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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萧扬已经深入到混子堆之间。他所经过的地方,人堆像涟漪般受到影响而产生波动,但却没办法拦住他。从街口开始就形成的人堆,受到萧扬的牵引,迅速脱离了固定的站位,大面积地朝他移动的方向追袭。
一时之间,由于被萧扬引走,北大街街口处被腾开了大片空间。
封洛当机立断,喝道:“上车!向前推移!重新布置防线!”
“混蛋!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一个中年警察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赫然正是总局的刑警队长、封洛的顶头上司施振林。
封洛不卑不亢地道:“施队,趁着现在这机会向北大街内压迫进去,以求让对方心中顾忌更盛,避免造成更大的平民伤害和为稍后的围捕形成更有利的小面积空间,我认为推进是必要的。”
施振林怒道:“你知道逼近有什么后果吗?万一对方立刻反扑,凭我们这点力量根本挡不住!到时候出现重大损伤你能负那个责吗?!”
封洛冷冷道:“重大损伤?施队是怕事后不好交待、影响仕途是吧?那行,这事由我负责,将来有什么恶果全由我承担!”
“你说你负责就你负责?”被自己下属说“影响仕途”这种话,施振林不禁有点恼羞成怒,“等你做了刑侦大队的队长再跟我说这句话!现在所有人都保持原位不许动,等军方支援到了再说!”
封洛心内暗叹。施振林是副局长许建国派系,跟属于局长派系的自己从来就不对头,今天他既然发了话,那自己的决定肯定就报废了。
他转头望了一眼远处涌动的人堆。
萧扬,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萧扬像匹永不知疲倦的奔马,在人缝间穿梭不休。超高程度的灵活反应,以及无人能敌的力量,再加上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一时之间,后方的人无法追上他,前方的人也没办法稳稳拦住。偶尔有人能击中他,但都无一能对他造成严重伤害,被他或躲或挡地应付过去。
从街口穿过半条街,到达翡翠大酒店前方时,萧扬已经基本上确定了刘沛这批手下的程度,拥有一定纪律性,但单体战力没有得到有效提升,而彼此之间的配合也是相当有限,和江平帮那种多年来一直训练、可以达到相当的配合默契度的水准差了至少一档。
“谁进来了?”酒店门口有人冷喝道。
萧扬突感前方压力一松,已从人堆中穿出去,还没仔细观察,前方“呼”地一声有人挥舞砍刀而至,速度之快,远比之前那些混子来得惊人。
萧扬及时缩头,身体毫不仪地前穿,右手倏抬,已一把捏住了对方握刀的右手腕。
“喀嚓!”
那人一声惨叫,揍腕跌退一边,手里的刀已经换到了萧扬手里。尽管砍势惊人,但他面对萧扬仍然是只有捱打的份,不上档次。
嗤!
破风声从左侧疾划而至,萧扬手腕一抖,手中砍刀倒竖起来,险险挡住了左侧另一人砍来的西瓜刀。
当!
那人被反震力搞得虎口一痛,差点丢掉武器时,萧扬已经倏起一脚,狠狠踹在他小腹上。
“啊!”第二人仰天倒了下去,把后面冲来的几人给挡住。
萧扬趁势前迈,扑入从翡翠酒店中涌出的人群中。这批人论身手比外围那些人要强得多,加上进入酒店后没了躲闪的大面积空间,但相应地这批人数量也大幅减少,萧扬改变了策略,强行往内突破。
尽管只是单手用刀,但配合着脚步移动,他仍然防得密不透风。不到两分钟,他已经逼进了酒店前厅,强势往走廊另一端杀去。酒店外的混混们无一跟进,像划分了地域般只站在酒店外呆看。
过廊近半,前方突然刀光疾动。
萧扬立刻察觉来刀隐含套路,水平又在前厅这些混子之上,身体迅速侧移时右手砍刀横钩。
“当!”
两把看似规格相同的砍刀猛力交击,袭来那刀反向扬了起来,刀的主人急忙收脚后退,后面准备好的一系列连环攻击全都没法继续用下去。
萧扬回身闪避左首另一把刀的同时,余光扫中前一人脚下动作,暗感诧异。
那家伙虽然被自己震退,但退的动作有序不乱,并没有影响后面的同伴,显然是个练家子。
单论战力,这几个人绝对远在前面那些混子之上!
当当!
萧扬连架两刀,起脚猛踢,但呼吸忽然有点勉强,脚起得慢了几分,居然一个也没踢中,被对方两人避开了。他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经过前面的冲杀,气息终于开始有点跟不上。
要知道从街口冲到这里足有两三里远,他以冲刺速度突袭,加上招架时的消耗,换了一般人早累趴下了,体力超强的他也需要一点缓冲和恢复,否则他真成了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了。
当当!
萧扬前穿帖到墙边,反手两刀架住另两人的攻击,一脚踹在了走廊边一个房间的门上。
蓬!
那门不像攻击者一样会闪,老老实实地受了一脚,登时门飞。
萧扬冲了进去,在门口一回身,稳稳站住,手上砍刀猛劈向试图追进来的一人。
当!
那人连人带刀被劈得向后跌退。
不需要应付左右和后方,萧扬终于松了口气,缓过一口气,单凭刀子左划右拉上挑下砍,把外面想冲进来的人全都给硬生生迫在门外。
气息缓缓恢复平衡,身体的活力也在恢复中。这种方式会增加他手臂上的压力,却能让他整体体力得到缓和和恢复,从而保证之后的躲闪和反应。这种“局部休息法”是他过去在艰苦的训练和残酷的任务中摸索而来,常常会像今天一样发挥奇效。
过了五六秒,缓过刚刚身体疲劳极点的萧扬虎吼一声,向门外扑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声“住手”突然传来。
围攻萧扬的近二十人立刻退开,停止了对萧扬的攻击。
萧扬愕然看向声源处,立刻看到从走廊尽头的酒店中餐厅的进口处站着一人,神情冷漠,赫然正是刘胤。
“让他进来!”刘胤再喝道。
萧扬环视一周,确定确实没人再来偷袭后,才昂首朝内走去。
到了刘胤面前,刘胤冷冷道:“在外面报出你的身份,不需要这么辛苦,我也会让你进来。”
萧扬露齿一笑:“我的地盘,不需要让任何人‘让进来’。”
刘胤没再说话,侧身做了个邀势。
萧扬随手理了理衣服,昂然而入。在他身后,从走廊中段开始一直到门外,不少人受了伤,正由同伴照料。地上血迹成片,当然全是萧扬的“战绩”。
等他进了中餐厅,门口有人立刻关上了小门。外面的人这时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纷纷议论起来。
直到这刻,他们仍然不知道刚才冲杀进来的人是谁,但却无不为其悍勇震惊。敢在如此悬殊的人数差异下冲进来,而且除了体力消耗外没半点损伤,就算是胤少也难以相提并论。
这家伙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