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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色,张宽大概看到外面有三个男子,手里都提着家伙,骂骂咧咧,拼命敲打汽车车窗,很快就把几块玻璃尽数击破。
张宽在车里呆不住了,伸手摸到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埙,就套在手上戴好。
当前没有别的趁手家伙,只能用这玩意了。同时心想,这回事情过了,一定要给车里放个棒球棍之类的家伙,防身嘛。
深吸一口气,张宽对外面喊:“几位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出来。”
外面三个人闻言停手,在汽车一边等着。
张宽心里门儿清,自己只要一出去就得挨,务必要做到比对方先动手,他们三个,两个棒球棍,一个电击棍,只要不被电击棍电到,应该可以一战。
于是右手放后面,打开车门,开始下车。
果不其然,张宽刚一出来,其中一个举着棒球棍就砸下来,张宽急忙向右边躲开,拼命向后跑。
三个人没料到张宽撒腿跑,立即发疯一样的追。
码头边夜钓的几个人也被这动静惊动,站起来看河堤。
张宽边跑边回头,三个人中跑的最快的一个马上就追上他,张宽立即一个急刹车后转,右手的埙迎着他的面门就砸去,那货反应不及,被埙砸中脸,登时就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人向后倒去。
张宽一击得手,不做停留,右手的埙就大力扔出去,时间短速度快,后面第二个人躲闪不及,也没料到张宽手里会飞出来一个东西,直接被砸倒。
张宽扔埙的同时,弯腰下蹲,捡起了第一个人手里的棒球棍。
第三个手里拿着电棍,见倒了两个,就不敢再上,和张宽对峙。
张宽也不打他,而是抡起棍子,奋力击在地上那人头上,那货连哼都没哼,脑袋被击歪到一边,有血渗出来。
第二个被埙砸了的刚好揉着脸起来,张宽又是一棍子,那货再次后倒,这回被打中前额,后脑勺直接磕地,起都起不来。
第三个见了,心里胆怯,转身就跑。张宽却捡起埙,快速追上去,也不说话,奋力一扔,埙就砸在那货腿弯上,那货不防,一下子扑倒在地。
这回他是真怕了,那么长的棒球棍一下子砸在脸上,根本受不了。一扑倒也不停留,四足并用连滚带爬往前。
但到底是爬行,被张宽从后面追上来,一棍子敲在腿上,痛的大声惨嚎。
张宽用棒球棍指着他脸,低声问,“谁叫你来的?”
那货只顾喊痛,不说话,张宽抡起棍子又一击,这回他用胳膊挡了一下,就听咔嚓一声,胳膊小臂就成了不规则形状,显然是被砸断了。
张宽再次用棍子指他脸,“谁叫你来的?”
那厮是吓破胆了,赶紧回话,“是王五。”
王五?张宽想了想,没听过这个人,不过好在今天晚上没吹亏,也不再计较,就对他道:“我去问后面的人,如果你们口供不一样,就等着受死。”
说完转身往后,刚到第二个跟前,后面拿电击棍的小子就站起来单腿蹦着往后跑。张宽也不追他,先伸手试试地上那人的鼻息,还活着。再去试第一个,也活着。当下安了心,开始往车跟前走。
前面的瘸子蹦不快,眼看张宽要追上,急的大喊大叫,“五哥,救我,五哥,救我。”
张宽向前望,根本没人管他,于是放心,下面脚步加快,快速追上。
那货见张宽追上来,赶紧卧倒,捂着头哭求,“别打我,别打我,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是五哥叫我在这抓你,不是我要抓你。”
抓我?张宽忽然明白了,那个什么王五,也不是幕后主使人,主使者另人其人。
张宽也不多言,伸手把那厮手里的电击棍拿了,直接按他身上,把那厮电晕过去。
走到车跟前,文龙还没醒,车里到处都是玻璃碎块,张宽摇摇头叹气,要是艳玲知道车被糟蹋成这样,还不知会怎么对自己。
当下埋怨也没用,先解决眼前的事为好,张宽把埙扔进车里,右手棒球棍,左手电击棍,可谓装备齐全,不惧任何人。眼下这事要说跟小敏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不过,被自己打晕的那几个,得赶紧送医院,不然出了什么情况,自己麻烦。
于是拿出手机给梁骁打电话,没几秒那边接了,问啥事。
张宽就说:我在马渡口,被人伏击了。
梁骁惊呼一声,“现在啥情况?”
