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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个男子立刻眼睛大亮。
阿加妮娅显然被他刚才的“手段”给说服了,嘟囔了两句,松开了他。
那高个男子走到宋棉旁边,大手肆无忌惮地抚上她大腿,顺滑而上,直摸至腰,同时用他别扭的中文说道:“小姐,你总算醒了。昨晚的滋味不错吧?我想你在你们的同胞身上,是很享受到这种快乐的滋味的,不是吗?”
宋棉被他动作和声音惊醒,一下子清醒过来,尖叫道:“滚……滚开!”
那高个男子神色一僵。
阿加妮娅咯咯地娇笑起来,边笑边道:“我亲爱的阿拉托利,看来你引以为傲的本事,并没有获得我们这位可爱的小美人的认同啊!”
纸箱后,萧扬听得怒火直冲。
他又不是小男孩了,当然听得懂对方什么意思。看这意思,那男的阿拉托利还以为他在这方面本事过人,能够让所有女人为他疯狂!但宋棉的反应和眼神中的惊恐,显然昨晚的经历让她丝毫没有“享受”的感觉,反而吓着了她。
阿拉托利动了动嘴唇,突地恼道:“闭嘴!我才不信这世界上有女人能抵挡得了我阿拉托利的床上功夫!”蓦地起身,一把脱下了身上的紧身短袖T恤,露出块块隆起的肌肉和斜挎的枪套。
阿加妮娅蹙眉道:“你难道又想强迫她?”
“第一次难免不习惯,习惯了她会求着我上她!”阿拉托利大开双腿,伸手解自己的皮带。
地上的宋棉突然爬了起来,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抓住她!”阿拉托利正解皮带,一时不便追人,忙叫道。
阿加妮娅不等他说话,已经奔了过去。她的速度敏捷有力,远比宋棉快得多,只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抓着她裙子,喝道:“站住!”
这时阿拉托利已经把裤子裉到了膝弯处。
萧扬眼神一厉。
机会来了!
“噢!”
一声痛哼响起,阿加妮娅愕然回头,只见阿拉托利痛苦地侧倒向地,腿上的裤子仍没脱完。
扑!
“亲爱的!”
阿加妮娅一声惊呼,已看到站在阿拉托利身后的萧扬,登时眼神凌厉,双手按向腰间。
萧扬双手齐出,飞针疾射。
阿加妮娅不及拔枪,一个侧翻,贴地滚开,险险避过钢针。哪知道她刚刚滚出,萧扬竟像预知她要向那个方向闪躲一样,同时大步扑去。她动作刚停,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萧扬已扑到她面前,一脚如飞踢出,速度之快,竟带起呼呼风声。
阿加妮娅不知道这是萧扬的“预判术”,仓皇中双手交叉,架在胸前。
“啊!”
一声惨叫响起,阿加妮娅向后翻滚出去,“蓬”地一下撞进了纸箱堆。
同一时间,阿拉托利拼命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双腿被裤子缠着,双肘却各插了一根钢针,疼得他根本无法使力,连爬了几次,硬是没能起身。
萧扬毫不理他,大步朝阿加妮娅追了过去。
砰!
一枪疾响!
萧扬早半秒看到了阿加妮娅黑洞洞的枪口,及时偏头,但却仍没能完全避过,子弹擦着他耳轮而过,带起数点血珠。
砰砰砰砰砰!
阿加妮娅毫不犹豫地连着再开五枪,但萧扬早已向后退开,不但避过了她的子弹,还退到了阿拉托利旁边,一把把他抓了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阿加妮娅花容失色,用俄语叫了一句什么。
萧扬森然道:“扔下枪,否则我捏碎他喉咙!”右手前探,已捏住了阿拉托利的咽喉。后者尽管比他高壮,但性命在人手中,登时完全不敢动弹。
阿加妮娅从纸箱堆中缓缓站起,手中枪口一转,指向旁边不远处的宋棉:“你杀他,我杀她!”她是以左手持枪,右手垂在身侧,额头冷汗直冒。刚才萧扬那一脚生生中铁断了她的右手腕骨。如果不是她一直练的是双手枪,现在就等于失去了攻击力。
萧扬一声冷笑,右手两指挟住阿拉托利右肘后的钢针,猛地一拉。
俄罗斯男子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骤响。
阿加妮娅看到了钢针尖上带着的大片皮肉,心痛地用俄语叫了一声,砰然开枪,命中宋棉左腿。
她用意本来是向萧扬施压,哪知道宋棉竟然紧咬贝齿,虽侧身摔倒,但一声都没吭出来,让阿加妮娅不禁一愕。
萧扬硬着心肠不看宋棉,单手抓紧阿拉托利咽喉,使他不致滑落,同时一针扎进了他后颈。
阿拉托利再一声痛叫,不过跟刚才那疼痛相比,这痛苦弱得多,连叫声也小了很多。
萧扬一脚蹬开他,已顺手把他的枪给摸了过来,却不使用,手上三两下过去,已把枪给卸成了零件,掉得满地都是。
阿加妮娅一愣,完全不明白萧扬为什么放开阿拉托利。她是聪明人,虽然枪口一转,指向萧扬,但是却没有开枪,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萧扬双手垂下,缓缓道:“两个小时内,他会血管爆裂而死。除非我救他。”他知道对方中文差,只好以最简单的句子来说话,以免对方听不懂。
阿加妮娅愕然看向阿拉托利。
后者正勉力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脑袋,怒叫:“杀了他!”
但阿加妮娅却没开枪,骇然叫了一声。
阿拉托利一愣,下意识地勉力抬起伤重的右手,摸摸自己鼻下,已见手上竟满是鲜血!
萧扬再不理他们,大步走向宋棉。后者玉容一片惨白,香汗淋漓,却强忍着没出声。萧扬在她身边蹲下,柔声道:“疼就叫出来。”
宋棉艰难地挤出一缕笑容:“我拖……拖了林叔叔的……的后腿啦!”
“傻瓜,来,忍着点痛,我给你止血。”萧扬强忍着心内的酸楚,探手把她裙子掀开半截,露出左大腿,只见枪眼处正鲜血沽沽而出,煞是骇人。
脑后一冷,枪口抵颅。
萧扬毫不理睬,右手摸出钢针,对着枪眼周围缓慢而稳定地扎了四针。
宋棉已看到用枪指着萧扬的阿加妮娅,却露出不屑眼色。
阿加妮娅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张狂和怪异的情况,生硬地道:“不准动!再动我杀了你!”
萧扬根本不理她,自顾扎针。
宋棉却艰难地道:“你……你敢杀他吗?”
阿加妮娅一僵。
耳内传来身后不远处阿拉托利的喘息声。后者和她都是经过魔鬼式训练出来的,对痛苦的忍耐非常强大,等闲不会被疼痛弄得叫出来。但是阿拉托利那不断流下的鼻血却像是一道诡异的符咒,把她想扣扳机的手生生钳住。
这个年轻人说的,会不会真的?
不知不觉间,萧扬已收回钢针。阿加妮娅看下去,只见宋棉腿上枪眼竟已经不再淌血,心内更是一颤,愈来愈不敢开枪。
萧扬轻轻把宋棉扶起来,让她靠着墙边坐下,温柔地道:“稍等一会儿,很快我就能带你离开。”
宋棉强忍疼痛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嗯。”
萧扬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道:“我来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
阿加妮娅意识到他在对自己说话,脱口道:“什么?”
萧扬蓦地转身:“枪抵得越近,越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