对不住。”
听着这话不归的心稍稍放下来一些,若他们真是匪徒,并不会如此客气的向她们道歉,而是会直接扑过来绞杀他们。但虽如此,不归几人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无碍,我们都能理解。”不归回答道。
“冒昧占用你们的地方实在很抱歉,但请容我们向你们道谢,若不是在山火烧山之时躲进窑洞,我们十几人恐怕都要命丧于山火之中。”领头之人横刀拱手,其他人也一一效仿。
“都是落难之人,是你们运气好!”不归客气回道。听得对方有十几人不归心下暗自担忧。
“爷吩咐请人进去!”窑洞中又出来一人对着领头之人说道。
“各位放心,我们不是歹人亦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我爷现请各位进去说话。请!”领头之人知晓,不归几人对他们还抱有警惕之心,说完这句话便带着其余几人率先进入窑洞中。
“姐姐,我一人进去!”不隐低声说道。
不归拉住不隐的手臂踌躇了片刻:“不,我们一起进去,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可是有十几人,就算我们现在逃跑也逃不了多远,若他们真是歹人我们也没命活下去,还不如现在进去问明缘由,说不定还有我们一线生机。”不归主意已定对着众人说道。
她没有压低声音说话,里面的人必定是能听到的。
“默言!去迎她们进来!”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不归几人闻言不敢动弹。
“好嘞!”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应是一个和不悔她们年纪相当的孩童。
里面的人恐怕是为了让不归几人放下心所以派个孩童出来。
“嘻嘻嘻!你们快进来吧!”默言蹦蹦跳跳来到她们跟前,拽着不归的胳膊就往里面走,安榕几人看着便也跟了进去。
不归进去就看到她们睡的大土炕上躺着四个人,不隐和贵子睡的土炕上躺了两个人,火墙下躺着一个正半支着上身看着不归她们,几人身上都血迹斑斑,身下的褥子已经被晕脏。
一身着玄墨色锦袍的人坐在她们平时吃饭用的小马扎上,衣衫下摆撩起绑在腰带上,一腿向前伸直,腿上扎着布条。先前那五人此时正立在那人身后,俨然以此人为尊。
还有一人正在给躺在炕上的伤员换药。
他们应是用了锅灶煮过饭食,洗过的碗直接放在灶台上,没有放进碗柜中。新做的被褥被他们堆放在火墙那儿,想来他们昨晚也是用了的。
“扶我起来!”为首之人在身后两人的扶持下站起身,先是对她们拱手一礼,复又道:“康某在此谢过几位。”
不归几人有些哂然回礼。
“还请几位见谅!我这几个下属深受重伤,不得已才占用几位的住所。”那人又施一礼。“给几位带来不便,实在抱歉!”
“无碍无碍,病患要紧。”不归回道。
“你背上的孩子可是在发烧!”那正在给伤患包扎的人问不隐:“可否让在下看看。”
安榕和不隐看向不归。
“小可是大夫,医术尚可。”那人又说道。
昨日在山中奔波,又在水下呆了那么长时间,贝叶儿的脸现在又烧的通红,整个人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不归探了探贝叶儿的额头,很烫。“劳烦先生帮忙诊治。”
那人吩咐一人在火墙跟前铺上两层褥子,安榕和不归一人解带子一人将贝叶儿放到褥子上。
那人从炕下的包裹里取出银针袋。“这是小儿急热,需得尽快治疗,若是晚了这孩子就要烧傻了!这孩子遇上我那是你们运气好!”
“不归!”安榕听得那人这般说已是被吓出了眼泪。
“嫂嫂莫急,先生这样说了定是有法子的!”不归拍拍安榕手臂与她依偎在一起。
不隐三人也是心焦,但听得不归这样说心里也是有个底。
“嫂嫂莫怕,贝叶儿会好起来的。”不悔也过来和她们抱在一起。
那人取出银针在贝叶儿中指扎了一针,鲜血直接飚到那人脸上那人也不在意,压着贝叶儿的指头挤了一些血出来后,又在她头上施了十几针。
“哥哥,她们不理你了哦!”默言悄悄对着为首之人说道。
那人瞥了默言一眼不说话,只是打量了不归几人一番。
不归几人用来掩面的布已经取掉搭在脖颈上,她们的鼻子、眼嘴角都被灰烬晕得发黑。
听下属说她们先是查看了田地里的庄稼,进到院子后又直奔粮仓查看储粮的受损情况,再看窑洞里的布置,她们应当是在此居住了很长时间。
“好了,你们可以放心了!这小姑娘已经无碍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安榕双手合十跪在地上。
“大夫,多谢你出手相救!”不归冲着那人行了份大礼。
“不敢当不敢当!比起你们对我们的恩情那可真是算不了什么。”那人连连摆手,“认真算下来,我们一行十五个人可还差你们十四条命呢!”
“吭吭!”为首之人假意咳了两下。
那人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噢~不对,这个人的命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也没法用钱财之类的阿堵之物衡量,他欠你们欠大发了喽!”那人用手指了指为首那位姓康的人。
“唉!只可惜善医者不自医,不然你这蠢驴脑袋早被你自己治好了,要不是看你医术过人,我哥埋你三千回都不算少的!还容你在那聒噪!”默言白了一眼那人,又拉着不归的手对她说:“不过姐姐,那笨驴子有一句话还真说对了,我哥的身价啊那可是真真的高,想我们在家的时候,那帮我哥说媒的人可是连我家门前的路都堵满了。”
不归看了一眼为首之人,猜测那人面无表情定是相当恼火,可是碍于不归几人在场不好说教。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