张宽道:“三个躺地上不得动了,不知道死活,你赶紧来。”
梁骁嗯了一声,“你别乱跑,我就在附近。”
挂了电话,张宽又给小敏打电话,“你赶紧让船过来,我在码头等呢。”
小敏嗯嗯两声,赶紧挂了。
张宽提着棒球棍,腰里插着电击棍,大步走向码头,心里发狠,今天少说要破戒,不打女人?有些女人就是欠打。
码头上四五个夜钓的人也不钓了,就站在码头上看着他,有个中年人上前一步,嗡嗡地问,“小伙,刚才咋回事?”
张宽也不瞅他,直接说道:“钓你的鱼,跟你没关系。”
那人就哦了一声,又问,“你是叫张宽吧?”
张宽一听立即警觉,赶紧转身,仍是慢了,那人手里握着一把喷子,“砰”地一声响,张宽胸口就像被火车头撞上,不自然地就向后跌倒。
缓过劲儿来,已经是十多秒后的事了,张宽摇摇头,自己并没死,只是胸口烂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痛。想来,对方手里的喷子可能是自制的,打散铁珠子的那种。
若是真正制式的家伙,今天就没自己了。
与此同时,拿喷子的对其他几个说,“去看看他们三个咋回事,办点事都办不利索。”
同时,他拿出火机打燃,对着河里画圈。
不一会,就听突突的柴油机声,那轮船靠了过来。
张宽躺在地上,眼睛来回转着,想着怎么逃跑,一旦被他们弄上船,可就真巴哈咧。
仿佛知道张宽的心思,那人打开喷子,继续往里填弹,完了指着张宽的脸道:“包想跑,我也是收钱办事,刚才不是为了让主家看清你的脸,就轰你脸上了。”
张宽听了就把头放在地上,先攒力气,同时也麻痹对手。
任人宰割,可不是张宽的风格。
很快,四个人背着三个倒霉鬼回来了,把人往地上一扔,气喘吁吁地道:“五哥,这货还厉害地不行,三个都叫收拾了。”
拿喷子的一听,咦了一声,转脸看张宽,问道,“你是叫张宽吧。”
张宽咧嘴笑笑,尽管躺在地上,混子本色仍没丢,右手比了个军礼,“五哥好。”
那人就笑了,“你知道我是王五?”
张宽答,“嗯,刚知道。”
王五就呵呵笑,“你看,你运气不好,要是早些认识你,就没今天这事了。”
张宽点点头说,“理解,不过在死之前,我能问问,是谁要我的命?”
王五就笑了,“等下他来,就别问了,不过你这年纪轻轻,咋能惹上他哩?”
张宽眼珠一转,问道,“是田丰收不?”
王五点头,“看,你自己也知道。”
张宽就骂了句:“这狗日的,不就是些钱。五哥,商量个事,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今晚上咱把田丰收弄了,你有钱拿,这事我也不会说出去,以后渭阳就是你的了。”
听这话,王五的脸色就变了,拿喷子指着张宽,阴冷说道,“我说嘛田丰收叫我帮忙收拾你,你这娃年纪轻轻,脑子转的快嘛,要搁三年前,五哥还真跟你干了。”
张宽惊奇,问道,“为啥说三年前行,现在不行?”
王五笑道,“那是因为三年前田丰收娶了我妹子,他现在是我妹夫,你说我咋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张宽闻言无语,垂头丧气道:“那就算了,我还有个事,临死前想请你帮忙。”
王五一怔,思考一下,“你说,能办到的我不会推辞。”
张宽就道:“我裤子口袋有个钱包,里面有张银行卡,你帮我转交给我爸,里面钱不多,够他用下半辈子。”
王五就点点头,“这要求不过分,我能办。”
张宽又道:“我爸是温泉镇南张村张长贵,你去村里一问都知道。卡就在我钱包,你拿去吧。等下我死了,你就不好拿了。”
王五想想也对,从死人身上拿东西的确不吉利,毕竟自己不是干盗墓的行当,就点点头,让一个手下去张宽身上翻。
那人也是个愣子,手里提着喷子大咧咧地过来,也不看张宽的脸,手直接就往张宽腿上摸。
张宽等的就是这时候,他手一过来,就抓住他的胳膊,有了个人肉盾牌,王五也不好开枪。张宽顺势往后一个倒翻,人就滚进河里。
王五一个措手不及,赶紧几步到河边,对着水里黑乎乎的一坨就放枪。自制喷子每次只能放一枪,其他几个人也跟过来对着水里乱打,结果五枪放完,水里也不见浮出个人影。
倒是那边的挖沙船过来,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喊,“咋回事?”
王五骂了一句,对四个人挥手,“下水,千万不能让狗日的跑了。”
四个手下一听,全都噗通噗通下水,搜寻张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