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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礼靠在椅背上,按了按泛酸的双肩,安静地等着。
过了半个小时,又过了半个小时……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张海终于又来了一通电话。
“是你赢了。”张海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们开完了会,一致同意让你接触到这件事。”
“什么事?”薛长礼连忙问。
“你知道你们的省的档案局在哪里吧?”张海自顾自地说,“进门直接上二楼,l区302架,第五排左数第三个格子,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薛长礼震惊之余,连忙将这几个数字死死记在脑子里。
“在去之前先把人给放了。”张海又说,“有件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按照我国现行法律,放了他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你信不信我?”
薛长礼叹了口气,“我信。”
张海这才冷哼一声,满意地挂掉电话。
这个时候,早晨上班的小警员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局子里。薛长礼找人交代了几句,然后亲自去找到杨霄。
杨霄抬头看了他一眼。
薛长礼打开栅栏。
杨霄毫不意外,直接走了出来。
薛长礼和杨霄不熟,虽然好奇却也不会没礼貌地打量,没什么交流地一路将他送出了局子。
之后两人分开,杨霄打车去杨明远和林希在a市的住处,薛长礼则请了个假,打车去了张海所说的省档案局。
l区302架、l区302架……薛长礼心中默念着,花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地方,数着第五排打开了第三个格子,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摞档案袋。
既然张海让他看,他当然就毫不客气地翻看起来。
首先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档案袋上所写的名字。杨明丽、梁天业等人,还有许多其他人的档案都在这里,而且和普通的档案有些不一样,上面多戳了好几个不同的章子,章子的纹路还很特殊,没有一点汉字,根本分不出是哪里的章印。
翻过了大半之后,薛长礼更是在其中一个档案袋上看到了简昊明的名字。这就更令他惊讶了,他记得简昊明的档案明明放在别的地方,这里怎么也有一份?如果其中有一个是备份,又哪个才是正本?
简昊明的名字旁边也有一个特殊的戳,但是比其他人的少了几个。薛长礼打开来翻了翻,和曾经在别的地方看过的一模一样。
薛长礼放下简昊明的档案,又继续翻看着剩下的。翻到最后,他看到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四个明显更加特殊的档案,连袋子的颜色都比其他人的白了几个色阶。第一个是杨明远的,第二个是林希的,第三个是杨霄的,第四个更令人惊讶,袋子表面什么都没写,姓名一栏空空如也,是个无名氏的。四个袋子都被章印戳得密密麻麻,乍看上去像是什么国家机密。
薛长礼将它们拆开来看,结果里面的记载竟然还是他曾经查到过的一模一样。无奈之下他打开了最后那个无名氏的袋子,指望能看到什么关键。结果从里面只滑出来一张纸,一张空空如也的纸。薛长礼将这张纸从正面翻到背面,又从背面翻到正面,不管怎样都没能看到一个字。
薛长礼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他可以确定,这些纸都用特殊的加密手段处理过。
他的亲生父亲生前曾经心血来潮地向他介绍过一些加密手段,虽然他那时候还小,但十分好学,对这种事情的兴趣也大,直到长大都还记得很多。后来他自己也入了这一行,多方接触之下,知道的也就更多了。
甚至于现在他的身上就带着不少处理加密的工具。
薛长礼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工具箱,试了好几样,最后用一个怪异地手电将光打在那些纸张上,又找出一个看似不出奇的镜片。
……然后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
透过镜片,那些被光线照到的地方浮起了一些新的文字。这些文字每一排都分了两层,上面就像是一种怪异的符号,下面的才是汉字。
现在正被薛长礼手上拿着的档案是林希的。光线照到出生日期上,于是上面的数字由很明确的“x973年5月17号”变成了一排问号。再往旁边的姓名栏看去,“林希”两个字也变成了“肖克利斯希林”。
底下的履历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x852年5月,初次来到地球,被m国捕获。
x861年1月,逃出m国艾丽娅实验室。
x861到x887年间,与m*队展开追逐战,同时在m国本土展开报复行动,对m国的经济与民生照成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x888年3月,联合国介入,m国及其余诸多国家与之签订平等合作协议。
x888到x905年间,在平等合作协议的保护下帮助m国继续完成实验。
x905到x937年间,因联合国结成多国科技联盟而开始辗转各国,在平等合作协议的保护下协助各国完成实验。
x938年8月,多国科技联盟取得突破性进展,不再需求长期试验帮助,与之签订平等合作协议补充条款。
x939年2月,开始在z国定居,并要求z国政府提供掩护。
……
这都是什么鬼?
薛长礼每重看一遍,都能听到世界观正在裂开的清脆声响。等再看完杨明远和杨霄的档案,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已经不用补了。
相对而言杨霄的档案是最正常的,除了他其实是从杨明远肚子里直接掉出来的这一点比较玄幻,成长经历什么的都很平凡。薛长礼刚这么自我安慰地感慨了一句,就看到履历最后是这样一句话——x014年12月,令地球籍人类简昊明受孕。
薛长礼:……呵呵。
他面无表情地在心底给自己的老同学点了一根蜡烛,故作淡定地将这几份档案都收拾好摆放整齐,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什么能震惊到他了。
然后他再度看到了那个无名氏的档案袋。想到那张空白的纸,他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又动摇了。
但他还是拿起了那张白纸,将光照了上去。
隔着镜片,他发现这张纸其实真的很空,只有寥寥几行话。没有出生日期,没有姓名,没有履历,这些能证明人之所以为人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家庭关系和……胚胎成型日期?
薛长礼想着刚才杨霄的档案,在出生日期之前确实也有着一个胚胎成型日期。这几个人的待遇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竟然从受精卵开始就建档案了。
那么只有家庭关系和胚胎成型日期,又证明了什么?
薛长礼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答案,这个答案让他忍不住一声叹息。
“小伙子,看来你的装备还很齐全嘛。”忽然后来传来了一个声音,也是有些苍老却又中气十足。薛长礼回头一看,来人不是张海,而是另外一个老者。
“你就是薛长礼了吧?张老头的宝贝孙子。”老者从自己的包里取出另一副手电和镜片,对着薛长礼扬了扬,“我本来是特地给你送东西的,看来用不着了。”
“您是……”
“免贵姓王。”王老爷子边笑着说着,边从包里掏出另一个东西,丢进那个已经被薛长礼打开的格子里。
薛长礼一看,这也是一个档案袋,姓名栏上显眼地写着三个字——薛长礼。
“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就是我们的人了。”王老爷子大笑着对薛长礼伸出了手,“欢迎加入z国机密处a组c部第三小队。”
……薛长礼看着那只手,一点也不想握啊怎么办。
就在薛长礼如此纠结的时候,杨霄刚刚与林希和杨明远会和,简昊明则刚刚起床。
杨霄在林希面前低下头,准备好又一次承受林希的怒火。
简昊明则打着呵欠,困扰地发现自己自从怀孕后越来越嗜睡了。
“在局子里住了一晚上,住得舒服吗?”林希笑着问。本来他可以在最开始就阻止这件事,却淡定地拖着杨明远和梁天业一起按原计划吃完了晚饭,到了夜晚才磨磨蹭蹭地联系张海,人直到早上才被放回来也不急,看来是真的被气了个够呛。
“沙叔……”
林希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辩解,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你舍不得孩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斯盖星人和地球上的人类不同,在胚胎的形成与成长阶段不仅仅要求物质上的营养——对他们而言,孩子,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结晶。如果不是两个人真正相爱过,孩子最开始根本就不会有。如果没有至少一个人将这份爱勉强维持下去,孩子也根本不可能平安出生。
“在孩子出世之前,我不会强迫你断掉和简昊明的感情。”林希说,“我和明远明天就回去了,这段时间该怎么办,你自己想。”
杨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简昊明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他还没忘记自己是个小破鞋业公司的总经理,也是时候该过去看看了。
结果刚刚打开了门,他就被门外汹涌而热情的人们给吓进了屋。
“简昊明先生!请问你对简锋先生前段时间公布的遗嘱有什么看法?”
“简昊明先生!请问你对简琼亮先生的观感如何?”
“简昊明先生!现在网络疯传你与简琼亮先生实际上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简昊明:“……啊?”
看到这么许多正拼命往自己嘴边递的话筒,他整个人都茫然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简昊明才将大门重新关上,顺便拿回了今天的报纸。
简锋的遗嘱已经公布几天了,现在这群人又在闹什么幺蛾子?还有昨晚他和简琼亮之间的那个误会,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大?
简昊明抱着种种疑问,打开手中的报纸,看到头条,当即泪流满面。
头条上写着,简琼亮忽然和简锋围绕着遗嘱掐起来了。简琼亮拼命地试图要求简锋取消那份遗嘱,简锋死活不肯。然后简琼亮做了一件事——他也给自己公布了一份遗嘱。
遗产继承人是简昊明,只有简昊明。
简昊明默默咽下一口血:大哥,求求你行行好,给我一条能向群众解释清楚的活路好不好……